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袁术瞬间心梗了。
袁绍到冷静许多,“孟德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吗?”
曹深摊手,“只是一种感觉,也可能睡蒙了。”他哪知道,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绍一直有个疑问,也不知该不该问。”
袁术刚要说话,就见袁绍根本没看他。
曹深闻声对上袁绍探视过来的视线,直接回以真诚眼,“操定当知无不言。”
“好!”袁绍等地就是这句话,“孟德说都记不清了,又说醒来时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为何孟德自称操,在大将军问话时,不见半点纰漏。”
“就记得自己姓甚名谁,至于回话,那不是本初先说的计策,操只是附和两句,整场议事,不都是跟在本初后面吗?”
“那你为何蹭绍的马车?”
“至于为何蹭本初的车,那还不是本初第一个叫醒操,其他人连话都没搭上一句,看着就不太像是一路人,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关系不错,可能是至交好友什么的!”
“……”袁绍被说的陷入沉默。
袁术正一脸稀奇地看着白得特干净的曹深,他也不说话,“……”
曹深感觉气氛不太对,小心问道:“所以,我们关系不好吗?”
“哈哈哈哈——”袁术当场哈哈大笑。
曹深立马甩了个白眼过去,游戏也能出错,不能吧!这得多坑人啊!
“哈哈哈哈!”袁术还在笑,每个字都笑地掷地有声。
曹深瞬间炸毛,“又没问你。”
袁术揶揄地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袁绍,“你们确实关系挺好的,全洛阳都知道,你俩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那你笑什么?”
“你俩关系好,唯独跟我不好,这不得嘲讽一下。”
曹深没接话,那笑真的是嘲讽,不是别的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袁绍,突然问道:“绍敢问孟德如今有何志向?”
曹深叹了口气,“回家。”
“我们现在就是在去曹府啊!就算记不住路也没关系,安排个曹府下人天天跟着就行。”袁术突然就觉得现在一起说说话,也挺好的。
如果不知道未来结局的话,确实挺好的,可惜……没有如果。
“不是曹家。”曹深小声嘀咕。
袁术刚伸手打算安慰,瞬间收了回去,同时放下车帘,他回到马车内,不断地给袁绍使着眼色。
“没听说他伤到哪了,怎么净说胡话。”
袁绍嘴边挂着淡淡的冷笑,他就看曹深能装到几时。
又冷不丁扫了眼袁术,他语气冷淡,“你被他戏耍的时候还少吗?他曹孟德的话,狗都不信。”
袁术一噎,顿时哑了声。
“公子,曹府到了。”车夫架停了马。
曹深一伸腿,跳下了马车,在路边站定后,抬手躬身一礼,“操在此多谢本初公路相送。”
接着便见车窗内伸出手,向他摆了摆。
随后袁绍的声音响起,“一些小事罢了,回府。”
车夫一甩鞭子,袁家马车在曹深跟前扬长而去。
曹深转过身,先是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匾额后,才走过檐下的石阶,拉过门环敲响了曹府的大门。
不多时木门从内打开,出来一位粗布麻衣的仆从,向让开了道,在一侧向曹深行礼,“主家。”
曹深跨过门槛,朝府内走,“书房带路。”
仆从没有多言,曹深说什么就做什么,一直到推开书房的门后,等曹深进去,又候在一边等下一步命令。
曹深刚顺着门开的缝隙瞧了眼屋内,抬腿就要进去,突然眼前整个画面突然扭曲了一下。
脑子也突然眩晕了一下,若非一手扶住了门框,曹深差点没站稳。
他一手捂上脑袋,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不少冷汗,可把一侧的仆从吓了个半死,当即伸手就去扶住曹深,带着他往书房内的桌案边坐下。
“主家可是身体不舒服,奴马上去请大夫。”
曹深摆手,“不必了,休息一下就好,你先下去吧!”
“主家!”仆从又喊了一声。
“下去吧!”
“诺。”
一直等到耳边响起房门关闭时,因碰撞发出了些许声响后,曹深这才缓缓抬起头。
他刚好像看见了一个人,从这间书房出去。
但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晕眩感直接突袭了大脑,完全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
单从背影轮廓分辨,对方是个古人,服饰的样式,似乎同他差不多。
待身体稍微适应了一下后,曹深再次站起身,他推开了书房的门,走到屋外。
深吸一口气后,他慢慢转过身,才再次去看那扇门,又透过门朝内看。
一息,两息……十息时间过去了,曹深还在对着书房的门干瞪眼。
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出去了,所以没法引起空间的震动?
实在没有出现别的动静,曹深最后选择了放弃,这种事情,恐怕只能随缘。
他回到屋内,将书房的门再次合上,又回到桌案坐下。
经过刚才的事,曹深突然之间就有了新的想法,以及肯定之前的推测,或许这里真的存在两个世界。
他到底要怎么出去?
一个游戏,会有自己的玩法,这些玩法汇集到一起,就会形成一条完整的脉络,让玩家逐渐了解游戏不同的板块,就跟一个故事主线一样。
三国类的废土沙盒游戏,无非是攻城略地,建造创造基建,收集数值很强的人才,利用他们的能力提高军事内政上的效率。
按目前时间线走向来说,曹深没有别的选择,打好地基积攒名望收集人才,然后搞块地盘,进入争霸模式。
可这并不是这款游戏宣发时,打出的标签。
它说,内斗永远是最愚蠢的行为,人类因为未知会恐惧,又因为已知而疯狂。
疯狂会滋长诡异,诡异需要疯子为它效忠。
人类的敌人从来都是战胜自己,唯有活在当下,共谋生机,世界才能废土生花。
曹深挠头,都是谜语人。
听着像那么回事,合起来好像也像那么回事,具体信息那是一字没有。
……
自那日回到曹府后,曹深除开因校尉的身份,必须会出门办事外,其他时候几乎都呆在曹府内。
也是这些时日,曹深洗漱时,发现自己是直接替换掉了游戏里的曹操。
除了服饰是古装长发,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偏偏所有人的认知,就像是被自动修正过一样。
这样也正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大将军派人传话,请主家速去大将军的府上议事。”书房外响起仆从的声音。
曹深放下手中竹简,喊了声,“备马!”
