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六条尾巴的怪物?”
宇智波泉奈惊讶地看着前方,强大的查克拉气息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应该是尾兽……据说是拥有多条尾巴的怪物,像灾祸一样的存在,我记得之前有人带着被尾兽重伤的忍者来千手求医,那名忍者却抵不过对这种魔兽的恐惧,最终自杀了。”千手扉间在一旁回答道。
“垃圾。”宇智波泉奈毫不犹豫地评论道。
“但这不是真正的尾兽。”千手柱间冷静地补充道,“我之前跟卡卡西去涡之国的时候,在海上遇到了三尾矶抚,那种压迫感完全不是江口金樽所能比得,而尾兽可以简单的以尾巴的数量来判断强弱,六尾,应该远强于三尾才对。”
“这么说,那家伙借用了六尾的力量?”宇智波斑眼睛顿时一亮。
但宇智波的亮眼可大多是动词,不同于用来恐吓小孩子时的小打小闹,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真正威力全开,竟将江口金樽带来的震慑,都给盖了过去。
唤雾珠产生的雾气正在被江口金樽逐渐吸收,距离几人比较近的地方已经逐渐失去气体的遮掩,而此时无论火之国还是荫之国,忍者们都不约而同地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哆哆嗦嗦地向那宛若魔物般恐怖的气息处望去。
六条尾巴在空中迎风而动。
然而宇智波斑正面向那怪物冲了上去,只丢下一句战意昂扬的话来:“柱间,上次三尾被你抢了先,那眼前这家伙,就得让我先试一试。”
上次?三尾?
宇智波泉奈瞬间想起那个前往涡之国的任务,那成为宇智波斑一长串战绩里少数的污点,宇智波泉奈虽说也清楚兄长那次任务里遇到里千手柱间,但海上遇到三尾这件事,宇智波斑可从来没跟他说过,而且抢先……
宇智波泉奈瞪着千手柱间,所以那次宇智波斑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要单独行动,就是为了去见千手柱间?
感受到一旁几乎快具象化的杀气,千手柱间扭头,冲宇智波泉奈露出一个近乎挑衅般的无辜笑容。
说到底,宇智波泉奈是重创他的凶手之一,又再三嘲讽千手扉间,千手柱间还不至于大度到毫无芥蒂,只不过千手扉间并没怎么吃亏,至少在他面前是,而千手柱间看在宇智波斑的面子上不想让他为难,所以对宇智波泉奈视而不见,但现在宇智波斑不在的话……
千手柱间可就不用顾及了。
反正他在宇智波泉奈心里可从来不是正面形象,可他说了那么多次,有用吗?毫无用处。
千手柱间好心情地忽视掉怒气瞬间暴涨的宇智波泉奈,扭头对千手扉间吩咐道:“扉间,我先过去支援斑,你想办法将其他人从雾气中带出来。”
“……”
千手扉间迟疑了一下,他也不想让兄长和宇智波斑过多接触,可那边的战斗声势浩大惊心动魄,远不是他能插手的。
千手扉间一向有自知之明,他不想成为千手柱间的累赘,于是干脆地点头回应道:“我知道了,大哥,万事小心。”
“放心啦扉间,”千手柱间挥了挥手,说,“我先过去了,你也要小心。”
兄弟二人旁若无人,一左一右分头行动,直接就将宇智波泉奈给忽略掉了。
不过千手本来也命令不了宇智波的人,尤其还是在其他人面前,宇智波泉奈对此倒是心平气和,他只气千手柱间态度——
尽管千手柱间什么都没说,但那仿佛炫耀一般的眼神,就足够让宇智波泉奈气得想给那家伙的后背来一记火遁,可偏偏他不能,他不能在众人面前主动挑起内讧。
“啊!可恶的千手!”
