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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小说网 > 白月光魔神偏爱短命鬼 > 第9章 病重

第9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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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秦俞定然大发脾气,罚秦凝在晚秦楼禁足数月,但这次不同,她是被洛明渊亲自领回府的。

洛家乃九洲数一数二的世家,有道是“社稷无常奉,洛氏居常位”,历史推演中朝代无论如何更迭,洛氏一族总能稳坐世家之首,只因他们能培养出全天下最好的影卫为皇族所用,上至街上乞讨老人,下至巷道玩耍的孩童,都有可能是他们羽翼。此般势力君者需之亦为之忌惮,诏令洛氏族人不可入仕途,洛家遂盘踞景州置身商贸,富可敌国,武可覆城,就算是天上神仙来了,也得给其三分薄面。

“洛公子……怎突然来访?”秦俞一时摸不着头脑,眼神又打量起躲在他身后暗自亏心的秦凝:“难道是小女冲撞了公子?”

“哦?哈哈哈哈……”洛明渊微微眯眼,勾起嘴角:“秦公伯倒是挺了解女儿!”

秦俞的脸色更难看了。

秦凝惊愕:“喂,我何时冲撞过你?”她使劲戳洛明渊的胳膊。

他微微侧目,一边低笑一边凑近她耳根软语:“难道跟秦公伯说你跑去化骨城还在黄金台上走了一遭?”

“不行!”秦凝绝没这个打算,她本就准备扯个弥天大谎来着,只不过现在话都让洛明渊说了。

“洛公子见谅,小女原本端庄淑惠,只因前日卧病良久,困禁不耐,这才跑出府。”

“无妨!”洛明渊大手一挥:“凝儿只是想偷溜去景州看看我长什么模样,结果半路刚好撞见来幽州瞧她长什么样子的我,我俩还真是有缘。”

太扯了,秦凝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但这话对秦俞极其受用,他当下舒展眉头,将她拉回身边假模假样地训斥。

“你呀!”他食指抵着她眉心:“不听话……我早跟你说过洛公子仪!表!堂!堂!才!貌!双!全!你不信,非要自己亲眼去看……这下看清了? ”

秦凝推开秦俞,揉搓太阳穴。

旁时她倒乐意陪他们演一会儿,但此时脑中似有万根银针翻滚,刺痛着她每一寸神经。

“爹,我好晕。”秦凝捻搓太阳穴,身体微微倾到,被芽柳儿伶俐扶住。

“凝儿……没事吧,”秦俞心神瞬间聚焦在这个娇滴滴的女儿身上:“赶紧送去休息!”

直到芽柳儿扶她走远,秦俞的目光依旧紧随她的背影,愁上心头。

“洛公子,你看见了,凝儿自小体弱多病,顽疾随体,我们自知攀附不上你们洛家,若贵府不愿再认这门亲……”

其实秦俞哪舍得秦凝离开自己远嫁而去,可这么多年爱女的病唯洛家的神医药师亲自出手才有望疗愈几分。

幸至当年一纸婚约,洛家才多次派药师来秦府救她于水火。

“秦公伯哪里话,”洛明渊伸手作揖,从袖筒中取出红贴递上:“洛府从未推托这门亲事。”

交换了生辰帖,这桩亲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秦俞视线定格在帖子上,略有迟疑。

“我家凝儿……不为妾室。”

“明渊此番求娶的亦是洛府唯一的少夫人——秦氏。”

“好!”秦俞终于放心,开怀大笑:“你的生辰帖,秦家收了。”

“谢秦公伯。”

“哪里话,一家人。”

洛明渊在秦府停留不多日便离开,纳彩、请期、下聘皆颇费时日,他要赶回洛府先行准备。

“毕竟千金裘,翡玉珠,黄金壁,青云殿都不是寻常之物,我欲快些准备妥当,早点把你接回家。”告别时秦凝本不欲见他,他竟直接站在晚秦楼前喊了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似平日那副清贵模样。