这些天,曹深将书房内所有带文字的东西,囫囵吞枣般的全部都看了一遍,并将曹府上下大致进行一遍了解,甚至特地临摹过曹操的笔迹。
他不知道这种修正,到底修到什么程度,但还是得弄两手准备。
曹深来到何进府邸,时辰上早就已经入夜。
然天象却相当诡异。
下马后,在入府前,曹深特意抬头看了眼天空。
天上压着厚厚一层灰色云雾,挡下了大片投射而下的光线。
好似大雨将至前,聚集了一堆层层叠叠的积雨云,云层之下不见天日,凡视野所见目之所及之处,入眼皆是一片暗沉沉的灰冷调。
乌云盖天,阴气沉沉,若晨昏交际之时,所呈现的落幕之景。
在这里,白天与黑夜的区分,只有白天的阴天和彻底暗下去的黑夜,两种景象。
“孟德,在看什么,早些进府,大将军催锝正急。”
“看这天色,半月前操以为有大雨,然而都半月过去,这雨都没下下来。”
天色,袁绍抬头看向夜空,黑压压的一片,实在看不出变化来。
曹深皱眉,袁绍这反应不太对,正要再问,何进又派人来催了。
“两位请快些随我入府,大将军早就等候多时了。”护卫从府内走出,着急忙慌地催促道。
曹深赶紧走入府内,正好就遇上何进出来。
只听他边走边说,“皇后有令,宣吾进宫叙话,此事吾总觉得蹊跷,不过早前就埋伏了一只兵马,这次吾到要看看那些宦官想耍什么花样,我们先入宫。”
跟在何进身后的曹深,同袁绍对视一眼,他俩并无异议。
一路离府入宫,又带一千兵马,一行人看着更是浩浩荡荡。
“大将军,天子灵柩不日就会下葬,之前大将军一直推脱,今夜可是要前去拜别?”拦路的人正是宦官的部下。
刘宏的灵柩一停就是大半月,皇帝下葬的事非常繁琐,且死前下任皇帝都没遗诏宣告天下。
整个宫内更是人心惶惶,所有人目光都钉在新任皇帝是谁,以至于刘宏的死,却成了陪衬。
曹深上前一步,在何进身边同他耳语。
“大将军不必犹豫,听他的便是,操此前同本初商议过,已备下龙袍只待皇子辩登位,大将军有从龙之功,就是皇后不同意诛杀宦官,但皇子辩绝不会对大将军有任何异议,只要皇子辩看重大将军,皇后那处,大将军多的是时间,哄上一哄。”
何进立马又看向袁绍。
袁绍当即点头,并抬手招来几个士卒。
在他们手中呈上来的托盘里,早已备好了丧服。
一切准备妥当,何进一扫心底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的那段阴霾,看着似乎神气不少。
有人出谋划策就是好啊!不带脑子他们都能乱杀那群宦官。
又是一番穿戴整理,曹深这才与袁绍袁术等人,一同随何进步入殿内。
刚走近,就能听到殿中传来的哭声。
跪在灵柩下方正对着大殿外是两半大的少年,两侧隔帘处,若是细看,还能窥见其中跪着不少宫妃,却是以两人为首。
两少年中的一个,曹深自同何进进来后,他很确定那人在看他。
他低头随何进等人在殿内,拜了三拜。
期间袁绍压低声音再次向何进提议道:“大将军,外庭已经清扫干净,内廷不敢冒进,此刻正是拥立新君,拔除宦官的大好时机。”
然后,曹深就见何进拜完后,站起了身走向年纪稍长一点的少年。
他行完一礼后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子即位先帝嫡子,当早继大统。”
他当即眉头一挑,要不是知道历史就是这样,他都感觉自己同袁绍是真的没顾何进的死活,把人架在火上烤,巴不得历史快推,董卓怎么还不进京。
何进说完,立马有人备上龙袍,他抬手就给刘辩披上。
“慢着!先帝向来器重皇子协,皇子辩常年呆在宫外,他懂什么治国之道。”从右侧隔帘后走出一宦官。
“张让。”何进转身念出来人的名字。“来人,杀掉这□□佞宵小,为国除恶。”
“何进,你不看看这是谁?”张让尖着嗓音一喊。
隔帘被拉开,赫然就见白衣丧服的女子身后,站一个手握大刀一身血气身披甲衣的骑兵,那刀就悬在女子头顶两寸高的地方。
何进当场瞳孔一震,刚慌忙上前一步,又不得不愣在原地不敢动作。
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整个殿内涌进了一支无人察觉的兵马,他们将所有人都包围在里面,却迟迟不见他们的首领现身。
“那是谁的兵马?”曹深看装扮,没见过。
“西凉铁骑。”
什么?曹深瞪大眼,去向说话的袁绍求证。
然而袁绍也是一脸震惊的状态,局势瞬息万变董卓何时竟站在宦官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