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蠢?”彻底绷断的理智让李雅琳再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整个人像是只炸了毛的猫般,瞪大眼睛叫嚷起来:“慕娇娇,我就算真的眼瞎所托非人,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李雅琳想要冲到慕娇娇的面前,可直觉让她仅停留在了原地,可言语间再也没任何把控,肆无忌惮:“我再蠢也没有你蠢,不管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也至少清楚来龙去脉。总比你好,被人差点算计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包厢里有着片刻的死寂。
安静得足以听到距离不远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男人似乎想要插嘴,却被慕娇娇徒然变化的眸色所惊到,手指只是揉了揉鼻梁,可偏生有一股令人心惊的味道:“哦?那我还真是想要知道我跟白兆麟也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究竟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思置我于死地。”
“想要知道是吗?但我偏生不告诉你。”
李雅琳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得意洋洋的笑:“不管g.m公司在这场博弈中究竟是赢还是输,总归白兆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慕娇娇,我就眼睁睁的看着究竟是白兆麟位高权重,还是你更胜一筹,我就看着。”
总归,李雅琳觉得自己不会出任何事情。
她掌握着白兆麟的把柄,就算他真的想要过河拆桥,那也给看她究竟同不同意,不然的话,她宁可将所有的证据发出去,和白兆麟来个鱼死网破。
“王太太,有些事情我的确不需要知道,因为……”她挽起来的唇角很凉,却抵挡不住那股存在感极强的侵略感,她挑眉:“因为,会有比白兆麟更加位高权重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就比如说,白先生。”
李雅琳的瞳孔一下子睁大,好几秒钟都没有反应过来慕娇娇说得究竟是什么。
直到包厢里的暗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不少脸色凝重着深深不悦,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不怒自威气势的男人。
李雅琳别的都可以不认识,但唯独认识一个人……
她日日夜夜的枕边人。
“子栋。”李雅琳的瞳孔扩大了几分,脸色刷的白了一层,想到自己刚刚和慕娇娇说过些什么,浑身不受控的一颤,下意识的冲到王子栋的身边,小手攀住他的胳膊:“子栋,你听我解释,我并没有背叛你,我只是……”
王子栋就这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背叛的耻辱感在胸口盘旋叫嚷着,天知道他是如何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一巴掌扇上去,呼吸急促:“你只是什么?解释啊,我听着你的解释。”
“我……我……”恐惧慌张无助,各种情绪在她身上盘旋交错着,眼神匆匆忙间瞟到慕娇娇时,才倏然间的瞪大眼:“我只是看慕娇娇不把面霜配方卖给我,才一时间鬼迷心窍罢了,我并没有背叛你啊。”
“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她抓着他的手臂不断的用力,原本被娇养到漂亮的脸孔也因为此时的骤变而多了几分狰狞,身子发颤:“子栋,我那么爱你,还给你生了个女儿,你不能因为慕娇娇的算计就不信任我,最后闹成离婚,只会让慕娇娇笑话我们愚蠢的,子栋……”
王子栋看着李雅琳这张急于摆脱自己罪责的丑陋脸孔,一时间觉得自己朝夕相处了快二十年的妻子是如此的陌生,张口想要反驳,却感觉仿佛有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大掌下意识抓住心口处的衬衫布料,急促的呼吸声,开始涨红的脸色,让慕娇娇扫视了一眼,便立刻正色起来。
他这是犯哮喘了。
掏出银针,抬脚便准备上前。
却一下子被李雅琳拦在了半路,扭曲叫嚷着一张脸,带着恼羞成怒的恨意:“别靠近我丈夫,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破坏我的家庭究竟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布下这样恶毒的局来害我?”
慕娇娇见过倒打一耙的人,但却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重重的眯眸,红唇泛出冷淡的讥诮,连继续和李雅琳说话的想法都没有,手指一勾,直接吩咐道:“礼正,抓住她。”
“是,慕小姐。”
男人的力气本就和女人的有天壤之别,所以就算李雅琳不断挣扎,也被闫礼正牢牢的抓在手中,拽到一边。
慕娇娇也不耽误,银针在灯光下反射出光芒,细如牛毛,在她的控制下,很顺利的直接刺入了王子栋的穴道,然后再拿出喷雾,事半功倍仅在一瞬间就将王子栋的哮喘平息了下来,也未有任何无力或咳嗽的后遗症,但慕娇娇还是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将杯温水递了上去:“你感觉怎么样?”
“谢谢慕小姐。”王子栋稍显虚弱,看向不断中途不断叫嚷着的女人,冷笑一声:“从这里离开后,你就和我去办理离婚手续。”
“不,我不要……”
可这个时候李雅琳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理会,就算她跌坐在地上,众人也都冷眼旁观着。
而从始至终站在一侧的白父更是连瞧她一眼都不曾:“慕小姐。”白父一张保养得当的脸看着深不可测,视线若有似无的瞟了眼李雅琳,颔首算是示意:“今天的事情是我教子无方,如果你需要什么赔偿,我可以做主赔偿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慕娇娇垂眸波澜不惊着;“白先生,我不清楚你所说的补偿是什么,钱、物、条件还是让白少进去蹲两天涨涨教训。”
按理说,弄出来这样诬陷的事情,尤其是在慕娇娇还将有关部门都请过来的情况下,白父的确是需要双方各退一步,而且慕娇娇也只是说蹲两天涨涨教训,并没有真的让白兆麟判刑。
但白父的黑眸却刹那间凝重下来,视线凝视在她那张温静微凉的脸庞上,低沉的嗓音中暗藏着几分警告;“慕小姐,我今天被请到这里来,原是看在袁老和顾爷的面子上,毕竟闫先生曾是顾爷的人。”
被点到名的闫礼正颔首算是致意。
“但我刚刚在旁边房间里却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慕小姐有没有兴趣知道?”
应该是看在袁老和闫礼正都站在慕娇娇的身后,白父说话也还算客气,慕娇娇脸上也看着是在笑,可温凉的语气却沁人心脾:“这件有趣的事情是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如果有关的话,白先生可以畅所欲言,如果没关的话……”
低笑声,意思不言而喻。
白父虽然不算是只手遮天,但在南城区也显然是位高权重,还真的从未有人和他说话如此不客气过,深灰色的衬衫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沉的暗色:“自然是有关的,我听说闫先生原来是顾爷身边的人,现在却投到了g.m公司的麾下,而且……顾爷似乎也放过话,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挑眉:“也不知道我这个消息究竟是准还是不准,慕小姐。”
咬紧最后三个字,慕娇娇太明白白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愿意给她赔偿就已经是看在她曾经跟过顾戾的情分上,再加上这件事本就是白兆麟做错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得寸进尺。
慕娇娇随意拨了拨散落在脸颊边的碎发,闻言浅薄一笑,看起来温凉不在意的开口:“那g.m公司被诬陷的事情呢?白先生总不可能让我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白白担了这样的污名吧。”
这样的话,白父自然而然觉得慕娇娇是退让了,低笑了声,视线朝李雅琳那边睨了眼,若有所指:“慕小姐不用担心,这里不是有现成的人来担吗?”
益林公司是她开的,帐是从她户头里走的,检举信是她写的,没有再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全程都没有敢开口的李雅琳刹那间神经便紧绷了起来,瞳孔迅速不可思议的放大,匆忙摆手:“不……这件事不是我做得……”
“不是你又能够是谁?”
白父自然不肯放过到手的替罪羔羊:“一切都是你捣的鬼,兆麟不过是被你蒙蔽,看着你可怜帮了你一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