宇智波泉奈还是忍不住抓狂一声,来抒发心底的郁闷,旋即转身,快步向主战场走去。
千手柱间判断的没错,那边是他和宇智波斑的战斗,宇智波泉奈也不想成为兄长的累赘,赶紧将那些拖后腿的忍者从雾气中拽出来才是正事。
宇智波泉奈三两步追上了千手扉间,他俩方向本就一致,因此即使身后传来宿敌的气息,千手扉间也没过多防备,虽说刚才宇智波泉奈莫名其妙的盛怒他也看在了眼里,但他还是不觉得宇智波泉奈会拎不清轻重地当着所有人面对他动手,开启内战。
事实上宇智波泉奈的确没有冲动,他只是利用自己极速冲过来打力道,将毫无准备的千手扉间撞了个踉跄。
等千手扉间跌跌撞撞地站稳,那个黑发的宇智波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地组织着后方部署,仿佛是报之前被千手俩兄弟忽视的仇一样。
“跟个小孩子一样。”身旁传来猿飞二当家的锐评。
“您可以说得更直白一些。”
千手扉间选择附和,他揉了揉被撞得生痛的肩膀,这竟然是这场战斗中他受到的最大的伤,果然还是宇智波最麻烦。
然而猿飞二当家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千手扉间那边完好无损的肩膀,感慨道:“年轻真好。”
“……”千手扉间仔细琢磨了一下,也只能回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猿飞二当家笑而不语,那般幼稚的找麻烦,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可千手与宇智波是宿敌,这种形式的找麻烦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两人的相处中,否则那火之国使臣哪还用得着天天为二者的关系提心吊胆,临近出发还要拉着他们这几个立场较为中立的家族再三嘱咐,充满对合作的担忧。
就连猿飞二当家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刚才宇智波泉奈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时,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内战的信号,结果竟是那般可爱的找麻烦,再回想一下会议上宇智波斑替千手柱间解围,以及主动提议让那二人的千手扉间,猿飞二当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年长者或许能装出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虚以委蛇,但只有年纪轻轻,才能痛下决心拔除仇恨的种子,将之转变为现实。
只是不知道这是任务限定,还是……
猿飞二当家难得在战场分了神,等他注意到时,雾气不知何时散去,宇智波泉奈带着宇智波一族所属的忍者们走了过来,见千手扉间还杵在原地,嫌弃的声音顿时响起:“白毛老二,你居然还在这里聊天?忍者的身份都被狗吃了吗?”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过去:“希望写轮眼没有影响到你的视力,毕竟你也就这点优势了。”
正如宇智波泉奈所做的那样,千手扉间也将千手一派的忍者整合完毕,一切只等行动开始,现在过来,不过是因为千手与猿飞交好,猿飞也是资历深厚的忍族,于是千手扉间作为后辈,当然也得给猿飞二当家一个面子,过来与之汇合。
——千手又不是宇智波,那般狂傲自大。
真正在分心的猿飞二当家表示有被骂到,他干咳一声,主动转移话题似的说道:“二位行动如此迅速,莫非荫之国忍者已经全军覆没?”
“那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没了唤雾珠的帮衬,能成什么气候?”宇智波泉奈嗤笑道。
“雾气消散,看来大哥那边应该得手了。”千手扉间道。
“若不是卡卡西提供了错误的消息,我斑哥原本早就能得手了。”宇智波泉奈嫌弃地看着千手扉间。
“卡卡西?”猿飞二当家有些迷惑,宇智波泉奈明显是对千手扉间说的,大约是哪个潜伏进荫之国的忍者,可这个名字,却不在猿飞的情报网内。
“那是我弟弟。”千手扉间先是对猿飞二当家解释道,扭头又向宇智波泉奈回嘴:“辨别真伪也是忍者的基础之一,宇智波斑对一个孩子深信不疑那是他的问题。”
孩子?猿飞二当家愣了愣,猛然想起早几年前曾听千手佛间说过,他有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算算时间的话应该是四五岁左右,还没到上战场的年龄,也难怪他没听说过。
可问题是身为宿敌的宇智波,又是从哪听说过这个没上战场的小孩的?
……等等,刚刚宇智波泉奈提到消息是那个卡卡西传递来的,难道这次任务中还有小孩子参与吗?
面对猿飞二当家的疑惑,宇智波泉奈挑衅似的冲千手扉间一扬眉,说:“这也没办法,谁让千手柱间一倒,千手一族就无人可用了呢?”
提到千手柱间之前受伤的原因,千手扉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也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大哥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还是先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若你倒下去了,那宇智波斑只怕被人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千手扉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宇智波泉奈当场炸毛。
然而千手扉间安如磐石,满脸都是事实如此的笃定。
宇智波泉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顿时变得格外阴寒:“你想对斑哥做什么?”
他们当初可以利用千手柱间对宇智波斑的信任,那么千手扉间也一样可以,而鬼知道这阴险狡诈的白毛,会用出什么样的下三滥招数,对付他那单纯善良的斑哥。
与其未来提心吊胆,不如现在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反正决定胜负的战场,早就已经移到了另一边。
宇智波泉奈目不转睛地瞪着千手扉间,仿佛在评估此时动手将千手柱间引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而对方也似意识到了什么,好几位忍者都将手摸上了忍具袋,仿佛一场新的恶战蓄势待发。
“那个……”猿飞二当家不得不清了清嗓子,装成没事人的模样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那边的小孩,是不是就是卡卡西?”
这边剑拔弩张,那边猿飞二当家也在拼命想办法补救,若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打破眼下的合作,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事实证明这句话的确管用,哪怕千手柱间说再多遍卡卡西没事,他们最后一面也是卡卡西捂着受伤的手臂被荫之国忍者带走的模样,千手扉间总要亲眼确认,才能完全安下心来。
结果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黑毛小鬼。
“这是谁?”千手扉间有点茫然。
这小子看上去和卡卡西差不多大,但身上的服饰却不属于火之国的忍者们,难道荫之国也派了小孩子上战场不成?
