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词跟着甄复离开地牢,才发现原来水池旁那颗桃树是地牢的入口。
出来的瞬间应该是甄复做了什么,她看到了整个花园其实是个阵法,将整个底下都压制的死死的。
难怪甄复不敢让余浕出来。
她目光扫向四周,想看看哪里是阵眼。
她虽然不是修仙人士,但是看这类书看得多,知道大部分阵法都有阵眼,只要阵眼破了,阵法就会破。
扫了一圈她没看出哪里不对劲,除了刚才她跳进去的水池,里面的鱼儿都成双成对地黏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恬儿,你别担心,你身上的情蛊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甄复在前面说,发现后面没回应,转头就看到她正站在池边,也不知道看什么。
“怎么了?”他往回走。
云词指向池塘里交缠的两条小水蛇,还有小青蛙:“他们怎么都在交.配。”
甄复一看也是觉得奇怪,认真地思索了下:“难道是有人在池水了下药?”
“那人好无耻啊。”云词刚应完,就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谁在骂她。
甄复看她情蛊刚发作,怕她生病,急忙说:“你先回去休息。”
“我的床今晚就要搬过来啊。”她怕晚了余浕会真的发大招,毕竟她身上还有他的龙脉。
甄复只当是她是鬼迷心窍了,一心想跟余浕睡:“等会就安排好。”
“那就好,温酒还在吗?”她还有事想问他。
“温酒正在宴客厅,你娘在招待。”
“那你怎么突然跑出来?”她记得之前甄复也在宴客厅招待温酒的。
甄复敲了敲她的头:“还不是你冒然闯入了地牢,我发现地牢有异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云词摸着被敲的头,余光看到了他腰间的腰牌,想要书中甄恬也有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地牢的东西。
她装成不悦的样子:“我又不是故意进去的,当时在花园看鱼,情蛊发作眼前一黑就掉了进去,谁想到能进地牢。”
“好,都怪爹爹没照顾好你。”甄复无奈地笑。
“那你要赔偿我。”她伸出手,“我现在看上地牢里那个男人了,我想要随时进地牢的东西。”
甄复没说话只是看她,云词心里一紧。
她对甄恬的认知仅限于书中的描写,知道她骄纵,但是具体的神态也不知道学的像不像。
“你啊,跟以前一样,就会耍脾气。”甄复没有给她腰间的玉牌,而是丢给她一块木质的牌子,“这个牌子可以让你一个人随意进出。”
她听到一个人就知道,甄复还是防备着她会带余浕离开。
在书中甄复就是一只老狐狸,现在接触了发现确实是一只狐狸,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
不过她还是欣然接受,毕竟她现在也杀不了余浕,慢慢拖着,再找准时机。
地牢内的余浕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声,看向一侧正安静站着的人。
黑暗之中那人身形窈窕,朝他恭敬行礼:“君主。”
余浕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模样分明就是方才离开的莫如月。
“你怎么知道我被关押在这里?”
“您的追杀玉令时隔百年再次被人摘了,我们的人寻着那人的踪迹到了天云鉴。”
追杀玉令?
余浕想到那个假甄恬,没想到她一点灵力也没有,也敢追杀他,真的胆大包天。
“就是今天那个女人。”莫如月看向他布满红痕的脖子,眼中都是恨意,“如月一定会给君主报仇的!”
余浕没有应这句话,而是问:“本君要你寻治疗双腿的办法,寻到了?”
被关在这里之前,他一直在寻找办法治好自己先天残疾的双腿,却没有所获。
“寻到了,之前我没有收获,三个月前来到甄家潜伏想搜索一番,无意发现与他们交好的沧州慕家藏着一株稀世的生骨花,但是慕家与我们妖族向来不合,定然不会给。”
“告诉甄复,甄恬的情蛊在沧州有解。”余浕心里有了计划,“本君获得生骨花,便回妖族。”
莫如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君主地牢上面是无解的上古封灵阵法,您怎么出去?而且君主身上的龙脉现在又在假甄恬身上,龙脉收回还需要跟她……”
她没敢继续往下说,因为余浕脸色难看起来。
“做好你分内的事。”余浕语气冰冷,听到了地面有声音,提醒道,“有人来,你先离开。”
“是。”莫如月说完便隐入黑暗,等地牢门打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余浕看着两人进来,是刚才跟着甄复到地牢的人,他们将满是他鲜血的地牢清扫干净,又在地上铺上柔暖的毛毯,这才从乾坤袋摆出一张大床,正对他而放。
这场景看的余浕脸都黑了。
两人一边摆放东西,一边聊着:“我们这大小姐羞辱人可真有一招啊,把人给睡了,还在一旁舒舒服服地睡觉,我看了都要气死了。”
另一人看向一旁放着的刑具,啧了几声:“大小姐花样肯定玩的不少。”
这话一处,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余浕隐在昏暗光线下的脸,看的目光滞了下。
“难怪大小姐把持不住,我都有点荡漾了。”
余浕抬眸望着说话那人,一双异瞳带着杀意。
“荡漾?想跟本小姐抢男人?”女孩轻慢的声音从入口传来。
余浕没转头,听语气就知道是离开不久的云词。
云词吹了声不正经的口哨,晃着木牌走到里面,一把甩到了说话的那人脑门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笑着问:“还荡漾吗?”