秦凝垂卧榻中惊坐起,披着风袍匆匆出阁赶人,刚一出门,便见洛明渊的蝴蝶直直飞来,歇在她肩上。

它们好像也很喜欢她。

似乎没想到秦凝会出来,洛明渊瞧见楼上人身披雪白大氅,精致如祸水般的脸蛋倔强又幽怨地望着自己,脸色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疼。

神色突然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肆意生长,无声无息的。

“舍不得我走?”他摸了摸后脑勺,颇有玩味地打趣。

果然秦凝黑亮的眸子被点燃一丝怒气,芊芊玉手抓起阑干上的积雪,准确无误地朝他脑门砸去。

“走你的吧!大早上让人睡不睡了?”她发疯的样子像只暴躁小兽,举着拳头大小的雪球不断攻击他。

洛明渊不躲,站在雪中轻挑起眉,眼里笑意掩也掩不住。

他俯身捻了把雪,陪她一起发疯,只是他手上的雪球一个也没真正砸到她,都不偏不倚地落在阑干上。

“好了好了!”

秦凝并不沉浸在这场暧昧游戏中,看样子真的只单纯想揍他一顿:“你快走吧,我等着回去睡觉呢。”

洛明渊点头,嘴角扬起的笑意一直持续。

“秦凝!”她转身进屋时,又被洛明渊叫住,皱起眉头无奈转身:“又什么事?”

他怔愣地站在原地,似乎连自己也没想到会叫她名字。

“没事……”

“有病吧!”

“你……不似我想的那般样子。”

秦凝内心一滞,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

洛明渊扯了扯领口风袍系绳,摆手示意他进屋,然后转身离开。

秦凝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才稍稍松了口气。

“小姐……”芽柳儿端着暖炉放在她身旁:“外面天寒,不要着凉。”

“芽儿,”秦凝喘着气,眼神一时迷茫:“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会嫁给洛明渊吗?”

“洛公子有何不好?”芽柳儿对她的问题表示不解。

“可是……”秦凝想起一个人,默然失色。

芽柳儿察觉她的心事:“小姐,洛公子是能救您命的人啊!”

“所以,你觉得我会嫁给洛明渊。”

“槐扬再好……”芽柳儿脱口而出,才察觉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逾越:“他不是……都不肯再来看小姐一眼吗?”

现实中,秦凝也为活下去嫁给了洛明渊吗?阿奈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槐阳如今根本不会在意她怎么选择,那她嫁不嫁洛明渊是不是都应该无足轻重。

秦凝转身进屋,蜷缩进被褥:“好冷啊……”

幽州城漫长的冬季什么时候结束呢?想着想着,她开始剧烈咳嗽,芽柳儿端来的汤药丝毫入不了口,全洒在地上。

这副身体又病得很重了。

“小姐……”芽柳儿将她抱在怀里,心疼不已:“是不是芽儿又说错话,惹小姐痛心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帮秦凝抚背顺气:“可是芽儿真的希望小姐能早日脱离病痛,幸福快意地过日子。”

这点秦凝从不怀疑——芽柳儿对她的好。

她想安慰芽柳儿,却虚弱到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紧紧靠在她身上流泪。

阿奈在森罗山活过千年,期间身体茁壮成长从未生过病,也不知原来人被疾病缠身是件如此痛苦的事,比被嵇幽丢进玄洞中挨饿更使人消瘦。

通红的眼角瞥向窗外,冬至已过,天寒地冻,飞雪漫天不止。

停在枯木枝头的雪鸮抖擞着翅膀飞走,徒留十两在雪地里转着圈儿蹦哒,似想将它拽下青云,雪鸮在原地盘旋嘲笑它无能,而后飞远,自由自在地飞向远方山林。

阿奈出神地望着,她好像看见山野林间,嵇幽的身影正站在高高的落崖上,等她归家。

“我……我好想……回家,”她声声力竭,伸手触摸幻境,抓到却是虚空。

这一病,秦凝真就卧床不起了。

而后不久,秦府也乱套了。

青波儿推门走进来,将热好的汤药颤颤巍巍地摆在桌上,久久未上前。

“这几日,为何不见芽儿来晚秦楼?”

