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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 1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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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陛下,臣打算去南方巡视,学堂一事还需臣亲自了解。”说话者是一个身着绯色官服的女子,没有戴官帽,如缎的长发先用黑色发带固定了,然后又簪上了一支玉簪,余下的发丝随意披散,长及腰际。

傅轻离放下了毛笔,虽登基数年,但往常都是有陆萱在旁,这次江南士族反抗学政一案着实麻烦,不可妥协也不可格杀,陆萱前往恐怕得一年半载。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陆萱一笑,颇有些俏皮意味,“陛下觉得,钦差大臣和政医令哪个官职高?”

“钦差奉皇命,必要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那就请陛下封臣为钦差,臣一定把事情办妥。”

……

一行二十人出了京,都是乔装打扮,没有全副盔甲,侍卫只戴了护腕。马车里空间很大,可以容纳一张小桌子,座位上也铺了厚厚的羊毛毯子,陆萱打开小窗,看到了外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小贩,饭馆酒楼的香气飘散着。

出了京城,路上的风土人情也渐渐变化,这是她第一次驻足欣赏,往常都是骑着马奔袭,时间都抓得很紧,这些年也忙着京中大事,未曾好好出来游玩过。

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外面一阵吵闹,稍一会才有人禀报,“大人,有一个女子晕倒在前面了,伤势不明。”

“把她带上马车,你们继续前进。”

说罢就有侍卫把人抱到了马车里,那姑娘的衣衫破了好几处,伤口已经发炎,陆萱拿了随身携带的药箱给她处理了。看她的衣衫脏成那样,陆萱就直接丢了,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然后自己再裹上披风。

纤纤素手撩开了门帘,“离驿站还有多远?”

“回大人,再过两个时辰应该能到。”

马车些许摇晃,陆萱不好看书,就出来坐在了车夫旁边,“不用管我,继续驾车。”

张玉瑶醒来就在驿站里了,身上还穿着别人的衣服,她推开门走了下去,驿站的官员正尽心接待一个身着红色披风的女子。

“姑娘醒了。”陆萱道。

这时候她洗过了了脸,白净的脸庞显露出来,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梳着简单的发髻,脖子上还挂着个狼牙。

“是你救我的?”

陆萱比了下手势让她坐下,“应该说是你向我求救的。”

“有区别吗。”张玉瑶并不是问话,只下意识反驳一句,“谢你救我,吃过饭我就要走了。”

陆萱并不急着动筷,先喝了杯茶,笑着道:“姑娘是什么身份,怎会受伤?”

“我叫张玉瑶,一介弱女子,被打劫了。”

陆萱仍淡淡笑着,“姑娘手上有薄茧,皮肉较硬,随身携带匕首,不是弱女子。”

“你是官,我是贼,你别管我,我也别管你,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但这老死不相往来,没记错的话,它适用于相熟之人,我们不熟。”

张玉瑶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说话很温柔,软绵绵的,但话语中又带有锋芒,她靠近了,仔细盯她的脸,看着她那双带笑的眼睛,一瞬间竟是晃了神。

陆萱抬起手背去触摸她的额头,“姑娘可觉得冷?”

“没,没有。”

陆萱从钱袋里拿了一块碎银子给她,“姑娘拿去买件披风,免得感染风寒。”

张玉瑶低头收下了银子,一抬头就是一副可怜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缺护卫吗?贴身的。”

陆萱略有些意外地看她,护卫就护卫,怎么还要强调贴身两字,“可以是可以,但你需坦白身份。”

她一说完,张玉瑶眼里都能透出光来,“那你现在能不能先保护我?”

陆萱指了她,然后又指了自己,“你是我的侍卫。”

“先不管。我爹是马贼,被坏人杀了,我跑出来了,因为我是我爹带大的,所以会功夫,而且至今尚未婚配。”

陆萱全程都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发现异常,“你尚未婚配跟当我侍卫有何关系?”

张玉瑶说着话,顺势就挪到了陆萱旁边,“说明我不是拖家带口的,你养我一个就够了,不麻烦。”

“叫陆大人。”

“是,陆~大~人。”

她的嗓音刻意拖沓,陆萱只当是她年纪小好玩,并未想多。

吃过晚饭,陆萱就回房准备沐浴,张玉瑶非常自觉地走进房间,就站在一旁,陆萱解了披风,疑惑道:“你还有事?”

“这不是履行职责吗,我是贴身侍卫,贴身的。”

陆萱不疑有他,当初她侍奉傅祈佑也是这般,一边守着一边谈事情,于是她又解下了一件衣衫,待手指触到里衣,她用余光看了一下张玉瑶,发觉她一副痴汉模样,她伸手指了屏风,“你,屏风外等着。”

“好吧。”

怎么还一副遗憾的语气,陆萱一时间觉得自己捡了个祸害。

张玉瑶不是背对着屏风,而是侧站着,虽是目视前方,但余光还是注意屏风后面,她忽然间低头了,停止了臆想,换成握紧腰间的匕首,暗暗下了决心。

虽不知她的官职,但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一定要好好习武才能配得上站在她身边。

陆萱出浴,穿上了衣服,暂时披了披风,她站在张玉瑶面前,沐浴后的香气一下子透了出来,“走神还怎么及时应对刺客。”

张玉瑶脸上一热,“大人,我没事。”

看她脸色又红了,陆萱就道:“这两日不用护卫,别传了病气给我。”

“哦——”

房间里烧了炭火,陆萱也就身着里衣,外罩披风,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摞誊抄的奏折,都是江南学政上报的情况。

房间的烛火一直亮到深夜,张玉瑶也在外面守到了深夜,她捏了下自己的胳膊,又摸了下自己的脸,“奇怪,手上那么有肉,怎么脸皮这么薄,真是枉为土匪。”

一行人花了有一个月才到江南,江南大户江家也设宴为她洗尘,席上陆萱毫不推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江家,让人好生供着。

张玉瑶得了陆萱首肯,骑着一头小毛驴四处逛,四处打听城里的好吃零嘴,她骑着毛驴抵达江家,过来牵驴的人一阵低笑,张玉瑶毫不在意,背着手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我就不信了,这样还锻炼不出来厚脸皮。

她一路快走回房,“大人,我进来了?”