“千手柱间丢过来的大型暗器。”宇智波泉奈看了一眼,随口解释道。
……是那个要他照顾的小孩?宇智波斑口中的小鬼?
那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那为什么丢给他照顾?
千手扉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然后默默收回向那边靠近的步子,决定先静观其变一波。
可宇智波带土看到千手扉间却像看见了救星,他是忍术输出型选手,体术本来就是他的薄弱项,变成小孩后更加如此,为了节省查克拉宇智波带土东躲西藏的,差点没真给抓住了,现在终于看到了说是能照顾他的千手扉间,宇智波带土这不得赶紧上去求救。
宇智波泉奈他是不指望了,千手扉间总能救一下吧?
可有眼尖的忍者注意到了宇智波带土的眼睛,忍不住惊呼道:“写轮眼?”
这竟然是个开了写轮眼的小孩。
他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这若让小孩成长下去,必然是千手的一大劲敌。
千手一族的人冲上前想先下手为强,将那小孩给解决掉,却未料他们还没来得及动,宇智波泉奈一个瞬身术落到了小孩身边,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旋即,火海从宇智波泉奈口中喷出,瞬间将那几个对着小孩磨刀霍霍的荫之国忍者吞没,而宇智波泉奈则带着小孩子,潇洒地回到人群之中。
千手扉间目光随之落到宇智波带土身上,这个小鬼是千手柱间让他照顾的,他那缺根筋的兄长,真打算让他去照顾一个宇智波?
千手扉间额头上青筋暴起,果然说到气人,还是千手柱间领先全场。
其他人只当千手扉间是在为没有杀了劲敌而愤怒,唯独宇智波泉奈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准备将宇智波带土放下去的手一顿,拎着小孩子在千手扉间的面前晃了晃,顺带附赠挑衅。
“没抢到人?这还真是可惜。”宇智波泉奈嘴角上扬,道,“这小鬼和卡卡西的关系可好了,生怕那小白毛跑了似的,抱着卡卡西死都不肯松手。”
说完,像是生怕这还不够似的,宇智波泉奈又添油加醋似的说道:“哦对了,卡卡西似乎也很喜欢他,抱着这小鬼也不肯……嗷!”
“闭嘴吧!”宇智波带土涨红了一张脸,趁着一个晃动,借力给了宇智波泉奈肚子一脚,强行让他闭了嘴。
没看见千手扉间的拳头都硬了吗!
再说下去千手扉间可能真要失去忍者的自觉,直接给这两个非礼他弟弟的宇智波一拳头了!
可打断宇智波泉奈的施法不会让千手扉间好受,只会让宇智波带土多一个被惹怒的对象。
宇智波泉奈一把抓住灵巧落到的小孩,写轮眼在瞳孔中滴溜溜的转,分明是有声的恐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踹我?”
“呃……”
好汉不吃眼前亏,宇智波带土还能指望气头上的千手扉间替他说话不成?
可怎么顺毛另一位宇智波,这从来不在宇智波带土的人生课题上。
换而言之,他不知道啊!
就在宇智波带土绝望之际,前方的一声巨响,可算是将他救了下来。
烟雾散去,两个站立着少年人出现在所有忍者的眼中,而在另一边,那飘摇着的不属于人类的查克拉气息,此时也萎靡了下去,原本张扬的六尾,此刻只剩下一条残破不堪的断尾。
千手柱间忍不住快意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就知道!斑!和你并肩战斗果然是最让人快乐的事!”
“哼。”宇智波斑轻笑一声,上扬的唇角几乎掩盖不住。
“……”
千手扉间嘴唇动了动,宇智波带土以写轮眼的名义发誓,他这时候绝对骂了句脏话。
可眼下是两位少族长战胜强敌,一展雄风之时,千手扉间就是再气,也得给他兄长留点脸面——就算刚才他说的话在其他人听来也相当诡异,但至少,的确是在这两位少年的领导下,获得了胜利不是?
那颗白色的唤雾珠,此时也正在宇智波斑的手上。
千手扉间这回可没有再感知到任何类似的气息了。
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尘埃落定,千手扉间之后只要将江口金樽抓住,战俘交换,就能将卡卡西带回来之时,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幼弟,被人带到了台前。
老鬼看上去竟格外狼狈,像是在囚室中遭遇了什么变故,可他到底是最后的胜者,此时正用受伤流血的手掐住卡卡西的脖子,对千手柱间大喊道:“千手柱间,不想让你弟弟丧命的话,就将唤雾珠给我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