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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6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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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阊阖楼,炽光殿。

灌进内殿的风有些大,多个炽亮的九层莲花烛台随风摇曳,在地上投下堪称猖獗的影子,风声刮过窗棂,像是山中的枭兽在呼号。

白墨予手中勾着一张黑狐面具,靠在大殿的廊柱上,长发被风吹动,另一手握着一枚骰子,时不时转来转去。

“风真大呢,看来惘川又要经历新的风雨了。”

他喃喃自语。

“哥,听说你们找到季釉的尸体了,那上面是谢孤的手法?”

“谢孤当然是要杀的,但拿这么小的喽啰做文章,是不有点夸大其词了?”

季釉便是先前在鹊桥筑的石屋中与黄氏偷/情的汉子,是白衣候派去盯梢谢孤的人。

谢孤抛尸过后,这尸体还是被他们的人找到了。

但无人应他。

白墨予耸耸肩,又说:“话说回来,成夫人一天到晚拿神焉当挡箭牌,我看是她自己对那姓谢的感兴趣吧。她向来如此,总是跟自己的儿子中意同一样东西。”

“真正的战争来临时,一只蚊子都足够是出师的理由。阿予,你这些年在外如何了?”

一个有些冷涩的声音缓缓响起。

白泷鲤先前一直站在阴影中,他穿着一身白袍,浑身泛出幽幽的冷意,看起来竟如那些阴影融为一体。

白墨予抻了抻懒腰,道:“千门苦乐事多,我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也赌过很多回。有人在我手下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卖儿鬻女,但我并不觉得快活。你们都不在,我只赢不输也无聊得很。”

“若是百年前的千门之神段枭在就好了,倒是可以一决雌雌。”他不无遗憾地说。

“是因为神焉不在你身边吧?”

白泷鲤冷睨了他一眼。

白墨予没否认,又道:“不过,回之前我去了趟钦天监,星池里的异动很明显,那贪狼星正蠢蠢欲动,与当年的破军星香川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泷鲤看了眼黑漆漆的天幕:“快了。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白墨予挑了挑眉:“我还是不明白,当日你为何将谢孤交给了那老狐狸?”

白泷鲤从阴影中走出来,负手,背对着他这个在外界眼中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会赌博的弟弟。

片刻后,他才道:“当日,你因神焉沉睡而出走。那女人忙着与她的新欢们周旋。我身侧有神澜。”

“谢孤体内有神力,无论是杀他还是想攫取他的力量,都非易事。不若将他丢给他真正的杀父仇人,让他二人先上演一番师徒‘情深’的好戏才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怎知他不会与那老狐狸沆瀣一气?”

“因为他早已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

“谢孤是雪凛婴之子。当日,谢宗旻与雪凛婴的妻子同时诞下子嗣,殷绛桥觊觎雪凛婴所持的秘宝‘修罗咒’,将他们的儿子调换。他当场杀了谢宗旻之子,准备带走雪凛婴之子,幸好我与父亲及时赶到。否则,他早已独占胜利的果实。”

“他当时一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作为,连我都差点被骗了。那婴孩被关在冥槛,他屡次为他求情,欲将他带走,行为反常得很。我与沧玥大祭司联手勘查,才知那婴孩体内竟藏着举世罕见的强大力量。”

“雪凛婴能大开杀戒,与殷绛桥在背后的挑唆与陷害脱不了干系。惘川宫这边,念在他平寇有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老狐狸杀了雪凛婴的妻子,又让雪凛婴误以为儿子已死,逼得雪凛婴自杀。”

“如今,他暂时能压制谢孤最好。压制不住,师徒二人先闹一场你死我活的戏也未尝不好。”

“所以,是你当日故意将消息透露给谢——”

话还未说完,大殿内便有人探头。

那少年揉了揉眼睛,一头银发异常灼目,好似突然生长出来的一片月光。

他眼巴巴地望着白泷鲤:“亚父,我饿了。”

接着又转向白墨予,歪着头:“诶,你回了?神焉已经醒了吗?”

“他不是躺在帝陵里么,那我现在可以去找他玩吗?”

