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未始有物
却见是从长安来的审食其,便收住了口,往那矮几旁一坐,一边从桌旁的铜缶中取出酒来,一边s神情散漫的问道:“怎么,辟阳侯还有空回这咸阳的小晴天,那大长安不好吗?”
“吕公子···还好吗?”审食其关切的问道。
“辟阳侯还关心那小子?这我就不知道了,估摸着这会儿吕禄肯定得气的快背过气了吧?!哈哈哈······”吕产幸灾乐祸道,笑完后还不忘好好的喝了一杯。
“可是我觉得皇后娘娘为这件事还是很苦恼呢?!”审食其皱着眉头故作为难道。
端着酒尊手放在膝盖上的吕产,摇晃了下压手的青铜酒尊抬高下巴道:“怎么?姑妈还不死心?”
“我就是不太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思,所以找你来商量商量!”审食其说罢,将那吕产手头的酒尊夺了下来,再放在桌几上亲自斟满,双手递给了吕产道。
吕产抬着下巴瞟了一眼审食其递过来的酒尊,见他今日如此之恭敬看来是真的遇到难事儿要找自己商量了。于是吕产眼珠子在单眼皮下一转,便收了下巴坐正来,接过了审食其递过来的酒道:“怎么,难不成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想我?”
“这怎么会呢?只是让吕将军你也帮我分析分析你姑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审食其连连摆手摇头道。
“说来我听听。”吕产虽然看不起自己姑母的这个姘头,但是这吕后必定是他们整个吕家的根基所在,所以他吕产还是得对这个审食其给几分薄面,以免这厮倒时候给自己穿小鞋。
“我问你姑母这许负和吕复的婚事还有回旋余地吗?她是这样说的‘难不成那许负还敢再悔婚不成?!’,你说这是怎么个意思?!”审食其深深皱眉道。
吕产想都没想直接道:“这还不简单,要让一个女人老老实实的,你说啥就是啥,当然是直接将她···嗯?!你懂得。”吕产说罢还朝床第之上的两位衣不蔽体的美人看去。
“你是说···?”审食其也跟着朝着那被蹂躏的乱七八糟的床榻抬了抬下巴反问道。
吕产一副了然的点点头道:“想来我吕谋帮多少小雏娘破过瓜,破瓜之前哭得撕心裂肺宁死不从,之后呢?还老是问着我为什么总不去找她们,你说这些个女人啊!!就是欠收拾!那许负,管她什么侯,反正说到底还不就是个嫩娘们儿!”
“这···她就能再悔婚?”审食其听到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后心里还是不踏实问道。
“这都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不嫁?!她还敢不嫁?!”吕产觉得自己是最了解女人的,在自己跨下趴过的女人比那渭水上过得船还多,多大点儿事儿呀。
审食其将信将疑的,举起酒尊自己先干了一杯,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
吕复家里并没有像吕产想像的那样鸡飞狗跳。反到是安静的出奇。吕禄觉得自己儿子输了,是有些丢脸,但是必定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他还那么年轻。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从长安回来,嘴上呵斥几句,可最心疼的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吕复的母亲倒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许负这个儿媳妇,听闻了那些流言蜚语之后觉得,这个原来是秦国神女转眼又成为大汉女侯,这样水性杨花白眼儿狼般的女人,自己儿子怎么能要呢,要她做自己儿媳妇她打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而吕复呢,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再也没有出来过。除了失去所爱,更让他失落的是技不如人,他脑子里如一锅糊粥,心如乱麻,自己原来所认知和以为的世界,今天在裴钺面前轻而易举就被击垮崩塌。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博古通今,他以为自己已经在相术上造诣已经高屋建瓴,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优秀和努力,却不曾想到这世间真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从长安回咸阳的马车上,许负和裴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微妙,因为之前是为了推掉这场带着阴谋的婚姻而假借裴钺为“意中人”,可是现在还假戏真做,陛下首肯全天下皆知·······
“怎么?看你的样子,难道你想过河拆桥?没机会了,因为全大汉都知道你是为了我裴钺抗旨退婚的!你对我的爱意和坚贞真是可歌可泣!而且陛下也下了诏书应允我俩成婚。目前你除了和我结婚再别无它路!就省省心吧啊!”裴钺双手抄于胸前勾着嘴角说道。
“我···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你藏拙还藏的挺深的。可是原来你在温县的时候,还想不是这么对我说的呀?!”许负本想说点什么,可是听到这厮已经将自己所有退路都堵死了只能捡了句反问道。
“做人要稳健!”裴钺难得的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然而他却避重就轻,绝口不提自己在温县说的事成之后,许负可以选择的话。
“这何止是稳健,简直是真狗!”许负觉得这厮的脸皮不是厚,而是直接就没有。
却不知,马车被一个大坑颠的跳动的厉害,吓的许负一个没坐稳扑到了裴钺的怀中。人家还自觉的放下了抄着的双手把许负给稳稳的接入了怀中。
许负抬头便又看见了那个好看的下颌弧线。只见那下颌微动就听见裴钺幽幽道:“我说了要稳住吧!”