“回……回小姐……芽柳儿病了,恐怕……”

“恐怕什么?”秦凝掀开床帘。

“恐怕活不下去了。”青波儿扑通跪地。

秦凝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眨巴眼睛,怀中暖炉很暖,可她的心却冷得厉害。

“你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芽柳儿……要死了。”

见她起身下床,青波儿没忍住后退了几步。

秦凝花光所有力气,才勉强拿起雪裘系好,扶着墙一点点往阁外走。

不知为何,往日最受宠的小姐,现在走在亭廊间,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秦凝看着从她眼前慌乱逃走的下人,疑惑不已。

芽柳儿原本和她一起住在晚秦楼的侧房,现在却被送去了西厢。秦凝好不容易才横穿府苑,推开房门。

“小姐……”青波儿果然没有骗她,芽柳儿躺在床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

秦凝视线落在她身上,心中震颤,跌倒在她面前。

“是因为我吗?”她撑着床沿,紧握她的手。

“怎会是……小姐的错。”芽柳儿用力回握她,说话间眼泪自己流淌到脖颈:“只是小姐……芽儿恐怕不能再服侍您了。”

“胡说……”她声声哽咽:“谁都不行,除了你谁都不行!”

秦凝推开门,吩咐人将最好的药都给芽柳儿送来,但人人皆退避开外,面色难堪。

“为何不去?”她语气恼怒,面色苍白到整个人都在冒冷汗。

“老爷吩咐,府中的药只能给小姐一人用。”回答她的人仿佛在赌一口气,语气嗔怪。

秦凝难以置信,双脚刚欲迈出,跪在地上的下人纷纷惊惶起身,退后。

她顿住脚步,愣了愣,好像突然明白什么。

“难道,我的病……是疫病?”她猛然转身,望着身后床上病骨支离的芽柳儿:“所以真的是因为我?”她扶着门槛滑下,无助地抱着膝盖,埋面痛哭。

下人寻来白布遮面,才将其安然送回晚秦楼。

而后每天,秦凝都偷偷留下秦俞派人送来的吊命补药,更深露重时再将其偷偷送去西厢给芽柳儿用上。

时间往复,秦府爆发的疫病终究蔓延全城。

每天都有人上门讨伐疫源,富贵人家尚有钱看病,但对于更多的普通人来说,这场莫名而来的疫病,无疑会压断他们的脊梁。

秦俞不得不加雇人手,日夜守着秦府大门。

秦凝一直高烧不退,然而比病痛更可怖的是内心的折磨,她意识到自己成了祸城殃民的罪人,日日因恐惧蜷缩在床榻昏暗的角落里,墨发蜿蜒,白衣贴体,形销骨立。

突然明白死了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怕也不过如此吧。

俄而轩窗被风吹开,她于病中见清风朗月,不禁深深地、贪婪地吸了口带着甜味的空气。

猝不及防间,有人扶窗跃入,她来不及叫出声,就看见比月光更加明亮的,是蓦然出现的,少年的身影。

“疆祈?”她努力辨别屏风后的人影。

少年原本舒展的眉宇间顿时多出几道纵横。

“小姐认错了。”

她张了张嘴,方改口:“槐扬……”

叫他名字时,往日经年如同褶皱的纸被平铺在死水中,一点点展开曾经的鲜活,那不是他们的故事,又亦是她们的故事。

“你在化骨城过得好不好?”她问他,声音虚弱轻地犹如窗外落雪:“有没有受伤?”

她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槐扬忙转身拴好窗户。

“不许上前!”她沙哑着喉咙,斥住他欲穿过屏风的步伐。

委屈道:“我有疫病……会害了你。”

槐扬没有听话,大步越过屏风,伸手掀开软烟罗帐,往日秦凝即是生病也透着股娇弱的美,如今整个人消瘦不堪,单薄里衣也略显松垮,汗津津地贴在苍白皮肤上。

她蜷缩成一团,抵在床榻最里边的角落,双手紧紧捂住口鼻,唯剩通红的眼睛惊惶失措地望着他。

槐扬神色空了一瞬,觉得整颗心好似被人突然挖空掉般,空空荡荡的。

他措手不及地放下床帘,垂着头转过身,一字一字地低声说:“小姐……槐扬错了……槐扬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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