白墨予没回话,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将黑狐面具扣在他脸上:“公主殿下贪玩得很,他正在睡梦中做游戏呢,哪里舍得醒来,早就乐不思蜀了。”

“要睡那么久么?对了,我好像丢了一枚玉扣,六枚玉扣才能打开帝陵,少了一枚都不行。上回我就发现不见了。”

神澜被他盖住脸,声音闷闷的,有点忐忑地说。

“没关系。沧玥大祭司说了,帝陵三年才能打开一次,否则俗世之气涌入,他就更不能醒来了。有这么多时间,够你找的。再说,我哥那里也有钥匙呢。”

“嗯,沧玥祭司是我们惘川最好的祭司。上次有侍女居然说他很喜欢拿鼎蒸小孩,她真该被拔舌头!”

“他确实是个古怪的家伙。”白墨予懒洋洋地在台阶上坐下来,“别看他现在活得像个机器,他当年可是有过爱人的,在进星庭之前。”

“他有爱人?”

神澜将面具摘下来,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的前爱人是艳阳窟的一名长老,叫什么来着,苏幕遮还是,嗯,可能是踏莎行?”

“诶,那他们为什么分开了?”

“因为沧玥不喜欢生小孩。”

神澜哦了声,脸上还是很疑惑,似乎觉得“沧玥”这个名字和“生小孩”三个字联系起来很诡异,而且,他明明是男人!

“哈哈,逗你呢。因为大祭司信仰的是神,神在他看来当然比人重要,能令他放弃一切牵挂。在信仰神之前,他必须抛弃他的爱人。”

“可是神是谁?能重要到让他抛弃爱人,那一定是个非常完美的人吧?”说到“完美”二字时,神澜偷偷看向阴影中的白泷鲤。

“神便是神。他不是完美本身,他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对一些人而言,信仰真实存在的人是一种致命的危险,只有信仰从来不曾存在过的神,才能安心。”

银发的少年显得有些困惑:“……存在的会很危险,而不存在的却令人安心?”

“因为人会骗人,会伤害人,会糊弄人,会很善变,会将爱变成恨,会让一个人的心变成利刃或者牢笼,会造就大大小小的无常。但不存在的神却会给人力量,尽管那力量只来自本源的心。”

“现在同你说这些,你定然是不懂的。没关系,人生很长。”

“好吧。”少年将信将疑,只稍稍困惑了一会儿,便又转向一言不发的白泷鲤,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出来。

“亚父,花开了。”

他将手上的东西擎给对方,眼神里有欢喜。

他手上是一朵洁白透明的月光花,正泛着晶莹的色泽。

白泷鲤微蹙眉:“怎么还不去睡?”

神澜见他不接,表情有些委屈,讪讪地收回手。

白泷鲤面无表情道:“你有话说?”

神澜点点头,小声道:“亚父,上次有人告诉我,说我爹其实不是病死的,是有人杀了他。他说,这些年来,亚父一直在帮我查找我的杀父仇人。”

神澜名义上的父亲便是成姬昔日的丈夫,惘川宫的太子神彻,他曾薨于多年前的暴雨之夜,对外说是病死。

白泷鲤闻言,语气冰冷:“有人?”

神澜一看他的脸色,猜测自己说错了话,低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是沙夜。”

沙夜便是昔日卧底在成姬旁的踏莎行。

“他?一个艳阳窟卧底的话你也信?他不就是那个被沧玥甩掉的酒鬼么,他已经疯了,居然给成夫人当面/首。”

眼见白泷鲤神色铁青,白墨予弯起笑眼,一把揽过神澜的肩,将他直接往外带,边走边说。

又说:“走,我带你去看烟花,我带回了好多惘川外的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你一定喜欢~”

那二人一同往外走,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那这花送你吧?”

“不了,我喜欢黑色曼陀罗。”

“哦对,神焉最喜欢黑色曼陀罗。神焉喜欢,所以你也喜欢,对么?”

“一半一半。”

“啊但是……神焉以前顶顶喜欢那个人的脸,他时常和我说要把他的脸皮剥下来,还说那是世上最漂亮的脸,已经剥下来了吗?”

