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活呢？”温柔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女声幽幽传来，辛素雪还是一身白色长裙，纤腰嫋嫋转进待客厅，“鬼树生长，我便不会死，不然他们如何给了我‘黄泉鬼母’这个恶心的称号？”
辛素雪脸色依然憔悴，目光时时不离星七宫，看起来就是个被关久了的痴情怨种。
龙灵梦自己感情不顺，什么深情错付的戏码，最能让她内分泌失衡怒气上头，“你们就说是一起死，哦，不对，是一起化成怨气呢，还是一个一个来？”
辛素雪眼里只有星七宫，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星七宫转身，面向青凤，“厉渊，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活宝？心思太单纯，她真的完全不了解鬼族的本事？”
龙普普坐在碧玉盘里已经歪着脑袋打瞌睡，青凤动作温柔地拂过，孩子连同玉盘一起消失。
龙灵梦神识微动，知道女儿已经被放进了自己小灵境。
“看着我说话！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苦情戏，最恨的是别人打我女儿的主意，星七宫，不如我先杀了你女人，再宰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还满眼怨念地看了眼青凤。
青凤只以为龙灵梦是又想偷懒让他出手，遂开口道，“龙儿，你可以对付他们。”
星七宫无语了，他认识厉渊是在莽荒的天机大会上。
那时候都年轻，虽然只有几面之缘，可也见过其出手，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厉害。
现在居然让徒弟跟自己打，这么瞧不起自己？
便是洛清雪天赋高，筑基初期的人修，自己还是可以一只手解决的。
黑蛟就算难缠，可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辛素雪必定会全力帮自己。
龙灵梦没有再给星七宫质疑的机会，眉间一点火焰，“师父，我给您展示一下我黄泉之行的收获。”
话没说完，辛素雪便发出一声惨叫，恐惧地看向龙灵梦，“你做了什么？你是什么东西！”
烛九知道龙灵梦要做什么，身体移动，尾巴狠狠砸开这片小灵境的围墙，守候多时的怨气疯狂涌入。
星七宫看都没看一眼匍匐到地上，身体里长出一根根苍白树根的辛素雪。
他说的没错，辛素雪太虚弱了，如果不是被关了这么多年，或许还能稳住体内的鬼界之树，可现在，她甚至无法对抗想成为树的本能。
“啊！”凄厉的惨叫声里，树根突破辛素雪苍白的皮肤，双腿被迫深深扎入泥土。
不过一分钟，好好的姑娘变成了遒劲枯树，根须疯狂攻击四周。
“你……是什么东西！？”
星七宫第一次正视龙灵梦。
鬼界之树的树根连黑蛟和青凤都攻击了，可就是绕开了龙灵梦。
龙灵梦抬手，树根收到召唤，伸出来将她带飞起。
长刀在手，在空中追击星七宫的身影。
星七宫移动还是很快，有鬼界之树协助的龙灵梦却是丝毫不敢大意。
他在速度上有绝对的自信，也不免埋怨辛素雪为什么突然失去理智，这个女人难道是被关久了？
还是问题出在人修身上？
龙灵梦飞身腾挪之际，隐晦地朝烛九打了个手势。
已经将围墙拆除一半的黑蛟很不乐意地滑向青凤，“龙儿的师父，我们还是先避让一下吧，在这里只会限制龙儿发挥。”
青凤不是很理解龙灵梦为什么会与怨气和鬼界之树为伍，可他不是一般的修士，并不拘泥于任何的修行正义。
对于他来说，修行就只是修行，就像他压根不在乎龙灵梦当年怀孕这件事，当时他所思虑的也是如何让徒弟吸收凤翅果的生机之力，于绝境中脱胎换骨。
一切都在他作为一个师父的考量范围。
青衫微动，仙人轻飘飘落到黑蛟头上。
在黑蛟作怪之前捏住了他的角，“走吧，我们帮她掠阵。”
那只手，在黑蛟看来明明纤细得跟野草似的，却蕴含了他无法挣脱的力道。
失策！
黑蛟巨大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几乎是按照青凤的心意悬浮于战场上空。
“嗯，我最不喜欢水，今天我发现了第二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你的仙气。”
传说中祥云一样的东西将他们托起，黑蛟整条蛟都不好了。
他的感觉就像清清白白的人类被扔进了污水里，臭得让蛟窒息。
“你长于黄泉，浑身污浊，若不能早日洗筋伐髓，他日修行之路必定艰难无比。此战之后，你可向龙儿请教些炼气期修炼之法。若是到了腾龙之时再纠正，为时晚矣。”
