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秦地歌谣，听得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无不动容。

“一首民谣，将这秦人秦风的气魄体现得淋漓尽致啊！”

画面中。

陆离一挥衣袖，扭头望向虞美人，含笑问道：“虞姑娘，现在你还觉得，大秦新法是暴政吗？”

虞美人一时哑然，眼前所见的一切与她从书上和先辈们的嘴里得知的截然不同。

这里的老秦人，对于大秦新法推崇至极。

那位男村民更是高呼：“大秦变法，让奴人有了自由身，穷人可吃饱穿暖。”

见到了这副场景，谁还会说，大秦新法是暴政？

只是，跟随着项羽的那么多年以来，虞美人的观念里，始终认为大秦正是因为暴政而灭亡的，她蹙起眉头，半响后才说道：“也许，暴政之处不在于这里，而在于民与官之间。”

谁知。

听到虞美人这句话，陆离反而大笑：“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得带你看看，当时的秦国太子如何。”

言语间。

山河倒转，时光飞逝。

两人再度跨越时间长河，来到了一处装潢得并不华丽的府邸上。

没等虞美人发问，陆离便已经介绍了起来：

“这里，是左庶长府，也是商鞅的府邸，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还叫卫鞅。”

他大步走进去，在府邸之中，有白衣男子与一粗壮男子的交谈声传出。

“太子滥杀，激起民变，秦国面对生死存亡。”

卫鞅拱手看向赢虔。

“我卫鞅总领国政，决意依法平息民变。”

赢虔沉声问道：“我只想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赢虔？”

“您身为太子首傅，没有管教好太子，按照秦法处置，应当……处以劓刑！”

“换！”

赢虔声音低沉：“我拿我一条胳膊，一条腿来换都行！”

“法度在前，罪不改刑！”

卫鞅拱手答道：“变法之处，我在南门立下木杆，招募百姓有能够搬到北门的就赏给十镒黄金。”

“可当时却无人相信，我又提高到五十镒黄金，才有一个人搬木杆到北门，我立即赏给他五十镒黄金，表明没有欺诈，这才让法令得以实施！”

卫鞅语气坚定，目光毫不退让：

“彼时徙木立信！如今怎能因为太子滥杀而葬送了百姓对法令的信任？”

时间仓促。

陆离自然不会把当时的每一句对话都呈现在观众们的面前。

他一挥衣袖，场景一变，长公主也来到卫鞅的府邸上。

“卫鞅，你真要如此处置赢虔？！”

“刑治赢虔，方可平息民怨！”

“不能变了？”

“法立如山！”

“不能缓？”

“法贵时效！”

“不能减？”

“减刑溃法！”

“不能特赦？”

“法外无恩！

话语落下，场景再次一转。

虞美人看到刚才那白衣男子站在沙丘之上，下面是聚集了成百上千的百姓。

“公族犯法，与庶民同罪！”

“其一，太子必须亲披重孝，为新百里死者送葬！”

“其二，新百里丧葬用度以及死者抚恤，全部由太子府承担！”

“其三，夺太子所有封地，并罚十年禄金！”

“其四，太子已颁罪己书，将其违法作为昭告朝野！”

“其五，太子首傅失管教监管之责，导致太子乱法杀人，依法处以劓刑！”

话语落下。

陆离的声音又紧随其后：

“六国法制，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而大秦法度，改变原有的军功无爵位、良民无耕地的现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仅此一项，便超越六国法制！”

“更难得的是，连秦王也拥护法治，太子首傅赢虔也任凭处置，他们放弃了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特权，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和远见？”

“大秦平定六国，靠的不是暴政，是强国利民之法！”

虞美人已经彻底服气了，她微微叹道：“小女子心服口服，但仍有一事不明。”

“何事？”

“大秦之法，是强国利民之法，但大秦统一天下以后，建造长城，难道不是劳民伤财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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