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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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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内功,李眠枫这一路走得辛苦。

倒不是说他腿脚受累,尽管离开了轻功靠自己走路确实是久违了的记忆,但华夫人医术高超,银针不仅消除了他丹田之处的痛楚,还让自从受伤后就睡多少觉都补不回来的疲惫短暂地消失了。

他苦恼的事情在于,没了内力,身体的感知也随之变得迟钝,让他几乎分辨不出手中羽毛的颤动,究竟是另一端的呼唤,还是被风吹的。

白羽毛的确是他假借无力靠在沈祁身上时种下的,后来又被他自己掏出来误导沈祁客栈已经并不安全,但追踪之术却并非是骗他的。

这一招是他的师叔黎为龙所传。荟萃山庄中除了李眠枫和专司扫撒打点之事的小厮陈思,就只剩下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叔。此人辈分虽大,人却不怎么正经,生平最爱旅行,尤其喜好边境之地,在南疆和西域都生活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学会了不少被名门正派贬为奇技淫巧旁门左道的功夫。

追踪之术便是来自南疆,本质上是种蛊术。将蛊虫成对饲养,再两只蛊虫分别钻进两枚羽毛中,便可以利用他们互相吸引的天性寻人。

从沈祁衣领中取出来的羽毛不过是普通的绒毛,而真正有寻人之能的符羽其实还被他带在身上。

颤动微弱,他不得不将那羽毛收在手掌心中,悉心感受蛊虫微不可见的变化。

弄个符纸沾一下得了,好端端地非要用什么羽毛,飞都不飞不起来。

李眠枫有点烦闷地想到,全然忘记了这东西是他自己选的。

可无论他怎么沉心静气,都无法感受到蛊虫的波动。羽毛静悄悄地,趴在他的掌心中。

李眠枫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猜测。

他身上带了数枚羽毛,大多是没来得及植入蛊虫的空羽,只有其中两枚成对,一枚在沈祁身上。

而另一枚……他本来以为是在自己手中。

李眠枫反反复复摸着失灵的羽毛,确认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黎为龙虽然平时总给人一种老不正经的感觉,但从来没在这种事情上出过任何差错,他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方法寻人,即便没有武功,总也该摸出点什么来才是。

莫不是这一枚,里面根本就不存在蛊虫吧。

李眠枫眼前一黑,半是因为找不到沈祁,半是为了——

既然如此,丢失的那片羽毛又会到哪里去了呢?

然而还不等他弄清楚各中缘由,苏府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大地震颤,飞沙走石。

这座宅子仿佛正在从内到外的崩塌。

李眠枫把羽毛随手往怀里一塞,不顾上继续盘算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急忙向响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直觉告诉他,此事和未曾露面的玉生烟与沈祁脱不了干系。

他大概已经慢了一步。

*

李眠枫掉进一片茫茫白雾中。

某种奇门遁甲之术,他敏锐地意识到。

问题在于发现了也没用,第一他对这种东西一无所知,根本想不出破解之法;第二,跑得太急,他走不动了。

这哪是在治病,分明饮鸩止渴,李眠枫腹诽到。

他其实知道这件事全然怪不到华夫人头上,只因为他自己伤的太重,越是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抗到临界的时候,疲惫的反噬就愈加严重。

归根结底,他是在痛恨自己的无力,不过李眠枫容易想开,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自怨自艾上,还不如先在心里找个人开解开解。

于是他决定短暂地责怪一会儿沈祁太爱乱跑。

李眠枫坐在地上缓口气,浅灰色的衣袍蹭在泥土里,染上了脏污。沦落至此,倒也顾不上穷讲究了。但坐以待毙绝非他的风格,人虽然歇了,脑子却还转着。

随着刚刚那一声巨响,苏府四处都呈现出衰颓之色。这座大漠戈壁中的水乡园林,是完全依靠苏泽的奇阵引水脉塑造而成的,自有其运转的规律,轻易不会受到季节的影响。现今这般异象,像是奇门遁甲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大雾也应该是由阵法所引发,既然府中之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何此雾却没有受到影响?

这就说明,这里的阵法自成一派,无论府中如何,亦可保此阵无虞。

要么是有人在苏泽眼皮子底下做出了文章,要么就说明这里有什么对于苏泽而言比苏府更重要的东西。

说不定,雾气最浓之地,就是破局的关键之处。

李眠枫向浓雾中望去,一个黑影逐渐向他靠近。

雾色茫茫,只见那人身形像个男人,身量不算很高,步伐却飞快,一眨眼的功夫,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就缩短到了两步之遥。

李眠枫却没有听到一点落在地上的脚步声——无疑,来者是个高手。

然而他是敌是友?

