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三号病房的那个女人，昨天紊乱等级降到9.2了！”

“什么？紊乱等级怎么能降？研究出新药了？”

“呸呸，当然能，说是在……嘶……什么直播间买了古地球植物！”

“啥？！”

这件事不仅他们震惊，星网、官方、各大媒体等都在震惊，各式各样的好奇疑问把直播间推上了舆论之巅，无论是什么，只要带上#白曜直播间##古地球植物##金银花#的关键词，就能快速获得巨大流量。

白曜确认一对多传输可以实现并且可以无限次在商城买东西后就不再关注，因为要开始为兽神祭祀做准备了。

他们这些普通兽人要提前泡澡来祛除污秽，脱去兽皮衣回归原来的状态，这期间不能受伤，因为一旦出血就会被认为不受兽神喜爱，轻则不能参加祭祀，重则逐出部落。

兽人一贯信奉兽神，他们坚信是兽神给予这片土地生机活力，给予他们食物。

而巫做为兽神的使者，受到极高的尊重，相应的，要做更加繁多和复杂的事。莫暖已经准备三天了，他要把这段时间部落发生的事都告诉兽神。

牛羊猪这些家畜一早就挑选好了代表驱赶到小山洞，其他无论是处理过的草药还是种在田里的土豆苗都要取一部分放到祭坛上。

部落新增的东西太多，大家光是准备祭品就忙得脚不着地，其中最虔诚高兴的莫过于松鼠兽人。

一个个裂开大嘴笑得开怀，他们虽说还没有完全养好身体，可是已经比之前那副难民样好得太多了。

紧锣密鼓的前期事项终于完成，太阳也到了头顶。

举行仪式安排在最热的时候，也就是13-14点，因为兽人们坚信这时距离兽神最近。

“曜，我还想尝尝那个牛油火锅。”犬时砸吧更肿的香肠嘴，他是怕苦逃了花茶的其中一个兽人，死犟着不喝。

“我？”白曜指着自己，之前那几块油渣连笨蛋鱼都不吃。

围着他的兽人显然也想到了，纷纷失望散去，甚至拉走莫名的松鼠兽人，好好给他们科普了一番。

白曜还不乐意做呢，跑回山洞找他哥。

刚进洞口就见莫暖背对他，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肤如凝脂，侧脸带着窘迫的绯红，反手扣了好几次也没有扣上。

“……帮帮我。”

“哦。”他在自己的兽皮裙蹭干手汗，沉稳靠近，富有力量感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在心尖上。

这是巫祭祀兽神要穿的礼服，由一整块兽皮制成，后背有二十个系带，侧面开两孔伸出手臂，白皙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在他眼前晃了又晃。

兽人以狩猎能力评判一个部落的强盛，所以这件礼服要采用最大最完整最凶狠的野兽皮，不仅是对兽神的尊重，也是对其他部落的震慑。

白曜捏起两根兽皮带，按照指示系紧，从蝴蝶骨一路动作到腰窝，手下的身体逐渐颤抖。厚实的兽皮遮不住细窄的腰身，也藏不了夹杂抵触的尴尬。

“好了。”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莫暖松了一口气。

“走吧，祭祀快开始了。”

“嗯。”

祭坛设立在集体山洞的前方，由两块巨石拼接而成，祭品装在树叶里摆了一圈又一圈，家畜被兽人的气息吓得不敢动，瑟瑟窝在最里面。

白曜作为功臣被安排在最靠近祭坛的地方，也是最靠近巫的地方。

今天万里无云，暖日高挂，阳光倾洒大地，连风都静置了，一片肃穆庄重的气氛。

“兽神垂爱。”随着象大的声音，所有兽人虔诚跪伏在地，紧闭眼睛，连幼崽也是，小尾巴都不动了。

莫暖起身，他手持一根形状怪异的白色骨杖，轻轻晃动发出空灵的声音，节奏神秘而绵长，裹挟着厚重的历史感，压得每一个兽人都喘不过气，他们的心开始发颤共鸣。

他随声和唱，清亮温暖的嗓音像是黑暗中的灯光，带领他们穿过深海，翱翔于空中，指引着名为希望的高塔。

所有兽人都虔诚至极，不敢有丝毫僭越。

但有一双眼从始至终都注视着他们温柔圣洁的巫。

他瞳孔震颤，全部的感官、思维都牢牢黏附在那个阳光勾勒的身影上，青年在肆意的展现生机，眼里有着永远不被摧毁的信念，那是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

