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靖来找谢砚，他俩大一合伙开了一家酒吧，谢砚出资60%，王靖40%，谢砚当老板，王靖凑热闹搭个伙。这家酒吧是会员制，只对办理会员的客人开放，不公开。谢砚当初开这个酒吧是想当个副业，但是酒吧太闹了他又不爽，于是弄成了会员制，不对外开放。

谢砚坐在卡座里喝酒，今天下午萧寻远有课没有过来。王靖让前台给他送来一瓶他存在这儿的酒，边喝便跟谢砚闲聊。

谢砚看他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扯开话题，“你想说什么？今天出来不是想让我跟你喝酒闲聊的吧。”

王靖干笑道：“本来就是喝酒来的。”

谢砚看他祭出的伯图斯，也不消遣他了，淡淡说道：“白川跟小远在一个学校，不过他们不同学院，平时见面不多。”

王靖一下了噤声，抓了一把头发，语气有些急躁却没有否认，“我也就是想问问他的近况。”

“每天学习搞研究参加活动，都一样。你们一年多没联系，问了有什么用？”

王靖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他跟白川自升学宴之后就分道扬镳，再没联系过，他当时觉得好聚好散不纠缠，各走各的路也挺好。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过分，把人带上了床，技术不好把人弄疼了还觉得是对方不合适他。

“我听说她妈妈进医院了，就想问问。”

谢砚抿了一口红酒，懒散悠闲地靠在卡座上，“听小远提过，年纪大了腰椎有问题，住了几天医院已经出院了，白川没有课都会回家照顾她。”

“这样啊……”王靖叹气道：“我也不是那什么……”

他上了大学也交过一任女朋友，没过两天就分手了，他解释说他没有想要的感觉，女生问他要什么感觉，他答不上来。女生修养良好，没有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只是冷嘲道：“你到底是跟感觉谈恋爱还是跟人谈恋爱？”

他忽然愣住，意识到他自己给恋爱圈定了一种形式，只要不符合他的想象的，他都认为不喜欢，对方不是合适他的人。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谢砚瞅了他一眼，一语道破他的心事，“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白川。”

王靖闷了一口酒，没有否认。

谢砚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的合作伙伴兼好兄弟解解愁，毕竟这家店一半的客户都是对方介绍来的，他指尖敲击着桌面，缓缓道：“你能忍受白川跟其他人恋爱结婚吗？”

王靖茫然抬头，结婚这种事情太远了，他没有什么感觉，只听谢砚继续说道：“我听小远说白川同院的一个学长正在追求他，我说的‘他’指的是白川，你继续纠结下去，他或许……”

谢砚言语未尽，王靖却知道他余下的话。

白川或许会答应对方，跟对方吃饭约会，水到渠成跟对方在一起，做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他之前并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偶尔听到白川的消息，都是对方还是跟以前一样，学习很优秀，不怎么爱说话，也没有谈女朋友。

他渐渐习以为常，因为白川仍然是一个人，又或许他潜意识里相信白川还喜欢他，不会去找别人。他一直都知道，白川有多喜欢他。

他知道自己有多混账，因为他不能忍受白川躺在别人的床上，叫其他人的名字。

白川下课拿着书走出教学楼，他今天下午没课，打算回家。他妈前阵子去医院看腰，医生说人年纪大了腰间盘有问题，好好休息，别做重活。他妈一个人养大他不容易，前半生操劳太多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旁边他室友拍拍他的肩膀，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宿舍，白川答道：“我今天回家去看我妈，她前几天刚出院。”

室友便跟他告别走了。白川一路走下石梯，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杵在原地，身形有点熟悉，他莫名想到一个人，又觉得自己估计是上课上傻了，那个人怎么回来找他。

然而那个修长挺拔的人转身，长腿迈了几步走到他面前，更加成熟英俊的脸，仍然熟悉可已经两年未曾好好见过。

他平静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只是一瞬间就被压了下去，他是不可能来找他的。估计是来找萧寻远或者其他人。

“白川，好久不见。”

王靖站在他面前，心里有些紧张，可面上不显。他穿着黑色的短袖，手上带着银灰色的腕表，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瘦下来以后脸上轮廓更深，看人也更冷淡。

白川捏紧了手里的书，平静地回道：“好久不见，你在等人的吗，我先走了。”说完，他从他身边走过，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臂。

王靖看着他，低声道：“我是来找你的。”