人修的几个境界黑蛟是知道的，可青凤居然让他从最基础的炼气期开始，他就不理解了。
他堂堂黑蛟，这么强悍的凶兽，炼气？
这是骂谁呢？
黑蛟生气了，晃动脑袋想要把青凤扔出去，刚动了一下，便是一阵剧痛。
“你放开我的角，龙儿的师父，我跟你说，我很强的！”
青凤依言放开，黑蛟得了自由瞬间在空中旋转跳跃翻滚，然而……青凤纹丝不动，就像是他头上新长出来的角。
“小蛟，你需去碧落海方能腾龙，若不早日开悟，不出两年你就跟不上我那徒儿了。”
能不能跟上龙灵梦倒没什么，可不能腾龙那可是大事。
烛九不闹腾了，但他不相信青凤，打算此战之后跟龙灵梦仔细聊聊。
他们倒是悠闲得紧，下方斗法的人却已经是几经生死。
龙灵梦很清楚，青凤必定是要自己真的扛不住的时候才会出手，可她心里有股傲气，就想让这师父看看自己就算是筑基期，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筑基期！
叫他帮忙不帮，那就靠自己好了，哼！
星七宫很恼火，明明境界相差巨大，可他的速度和傀儡在鬼界之树横生的根系中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辛素雪这个女人果然跟从前一样没用！
“辛素雪！”
星七宫恼火，一掌劈断了一条树根，底部已经没有人形的辛素雪发出痛呼，更多的根系涌了过来。
“想想辛天奇是怎么死的？你想连我也杀了？”
听到大哥的名字，树根终于有了些反应。
当年辛素雪的大哥辛天奇就是被失控的她伤了，回到莽荒界之后，急于恢复，才会练功走火入魔。
“我没杀他，是他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变成怪物，我不是故意杀他的……”
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嗓音让龙灵梦想起某部鬼片里的姥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么激动的辛素雪也暂时挣脱了她的控制，但树根并没有如星七宫所愿那样帮他，只是疯狂地无差别攻击。
龙灵梦果断掏出一个守护阵，同时摸出了一把火硼砂。
火硼砂粘在根系上，燃烧时产生高热，让其他树根不得不躲避。
龙灵梦趁机飞离开鬼界之树的范围，辛素雪毕竟只是一截树根，并不能像本体那样无限生长以及无坚不摧。
她跑出来了，星七宫却没这么幸运。
辛素雪像是知道哪些是傀儡，哪个是真的星七宫，完美地避开了所有伪装，树根在后者即将离开前将他裹住，直接拖到了她本体前。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脸部完全木化，更因为树根不均匀的伸出，五官完全错位，已经脱离了人类美丑的概念，甚至都不是一个物种了。
星七宫被缠绕得只剩一颗脑袋，却没有丝毫慌张，他根本不在乎辛素雪的痛苦，“要害你的是你的族人，你忘记了是谁给你吃下的鬼树根？你不仅杀了辛天奇，你还吃了他。你们兄妹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恬不知耻想要我娶你，你也不看看自己这比怪还恶心的模样！”
龙灵梦就徘徊在附近，她还以为一般的怪物多少有些喜欢改变自己嗓音的癖好，完全没想到辛素雪这根本就是两个人格。
辛素雪吃了自己的哥哥辛天奇，然后融合成了一体。
这……一路走来，吃这件事怎么越来越恐怖了？
女声，“我没有，星七宫，我没有，我不想的，是他们害死了我哥哥，我想救他！”
男声，“雪儿，莫要再听他片面之词，明明是鬼族居心叵测，一早就觊觎莽荒的大好河山。我们这般相依为命便是极好的，哥哥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永远保护你。他这次说是救我们，实则包藏祸心，就是想利用我们破了十方城的大阵。妹妹，让哥哥保护你，让哥哥来对付他们，让哥哥来……”
龙灵梦有不祥的预感，在预感应验前，飞身一把捏住了一根鬼界之树。
根系的尖刺扎进她手里，其中蕴含的记忆冲入她的神识。
藏名，“又来？读取记忆，然后暴走？”
龙灵梦，“不是，我就是好奇。他们跟我老公又没关系，我好好看戏不好吗？”
藏名，“……你记得海魂城的教训就行，要我帮你搜寻有关于厉渊的部分吗？”
龙灵梦，“好！”
读取不过几秒钟就完成，只能说这兄妹组合挺疯魔的。
妹控大魁首和他恋爱脑妹妹被坑历险记。
不得不说，辛天奇是真有本事的。
原本莽荒的权谋家们是看不上来自偏远地区的辛家，可是辛天奇简直就是标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逆袭大男主。
