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与裴怀被困深山,不知山外动静。陈留王袁擎烈带兵包围淮都,不进攻也不讲和,三方阵营之间气氛剑拔弩张。不,具体些说只是淮南军与冀东军剑拔弩张。
自裴怀再次受伤,陈念暂时放下心中芥蒂,静心照顾裴怀身上的伤。
翠花给的伤药不多,陈念安置好裴怀到深山寻药,不料在深山中碰上一队士兵。
“将军,进山的将士擒到一对男女,该是淮南王要找的人,不知将军要如何处置。”
今日的风略大,营帐外的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旌旗上赫然写着“袁”字,威武无比。
袁擎烈正在账中与美人儿两耳厮磨,闻言眉头一挑,把怀中的军妓推开。
在军中侍奉最要会察言观色,无须袁擎烈开口,福了福身迈着碎步退了出去。
“淮南军与冀东军都掘地三尺想要找到这两个人,没想到落在本将军手里,男的先关押起来,至于那女子,命人为其梳洗一番,带来给本将军瞧瞧。”
袁擎烈的人马出现的突然,陈念误以为是淮南王的人查到蛛丝马迹追杀而来,乱了分寸这才被擒,黑连累了裴怀。
裴怀手臂上的箭伤出现了恶化,高烧不退,毫无还手之力,连眼皮都没抬起来就被带走。
被人绑回营地,陈念看见旌旗上的字才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
羌人入京,乱世之中有能力者自立为王,袁擎烈在诸王中分量比淮南王还要重些。
陈念琢磨着如何说服袁擎烈放自己回冀东城,几名女子前来推搡着她去沐浴时,陈念就知道要说服这位陈留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军中没有侍女,只有军妓,这些女子看着陈念的眼神露骨,说的话更是露骨。
更有几个担心她的,告诉她袁擎烈最不喜欢怎样怎样,让她想要活命,就记住她们说的话。陈念见她们也是好心,头上点着应是,心里苦笑不已。
袁擎烈其人阴晴不定,她又身份特殊,他执意想要她死,那无论陈念是哭是笑都得死。
一名女子心善,寻了一身新的衣服给她换上,这些人把她送到营帐前就退下了。
陈念环顾左右,袁擎烈的营地守备森严,独他帐前无人,是该说他大胆,还是该赞他还算有廉耻之心?陈念掀开厚重的帐帘,昂首阔步走进帐内。
袁擎烈倚在铺着虎皮的罗汉床上,男人肤色略黑,一双眼炯炯有神,五官刚毅线条分明,冷峻的面容带着几分挑逗,显得有些轻浮。
“我来前听闻王爷至此是为军师求药,我颇懂药理,可帮王爷这个忙。”
袁擎烈好色,你若是除了引起他不轨之心的容貌有其他能引起他注意的才能,他对你的态度就会截然不同,只要牵扯到利益,袁擎烈便只要利益。
素闻陈雄之女陈念容貌卓绝,乃冀东城第一美人,长袖善舞。他原不信,让士兵把她送来就是想摆弄一番,不想陈念一出现就出乎他的意料。
袁擎烈眼底闪过一抹玩味,放下酒盏坐正身子,示意陈念在一边坐下。
“不愧是城主之女,不同于一般女流之辈,说吧,要求是什么。”一军不可无将,更不可没有谋士。
袁擎烈的军师在五日前不慎中了暗箭,箭上有毒,须得一种特殊的草药才可解毒。
而这种药草,听闻在陈楠他们藏身的山中就有。袁擎烈军中的军医皆是异族,对中原药物不甚了解,不然他们也不会到现在也没能找到。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为将军寻找药草,而在这段时间将军要保护我与裴怀周全。”
陈念未与袁擎烈接触过,天知道他会不会私底下与淮南王交易把他们交出去。
答应了保护他们就是与淮南王为敌,陈念想着怎么也要周旋一番,不想袁擎烈生性豪爽。
“可以,不过本王要和你一同进山。”袁擎烈大手一挥,当即点头答应了陈念的条件。
说来陈念对袁擎烈所需的药有此了解并非真的擅长医理,而是翠花正好和她说过,乱葬岗上气息浑浊,容易催生毒物,而毒物有时也可成为救人的解药。
陈念不是拖泥带水人,当日带着袁擎烈上山寻找草药,不出半个时辰就找着了药。
最后一味药红参难寻,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袁擎烈不知发什么神经,非要拿剑探下身去挑,结果从悬崖上翻了下去,陈念下意识伸手去拉袁擎烈,然而事发突然,怎么可能拉的住,陈念意识到不对时为时已晚,也被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