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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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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簇在淤青旁轻轻的按压着,心里正因为一路的大面积触碰而心跳的飞快,借着查看伤口的样子低着头平复心情,压根没功夫注意一旁的谷颐在想什么。闻言也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连头都没抬,说道:“害,没事,你都罚了他了。”

照张一千那种脑子,再罚他几次他可就真的把他当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看,容簇来禁军,可不是和他这种小校尉树敌来了。

谷颐听他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是无奈了,“世子殿下也是很宽宏大量了。”

“那可不。”容簇得意的哼哼了一句。

谷颐被他逗笑了,原先阴翳的心情也放晴了不少,在他床前蹲下仔细端详了他受伤的膝盖处,膝盖弯的皮肉被蹭破了不少,结痂的伤口看起来擦伤严重,青紫的淤青从腿弯蔓延到膝盖,看上去有些可怖。

容簇坐在床上伸直右腿,左腿屈起垫在右侧小腿下,凭着在政法大学四年学出来的经验迅速判断伤情,他的后十字韧带撕裂,半月板损伤,膝关节有明显肿胀,积血严重,不排除骨裂可能。

谷颐在轻压了下他的膝盖关节处,只听得容簇嘶的倒抽一口冷气,抬头问道:“很疼吗?”

容簇疼的脸颊抽了抽,咬咬牙才把那声下意识的痛呼咽回去,气儿有些喘:“跪的那一下膝盖磕到校场的石子了,大概轻微骨裂,休息几天就好了……卧槽!”

谷颐在他膝盖下方的关节处轻轻叩了一下,容簇没防住,一句国骂收都收不住。

“你干嘛!”容簇怒瞪着这个戳人痛处的王八蛋,语气可比刚刚面对张一千的时候愤怒多了。

“你这个样子,确定休息几天就能休息好?”谷颐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不怒自威,看的容簇莫名有些心虚,但经不住想要反驳。

骨裂又不是骨折,又不需要打石膏,明明就是休息几天的事儿吗?

容簇以前练搏击的时候经常受伤,骨折都是常事,更别说骨裂这种小事了,他平时都随随便便养养就过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伤。

但面对这谷颐这张脸,容簇的话在嘴边,但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相顾无言了片刻,容簇举手投降,向敌人妥协:“好吧好吧,你赢了,我静养我静养。”

谷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你现在不要动,我已经给你叫了大夫,他一会会给你来做伤处处理。”

容簇乖乖点头,看着谷颐站了起来,忽然想到什么,“哎,谷颐。”

谷颐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自己,心跳一窒,复而剧烈的跳动起来。他低下头去,盯着他的脸轻轻问道:“你,叫我?”

“不然呢?”容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哎了一声挤眉弄眼的朝他比了个口型说:“这件事,千万别告诉我,父,王。”

容簇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光彩,谷颐直视着这一双眼睛,神经在此刻似乎都变得迟钝下来,话语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原样的出去,盲目的点点头答应了他。

“嗯,好。”

容簇朝他笑了一下,下半身不动,上半身直挺挺的倒在床板上,“我不动,你快走吧。”

谷颐离开后医师很快就来了,细致的为他固定好伤处嘱咐了些基本的注意事项便出去配药了。

容簇百无聊赖,好半天才逮住个过来送药汤的小兵,问他谷颐去了哪里,小兵却只颤颤巍巍的说太子殿下取了药便出了军营,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

谷颐此时早已回宫。宫内事物繁杂,今早他本不能出宫,只是放心不下容簇才过来看看,替他取完药便匆匆忙忙回到宫里。

坐在理事堂里,谷颐捏着笔听大臣长篇大论的论述着枯燥无味的财政收支,思绪飘远,心思早已不在政事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直到财政大臣轻声唤了他几声,谷颐才逐渐回神,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大臣犹豫了一下,偏头看向一旁站立的宰相李不渝。谷颐看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功臣,对李不渝很是敬重。

“宰相可有问题?”