许负又羞又气想挣脱坐回去,却不料被裴钺的大掌将头按回了他宽阔的胸膛。只听他在自己耳畔沉声说道:“当年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若不是日夜守在那楼观,观天象之变化的尹喜见有紫气东来,拦下了飘然而去的老子,这世间怎么会有知道老子的存在呢。若不是你许负,这世间又怎么会留下我裴钺的痕迹呢?!”
裴钺温热的鼻息喷在许负耳后,酥酥痒痒许负听完裴钺的话,脸变得滚烫一直红到了耳根,心跳突然好似漏了一拍。全身酥软的她已经忘记了挣扎,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尾会泛起泪光,脑海中盘旋的全是那句,终能逢。自己突然觉得这个胸膛很温暖,她不舍离开,于是将头埋入他的怀里,用他的衣襟蹭去眼角的泪水。
“你不是说你自扶苏公子那次被袭之后,就害怕坐马车吗?那就容我抱着你吧,好吗?”裴钺贴心的将许负抱在怀中温柔的说道。
许负没有作声,就任由裴钺这么抱着自己。
ps:大橙子:“负姐,为了码字,我都快开发出新技能了,摇卦,变卦,解挂一条龙!以后码不动了,还可摆摊算命有没有,也总算知道了错综复杂,原来指的是错卦,综卦,复卦,杂卦····”
许负:“你可能连吕复都还差一大截呢,洗洗碎了吧!”
吕复:“就是!”
大橙子:“你不是在你房间自闭来着吗?出来凑什么热闹?!”
吕复:“切!”
大橙子:“负姐,有人说你是白眼狼怎么办?”
许负:“这关我什么事?”
大橙子:“多少旧国之士做了汉臣,怎么你就成了白眼狼呢?我替你不服气!”
许负:“这又关你什么事?”
大橙子无语:“好吧,不关我的事。”
许负:“既然不管我的事,也不管你的事,那咱们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事儿上。”
大橙子:“您境界高,可是我比较肤浅,还是很不服气···”
许负本来不想理会这个的确肤浅的码字员,但是看在这厮为了自己连易经都犁了一遍的份上,多说了一句:“庄子中有载。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
“未始有物?!好不明觉厉的样子,但是我听不懂也···负姐给我翻译下呗。”大橙子。
“自己去问那个叫什么娘的女人!”许负说罢拿了一罐啤酒转身就走了,真是又美又飒。
“你说的是度娘吧!约莫着那些说你白眼狼的就是问的她!”大橙子义愤填膺,但是还是反手摸出了手机问了一下度娘。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其次的认识是“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就是说,只知有物而不对万物进行区别和辨析。再次的认识是“以为有封矣,而未始有是非也”,就是说,虽然看到了事物之不同,却不作是非之判断。最糟糕的就是是非明辨而道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