在家族受到打压，被世交家族退婚羞辱，凭借自己极高的修炼天赋，一路打脸敌对势力，逆袭夺魁，成为莽荒年轻一辈中的魁首。
自己和家族一起走上了巅峰，本来可以就这么过上搅动风云，甚至是称霸一方的人生，谁知……
可以说是辛天奇一手带大，像女儿一般疼爱的妹妹居然爱上了个鬼族。
也是强大的兄长把她保护得太好，才让本该历经磨难的妹妹反而成了个天真无邪的傻白甜。
没错，见辛天奇前途无量，从而主动勾引其妹辛素雪的正是星七宫。
有一点龙灵梦不是很明白，按理说那时候厉渊还未以自身意志控制鬼界之树，鬼界之树也还是鬼界的圣树，支撑着鬼界怨气循环，是一般鬼族都不能靠近的存在。
那……辛素雪吃下的树根是哪里来的？
他们一个暴发户家族，哪里来的路子？
和亲还说得过去，可掀起大战……
“呸！渣男！”
龙灵梦收回手，见那树根还不肯走，像条宠物蛇一下想要靠近她。
辛天奇的声音也被它传了过来，“我今日只在杀了这个辜负我妹妹的鬼族，几位道友大可旁观坐收渔翁之利。只求此事过后，各位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龙灵梦心里不太舒坦，提出了灵魂之问，“道友，你知道当年是谁出的计谋让你妹妹吃下鬼树的树根吗？树根又是从哪里来的？”
辛天奇，“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是我受了蒙蔽，让她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是我这个哥哥害了她！”
龙灵梦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伸出手捏住那树根，“给你看看真正的鬼界之树模样。一般的鬼族都接近不了它，你觉得你们莽荒的人能拿到树根？从星七宫接近你妹妹开始，到你自己出事成为开战的借口，你明白其中的诡计吗？”
能得到大魁首的修士，智商不会低，龙灵梦以神识传递出她见过的鬼界之树，当然不涉及厉渊的部分。
躁动的树根突然挺了下来，似乎狂暴中理清楚了事件的始末。
龙灵梦退后，深藏功与名。
果然，不过几秒，辛天奇彻底暴怒，朝已经被他困住的星七宫发起了疯狂攻击。
此时，龙灵梦已经退到了怨气之中，朝烛九打了个手势，他飞下来帮着一同操控怨气朝打斗的双方涌去。
龙灵梦算是明白了，这些怨气其实是一个个鬼族，一旦意识到星七宫有危险，肯定会帮他。
她不觉得自己卑鄙，毕竟人家辛天奇都说了让她坐享其成，她不过是帮人把所有仇敌都引过去罢了。
这边各有各的算计，可苦了身为俘虏的宋思思，本来就被星七宫打成了重伤，现在整个小灵境都被鬼界之树分树摧毁，若不是她忍着剧痛冲出来，怕是已经做了那树的养分。
还好这些怨气意识到星七宫被围困，并没搭理她这个小配角，不然这时候随便出来个鬼族就能直接吃了她。
咬牙在浓郁的怨气里逃跑的宋思思居然碰到了龙灵梦。
同样作为旁观者，她也差不多听明白了事件始末，此时看到龙灵梦心情十分复杂。
这个城主父亲给她塑造的修行目标，苍穹第一美，冰清玉洁的洛仙子，居然这么，这么的婊，不不不不，是心思深沉！
对，侮辱对手就是侮辱自己，宋思思虽然被刷新了认知，但还是不想降低自己的格调。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们打起来，要是毁了镜像天地，青天落就完了。”
龙灵梦自然无所谓，站在黑蛟头上居高临下，“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装什么小白花，还是你觉得你们两只鸟能打得过他们？鸟脑子。”
拍了拍黑蛟，烛九立刻会意，一爪子捞起了宋思思，举到自己血盆大口前，“说，这十方城里有什么宝贝！？不说就生吞了你！”
宋思思脸色惨白，眼泪就下来了，她好想找爹爹啊，左离师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没有宝贝，就是，就只有，我们是来维护镜像天地的。鬼族的东西，其他修行者是用不了的，怨气会侵蚀我们的身体。真的，洛道友你相信我，我没骗过你呀！”
龙灵梦冷笑，“你没骗过我？”
“我……”面对龙灵梦的质疑，日常被周围长辈PUA自己不如洛清雪的宋思思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我没想骗你们，可是十方城是我们修罗族的责任，苍穹一般不管的。要是没维护好，我们全族都要受到你们的惩罚。我父亲一直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懈怠，我们族当年是有罪，可你们不能一直这么欺负我们。”
宋思思哭唧唧，龙灵梦听出了猫腻。