“殿下可知近期陛下有翻修皇宫的意图?”李不渝问道。

谷颐点点头,“偶然听母后提过几句。”

“昨日陛下亲召财政大臣,要求重修太和殿、灵宝殿、仁寿宫等二十余座大殿。而今年天灾颇多,先有桑地,淮北等地雨水不足,春耕不利,后有江水以南洪涝,已有两月不绝。粮食歉收已成定势,实非兴修皇宫之时。我等老臣还恳请太子殿下领先谏言,停止皇陵修募及皇宫翻修,节省国库消耗,囤积粮食以应不时之需。”

李不渝率先跪下:“介时我等必拥护殿下谏言。”

“介时我等必拥护殿下谏言。”

“介时我等必拥护殿下谏言。”

大臣们纷纷跪而请求。

谷颐蹙了蹙眉,面前都是尽全力支持他的老臣,这样的场景他虽做不到无动于衷,但这事却仍需斟酌。他摆摆手示意大臣站起来,“此事本王会考虑,明日给宰相答复。”

容簇的膝盖已经完全肿起来,腿脚稍微的动作都疼的要命。他直挺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帐篷顶上一根绳子随风微微晃动。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嘈杂过后营地里又是一片安静,隔壁的营帐里隐隐约约传来几声鼾声,混合着外边绵长的蝉鸣声,还挺有人气儿。

容簇咧开嘴无声的乐了一下,觉得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挺欠揍。以前多少人捧着他供着他,好声好气伺候着他,他倒觉得无聊没意思,人生不值得。现在刚来就被踢跪下了,倒觉得有意思了,贱的就是。

“有病。”他笑着骂了自己一句。

没手机没电脑没空调没跑车,无聊了连个能消遣的玩意都没有。

自嘲的吧咂吧咂了几下嘴角,要是来根烟也行啊,嘴淡的。容簇舌头在牙上卷过一圈,只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他伸手过去在桌子上摸放在中午送饭的搁桌边的那只当做饭后甜点的苹果,巴掌大的小小一只苹果咕噜咕噜滚过来,被容簇用手拨过来,顺着胳膊滚到前胸上,他偏头下去一叼,牙齿陷入果肉中,嘴里好歹有了点甜味儿。

容簇这动作行云流水,两手瘫了似的摆在身子两侧,两腮耸动着,耍杂技般的不消一会一只小苹果就下了肚。

“中午没有吃东西?”门口冷不丁传来这么一句,把容簇吓得把果核也囫囵咽下去,呛咳着挣扎支起半个身子。

“你谋杀啊咳咳咳,进来不知道要先,卧槽咳咳,先敲门吗!”容簇真被吓着了,呸呸吐掉果核怒瞪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太子爷无辜的抬了抬手,“本王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只是世子没有发现而已。”

“……”

容簇无声的骂了句卧槽,咚一声又倒了回去,语气不是特别好:“欢迎光临,太子殿下有何指示。”

谷颐好笑的拉了椅子坐在他的床边,道:“本王发现世子好像对宫廷礼仪这方面知道的不是很多啊,本王一介太子,进入士兵的营帐还需要敲……门?”

容簇一时失言,现如今也收不回来了,瞥他一眼看他也没有表现的生气,顿时想得寸进尺,“太子殿下也知道我一个失忆患者,本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对这些所谓的尊卑也没什么概念,况且您武功高强,刚刚悄无声息的进来一点声儿都没有,我早上本来就惊吓过度,现在又被您这么一吓,自然就口不择言了。”

强词夺理。

谷颐看着容簇一脸理所应当的给他讲道理,轻笑了一声,“你还真有理由。”

容簇嘿嘿一笑。

“以后在我面前无所谓尊卑,在外面还是需要注意的。”谷颐被那率性的笑晃了晃眼,“你是世子身份,身后又代表着整个摄政王府,这般行为放在外面虽没什么实质性损伤,但对你的名誉总归有些影响。”

“知道啦。”容簇好歹也是看过不少古代电视剧的,完全代入角色需要点时间,有样学样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来到古代这些天他也特意抽出一点时间出去城里转了小一个时辰,与那些影视剧里描写的也没什么大的出入,风土人情其实与唐代那时没差。

真正令容簇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谷颐这个人。第一次见面他便开始留意这个太子殿下,今日早上他更是有意试探,开口叫了他的名,他对此居然也未有太大反应,甚至他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惊喜。