李眠枫一手伸进衣袖中,握住了一枚小箭。

对面那人却先一步开口:“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哦,是沈祁……他讪讪松开手,若无其事地用笑脸迎上从浓雾中钻出来的年轻人:“我听到有响动,就出来看看。”

沈祁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额头带汗,脸颊上有一道脏污,叫汗水冲出两条沟。因为跑得太热,圆领袍的一角被他解开,整件衣服都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细看之下,会发现袖子上还有数道划痕损伤。

简直像是跟什么人打了一架。

“是苏府阵法中心的胡杨树倒了。”沈祁看见李眠枫,忙背过身去将衣服整理好,抬手用袖子蹭了蹭自己的脸,才回头解释道。

可惜他的袖子脏了,越擦越脏,像一只烟熏火燎的玳瑁猫,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李眠枫掏出块手绢来:“擦擦汗。”

一掏,才发现这帕子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方才他冷汗爬了一身,华夫人留给他的。

他心虚了一秒,捏着手绢的手僵在半空,可缩回去已经来不及,还是索性将它一把按在了沈祁脸上。

希望这帕子上面没有什么显眼的标记,沈祁也不会那么在意这种小事。

沈祁但觉一阵香风打在脸上,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地掀开看了看。

他手攥住的地方,正好绣了个斗大的“华”字。

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李眠枫一心要瞒着沈祁醉春光一事,眼见不好解释,干脆选择不说,直接先发制人。

“脸上还有一点,没擦干净。”

说罢,他直接从沈祁手中抽出帕子,亲自动手蹭掉了他下颌的一点汗渍。

沈祁猝不及防,愣在原地,只觉得隔着软糯丝绸抚过他脸颊的指尖轻柔,带着丝绸的冰凉质地,触到他跑得泛红充血的皮肤,倒像是反把他烫了一下似的。

李眠枫却若无其事地将帕子顺势掖回自己的袖子里:“瞧你,跑得一头汗。”

沈祁定在那里好一阵子,哪里还想得到要去看看这手绢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香,倒是发现了别的什么不对,有些疑惑地问李眠枫:“胡杨树在东北角,按说响声也是从东北角来的,哥为何会在苏府的最东。”

李眠枫缩在袖子里藏手绢的手一顿,嘴角抽搐。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因为他不识路。

因为外界传闻中有过目不忘之能的李眠枫李庄主,是一个在自己家的荟萃山庄里都曾经迷路的天生路痴。

这话他不打算当着沈祁说,丢人。

李眠枫道:“你亲眼所见那胡杨倒了?”

“其实……”沈祁犹豫了一下,对上李眠枫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颇感自己有着说实话的责任:“是我把那棵树撞倒了。 ”

得,真的谁也别笑话谁了。

李眠枫顿时觉得自己迷路这件事好像也没有那么说不得。

“这片雾后面有一间屋子。”沈祁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你是来找这间屋子的?”李眠枫问。

“玉生烟好像很希望我这么做。”沈祁答道。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玉生烟为了逼他来蹚这趟浑水,这可谓是煞费苦心。

直到沈祁轻轻一碰就看着整颗胡杨树轰然倒地,方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周曼青是串通好的,树根四周是挖空了的,掉进草丛中的线索是伪造的,就连玉生烟坐在树杈上,也是为了引他靠近胡杨树的方式。

一切的一切,无非是想要让自己成为破坏苏府阵法的罪魁祸首。

可是意义呢?玉生烟和华夫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沈祁一怔,向迷雾走去。

这件屋子中一定藏着什么和苏文佩失踪相关的线索,他必要赶在被苏泽找上门来之前一探究竟。

只是他本以为阵法一破,此处的迷雾也会随之散去,如今看来,这东西重要到苏泽不肯将他同苏府拴在一起。

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非看不可。

“这里有一间小屋,或许可以借苏府混乱探查清楚。”沈祁说。

他扶着李眠枫,就要向前走去。

“小祁,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该怎么走出这片雾吗?”

牛奶般沉重而潮湿的空气爬上他们的四肢。

李眠枫停下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今天还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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