悄悄问身后的人，“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青凤摇头，“我也不清楚。”
这个师父怎么说呢，贵为苍穹第一上仙，修行界天花板，可他……真的不怎么管鸡零狗碎的琐事。
这些年若不是身边带了个什么事都要好奇的龙灵梦，怕是知道的会更少，日子大概就是天天盯着星空看。
何况是修罗族本身隐藏的见不得人的秘密，自不足为外人道。
下面打得热闹，龙灵梦也没有时间细问，只问她最关心的，“你说的要点亮通天路，这十方城要怎么点亮？”
这个宋思思就很懂了，可是她为难，“城主府都不成样子了。我父亲说过只要人修往各大城池的权力建筑中注入灵力，地图上的城池就会被点亮。一般城池的权力建筑就是城主府，现在……”
好看的城堡已经被辛天奇和星七宫的打斗毁得七七八八了。
龙灵梦回头看自己师父，青凤已经神游天外了，这模样一看就是又去望星空了。
“权力建筑也不一定是城主府吧，前辈，我们去之前那个广场。”
烛九应一声，朝之前集会的广场飞去。
路上也有鬼族看向他们，却没一个敢上来阻拦的，烛九一口一个鬼族，跟吃小饼干一样利落。
很快他们到了广场，怨气都涌向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这里又回到了只有人高的程度。
龙灵梦让烛九收了神通，自己跳进怨气里，就碰到两个熟悉的鬼，
“清雪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城主都……啊，蛟！”
“别怕，他是我老哥，”龙灵梦冲给她披风的鬼笑了笑，“城主跟黄泉鬼母的哥哥打起来了，你们不去帮忙吗？”
“黄泉鬼母的哥哥？”那男鬼疑惑了一瞬，然后出离了愤怒，“那个女人乱了我们族群的血脉，现在还让她哥哥来找我们城主的麻烦？我当年怎么说的，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不该留在城里！”
“尽生出些畸形怪物，城主不计前嫌收留她，她倒好，带来了人修和修罗进攻我们。”
“现在居然还找城主的麻烦，走，我们去帮忙！”
……
群鬼去了，龙灵梦摸着下巴，“前辈，看来‘黄泉鬼母’这个称号还是有点意思。”
烛九几乎是同样的动作，只是他的蛟下巴上有鬃毛可以梳理，“外面那些假鬼不会全是她生的吧，那她一天要声多少才能有那么多？”
龙灵梦白了他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说的畸形怪物不是鬼？”
“那是什么？”烛九不明白了，“不管是什么，应该都很奇怪的吧。”
怪这个词本身听起来就不是好东西，龙灵梦他们这一路见过的怪，嗯，确实丑。
广场北面，是类似政务中心的地方，高处有凸肚悬窗，面积足足有十几平米。
彩绘玻璃双扇门打开，就是个象征权利和荣耀的演讲处。
“在这里使用灵力？”
龙灵梦不是太确定，怕一会儿灵力引来一波鬼族就麻烦了。
宋思思点头，“这里应该可以，现在小鬼王不能脱身，你们赶紧完成，我们要马上离开才好。”
龙灵梦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最后运气灵力一掌按在了凸肚悬窗中央的兽头上。
烛九在旁边配合着看地图，半晌，道，“可以了。”
龙灵梦也伸头过去看，十方城的简笔画上还真亮起莹莹的光，跟海魂城中间的路也亮了。
这让她想起末日电子游戏里的跑图，要地图上一条路上的城池都点亮，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旁边青凤终于回神了，也像龙灵梦一样，一掌按在了兽头上，只是他用的时间不足她的十分之一。
“你们拿着这个，”青凤把自己手里的地图递给龙灵梦。
展开一看，好家伙，上面居然已经亮了六座城池。
龙灵梦微微皱眉，“师父，你此前真的在黄泉行走了一段时间？”
青凤没否认，看了眼还在往城主府涌动的怨气，“有两年了。”
两年……那岂不是自己没下来多久他就放了分身进来？
龙灵梦看向宋思思，“我让前辈陪你去找左离，先出去再说。”
宋思思显然有办法跟左离联系，他们两个修罗今天是成不了事了，能得到龙灵梦他们的帮助先离开是最好的。
烛九看出龙灵梦是有话要跟她师父说，便没多留，跟宋思思离开。
人走了，龙灵梦收起脸上的温和，“三十六是什么意思？”
“天雷的数量，”青凤回答得十分平静，似乎这并不是什么有重大意义的事情，“凤翅果核的生机之力需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将你罚入黄泉。”
作者有话要说：阳了么，好了么，咳咳咳 ，我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