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临睡前,姜白想了想还是决定看看陶器烧的怎么样。
说干就干,姜白直接让风带着自己做到灶台前,小心的把还在燃烧的火棍拿出来,插进下面的草木灰里。
等火完全灭了之后,姜白小心的探头往里面瞅了瞅,入眼就是碎片,姜白心里一梗,别是全都烧碎了吧,应该不会才对。
他干脆让风小心的把上面的石锅提到一边,从上面的入口看向灶膛。
“成功了。”一堆碎片中还有几个看起来完好的碗,就是不知道碗身上有没有裂痕。
风站在灶台旁边,弯腰看着里面的颜色发黑的碗和杯子,眼睛中尽是惊奇。
看风跃跃欲试的想要伸手把里面的陶器拿出来,姜白连忙拦住他:“走吧,先去睡觉,等明天再说。”
知道有完好的陶器,姜白的心也就落了下来,倒是不是那么急切的想要看看成品了。特别是看到风一脸好奇后,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对方,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种恶趣味。就像故意兴冲冲的和别人讲故事,却总是讲到一半就停下来,就,很过分。
躺在兽皮上,姜白在黑暗中看着风有神的眼睛,嘴角微弯,往对方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姜白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风?”
话音刚落,就看到风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碗,一脸兴奋地进来。
之前姜白虽然大致和他说了一下什么是陶器,但是他当时心里完全没有概念,现在真正的,切切实实的拿着手里的碗,才明白当时姜白为什么想要烧制陶器,也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那么说。
入手光滑,轻便,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他刚才往里面倒了水,完全不会漏,而且很快就能感受到碗壁上传来的热水的温度,比石碗好用太多了。
就是出来的成品不算太多,他和白当时做了二十多个泥陶,最后留下了六七个。
一看风手里的碗,姜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问道:“走,去看看。”
一出来就看到被风捡出来的七个碗,其中就有带着耳朵的杯子。
姜白坐在石凳上,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当时他和风在捏的时候,可以做了标记。黏性大,土壤细腻的泥土做成了四个,都是碗。随便挖的土只烧成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则是两则混合的。
还有整体看起来不错的,但是碗身或者杯身上都带着裂纹,其他的直接碎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早饭,姜白和风直接就把山洞的竹碗淘汰了,用的是新出来的陶碗。
吃完饭,两个人直接带着一个陶碗一个陶杯去找祭祀和族长。
“风,白,你们怎么过来了?”族长正在和祭祀说话,就看到风抱着包进来。
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把姜白抱在石凳上坐下。
姜白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让风把两个陶器拿出来了。
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碗和杯子。
族长和祭祀完全被这小巧精美的东西迷住了,黑色的陶碗,带着一圈一圈的纹路,族长小心的拿起桌上的陶碗,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物件。
“这是?”
“这是陶器。”
祭祀则是拿起带着把手的杯子,这个杯子是姜白捏的,杯子把手把直接做成了倒7样式,没办法他的功力不到家,其他的几个圆环把手的杯子都成碎片了。
祭祀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他近乎痴迷的看着手里的杯子,最后眼睛锃亮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姜白。
他不知道这个亚兽为什么会被抛弃,是对方的到来让虎族部落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这一刻,他无端的开始担心这个叫做白的亚兽会不会离开虎族部落。
他是部落的祭祀,要为部落的未来考虑。想要让对方留在部落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作为一名合格的祭祀,他有一种预感,虎族部落的未来就在眼前这个亚兽人身上。
片刻后,祭祀收敛心中翻腾着的各种念头,眼中的情绪仿佛从未有过。
族长倒是什么都没想,他现在心心眼眼都是眼前的陶碗,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亚兽,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白啊,你在风的山洞住着还习惯吗?”
