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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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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晨跑的习惯从我上初中就停了,哥哥也常年不在家,也就爸爸妈妈还会跑一跑。

来了小姑家我发现,她们竟然也晨跑,就连小表弟都不会睡懒觉,一到时间一家人就穿戴整齐、神采奕奕地出门跑步。

我和哥哥倒完时差第二天也加入了晨跑阵营。英国人晨跑的很多,跟我想象中有点出入,以前总觉得他们慵懒。

除了这一点出乎我意料,还有一点挺意外。就是在跟着小姑逛泰晤士河的时候,有对儿帅哥就在我们面前背靠着围栏旁如无人地接吻。

我下意识头皮一麻去看小姑,谁知道小姑面色如常,甚至还继续在跟我讲着那条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试探性问她,国外很多这些吗?

小姑不解,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那一对儿帅哥,脸上有一瞬尴尬闪过,旋即点了点头,“你说同性恋是吧,国内没见过是吧,在英国很正常的。”

“那小姑也觉得正常吗?”我不敢错过小姑脸上任何表情,心跳很快,仿佛要跳出喉咙。我怕从她口中听到否定。

“正常啊。”小姑微笑着,“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都是爱情。”

我不动声色地大松了口气,听小姑又继续说,“可能现在国内还接受不了,甚至觉得同性恋都是变态,认为只有男女才能结婚,不然就有违天道,不被理解。可那不代表同性恋就是错的。”

“同性恋没错?”

“嗯。男女结婚在老一辈看来就是为了繁衍后代,你爷爷奶奶那个时候很多都是包办婚姻,男女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结婚只是因为年龄到了、因为要生孩子,唯独不是因为两个人相爱。那种恋爱观本身就是畸形的。他们的观念里,只有男婚女嫁。但是恋爱是自由的,两个人相爱有什么错?”

小姑的话像是砸入深潭的石块一般砸进了我本来忐忑不安的心里,带来的一圈涟漪慢慢扩散,蔓延至全身,甚至越出我的眼睛在泰晤士河面上漾起波澜。

那之前,从没有哪个长辈跟我说过这样的话题,也没有任何人像小姑一样会跟我讲这么多。那些话带给我的震撼,是无法言说。

我那时就在想,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跟小姑一样想,那我和郑宛是不是就可以跟那两个帅哥一样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呢?

“怎么了?是不是接受不了?”小姑问。

我摇摇头,小姑摸了摸我的头,“刚开始来国外,我也接受不了,后来我有个闺蜜,她就是跟女人谈了恋爱、结了婚,过得很幸福,我也就接受了。”

“结婚?!”我不可置信,英国竟然允许同性恋结婚。

“是的。英国政府允许同性婚姻,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虽然生不了孩子有点可惜,不过也没有什么影响。”

突然,小姑脚步顿住一拍额头惊呼了一声,“我怎么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爸要知道我跟你讲这些可能要怪我了。”

我忍俊不禁,连忙说不会不会。

“也罢,这些你以后自己也会知道,就当我提前科普了。”说着开怀一笑,也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

我是跟着小姑玩,而我哥则是跟着姑父以及小表弟走,一天到晚看不到人,据说很快活。

我摸索了一段时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差跟郑宛通电话,但是免不了被小姑撞见,又次后她终于忍不住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整个愣住。小姑是个厉害的人,在她面前我瞒不住任何秘密。

我脑子飞速运转,但小姑的问法很妙,别人一般都是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那样我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可是小姑问的却是谈恋爱了没有,我无法反驳。当下只是压下心虚,模棱两可地说是闺蜜,她没再问我就松了口气。

我犹豫过,要不索性就直接跟小姑坦白,我渴望得到长辈的支持,哪怕只是接受也行。但是她接受得了同性恋没错,而面对家人的出柜她心里会怎么想,我不敢赌。

有一天,我跟小姑吃过饭回自己房间休息,突然听到楼下有动静,像是来了客人,我本来想躲在房间等人走了的,后来想想决定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我在客厅没见到人,阿姨切着水果说在后院,我就帮忙拿了过去。

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亚洲面孔,年龄看起来跟小姑差不多大,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飘逸,一手搭着椅背斜靠着,姿势慵懒而优雅。皮肤没有小姑白,五官柔美,眼神却很清冷。

她看过来时,我感觉像吹来一阵空调冷气,凉得我连忙挪开目光。几步远外,小姑正和一个金发女人半蹲着捯饬一盆风信子。

我把水果放在桌子上,黑发女人开口叫了小姑一声,那两人一起回头,在看到那个金发女人的脸之后,我整个人毫不夸张地愣在原地好几秒。

她太美了,惊心动魄的那种。她刷新了我对外国人美貌的认知。年龄看起来比小姑小几岁,个子很高,身材很棒,我不得不怀疑是国外哪个明星或者模特。

好在我的失态没有那么明显,小姑介绍这两位是她从留学就认识的好朋友,黑发那位叫静,就是跟我讲过的那个闺蜜,同性结婚的那个。

金发那位就是她的伴侣,名叫Beth。我脑子彻底宕机,直到Beth过来拥抱我打招呼我才回神。都介绍过后,Beth甚至当着我们的面,大大方方抱着静亲了一口,我瞪大双眼回头看了小姑,小姑笑着冲我点点头。

我们一起吃了顿下午茶,期间我一直都在观察着她们,心里说不上来很奇妙也很激动。

她们人很好,我本来有点怕那个静的,以为是个高冷美女,结果相处下来特别温柔细腻,连声音都很细甜。Beth开朗热情,但是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气场简直是静的十倍,直接可以吓死人的那种。她们一个脾气好到没脾气,另一个一点就炸,看她们相处特别有意思。

她们和小姑全程都是英文交流,我虽然听不太懂,却也舍不得走,托着脑袋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狗粮”。

她们在小姑家一直待到了天黑才起身告辞,她们离开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静的身高也很高,比Beth都要猛一点,看着她们牵手的绝美背影我何止是羡慕。

问了小姑,她们不是模特我有点意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叹口气,小姑安慰我长大了个子肯定也很高。

七月底我就开始合计回国的事,我哥不回,他竟然在那一个健身俱乐部办了会员,完全乐不思蜀,而且小姑也不同意我们回国,于是我只能继续忍受异地恋的痛苦。

那天和小姑参观了牛津大学的图书馆,我特别喜欢,给郑宛拍了好多照片分享,国内刚好晚饭时间,见她没回复我给她打了通电话,是郑宛妈妈接的说她去洗手间,我就挂了电话留了信息。

然后我就接着逛,因为实在太大,至少有一百多个独立馆藏,不知不觉就逛了大半天,从图书馆出来天都黑了。

我看了眼手机,郑宛还没有给我回消息,本来想再打过去看看,但是一想国内的时差又怕打扰到她休息,我就等到了第二天的老时间给她又打了通电话。

结果她手机关机了,让我有点意外。因为自打我出国,郑宛手机从没有关过机,信息也是最多几个小时就会回。

于是,我开始奇怪怎么回事。各种猜测涌上心头,第无数次讨厌起这异地恋,将回国的事又提上了日程。

作者有话要说:她们的她,不是错别字。我就是故意的。

哦对了,本文涉及到的所有有关现实的我都是瞎编的,不要推敲,当个乐儿看,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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