白川有些愕然地回头，“找我做什么？”他回忆了一下最近自己的生活，并没有惹到对方，他听萧寻远说这个人最近才交了女朋友，来这儿是想让他对以前的事情保密吗？

他忽然有点难受，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了。他觉得对方没必要如此，□□的是他，被抛弃的是他，他没有脸跟别人提及这个。

王靖看上下课的学生来往之间不时看向他们，低声说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可以吗？”

白川敛眉，沉默着将人带到学校的小湖旁边，这里很安静，上课期间没什么人。他忽然有些累，于是坐在草地上，不管王靖想说什么做什么，他就这样听了。

王靖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你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伯母前阵子住院了。”

白川抱着腿，看着湖面悠闲游水的野鸭子，回道：“我妈已经好了，医生说多休息就没什么大碍。”

王靖看着他的侧脸，“那你呢？”

白川一时间不明白他的问题，觉得有点烦躁，“我没怎么样，你有话就快说，不用拐弯抹角。”他脾气还是刺，虽然这两年收敛了一点，但是看到这个人心里就难受。

王靖顿了片刻，缓缓说道：“我这次来是跟你道歉的，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

白川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跟你女朋友提那些事情的，也不必特意来叮嘱我，我没那么厚的脸皮去说。”

王靖一怔，知道他是误会了，只得解释道：“我没有女朋友……我们交往了几天就分手了，我来找你只是想看看你。”

白川冷眼看他，“看我做什么？是觉得跟女生交往之后发现自己喜欢男生，又想找我试试吗？萧寻远跟谢砚在一起的时候找我试试，现在又想这样，你他妈当我是什么？”

王靖按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提高了音量，“我没有！你先坐下听我说。”

白川被他按住挣脱不开，怒目而视，抬手就要揍人，却被他按住双手压在身下，“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是想跟你道歉，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试试看？”

试试看？白川现在听不得这个词，他剧烈地挣扎，王靖一时没按住被他脱出一只手，动作之间白川一巴掌打在了王靖的左脸，瞬间留下了红痕。

一切动作都在这一巴掌声下顿住，白川睁大眼睛看着王靖偏向一侧的脸，他手有点抖，垂着眼等待对方的狂风骤雨。

王靖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巴掌，他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宝贝他跟什么似的，他以前听他提过，况且打人不打巴掌，以王靖的个性揍他一顿算是轻的了。

王靖沉着脸看着身下的人，“张牙舞爪的性子还是没改。”

白川气急，“不改！要打就打，放手！我还要回去看我妈。这么久没见你凭什么上来就指责我，我性子差不差，爱不爱张牙舞爪关你什么事，你要找乖的你就滚，别来找我，我恨死你了，王靖，你他妈就是个混账！”

王靖狠狠地按住他，“我就是个混账，可你喜欢我这个混账。”

白川被他气哭了，泪眼朦朦，抿着唇止不住地颤抖，“我不喜欢你！我最讨厌你。”

王靖抹去他的眼泪，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最喜欢我。”说完，他低头亲了下去。

唇齿相碰之时白川一懵，等反应过来使劲儿推拒，侧脸想要逃开，却被王靖扭过脸继续亲，他紧闭的唇齿被撬开，舌尖被卷起舔舐地发麻，他呜咽着掉眼泪，推拒着被亲软了身体。

王靖亲够了，吻了吻他的眼角，有点咸。

“宝贝儿，对不起。”

他抵着他的额头，认真地道歉：“以前我不懂什么是喜欢，可能是我从小要什么都触手可及，放弃的时候也很少有其他的感觉。跟你分开之后我迷茫了很长时间，疯狂找乐子找开心的事情做，去蹦极潜水，去飙车，还凑热闹跟谢砚开了一家酒吧。那个女生追了我一段时间，我看她好像真的喜欢我我就答应了。可是相处下来，我发现我不喜欢她，我跟她道歉分手了。”

“我听说你们学院有学长追你的时候，我就坐不住了。你别答应他，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白川抿着红润的唇，将头撇到一边。

“宝贝，我们重新开始。”

王靖侧身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后粘上了杂草。白川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沉默不语，以前冷漠忽视带来的伤痕太深。王靖重新开始的告白就像是黄粱一梦，他怕有一天梦忽然就醒了，他无法在经受一次这样的打击。

“学长的事情是上个学期，我没有答应他。”

白川一直觉得早在跟王靖摊牌的时候他就走出来了，但是听到其他人的告白时，他才发现没有，那个混蛋在他最迷惘的时候走进他的生活，胡作非为之后又离开，留下的爱恨都深刻，他无法跟其他人在一起，甚至恐惧亲密。