这话一出,风立即警惕的看向族长,背部挺直,嘴唇抿起。
姜白则是静静地看着族长,什么都没说。
祭祀看了一眼满眼警觉的风,瞟了一眼脸色发红的族长,双手抱着手里的杯子,眼中全是笑意。
“你看,这个碗,是吧。”族长越说,声音越低,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干脆可怜巴巴的看着姜白。
风在族长说的碗的时候,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身子无意识的放松下来。
姜白也明白了族长什么意思,再看看老神在在的祭祀,嘴角微微抽搐。
不就是一个陶碗吗,刚才干嘛那么眼熟,他还以为要干什么呢。想要碗直说不就行了吗。再说,他也没打算把碗和杯子再带回去啊,本来就是送给他们的。
“族长和祭祀喜欢就好。”
明白姜白的意思后,族长顿时满意了,呲着八颗牙齿,兴奋地看着手里的碗,这摸摸,那瞅瞅。和痴汉没什么区别。
姜白简直不忍直视,原本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后看向看起来非常理智的祭祀。
“祭祀,陶器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建一个窑炉,烧出来很多很多的陶器。”姜白这话一出,就感受到对面传来的两道火热的视线,烧的他面皮疼。
族长和祭祀的呼吸都有些粗重,顾不上冷静,急忙问道:“谁都可以做?窑炉怎么建?”
不等姜白回答,族长蹭的站起来,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
“现在大家都还在熏肉,白,你之前说的熏肉方法很好。现在亚兽这边抽不出人手,兽人这边还在抓紧捕猎。”族长激动的满脸潮红,语无伦次。
祭祀看了一眼没出息的族长,坐在凳子上缓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白受伤,风不便出去打猎。从狩猎队抽出来一部分兽人,让风带队开始建白说的窑炉。”
“这个好。”
族长连连点头,刚打算去喊人,就听到一直没说话的风开口说道:“狩猎队可以轮换着来。”
“这个好。”
族长再次开口,说完半天后没动静,一抬头发现山洞里的三个人都看向他。
“怎,怎么了?”
“族长你该去叫人了。”祭祀握紧手里的权杖说道。
“哦哦。”他还意外还有其他的好注意呢,话说,怎么赶紧他的祭祀暴躁了不少。
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脚下却毫不耽误。
族长离开后,山洞里再次安静下来。
半响,祭祀开口说道:“风,白,我打算等窑炉建好之后,就举行祭祀仪式。到时候伴侣仪式一起举行,你们两个的仪式要现在举行吗?”
每年秋日时,部落都会举行一场祭祀仪式,和部落的伴侣仪式是一起举办的。今天因为之前的迁移耽搁下来,他原本打算等下一个秋日的,但是现在他改变注意了。
风听到祭祀的话,呼吸一窒,眼睑微垂,最后看向身边的姜白。
姜白能感受到风的视线,但是他还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再说吧。”
“好。”
祭祀看了一眼情绪瞬间低落的风,盯着手里的杯子陷入沉思。他原本以为白既然答应了和风住在一起,应当是想要和风结成伴侣的,风是部落最厉害的兽人,兽型也好看,部落里有很多亚兽都想和风一起生崽子。
现在,他是不是应该让部落的兽人好好表现表现,就算不是风,也可以是部落的其他兽人嘛,虎族还是有很多好兽人的。
上次换盐队一起出去的勇、河都不错,虽然打不过风,但是白似乎不看实力。
姜白不知道祭祀正在琢磨是不是要给他来一场相亲大会,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风的身上。
他能感觉到风情绪的低落,有些不忍心,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边族长出去后,立即就把部落的兽人全都召集到一起,和大家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接着就拿出手里的陶碗,语气激动地和大家说道:“这是白和风刚才送给我的,接下来我们建造的窑炉就是为了烧制这个碗,到时候部落的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陶器。”
族长刚把陶碗拿出来,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着族长手里漂亮的陶器,摸着传到手里的光滑的触感,兽人们都有些心潮澎湃。
姜白和风刚从山洞里出来,就听到族长在和大家炫耀手里的陶碗。
现在再看兽人一脸激动地样子,姜白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在场的兽人眼神烧热的看着自己。
族长刚才可是说了这是白和风送给他的,那这自然就是白做的了,白不仅长得好看,还这么厉害,一时间大家的眼神越来越火热,看向风的眼神也带着两分挑衅。
风感受到兽人们的目光,眼神瞬间暗沉压下。
瞬间,姜白感觉自己被带离原地。下一刻一只庞大的白虎出现在眼前,危险的嘶吼毫无预兆的从喉咙里挤出,眼神冷冽的看向在场地兽人。
姜白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一言不合就变身,不就是没答应过一阵举行仪式吗,用不着突然变身吧。
作者有话要说:姜白一脸懵逼的看着尾巴炸毛的风,这是咋啦,我不就是没立刻答应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