莫暖该是这样的，苦难、挫折都是完美艺术品的打磨，他的舞台绝不是狭小的庄园，谁都束缚不了他。

白曜渐渐明白了什么，低头闭眼，他的忠诚与誓言专属于他的神明。

古老悠远的曲调环绕在耳边，神思被把控，有什么在吸引向前，飘荡着，飘荡着。

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长久。

突然他猛然惊醒，一股寒气直冲大脑，背后冷汗密布。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硬要说，就是凌驾于几个维度的打量。

白曜久久不能动弹，直到莫暖停下他才重新恢复知觉，僵硬着学其他人动作。

“松鼠兽人愿加入白山部落，献上全部忠诚，请兽神见证！”

他们整齐划一右手握拳，紧贴心脏，立下永远不会违背的誓言。

“起来吧，以后你们就是白山部落的兽人了，和白山部落同生死。”象大脸上严肃庄穆，“白曜。”

“在。”他上前行战士礼。

“白曜带领兽人找到盐，狩猎羊牛猪群，种种所为已经具备第一勇士的资格，现在请兽神见证，请巫授予第一勇士骨刀！”

莫暖双手捧着一把长约两米的骨刀，走到他面前，轻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没事。”白曜皱眉，先前的感觉太过恐怖，升不起回忆的欲望，只能确认没有敌意，他接过骨刀，示意别担心。

“感谢部落，我会继续为部落奉献生命。”

“喔喔——嗷嗷——嗷——”兽人们一片欢呼，手牵手起舞。

他们先前来自不同的部落，跳的舞也不一样，但每个兽人都很开心包容。

象大嘴角翘起：“还有一件事，我宣布——”

“会培养白曜成为下一任族长。”

部落安静了一瞬，但又立即更加沸腾，没有一个兽人反对。

一般而言，部落的巫由现任巫指定，而族长则是最强的兽人，任何兽人不服，都可以发起挑战，只要打败族长他就是新族长。

但是白曜的智慧和能力远远高于他们，没有一个兽人自信比他还厉害。

犬时高兴地蹦跳过来，期待地说：“曜，你当了族长之后可以每天吃火锅吗？”

他身后还有不少兽人附和。

“……不可能。”白曜严词拒绝，这两个消息每一个他都不知道，还要找象大确认。

象大一早就等着他了，眉目间安然得很，没等他开口便说：“祭祀上你通过了兽神的考验。”

白曜眼底闪过暗光，想到那看能穿人心的打量。

难道真的有兽神？

她取来一张卷得严实的兽皮，郑重交给他：“不急着给我回答，如果确认继位，就打开。”

白曜远远看了一眼祭坛，莫暖正笑着和亚兽人说话，回头，双手接过：“我会认真考虑。”

他告别象大，将兽皮妥帖藏在山洞里，火速吃完饭，就去木材室找了合适的竹子和木桩。

造纸的事拖了太久，他都要适应没有纸的生活了。

葛根渣早就晒干了，现在被幼崽占领，任何兽人一靠近就会被奶声奶气地凶走。他想要拿来用还得他们同意，这不先做玩具来吸引注意力。

“我做个滑滑梯，你们把那堆葛根渣给我怎么样？”白曜坐在他们面前商量。

幼崽老大獾夏双手抱胸，却因爪子太短像是握拳拜年。

她一脸严肃，学着族长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就被二老大之一的猫响捂住了嘴。

顺便一提，獾果也是二老大，其余幼崽都是三老大。

他们嘀嘀咕咕一阵后，纷纷看坏人一般看他，小松鼠还跺脚，“唧唧唧”个不停。

“我们都知道了！滑滑梯是给阿响弟弟的！”獾夏两只耳朵竖起来，豆豆眼里含着两团火。

“……那再做个跷跷板？”白曜真服了，如果不让他们满意，从现在开始，他别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就连上厕所都要注意旁边的树会不会长幼崽。

他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明明七个小崽子只有两个会说话，却搞得人民代表大会投票一样。

“有结果了吗？”

小蜜獾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许偷听，又和自己的小弟们你来我往地争论。

“跷跷板是什么？”

“唧——唧唧”

“喵呜——”

“嗯嗯，我知道了，嗯嗯三老大说的对！”

莫暖路过，好笑地看他们开大会，提议到：“不如做个梳子吧，天气热起来你们要换毛了。”

“暖！”獾夏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溜烟爬到他肩膀，“跷跷板是什么？”

“可以两个幼崽一起，一上一下很好玩。”莫暖顿了顿，脸色有些落寞。

妈妈没去世前，经常会带他去公园玩，五岁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