“进来。”

张玉瑶喜滋滋地她带回来的食物摆在桌子上,“茶酥,桂花饼,卤肉,炒栗子,大人想先吃哪个?”

瞧她一副馋嘴模样,像极了要糖吃的小孩,陆萱和煦地笑着,“栗子吧。”

张玉瑶拆开了包装,把栗子摊开,手下催动内力把它震开,“我新学的,大人觉得怎么样?”

“你没事琢磨这个做什么?”

“保护大人啊,别看这个过程简单,它需要自如掌握内力的走向,位置要准,力道要适中,不能把里面的仁给震碎。”

陆萱尝了一颗,“总算干了正事。”

张玉瑶一听,霎时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匕首,“我一直都有在好好习武,不信大人看。”

她正要比划给她看,陆萱就笑着站起来,给她塞了个栗子,“快吃吧。”

张玉瑶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充血了,幸好脸皮还没热,看来练习是有用的,“谢谢大人。”

“我叫陆萱。”

“萱、萱儿。”

完了,张玉瑶觉得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声音都在发抖。

“我长你十岁,你不该这么唤我。”

“陆姐姐。”

窗外传来了动静,张玉瑶一下正经起来,拔出匕首去查看,还没等她动手,那人就把她点了穴。

那是个极美的女子,她不像他人那般将发丝高高束起,两侧都有一小股编成了小辫子,随下面披散着的发丝一起,由银链和发带固定,她就直接坐在了窗台上,怀里抱着剑。

陆萱调用了藏在袖中的机括,缓缓走近。

“萱儿,又见面了。”

陆萱当即小跑过去,开心得嘴角眉梢都带着笑,张玉瑶默默站在一旁,心里难过得紧。

傅祈佑伸手解了她的穴,“你可以走了。”

“玉瑶,没事,你出去。”

看到她出去,陆萱才喊道:“太上皇。”

傅祈佑从腰间拿出了一张纸条,“十二月十日,太上皇于秦淮画舫斩杀郡王庶子刘骏。”

陆萱抿唇正要下跪,傅祈佑就用剑鞘打了下她的膝盖,“我又没让你跪。”

“请太上皇恕罪。”

“安排人做什么,想知道的我亲自告诉你。”

“臣只是担心太上皇。”

傅祈佑朝她伸出了手,手腕背面翻给她看,“死的还是活的?”

陆萱把手指搭了上去,按了许久才按到微弱的跳动,她抬起头,忧心忡忡,“太上皇……”

“这么早就哭灵。”

“不,我没哭,太上皇快进来,别着凉。”

傅祈佑收回手,不在意地笑笑,取下了自己腰间的葫芦酒壶,烈酒入喉,身子暖了起来,她拿着酒壶,朝陆萱笑道:“你看我这身行头,潇不潇洒?”

陆萱也笑,“太上皇什么时候学会梳头了?”

“我不会,这是花钱让主人家的姑娘给我梳的。”

陆萱伸手拨了她额前垂下的散发,“头发乱了,臣为您梳头可好?”

“你的手是批奏折的。”

“哪有那么金贵。”陆萱怕她跑得快,自己就跑着去拿了梳子过来。

傅祈佑笑道:“急什么,我看起来就不急。”

陆萱笑笑,把她的头发解开了,一手握着她的头发,一手握着梳子,小心地给她理直,“说到奏折,臣……”

“江南学政的事我不想过问,那是你的事。”

“臣糊涂了,以前习惯改不掉,太上皇能不能给个思路?”

“懒得动脑,费力气。”

“好吧。”陆萱开始编辫子,同时查看傅祈佑表情,以免扎得太紧,“太上皇会留在这里多久?”

“一个晚上。”

张玉瑶就站在不远处,看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抓着衣摆又郁闷了,长得没人家好看,打架也打不过人家,而且大人看起来就跟她关系匪浅,那般笑容跟平时的浅笑完全不一样。

“小姐!”陆萱抓住了傅祈佑的衣袖,“抱一下萱儿吧。”

“怎么你们都喜欢拥抱。”傅祈佑还是坐在窗台上,倾身抱着她,“这次真的是永别了。”

“你要回去看阿离吗?”

“不用了,就让他以为他的义父在江湖逍遥。”

“小姐,我跟了你三十年了。”陆萱说着,眼泪沾湿了傅祈佑的肩膀。

“你也知道你三十好几了啊。”傅祈佑松开她,给她擦了泪,“我不在,你就可以真正独当一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傅祈佑给她整理了下披风,“回去吧,不用再派人跟着我了,就说查不到踪迹,不要让阿离发现。”

陆萱仍是不转身,傅祈佑也没有逗留,踩着树就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张玉瑶在厨房煮姜汤,她用扇子扇着,加紧把汤熬了出来,然后就端到了陆萱屋里,“陆大人,喝汤了。”

陆萱仍站在原地看着窗外,张玉瑶就把碗端了过去,“喝了。”

陆萱关了窗,接过碗把汤喝完了,“玉瑶,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上皇亲封的政医令,靖朝唯一的女相,陆萱。”

她这时候衣着并不正式,只用红色披风挡着,张玉瑶却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气场,来自女相的骄傲,她立在那里,就是整个房间最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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