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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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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惨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那笑容触目惊心, 背后夹杂着满溢的愁怨, 强烈地叫人无法忽视。www.jiuzuowen.com

“你们要这真相,朕今日便还你们一个真相。”

“皇上…”大殿上传来了东方月的嘶吼。

景帝一看人, 立即皱了眉头。这傻子, 还来做什么,这般你还能活着出这大殿?

挽月随着行走的动作一晃一动, 东方月走进来, 抖了抖已经染红的衣衫,冷目扫过众人,落在那白衫衣襟的人身上。

东方月一双眼睛隐约地泛着红,里面烧着火,仿佛要将眼中的人影灼烧殆尽。

上官明棠也看向他, 眸光寒亮, 面色如常, 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 那眼神里除了仇恨, 看不出半点喜怒。

这场对峙里,冰火相对,不曾有柔情蜜意, 更不会有那日夜缠绵。

昔日的柔软,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然今日他依旧是荀北清冷又盛气凌人的狐。

东方月身形轻颤,忽而笑了。他跃身一步, 踏至景帝身前,说:“皇上,不论今日是否打乱,我再,便持剑护你一分,如若不然,他们便要踏过我的尸体。”

景帝垂眸,也笑了出来,“朕今日也要看看,这乱臣贼子到底是谁。”

景帝眉骨轻扬,凌厉的目光落在上官明棠身上,他说:“上官明棠,上官将军之子?那死在荀北的又是何人,上官子煜又是何人?”

上官明棠看向他,淡然道:“上官家只有我一独子,上官子煜是我的伴童,跟我一起长大,那日紫荆山,胡骑突袭我军阵营,我们数十万虎贲军被围困在紫荆山上,将士们不知犯了何病,全身无力,提不动刀,我与爹找了一安全之地。本想苦等援军,哪知,援军不到,东方黎率领军队,与胡骑将我们团团围住,还传了皇帝的指令,说是大将军通敌叛国,杀无赦。”

上官明棠冷冷地瞥了一眼东方黎,继续道:“一时间,箭矢乱飞,战马嘶鸣。我军不仅要抵挡胡骑的刀,还要抵抗大虞的箭,这般腹背受敌,试问我们何以取胜。我爹为了救我,硬是让那胡骑的马踏过了身体。”

上官明棠声音逐渐哽咽,“他徒留了一口气,为得是要我活下去,要我扮作女子重回大虞,为我数十万虎贲军申冤昭雪。”

“为了回来,我也只得扮作了女子。我若不死,那便需要一个同大将军战死的身份,幸好爹早有预料会有今日之事,所以从未在虞都人面前提过我的名字,所以即便我以上官明棠的身份回归,你们也深信不疑。”

众人一愣,紧接着听到景帝大笑,“哈哈哈,上官羽你够厉害。没想到你已死了,朕还是被你耍得团团转。”

“荀北与胡合部交战数年,上官羽手握重兵,数十万虎贲军皆以他为令,朕传过数道圣旨,要他逼退胡合部,还我荀北百姓一处安宁,可他死守幽州,抗旨不近,朕何曾责罚过,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他从未听朕一言。是他上官羽,手持重兵占据幽州城,莫非是要在那大展宏图,做了那荀北的主?”

景帝看向他,忽而沉声一笑,说:“朕自知并非贤明之君,可他上官羽次次等胡合部进犯才出兵,难道不是为了那功名,明明可以一战却要一次又一次的借故推诿,你同我讲,这又是为何?”

“皇上要北伐?”上官明棠神情逐渐凝重,道:“皇上有大志,想要问鼎天下,踏平胡合部统一边陲各国。进攻胡合部并非难事,但与他们相抗衡,必定会让折损我军兵马。南越,云莱等国一直虎视眈眈,一旦我们先进犯,就留了把柄,其他两国便有了入侵的时机,对我大虞留没有一丝益处。”

“到那时西南,东南,北部三方受敌,烽烟四起,大虞可能承受住吗,皇上?所以我爹不同意北伐,不同意直接进犯,我们要的是一个由头,是胡合部侵入我大虞的证据,可这证据被皇上亲自毁了,现下我军将士稀缺,还有何能力同三国对抗。”

“说得对。”沈凌白的声音从大殿传来。

下一秒便同沈弘弼一起出现在承德内殿。

“这就是一直不同意北伐的原因。”沈弘弼声音浑厚地道。

景帝目光灼灼,看向两人,道:“沈卿,现在连你们也要同朕作对不成?”

沈凌白跪身,义正言辞地说:“皇上,将军之子分析透彻,达哈尔骁勇,本不会轻易向我朝称臣,大将军想同他们迂回而战,先擒了达哈尔,胡合部没了首领,自然会向我大虞俯首,若不能,那便是无用之功。我大虞乃是先皇征战打下来的天下,皇上想要扩展疆土,也是我大虞之幸事。然今日,胡合部不断壮大,已经统一了北部各族,达哈尔野心勃勃,定不会放过荀北,可如今,我军折损严重,若是贸然进攻,怕是会一败涂地,于此,便给西南各国进伐的机会,我大虞难道有全胜的把握不成?”

