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哥,放开我!”
白曜被推搡着肩膀,低头看到莫暖用力后仰的白皙脖颈,后牙发痒,一手托住他的屁,股抱起,一手握住手腕,十分轻松地拿回控制权,皱眉看着左脸快要消散的牙印,又补上一口才满意:“哥我伺候你,抱你回去。”
“你,你……”青年身体止不住颤抖,脸色发白。
他知道这人惯会给一颗甜枣,打一棒。
白曜蹭了蹭他脸颊,低声安抚:“别怕,不欺负你,以前是我犯浑。”
可怀里的身体依旧发颤。
“哥,我是混蛋,你生我的气,别害怕。”
醇厚的声音放缓,夹杂浓浓示弱。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白曜高大的身躯变得摇摇欲坠,又不甘心地紧抱青年,像是要揉进血肉一般。
他性格恶劣,白家总是被他闹得鸡飞狗跳。
直到父亲带回来一个少年。
少年瘦弱、纤细,却生得一副好相貌。
桃花眼还未长成,透着清纯与无辜,嘴唇饱满粉嫩,枯黄发丝软软搭在额前,皮肤是长年营养不良的苍白,泛着淡青色。
他拘谨地打招呼,脸上尽是讨好。
白大少爷见惯了为钱攀附的人,把他当成小玩意儿逗弄,一路欺负着,步步试探,看着眸里的星光逐渐黯淡。
转头发现自己动了心。
可莫暖却突然不见了。
“哥别怕我。”
尾音发虚消失,他靠在青年肩膀,温热的液体在两人接触的地方滑落,没入兽皮衣。
万籁俱寂,晚风呼啸扬起发丝,月光洒满树林。
“白曜……”莫暖半敛着眼睛,肩膀火烧一样炽热,烫到了他心里。
“回去吧,你订婚了就和她好好的,我在这里很好。”
禁锢青年手腕的厚掌粗壮有力,手背青筋倏地凸起,像蜿蜒的蚯蚓,却又克制着,只留下淡粉色的印记。
白曜抬头,狭长眼睛半眯,虔诚地轻吻痕迹:“她是只合作伙伴,目的完成自动结束关系,而且回不去了,都炸掉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造出穿越时空的机器。
莫暖沉默着抽回自己的手,嘴角紧抿:“放我下来。”
他不知道白曜又在打什么算盘,自己总是不够聪明。
“我要回去了。”莫暖深深看他一眼,转头离开。
白曜后槽牙轻磕,他跟在青年身后。
优秀的猎手总是有出奇的耐心。
地面植株遍布,乱石嶙峋,树木高可入云,还有不知名野兽的粪便。
激烈的水流冲击声回荡在耳边,夹杂几声鸟鸣。
突然清瘦背影传来声音:“这个世界按照能否完全兽化分为兽人和亚兽人,三个月前发生了大地震,成批兽人去世,小部落直接消失,我和弟弟一直流浪,直到遇见族长。”
“这个世界很原始,只发现了火。”
良久,又传来一句:“你想办法回去吧,你受不了的。”
白大少爷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矜贵与洁癖,当然他也有那个资本。
曾经有人冒充服务员接近,将红酒泼到他身上。
如鲜血般的液体浸湿雪白衬衫,白曜眼神阴翳嫌弃,剑眉紧皱,厉声呵斥。
从服务员到酒店总裁被罚了个遍。
“不试试怎么知道,哥,你还不明白吗?”白曜只一步就拉近了距离。
他附在莫暖耳边,像情人般低语:“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受到了惩罚,现在轮到我了。”
“你说过,你爱我,所以不能丢了我,我得赎罪。”
莫暖回想起了那天,呼吸开始急促,眼眶发红,被吓出了半兽形,难堪地瘫坐在地。
他在继母苛待下长大,又被送进白家当试验品。
仅有的生活中没有得到过多少善意。
白曜自信张扬,有着他想要的一切。
年少的羡慕与憧憬化作.爱意,被一字一句刻在心里。
直到某天被众人发现,嘲笑折磨迎面而来。
“哥,别怕,他们都不在了。”白曜蹲下身,宽大的手掌轻易覆盖青年的后背,他一下一下顺着。
等人平静后,礼貌地提出请求。
“耳朵,我可以摸摸吗?”