王靖听他一说，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谢砚摆了一道，不过不重要，眼下的才是要紧的。他没有逼迫白川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将人从草地上拉起来，“要回去看阿姨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

白川想挣脱他的手，却被攥得更紧。王靖本就比他高，如今长开了人更加挺拔有力，一路拉着他往停车区走，打开车门将人塞进副驾驶座。王靖坐进车里，看他一动不动于是侧身过去给他系好安全带。

白川又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浅淡的清香，很好闻。他记得以前王靖身上没什么味道，气息干净，抱他的时候能将他包裹起来。

车子驶出学校大门汇进大路，白川坐在副驾驶发呆，很快他意识到这条路不是回家的，对方估计是忘记他家在哪儿了。他想开口提醒，又想等对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嘲笑。

嘲笑他薄情，嘲笑他记性差，嘲笑他现在才知道挽回。

王靖将车停在餐厅门口，将钥匙交给门口的侍应生，他牵起白川的手往里走，“中午下课还没吃饭，我们吃完饭再回去，这家餐厅很不错，顾祁介绍的，升学宴上你撞见跟我说话的那个。”

白川见他毫无顾忌地提及以前的事情，心里五味杂陈，又酸又涩，养好的伤疤裂开泛疼，双手相握的温度又能减轻这股绵长的痛感。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想揍自己一顿，又想揍王靖一顿。

“想吃什么？”

白川冷淡地回道：“随便。”

王靖点了一些招牌菜，考虑道要开车就没有要酒，等服务生离开，包厢里就安静下来。

“能不能把你的课表发我一份？”

白川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不作声。

王靖忽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人拉起来。白川有点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从今天第一眼看到王靖开始，整个人就有点迟钝的茫然，他顺着对方的动作站起身。王靖坐在他的位置上，然后将他拉在腿上坐着。

白川瞪大眼睛倏尔起身，又被对方按压下去。他面红耳赤地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王靖将他的挣扎毫不费力地镇压下去，拿起对方的手机，凑到耳边低声哄道：“解锁，把课表发我。”

白川眼睛都气红了，耳朵又痒又烫，“不发，放开我！”

王靖答非所问，“这家店是顾祁的，楼上我有专门的卧室，你不发，我们现在就上去，等你觉得够了可以发了，再下来吃饭。”

白川拧着脾气，就跟他对着干。他们以前也是这样，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吵起来，最后以他的让步跟王靖的妥协重归于好。可这次显然不是，王靖拽着他出了包厢，对服务员说菜等会儿再上他先上楼休息。

服务员点头说好，其他的没再多看，白川挣扎的动作却小了，低着头只怕服务员看见他的脸。王靖带人坐电梯上了顶楼，打开他的房间，跟酒店房间差不多，浴室餐厅厨房卧室一应俱全，有人定时打扫，房间干净整洁。

王靖将他按在床上亲，“课表发我？”

白川红着脸微喘，别开脸，“不发，凭什么，你想要我就要发？”

王靖轻抚他的脸，低声哄道：“是我的错，我当时说分开就分开，现在说和好就和好，我是个大混蛋，可我是真的想跟阿白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白川抿唇，双手抵在年轻男人的肩膀上，因为力道不够看着像是攀附一般。王靖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于是低头撬开他的唇齿继续侵扰，手上下抚摩到腰部朝里探去，一瞬地停顿后，他侧身从床头翻出一瓶东西。

白川被他亲晕乎了，浑身发软，察觉到他的动作扭头一看，顿时僵直了身体，他猛地推开王靖，擦擦嘴边的液体，冷着一张脸就往外走。

王靖把他拽回来，还未说话就被他抵住脖颈压在床上，“你他妈带过多少人来这里？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机会再抛弃我一次吗，王靖，我真想杀了你刨开你的心看看，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无情。你眼里有你所有的朋友，唯独没有我，我早就知道了，你现在又来羞辱我，我欠了你什么？！”

他一边说着，眼泪又留了下来，一滴又一滴，滚烫地滴落。

王靖感觉自己的脸上跟胸口被这股热意灼伤，抱住不安的人好生安抚，“没有，我没有跟其他人做过也没带人来过这里。我有时候会来这里休息，所以知道东西放在哪儿。”

“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太幼稚了，我渴望拥有亲密无间的浓情蜜意，看了谢砚跟萧寻远觉得羡慕。可我现在才知道我没有谢砚那么高的情商，也不懂如何维系关系，幼稚地将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觉得是因为你跟我不合适然后选择逃避。”

“第一次弄伤了你，明明知道第二天要上课还强迫要你，还说那种话。”

