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沈听雪而言,小时候练戏的时候,他睡过硬床垫和薄薄隔了一层的硬床板,这几乎是每个学戏的人都过来的事。
沈听雪也是,所以对于宿舍床舒不舒服这件事,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异议,但是无所谓不代表沈听雪真的喜欢。
他皮肉生的很娇气,沈听雪其实更喜欢贺宴家里松软的床,厚厚的,整个人陷在床榻和被子里,就像被包裹住一样。
在宿舍住了几天,沈听雪终于又睡了一个香甜的懒觉。
睁眼的时候,沈听雪看过一眼手机,已经接近上午十点了,不论是秋日还是冬日,太阳也肯定都爬上来了,但是贺宴家里,却是昏暗的,只有一点点阳光柔柔的进来,伴随着昏黄的暖光,衬得氛围极其慵懒。
沈听雪的眼睛没有感觉到不适,又没有戴眼镜的习惯,沈听雪直接去了浴室洗漱。
光着脚踩在了地面上,沈听雪才后反应的感觉到脚底处传来的柔软触感,他低头看过去,才发现整个卧室都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绒地毯,暖白色的,连他平日常常冰冷的脚踩在上面都不自觉开始泛起暖意。
但是沈听雪丝毫不会多想,他不会去想这些是不是贺宴特意为他精心准备的,他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沈听雪起床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然后刷牙,等他收拾好走出浴室,墙上的钟表已经接近十一点半。
沈听雪拢了拢带着潮气的长发,走到床边拿起了叮叮作响的手机。
沈听雪打开仔细的看了,才发现各式各样的都有,有学校群聊的,有室友发来的,有沈父沈母发来的,内容不一,杂乱的让人心烦。
陈述:什么时候回来。
陈述:卧槽,你和大哥结婚了啊?
陈述:不是,你真领证了啊!
沈听雪回复:嗯
紧跟着入目的,便是沈父沈母发来的消息。
沈母:听雪,你这孩子结婚了怎么都不告诉妈妈,就这么偷偷的领证了?名不正言不顺的这算什么呀。
沈母:好孩子,有时间回家一趟,妈妈跟你聊聊贺宴的事,不能光领证不办婚礼啊
沈母:妈妈之前是有些冷落了你,但是你是妈妈的亲儿子,肯定会给你寄予厚望,你不会怪妈妈吧
沈父:下周回家。
沈父:你妈想你了。
沈听雪皱了皱眉,厌烦的装看不见略过,接着向下看。
打开99+的群聊消息,第一条,便是艾特自己的信息,沈听雪又向上滑动,才发现是俄国交流会的事情。
陆绅:已经定好下个礼拜我们系会出席俄国交流会,目前内定人数是七名,想去的可以报名,按照考试成绩分配。
小呆呆:陆daddy,只有我们系吗,其他系的不去吗?
陆绅:不一定,要看具体的成绩,但是这次定的是我们系,如果实在缺人,会有别的系顶替。
香甜软陶子:啊,那肯定很难吧,我就是个半吊子,我只会照着课本念呜呜呜,打死我也不去。
我老婆是stx:我都行,我老婆去我就去。
我是沈听雪的狗:你老婆可以是任何人,但是不能是沈听雪,因为那是我老婆。
我老婆是stx:第一,我老婆是stx,第二,我没见过你,我家没养狗。
我是沈听雪的狗:胆小鬼,我就不一样了,我就是沈听雪的狗,我要当老婆的舔狗,谁敢骂我,我就阴暗,扭曲的爬行过去咬死他。
我是沈听雪的狗该成员已被禁言。
陆绅:注意影响。
我老婆是stx:哈哈哈哈哈!遭报应了吧,陆爹干得漂亮
我老婆是stx该成员已被禁言。
我是胆小鬼:……你俩半斤八两。
why:沈听雪的成绩一直很不错,上次考试是系第三,应该是能去的。
小熊软糖:那我就是悬梁刺股,挑灯夜习也要去,也不是为了沈听雪,主要是我就喜欢俄国那个天气。
狗头军师:真的吗我不信,我问你朋友圈第三条是什么?
小熊软糖:讨厌下雪,怎么了,我就是沈听雪的狗,你别管我了!
小熊软糖该成员已被禁言。
我是军犬:我怎么感觉陆daddy有点不对劲,他平时不管这些啊
诸葛凤雏:别人我不管,俄国交流会我是去定了,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我是沈听雪的狗:陆daddy!你为什么禁言我!我生气了!!!
我是沈听雪的狗:@沈听雪,老婆你去不去,你去不去,你理我啊,你理理我啊!
我是沈听雪的狗:@沈听雪,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了你从中华田园犬变成俄罗斯拉雪橇的!
我是沈听雪的狗该成员已被禁言
无望: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经病啊!神他妈拉雪橇啊哈哈哈!
年:你笑什么?你朋友圈也没放过自己,你朋友圈置顶是什么?
配图:沈听雪走路照片
无望:……,摊牌了,我也是雪橇犬
何高兴:@无望,截图发圈了,京大雪橇三犬,你活该被老婆翻牌子。
年:@无望,别看是恶评。
露露:你也没放过他。
我是沈听雪的狗:干什么!我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
我是沈听雪的狗:@沈听雪,老婆你看他!老婆你说句话啊!
我是沈听雪的狗该成员已被移出群聊。
陆绅:@沈听雪,我在俄罗斯有雪橇。
沈听雪沉默了,陆绅的话发出来以后,整个群聊几乎安静的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不停艾特自己的消息。
沈听雪不耐烦,干脆把手机静音扔在了床上,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他下楼的时候,贺宴正挽着袖子,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精准预判到沈听雪起床下楼的时间的,但是沈听雪坐下的时候,桌子上的菜是新鲜冒着热气的,而且不是反复热过的。
“怎么又不擦干头发。”
贺宴的话是带着责怪意味的,但语气里却满满都是宠溺的柔意。
“累…”
沈听雪懒懒的向后仰头,将头靠在贺宴的腰腹间,让男人擦头发的动作再次上升了一个难度。
贺宴面容带着点浅笑,修长的手指不断穿过发缝,一点点的用毛巾弄干了沉黑的发丝后,才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