看着在风中炸毛颤动的圆润猫耳,他瞳孔不自觉收缩。
许久没有得到答复,就抬手抚上猫耳。
修长的手指顺着毛流,从耳朵根部缓缓摩挲到耳尖,再收拢四指,用大拇指或轻或重的揉捏,毛毛炸得更开了,后颈泛起绯红。
莫暖只感到一股电流从耳朵刺到尾椎骨,再以此为起点蔓延到全身每一个角落。
鼻音渐渐加重,面色泛红,视线涣散,脚趾不受控制的缩紧,想要抬手制止。
但是身体发软,像一滩水黏在白曜身上。
白曜感受到耳朵的躲闪,舌尖轻舔上颚,忍住发痒即将冒出的犬牙。
手指微曲,猛地弹耳尖。
莫暖短促喘了一声,久久不能回神,等反应过来,右脸又被咬了一口。
“白曜。”青年怒目圆睁,严肃告诫。
“不可以随便碰亚兽人的兽形。”
“我尽力克制。”白曜认真承诺,见他稍稍放松,便从手上解下其中一个光环。
拉过青年纤细的手腕戴上。
光环自动收缩,紧贴皮肤。
淡淡的红痕还未褪去,在黑色光环的衬托下更加引人遐想。
白曜边把玩手腕边说:“这是我自己做的手环,虽然大部分基于网络运行的功能受限,但是可以知道两个光环的相对位置。”
莫暖一听就要解下来,但是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
他不想被时刻监控着。
“我只是怕你再丢了我。”大提琴般的嗓音带着委屈。
白曜从背后环住他,拇指轻揉他手腕,手把手带着解了一遍暗扣。
继而又重新戴上。
莫暖沉默片刻,指尖发抖,末了他挣脱出怀抱:“你可以先跟着我,但不许伤害部落里的兽人。”
白曜欣然同意,他知道点到而止,四平八稳地跟着,后来又心疼他光脚走路,不由分说变成狼形,叼回到白山部落。
他看着周围忍不住拧眉,坏境真的太差了。
树枝藤蔓环绕,只一个山洞和小片地稍微整洁。
地面凹凸不平,碎石和杂草散落。
山洞昏暗,仅被火光照亮的一部分可以看清。
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视力变得很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山洞里简单分了区,用叶子包好的食物放在最里面,外面铺着两块兽皮,估计是睡觉的地方。
“我去找族长他们,你在这别乱走。”莫暖向树林走去,但架不住白曜一直不远不近地缀着,便随他去了。
只交代道:“你听不懂兽语,在我示意时点头就好。”
“巫,他是刚刚的狼兽?气味感觉好像变了。”
犬实翘着左爪子,一跳一跳的围着白曜轻嗅。
兽人的气息和野兽是不一样的,他们刚刚把白曜判断为狼兽也是因为气味。
白曜尽力忍耐直冲而来的不同兽人气息,逐渐靠近莫暖,让自己不要在意面前动来动去的狗头。
余光迅速瞥过每一个人,不论是亚兽还是兽人,女性皮毛幻化的兽皮衣有上下两截,男性只围住下半身,多数兽人都有残缺。
“犬实。”象大薅住乱晃的狗尾巴,扯了回来,“巫这是怎么回事?”
火堆被点燃,上面驾着烤肉,炙烤出来的油脂滴进火堆发出噼啪声。
“这是我原来部落的——”
“伴侣!”犬实留着哈喇子,注意力全被烤肉吸引。
“老兽人说过,失去伴侣的兽人会发疯变成野兽,只靠气味来找伴侣。”
“对,熊奶奶说过。”
“我记得我还见到过!”
一时间,部落里议论纷纷。
“确实,我也听过这种说法。”犬实身边的一位亚兽人说道。
她长相柔和,双眼是标准的圆形,注意到白曜看着自己头顶的羊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和妹妹胆子比较小,被吓到就会半兽化。”
羊草缩在她身后,闻言露出半张脸点点头。
“羊林羊草,我代他和你们道歉。”莫暖没有其他理由,顺着他们的话承认,扯了扯白曜,示意他点头。
白曜照做,嘴角微翘,他依稀可以理解兽语,对于莫暖没有否认伴侣这个说法很满意。
“没事没事,部落里没有兽人受伤。”羊林摆摆手。
道歉这种说法还是巫告诉他们的,说是什么表达歉意,虽然不懂,但是可以感受到自己是一位亚兽人,不是什么和野兽一样的祭品。
“我受伤了!巫我很痛,要吃多多的烤肉。”犬实大嚎一声,直冲烤肉而去。
虎左虎右对视一眼,默契地抓住犬实的后腿,硬生生把一只两米高的巨犬扔进了树林,“兄弟别听他的,他那是自己摔的。”
犬实还大喊着“不要不要,我要吃肉。”
“巫说一起经历过生死就是兄弟,那兄弟我好心劝你一句——”
白曜被莫名其妙拍了肩膀,忍住想要甩开的冲动,面色不虞。
虎左没发现他的不适,继续说,“吃肉的时候一定要快!”
说完,他和虎右立马冲进烤肉堆,一边和别人撕抢,一边喊着“兄弟快来”。
白曜看着眼前的大乱斗,内心毫无波澜。
一点一点靠近莫暖,直到他僵硬不动,才微微后退道:“你不去?”
“亚兽人的份早就分出来了,只有兽人喜欢这样。”豹圆笑着走过来,把兽皮袋递给莫暖,“幼崽今天可乖了,一直在睡觉。”
莫暖这才发现,刚刚白曜说的是兽语,桃花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白曜轻笑,凑近耳边,用华国语说:“我可以听懂,对着意思拼起来就好,很简单。”
他从小过目不忘,随意翻过的书也能记个七七八八。
莫暖抿嘴,他学了一个月才勉强说通顺,连忙转移话题:“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猫响——”
他掏了好一会,只掏出三个草团。
作者有话要说:把感情线梳理了一下,在修文。
猫响:有姨姨说我是太监,钻进棉拖里哭了好久,后来我妈安慰我有崽子也不一定是自己的,我哭得更伤心了。
(bb们私设决定兽人性别毛色不单是xy染色体,咱们阿响蛋蛋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