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天子庶人剑
自打陈胜吴广起义之后,起义之事很快传遍大江南北,各地英雄豪杰纷纷举兵响应。一时间天下真的乱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许望也有些方寸不定,不知前路何如。一方面他也是深受皇恩如今朝廷有难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另一方面温城全县兵丁加起来不过千人。现在应昭又征召一几百人走。已经过不惑之年要到知天命年纪的许望,也算为官数十载统领一城之臣这时候却全无对策。只得不得不服老将孩子们召集到书房一起群策群力。
许望最先对女儿许负问道:“之前你预言天下将乱,连名字都私自由‘莫负’改成了‘负’。现在天下果然大乱,你说为父该如何是好?”
许负却没有急于回答,只是看着三位哥哥眨了眨眼。
许忻上前一步说道:
“屈汀将县蔚之职位让于我,又让我守好这座城照顾老县蔚大人。许忻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我不能辜负他的一片用心良苦。如今二世皇帝才能未见,可是横征暴敛倒是得心应手。决不能让他将手伸到我们温城来。”
莫负看着重整雄风的大哥点点头开口说道:“自庄子论剑:‘论天子剑,以燕溪、石城做剑锋,以齐国泰山做剑刃,用晋卫两国做剑脊,用周朝宋国做剑口,用韩魏两国做剑柄,用边疆异族做剑鞘。四时为剑衣,东海为缠绦,恒山做系带,五行为掌握,刑德来论证,阴阳为开合,春夏做扶持,秋冬来斩决。天子剑,刺向前,无物可当;举起来,无物不破;戳下去,无物不入;挥动起来,破开八方;往上可断浮云,往下可绝地脉。天子剑落在谁手中,轻轻一挥,匡正诸侯,天下统一。’先皇是手持天子剑之人,而二世却将天子剑作庶人剑。和斗鸡没什么两样。一朝斗败命丧,于国无用,于己无益。”
许钦听后也上前一步向父亲拱手道:“小妹说的甚是,既然天子剑已作庶人剑,那我们就只能行诸侯剑。诸侯剑,以智勇之士做剑锋,以廉正之士做双刃,以贤良之士做剑脊,以忠贤之士做剑口,以豪杰之士做剑柄。刺向前,也是无物可当;举起来,也是无物不破;戳下去,也是无物不入;挥动起来,也是破开八方。”
二哥许钦说完后大家都纷纷点头。唯有三哥许安,手中把玩着一根桃花枝说道:“就我们这不到千人护卫的小小县城,还想诸侯之事?岂不螳臂当车。”
莫负回头看着一心想着修道成仙的三哥旋身巧夺过他手中的桃花枝说道:“正是因为护卫人少,所以你从现在开始也要和二哥一样行游徼之职。每日上街巡视稳定治安。这个时候城内可万万不可乱。”
“你为什么不去?我不去,我忙着呢!”许安一口拒绝,说着一把抢回了自己的桃花枝。
“老大老二,你两去把你三弟的屋子里那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什么药材铅汞都给我扔了。我早就看不惯了,整天不务正业净整些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把房间腾出来给你们妹妹堆书做书房。”许父不耐烦的用手指了指二人大声说道。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千万被动我屋子里的任何东西,求放过!”许安虽然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愿意,也只有将那桃花枝像剑一样乖乖别在腰间,对父亲兄弟作揖领命道。
“正如二哥说的,不管是我们成为诸侯还是择木而栖,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招贤纳士,养兵屯粮,严加训练,稳定治安。以备不时之需。保温城一县百姓之安危。”
在这之后,整个温城一日之内仅晨钟暮鼓之时开放城门一次。在此期间进出城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盘查。
许负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身后跟着三位已是个个俊朗的哥哥煞有气势。走到中庭,初雪飞落,雪绒花纷纷点点的轻盈的落在桂花树的树梢上。莫负走上前用手心接过一朵雪花,雪花一入手心便消融成了露珠。
而在道德峰之上已经白雪皑皑,洞府内还是一件玄清色单衣的裴钺拿着一把树枝捆扎成的大笤帚,出门扫起雪来。细碎的雪花还未落到裴钺肩上便被真气气化。所以裴钺的衣服和身上没有一点点雪花。不远处一只仙鹤飞来,一位白衣仙子样的人跳了下来。搓着手跺着脚抱怨着这山上真是冻死人,哪里有他的别院暖和舒适。
裴钺知道是王元冒雪而来,笑着从怀中取出些自己储备的干粮撒给明月。转身走进洞府内给王元煮茶去了,王元双手拢袖跟在裴钺身后摇头道:“真不知道你这来着修的什么行,这比山下樵夫过得都清苦。也没见你学会了什么了不得的仙法。白遭罪!”
“一杯热茶都堵不上你的嘴?”裴钺递来一杯煮的刚好的热茶。
王元品了一口后,不得不称赞这里虽然清苦,可是仙门之内就是仙门之内,这随便长的野茶喝起来都有助神健脑之感清香韵高缭绕泥丸久久不散。“再来一杯。”王元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还好吗?”裴钺迟疑了一下还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急,你怎么不直接自己去问她。”王元揶揄道,一边喝着茶一边用余光瞟着裴钺。
见裴钺眼神巍澜望向了云层深处,像是自言自语道:“时候未到!”
“好了好了,那小妖女可不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敢自己给改了。人家现在叫许负了。说是什么负了皇恩,就叫自己许负了。”王元吹着茶沫说道。
“谁告诉你的?”裴钺再问。
“嘿,可别提了,他们家有个许老三,天天在家设计各种机关,夜夜蹲守,让我和明月防不胜防。他还自己琢磨了个什么引鹤哨。那一吹差点没把我和明月吓得掉下来。这方圆十里的鸟禽都得被他那哨子给吓跑没了。”王元抱怨了半天还是没有道出重点。
裴钺表情不明的看了王元一眼。
“哎呀,你可不知道后来还是我机智,我让那小子逮到过我一次,索性我就用了些骗小孩的戏法套了很多他们许府的消息。现在我对他们许府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王元得意的伸出五指然后攥紧道。
“你确定是你让人家逮到的?”裴钺目光犀利挑眉问道。
“不就是那么一次小小的失误吗?啊哈哈哈····”王元自己打圆场的尬笑了起来。
“反正就一点,切记不可接触她,只能暗中好好保护她。”裴钺盯着叮嘱道,盯的王元有些发憷。
“好好好!不知道你两倒底是什么孽缘这般坎坷造作。我知道了知道了!”王元举起双手投降一般回道。
裴钺嘴角微微上扬,给王元再倒上了一杯热茶说了两个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