王靖一边道歉一边亲他，终于将人情绪安抚下去，“我们今天做一次，你别害怕好不好？”他知道这件事是梗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如果不拔出来，以后每一次阵痛都会带来怀疑跟争吵。

白川摇头，眼泪止不住，“不，你做完会嫌弃，上次就是这样，你说不舒服然后就开始对我冷淡。”

王靖亲亲他的唇瓣，“上次是我的问题，不能让伴侣舒服的男朋友不是好老公，我们今天做一次，别害怕，我不会再跟以前一样无理取闹了。”

“就做一次，我们把刺拔出来，以后好好相处，我们可以吵架，吵完一起学习，我没课的时候来接你去看电影，我带你去滑雪，这次我们单独去，我一定教会你。”

白川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揭开自己的伤疤，怒声道：“上次你升学宴我准备了礼物给你，可你一直不理我，还跟朋友说你不喜欢我，说我脾气差！”

王靖握住他的手，直起身将人抱在怀里，“我很过分，礼物是什么，还留着吗？”

白川闭了闭眼，狠狠地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丢了，反正你不要。”

王靖亲吻他的侧脸，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以后每个月我都会送你一件礼物，为了弥补我的错误，直到我死那天。”

他的手深入衣服里，轻轻抚摸，白川被他的情话跟动作扰得神思昏聩，软软地躺在床上，只是如果对方动作的时候，还是会僵硬。

他既害怕又期待，如果沙漠行走的行人，被雨水滋润，又害怕下一场干涸。

王靖没有按之前说的只做一次，等他们收拾好让服务员将餐食送到房间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白川脸红扑扑的，他一边吃一边觉得王靖不是人，刚才肚子饿死了都不给他吃饭。他一边吃一边偷瞄，刚刚王靖起身去倒水，身上只套上了休闲裤，腕表仍然戴在手上。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背部有许多抓挠的红痕，整个人气质懒散餍足。他想起刚刚亲热的时候总是有凉凉的东西不时会碰到他，估计就是那块表。白川耳朵发烫地缩回视线，真正意识到对方已经是一个年轻男人。

王靖陪他吃完饭，又让人送了两套衣服过来。他发现白川很喜欢拥抱跟亲吻，于是他将刚刚换好衣服的人拉到怀里抱住，拿出手机示意，“课表？”

白川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拿出手机，不情不愿地截了课表发过去。同时，他也收到了王靖的课表。

“好啦，我们回家去看阿姨。”

王靖拦住他的肩膀将人带出去，顾及他的身体走得缓慢。想起自己的妈妈，他回忆起升学宴回去之后，他妈问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他神色悲哀地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但是那个男生不喜欢他，他准备了很久的生日礼物没送出去。

他说了很多，然后又因为自己喜欢上男生跟妈妈道歉。

他妈妈只是呆愣了一下，拥抱他，给他热了一杯牛奶让他喝了睡觉。那个去寺庙里求的开过光的手链被妈妈捡起来放在床边，第二天他醒来，将它扔到了最下一层的抽屉里。

白川知道王靖对待朋友很好，也知道他对恋人更好，教会了他滑雪，每个月都能收到稀奇古怪的礼物，有的贵有的便宜，有空会来学校接他放学看电影吃饭，跟朋友聚会他一直都会是他的中心，不吝啬说出爱意跟宣誓占有欲。

王靖承诺的总能做到，甚至为了让他收藏每个月收到的礼物，专门在家里布置了一个收藏室。

白川对他又爱又恨，现在的王靖有多让他深爱，从前对他冷情的王靖就让他有多恨。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兽，痴恋他的柔情蜜意又放不下被压迫的曾经。

王靖一脸疲惫地走进屋子，脱下西装随手丢在沙发上，“公司事情太多了，我觉得我爸是想累死我跟我妈要二胎。”

白川倒了一杯牛奶给他，被人拉了坐到温热宽厚的怀里，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对方胸口，“你喝酒了，喝点牛奶解解酒。”

王靖咬住他的唇瓣碾磨了一番，叹道：“让我抱抱，休息一下。今天第一天去研究所上班，感觉怎么样？”

白川嘴唇莹润，亲亲他的下巴，“还可以，同事们人都不错。”

王靖伸手扯过西装翻口袋，掏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他，“喏，这个月的礼物，前阵子翻出了你送我的手链，这个是我给你求的，也拿给高僧开过光，以后经常带着，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别沾水。”

白川打开盒子，王靖拿出手链给他戴上。他看着对方手上的手链，即使放了很多年也没有蒙尘。

他想，他们应该是互相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