让他搞不懂的点其实就在这里。说起来他们也不过见了三面,他堂堂一介太子殿下凭什么对一个失忆的庸碌世子如此搞特殊,单凭一次他故意为之的救命之恩?还是想从他这里做突破口从而得到摄政王的信任。

容簇眼神讳莫如深。他从不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人好,而谷颐对他已经可以算是纵容的好,好的让他有些不适。

“过几日禁军左卫将军赵衍回京,之后禁军的日常操练由他来做。”谷颐摩挲着杯子,突然说道。

“嗯?”容簇骤然回神。

谷颐低下头盯着他,容簇与他眼神对上,他说道:“赵衍,赵拂清。张一千本王已经将他撤职不再管理日常操练,普通的操练事宜以后都由他负责,此人不会做出为难你的事情,等你伤好之后便可以投入训练。”

容簇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谷颐想了想,有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来主帐找本王。”

“没那么玻璃心。”容簇嗤了一声,摆摆手拒绝道:“既然太子殿下说了他不会针对我了,我自然就相信他的人品,打小报告这事干不出来。”

本来就够特殊化不招人喜欢了,再天天找他说小话,可想而知他的人品得被诋毁成什么样子。

玻璃心?

谷颐挑了挑眉,对容簇间或蹦出来的一两个他之前闻所未闻的词汇心生好奇,不过最吸引他的不是容簇这些新鲜词,而是容簇的信任。

容簇冲他瘪瘪嘴,一脸无所谓。

看着他这副无畏的样子,谷颐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不再看他,站起身来说道:“傍晚医师会给你检查,这几日你好好休养,别留了后遗症。本王先走了。”

“嗯。”容簇笑眯眯的目送着这尊大神掀帘子离开,直到确认谷颐彻底远离这片区域,笑容这才慢慢收回。

容簇被简易的夹板束缚在床上整整两个星期不能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除了晚上没人了能偷偷摸摸稍微练几把,其他时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到解放的那一天早上,容簇努力揪着他九九归一的平坦小腹,怒瞪着不争气的膝盖时表情狰狞的把拆绷带的医师也吓了个够呛。

医师嘴巴紧闭着给他拆完夹板就飞也似的逃离这个小帐篷,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一秒钟,掀帘子飞奔出去的时候还差点撞倒了特意过来慰问的赵衍和谷颐。

“太,太子殿下,赵将军……”

赵衍连忙扶了一把快要吓趴下的医师,“何大夫这是怎么了,好似后边有什么洪水猛兽撵着你似的。”

“不敢不敢,只是世子可能,可能有些心情不佳,大概是痛的,痛的吧。”医师对自己前二十分钟的拆绷带经历不敢回首,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拆的时候他很疼?”谷颐问道,赵衍闻言一挑眉,有些讶异的看向谷颐。

何医师一听问话的是太子殿下,连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毕恭毕敬道:“按理说世子的膝盖已经长好了,不,不应会疼成那样了呀。”

“嗯。”

太子殿下一点头,迈步向容簇的营帐走去。赵衍连忙跟上去。

“几月不见,你怎么对摄政王家的这小儿子这么关心了?按你这性子不合常理啊熙钰(太子殿下的字)。”

赵衍兴致勃勃的问道,心里对容簇多了几分好奇,“以前可不见你对人如此上心,这次你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小草包废材还特意把我弄回来,就为了照顾他?”

“摄政王疼爱他的小儿子如此,我为此给予他些优待而已。”谷颐淡淡说道。

容簇老早就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如今亲耳听谷颐印证他心中疑问,心里顿时释然。

就知道是为了他老爹的那点权势。

容簇按捺下心中微微涌起的憋闷,整理好表情等待着两人的光临。

有人撩开帘子,谷颐和赵衍一前一后进来。

谷颐一进来就紧盯容簇的脸色,却发现这人唇红齿白,光洁的脸上皮肤细腻,面色红润,哪有半分疼痛的影子。不仅看不见疼,反而还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离吓得何医师落荒而逃的那个仿佛不是一个人。

“伤好的如何了?”

容簇哼哼了一声,道:“没什么大事了,活动的时候关节还会响几下,医生说是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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