“……别说这个。”

白泷鲤目送着二人离去。

这时,一只雪鹞鸟飞进殿内,他手一勾,从那雪鹞鸟爪下取下一封信,是成姬的。

“游僧在昭南寺。”

白泷鲤蹙眉。

游僧昔日的恋人沈曼离乃是惘川第一机械师,曾主持了那神秘的“血傀儡”计划,但在多年前便暴毙。

游僧似乎坦然接受了他的离逝,但这些年来他一直四海云游,神出鬼没,据说在暗地里查寻他的真正死因,偶尔甚至动用禁术——他在遁入空门前很擅长奇门遁甲,精通于星象八卦占卜之事,也擅长操控幻境。

白泷鲤眼眯起。

钦天监的星池里,那颗贪狼星的动静愈来愈大,光芒快要盖不住了,大有将其他星子吞噬之势。

身蕴修罗咒血脉之人,只要未死,其体内力量根本无法被封印住,终有一日释出。

至觉醒之日,红月如华,黑蜥蜴如夜,修罗既出,魔尊现世。

到那时,便彻底是魔窟艳阳窟的天下了,惘川将进入黑夜。

“俟诸异日,永夜无边。

惟此原人,不死之主。”

现在是三月末,尚有些时日。

对于谢孤那种烫手的利器,姑且先让殷绛桥那老狐狸看住他吧。

但愿那秃驴能看清时势,莫要横插一脚,与那老狐狸沆瀣一气。

*

离开昭南寺的山路上。

山风呼啸,吹得人遍体发寒。往年的春天里,很少有这样狰狞的风。

谢孤先前一带着殷宸玉脱离危险,那蒙面人便隐身离去,剩下踏莎行自动汇合到他这边。

不久后,裴雪昀也钻出来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赶到了殷楼羽身边。

殷楼羽此前遭了吓,此刻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像是一张摇摇欲坠的纸人。

他们没在失火的寺中久留,而是立即下山。

期间,殷雪泥声称有事,与踏莎行一同留下了,他要去那石洞中见游僧。

殷楼羽整个人失魂落魄得很,根本没心情管任何人,裴雪昀全程在照顾他。

殷宸玉差点围困火中,又被山风吹得一直打喷嚏,只想着赶紧回重华府,巴不得不跟他同路。

于是,几人中,除了谢孤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外,竟不曾有任何人多嘴问他一句留下是作什么。

裴雪昀对于跟谢孤同路十分别扭,全程小动作不断。

殷楼羽被他搀扶着,当着谢孤的面说:“我又看见他了。”

他这话委实没头没尾。裴雪昀却很快听明白了,问道:“便是你梦里的那个人?”

殷楼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裴雪昀瞬间正色,拍了拍他肩膀。

山风愈来愈大,满目桃花乱飞,人一说话嘴巴便要进花,连一向话多的殷宸玉都闭嘴不言。

孰料,平日总是懒得张口的殷楼羽,这回却像是活见了鬼,不停地动嘴皮子。

他和裴雪昀稍微落后了些,也不管谢孤听没听见,嘴里念念有词:“和我猜的一样,我大哥可能没死。”

“我看见了,我大哥浑身瘦得像皮包骨,被人丢在地窖里,全身都被锁链捆缚着。他已经疯了,一直喊我的名字,让我救他。”

裴雪昀一愣,瞥了谢孤的背影一眼,摇摇头:“你在里头到底看见了什么?那不一定是真实,是幻境。那老秃驴最擅长制造幻境。”

殷楼羽却自顾自说:“我大哥原来是他害的。”

“他?是谁?”

裴雪昀紧跟着他的话问。

殷楼羽心神恍惚,嘴唇数次动了动,仿佛要说出一个名字来,又被山风吹得咳嗽了几声,等他终于要说时,却见眼前走过来一个人——原来已到了山脚。

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是殷绛桥专程接他的宝贝儿子殷宸玉来了。

殷楼羽一看见负手等候的殷绛桥,身形一晃,柳叶眼里闪过一丝恐懼,那恐懼被回头的谢孤轻而易举捕捉。

他的手甚至轻轻颤了下。

“阿羽,叫你平日少服些五石散,你看看你,走了一趟寺庙的路连双股都在打颤。”

殷绛桥锐利的目光穿过它,声音里带着责备。

“雪泥呢?”

他冷厉的眉眼扫过一群人,冷不丁问。

裹着雪狐的殷宸玉抢话道:“可能上溲园去了吧,懒人屎尿多,说不定现在掉进去了呢。”

这话一出,谢孤与殷绛桥同时拧眉,但均未出声。

殷绛桥目光落回谢孤脸上,慢吞吞道:“那女人兴师问罪来了。”

“她昨日告知我,说侯爷的一名心腹无故失踪,叫季釉,尸体近日才找到,是你的手笔。谢孤,你又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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