两人吓得一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不,不敢!”
“敢的话,我要你们跟畜生一起荡漾去,滚吧!”云词踹了两人几脚,把他们踹出去了。
这两人急忙跑路,但是刚跑出地牢,感觉便呼吸一紧,脖间隐约黑气缭绕。
想挣扎却没了半点力气,只能摔进池塘,彻底沉入底,而方才扼住他们喉咙的黑气如空气般散了干净。
*
云词把两人赶走,就感觉后脑勺发凉,转头看到正闭着眼的余浕,他微垂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在光线下诱人失神。
但是她想到自己刚才,本来打算跟甄复去找温酒问一下余浕的事。
但是她一踏出花园,眼前突然一黑,连耳朵都听不清任何声音。
她顿时就想到余浕在自己离开时那一声冷笑,急忙回到花园,果真一进入花园她眼睛和耳朵都恢复过来。
一出去,她就变成小聋瞎。
她只能借故让甄复先走,自己在花园里来来回回,进出了五六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在心里肯定了是余浕的龙脉搞得鬼,不得不原路返回。
现在她瞧他不动声色的样子,走到他面前,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入了他的鼻息。
余浕缓缓地睁开眼,眼睛望着她,神情跟之前一样是平静,但是云词却隐约看到他左眼的黑眸透着暗红。
她记得余浕的异瞳是有原因,他是苍龙与邪妖的后代,生下来便有残缺,一是双腿残疾,二是天生异瞳。
喻示着他天生可入神亦可入魔。
双眸彻底变红,也说明他身上最后的神识消散,彻底入魔。
她又看他的左眼,好似那抹红是错看,现在只有漆黑如墨的底色。
云词觉得自己想多了,余浕要在书后期才会入魔大杀四方。
余浕见她一直看自己,也不知道说话,懒得理她,重新闭上眼。
他身上的龙脉不在,体内的魔气没了压制开始汹涌失控。
但是刚闭上眼,她冰凉的手就抬起他的下巴:“你的龙脉是不是会控制我跟你的距离?”
余浕薄薄的眼皮一掀,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想知道?”
“对啊。”她点头,要是真的不能离开他身边,那她去哪里都得带着他了。
但是只见他微低头,鼻尖要触碰上她的额头般,温热的呼吸落下:“除非你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
云词脑海警铃大响,她明白自报家门就是等着仇家复仇,所以杀手生涯多年,她已经换了无数个代号,以至于同行见到她都不知道喊她什么,都是喊那个谁。
她微笑地看着他:“我叫瑟瑟。”报仇就找她。
色色?他脑海冒出这两个字,原来有人真的可以做到人如其名。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甄恬,难道你一眼就看出我跟她的不同?”
余浕眼中都是轻讽:“确实,你跟她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要我的命,而你……馋我的身子。”
云词感觉这是天大的误会,认真道:“我没有,刚才是形势所逼,而且我这么正经的女……”
余浕微扬起脖子,她看到他脖子还没消的痕迹。
云词:“……”好叭,是就是吧。
她咳了声,自知理亏乖乖地坐到自己床上,趴在柔软的被褥上,觉得余浕这条反派龙真不友好。
好歹自己那么做也是为了帮他消除了情.欲。
不过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也有办法知道。
刚才她蹲在花园怀疑人生的时候,用传音镜跟温酒联系了,问了他龙脉的事情,但是他说只听过苍龙一族,他没有了解过。
然后带着温怀钰到花园,丢下一袋子书,说他们要先离开,找到真的甄恬就来带她走,还给她留了一半甄复给的赏金。
她从袖口拉出一个乾坤袋,她没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书。
现在打开袋子,伸手往里面摸了摸,摸出一本书,翻开认真地看了眼。
嗯,是一本春.宫。
她瞅了眼余浕,莫名有种在大庭广总之下搞黄.色的羞耻感。
匆匆翻了几页,急忙塞回去,从里面掏出另一本。
余浕听到了她的动静,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她手中的书名——征服龙族少男手札。
余浕:“……”
作者有话要说:云词:这是意外
余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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