景帝撑着身体,嘴唇微颤,下一秒,一口鲜血从口腔喷涌而出,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不是。”

东方月眼疾手快,率先上前扶了人,喊道:“奴牙,快,看看皇上。”

景帝摇了头,手搭着东方月的胳膊,缓缓起了身,说:“朕无事,名扬不用替朕看了,朕自知命数已尽,不用再做无畏之事了,朕现在还是大虞的主,要靠自己熬过今夜。”

东方月扶着人的手有些抖,他看向那堂下众人,不自觉得已经泪湿了眼眶。

都评判自己是忠臣贤良,可把皇帝逼至绝境的也是他们。

他们要大虞繁盛,所以时刻监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为得就是哪一天,皇帝做错了,他们便有了借口。

说什么皇天贵胄,九五之尊,不过是个傀儡,处处受制于百姓,处处受制于朝臣,每日每夜都不得安稳。

做对了,不会有人说什么,只会道一句,他是皇帝本该勤勉为政,若是不然,就会被天下人诟病。

谁是谁非已然无法评定。

只是身在高位,太多的身不由己。

“朕今日要同他们理论……”景帝死抓着东方月的胳膊,费劲力气说,“理论一番。”

他话音刚落,沈凌白便再次跪了身,语气冷厉道:“皇上,虎贲数十万大军冤魂未雪,荀北之耻未雪,不可再坐视不理。今日各方均在,不如就在此道个清楚。”

东方黎走了出来,目带寒光,说:“何来的冤屈,方才皇上已同你们道过了,是上官羽抗旨在先,又与胡合部勾结在后,陷我虎贲军葬身紫荆山,这罪这责该向他讨。”

东方黎又指向上官明棠,怒道:“如今他欺瞒皇上身份,又伙同淮南王谋反,该拿下的是他。而你作为御史大夫,不仅没有做好监察之责,反而质问皇上,你是何居心?”

沈弘弼听不下去了,上了前说:“东方黎,你血口喷人,明明要谋逆的是你。你带着侍卫私闯皇上寝宫,罪该当诛。”

东方黎豁然走过来,笑着说:“我为何要谋逆,要谋逆的是你们,皇上病重,大虞无人执掌,必须尽快落定皇位人选。我作为一国之相本有职责。”

“休要狡辩,你与胡合部首领达哈尔多次通信,又与户部侍郎勾结,偷运赈灾粮,这一桩桩,一件件,便可以要你受千刀万剐之刑。”沈凌白掷地有声地说。

“哼,何以证明。”东方黎冷笑。

“户部侍郎可以证明,你府中管事亦可以证明。”淮南王上了前,道,“皇上,微臣请求,传唤户部侍郎颜如玉以及丞相府管事王伯。”

景帝方才不语,被这一桩桩事弄得头昏脑裂,他虽知道东方黎心中有怨,却也不曾想他竟然会做出这等事。

景帝轻轻推开了东方月的手,道:“宣。”

颜如玉等人早就侯在了门外,这宣令一出,他便起了身,走向内殿。

景帝从床榻上坐起,眉头紧蹙,说:“颜如玉,告诉朕,赈灾粮的事到底是何人为之。”

颜如玉跪首,哭诉道:“皇上,请皇上饶恕微臣,饶臣一命。”

“说。”景帝怒道。

颜如玉抬起头,正好对上东方月看过来的寒光,“微臣该死,听了丞相之言,还帮他做了大虞的罪人。渊和十三年初秋之时,汴、平两州突闹旱灾,州刺史杜安请折子,说要皇上派赈灾粮下来,微臣与户部尚书商量之余便给了皇上数目,不日皇上便为赈灾粮一事颁发了诏书。”

颜如玉看了东方黎一眼,继续道:“诏书颁发下来那一夜,丞相来了微臣府中,说是要跟微臣商谈赈灾粮一事,丞相同微臣讲,赈灾粮减半,其余从太仓充进户部以备不时之需。微臣知丞相向来得皇上器重,想必也是皇上之意,便听了此言,若不是监察御史大人下江南得知此事,微臣也断不会知道,原来赈灾粮并未救我汴州百姓于水火之中……”

“含血喷人,我不过是叫你将赈灾粮充进户部,以备旱灾无法解决又变作疫灾,哪要你私自偷运粮食于荀北卖给胡合部。”

“所以,朕的救济粮到底收入了何人囊中?”

颜如玉说:“皇上,粮食还在户部。不日,微臣便把那救济粮充进太仓。”

“这件事你二人各执一词无从查证,那东方黎勾结达哈尔一事怎么说。”沈凌白问道。

东方黎说:“勾结达哈尔,何从查证?”

