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本以为陆离会露出窘迫姿态，却不曾想后者依然坦然大笑。

“建造长城，是劳民伤财不假，但这项工程，本就是过在当代，功在千秋！”

“自统一之日起，故燕国、故齐国与故楚国的反秦暗流从来就没有平息过，而且各师长技，每家反秦的套路还都不一样。”

“你可知，后世匈奴入侵，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屠城之举，更是不少！”

陆离这一次没有直接带着虞美人穿越到那一个个时空里，而是挥起衣袖，让万里江山图在他与虞美人的中间铺展开来。

历朝历代！

匈奴南下入侵中原，血流成河的景象，在水墨画上呈现！

山河破碎，生灵涂炭！

直播间前的观众们仿佛也回到了当时的时空，看到了南下的匈奴肆虐中原，血流漂杵！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万里长城，如果没有始皇帝建造长城的举措，那匈奴又会多么难以抵御！”

“匈奴不种粮食，全都靠抢！他们走到哪里就对哪里烧杀抢掠，根本没有固定的根据地，要是没有万里长城，让他们进攻前都要突破这道关隘，那历朝历代都要面临匈奴南下的威胁了！”

“是啊，若是没有这万里长城，匈奴的入侵只会更加肆无忌惮，随时都能直取中原！”

虞美人看着画卷上的惨烈景象，也是一时默然。

她怎么也没想到。

建造万里长城的始皇帝，竟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暴君，昏君，而是有着先见之明的明君！

而陆离的声音依旧激昂：“自统一之日起，故燕国、故齐国与故楚国的反秦暗流从来就没有平息过，而且各师长技，每家反秦的套路还都不一样。”

“燕国本来是战国七雄当中实力最弱的一家。单凭自己的力量想要推翻秦朝无异于以兔搏虎，希望渺茫。”

“但相对于南方的齐国和楚国，燕国有一个天然的地缘优势，那就是它的北境与匈奴接壤，这为燕人请外援打开了方便之门。”

“可始皇帝又怎会让这些人得偿所愿？他派蒙恬率领着三十万秦军主力北逐匈奴！镇守边境！”

“然而，秦军主力北调，以至于后来起义军攻入关中，秦二世竟然无兵可派，不得已只好临时武装骊山刑徒仓促上阵！”

“你说，始皇帝与燕国残党相比，如何？”

虞美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始皇帝心系天下百姓，是明主！倒是那燕国残党，当真可恶。”

“始皇帝之功还远不止于此！”

陆离继续说道：“在中央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此制度，又超过了当前时代！”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这也是造福后世千秋万代的大功绩！”

“更别说，大秦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修筑灵渠，沟通长江和珠江水系！”

虞美人唇角微微弯起，轻轻笑道：“这么说来，却是我们一直误会秦王了。不过，先生所言，也是站在后世的角度所说，秦王功绩虽大，可就当代而言，这都是劳民伤财之举，也难怪百姓会有积怨了。”

“正是如此。”

陆离微微颔首，说道：“秦朝灭亡的一部分原因，也得归咎于始皇帝急于求成，他太想在自己这一代完成这些事情，他也走的太早，他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住六国余孽，死后，百姓积怨爆发，起义军起，你的心上人项羽便是之一。”

虞美人抿唇一笑，声音柔和：“先生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西楚霸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陆离意简言骇地概括道：“三年成王，四年败亡，一生传奇，一曲绝唱。”

“他能成为西楚霸王，但却难成为帝王。”

“是谓霸王，而非帝王。”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虞美人眼眸微微亮起，带着些许惊喜的意味，又带着一丝黯然：“这首诗，真好。”

“可它，也真不好。”

“良人他……终归是，没能度过这一劫吗？”

听到这首诗。

虞美人便知道。

项羽终归是没有活着回到江东。

陆离微微一笑，却是忽而说道：“虞姑娘，你且看这里又是哪里？”

虞美人一怔，抬眼望去。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

她又穿梭时空，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垓下！

“虞姑娘，你见到了秦人秦地秦风，也见到了商鞅强国利民之法，又见到了万里长城，功在千秋之举。”

“你说，始皇帝，称不称得上是千古一帝？”

虞美人声音清脆悦耳，她轻轻点头答道：“那，自然是称得上的。”

“秦朝灭亡以后，天下陷入混乱，你说，大秦二世而亡，对于天下百姓，是好事还是坏事？”

虞美人沉默片刻，最后不由得苦笑一声：“对于六国贵族而言那自然是好事，可对于天下苍生来说……”

若说是好事，连她自己都不信。

“既然如此。”

陆离见到时机已经成熟，也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那么，虞姑娘，我想再问你一次，先前的问题！”

“如果在你的面前有一个机会，你可以带着这份记忆，回到过去，改变历史！”

“那么……”

“你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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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fgo的设定里，虞美人（芥雏子）的理性与自我意识都是后来获得的，因此连她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出身为何。本书中对这点进行了魔改，多出了一个“正史里的人类虞姬”。主要就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芥雏子。】

【ps2：虞美人（芥雏子）的图不太好找，准确来说是能过审的不太好找，大部分图都太那啥……嗯，你们懂得，找了一张正常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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