“老奴可以作证。”王伯已跪至殿前,说:“老奴这里有几封密信,皆是东方黎与胡骑私通的证据。”

“给朕呈上来。”

沈凌白接过信,拆开念道:“大虞已乱,荀北可战。”

“驻军图已达。”

沈凌白跪身,说:“皇上,大将军通敌之事已然明了,还望皇上替虎贲大军申冤。”

上官明棠由此也跟着跪了身。

景帝听了那信的内容,身体一晃,剧烈的咳嗽起来,床榻上顿时又染了鲜血。

东方月惊慌,扶住人递了个眼神给奴牙,奴牙跃身上前,银针一晃,刺进手背。

上官明棠将这一幕落在眼底里,眼底寒光乍现。

还未动手,却听景帝道:“好啊,很好,朕的臣,信誓旦旦要为国为民,现在呢,你们便是这般为国为民之法?要朕亲贤远佞,你们呢,这又是在做什么,朕继位多年,不说功绩卓卓,却也勤勉为政,不敢苟安,朕的贤臣啊,你们便是这般辅佐朕的吗?”

“朕深知自己愚钝,自继位以来,以民为本,人贵为章,听取谏言,可害了这朝廷的不是朕,要把这大虞摧毁的是你们,把大虞江山拱手的也是你们。你们要朕的命,要朕的皇位,朕今日就把圣旨下在这里,朕要传位于……”

景帝看向堂下众人淮南王虎视眈眈,东方黎要颠覆大虞,唯一一个忠臣沈凌白手无寸铁,再看看东方月。

景帝拉着东方月的手,眼眸已湿,低声唤到:“名扬,朕……对不住你,没能好好保你,朕执政时,文官武官不能很好的全恒,朕希望你可以做到。”

“如若朕今日死在这大殿上……朕要传位于……”

李英制止道:“皇上,奴才有话要讲.....”

恍惚间突听得东方黎喊了句:“愣着做什么,把反贼拿下。”

一时间,各种暗卫厮杀开来。

只听“嗖”得一声,飞剑划破长空,刺入了景帝胸膛。

东方月慌神,未曾发觉,他回身看向景帝,哭喊:“皇上,皇上……”

景帝淡然地笑了笑,说:“你该喊朕一声哥哥。”

挽月一挥抵挡了飞过来的箭矢,东方月跪在景帝身前,喊着:“哥哥,名扬不要你死,奴牙快救皇上。”

一时间箭矢齐飞,奴牙自顾不暇。

混乱中只听有人长声一喊,“东方黎谋朝篡位,奉皇上旨意,杀无赦。”

两年未出鞘的凝碧,剑光流转,直直冲着东方黎而来。

夜羽挡在身前,挥臂一当,却发现那剑道极重,不时早已刺近臂膀。

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的人,竟有如此臂力,想必也是练家子。夜羽踏前一步挥剑挡住欲要刺过来剑,两相碰触,凌光忽闪。

沈凌白惊慌失措,不知该往何处去,萧逸上了前,将人护在身后,“沈大人,今日我萧逸保你,在这好好待着。”

说罢,也冲进了那乱斗中。

东方月砍折了数十支箭,挥刀而来的侍卫也被他一一击退,落地皆口吐鲜血,哀痛连连。

东方月看着已乱作一团的内殿,忽而冷笑了一声,那目空一切的傲然,在此刻显得更加凛冽。

皇帝微微一动,哀痛了一声,“名扬,朕....朕要....同你”

朕要同你说,奸佞之臣不可留,奸谋之臣不可信,万民之求不可略,将士之心不可乎......

李英也上了前,冲在奴牙身旁,挥手一带,将人掠至一侧,道:“锦儿,我是你爹。”

因他脸上那一道疤痕,奴牙未曾认得出,这会儿听他一唤本命,才仔细看了人。

奴牙不敢置信,声音已开始颤抖,说:“爹,你还活着?”

李英说:“来不及细讲。”说着便把一锦囊交于她,“这是皇上亲赐,可以证明月儿身份之物,你且拿着,爹可以死在这里,他东方月必须活着,爹要你带他走。”

“爹这是何意?”

李英没说话,多看了人=她一眼,推开了人,冲进人群里,一脚击退了挥剑而来的侍卫。

东方月现在自顾不暇,更不知该救谁。

淮南王借乱,已站至景帝榻前,“皇上,这皇位终是要传给魏姓之人,微臣已经帮你拟好了圣旨。”

接着景帝被遏制住喉咙。

“你……皇叔……朕……”

剑光凌厉而来,东方月本能地急转,侧身避开,利剑擦臂而过,左肩霎时感了灼痛。

东方黎已跌至他身前,一口鲜血宛如泼墨,洒在了东方月的衣衫上。

东方月挥着挽月,慌乱中过来扶了人,“爹,为何要执迷,月儿劝过你。”

东方黎深深滴看着他,喘息说:“爹没有其他想法,爹想要你攀上那皇位,那是爹一生夙愿。”

“东方黎,今日我要你给我爹陪葬。”且听上官明棠怒吼,接着剑光一闪便刺了过来,东方月探至他面前,以身挡箭,凝碧刺入胸膛,鲜血淋漓,刺痛瞬间扩至四肢百骸。

“你……”上官明棠眼里烧着火,怒目而视。

东方月目光冰冷:“若离,我说了,这一命我替他抵了。”

...........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会晚一些,大家明早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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