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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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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宜虽然随机应变地化解了这次冲突,可是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崔若愚看完最后一场比试,已经精疲力尽。她强忍着疲倦站起来。

腰酸背痛,头昏眼花。最终勾定了所有参加盛会的领军。

那十个校尉不负众望地胜出。武力智力均有显著差距,胡人部众心服口服。但是差一些就能胜出的胡人部众,被安排辅助校尉操练部众。额外发粮。

而那三个能在文试中表现卓越的几个胡人,获授军曹一职。虽然微小,但是掌管着名册。名册是一切管理手段的起点。

还有一部分汉人充进来,担任识字讲经的夫子。另有一部分胡人汉人一起教手工。

当众宣布结果。

底下先是鸦雀无声。随即高声庆贺。

崔若愚冷着一张脸,摆摆手压住众人的欢呼声:“后天的盛会是当前大事。你们分成十小队。好好练。”

剑阁军也加入了汉中军里,一同迎接盛会。

反倒是红带领的远羌部众,被安排在张太守家中,当了护卫。

红和她的父亲获得了一块土地和一座庄园。两人成了太守家里的座上宾,红更成了张小姐的闺中密友。

崔若愚得知此事,不做任何评论。

红的剑法很好,在军中或许能大放异彩。但崔若愚不会因此觉得可惜。

毕竟人各有志。能安居乐业,就不必选择随军颠沛流离。

崔若愚跟任护军碰了面。任护军过问了几句比试结果,对崔若愚的安排大加赞赏。

“走。咱们去跟大将军说说。”

张宜几人也跟着崔、任二人一起去了大将军的小楼之中。

一路上,张宜都在搜肠刮肚,思索如何在大将军面前更出彩。

她这几天只是装模作样地打点盛会。大将军若真的问起来,她没多少话可以说。

在回程的路上,任护军看出崔若愚满脸倦容。便调来一架马车。几人一起上了马车。

崔若愚和任护军坐一边。张宜和刘将军坐一边。

红不在这车上。

张宜瞟了崔若愚。崔若愚正闭目养神。

“任将军。今日军务繁忙,还要劳你操办盛会。我心中过意不去。”张宜微笑着,举起一杯酒,递给任护军。

任护军是个耿直的人。他年纪也大,见过许多好人和坏人。张宜算不得什么奸恶之徒。

因此他对张宜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只当她是个寻常的官家小姐。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往旁边看,崔若愚沉沉睡了。他就把披风解下来,搭在崔若愚的身上。

张宜怜惜地看着崔若愚:“若愚太累了。这场盛会,我有些内疚。要不是我提出,大将军也不会采纳。也不会累着你们。都是我的过错。”

任护军微微一愣,“张小姐。这是一等的好事。汉中军,甚至整个蜀地的军队,胡汉之间对峙十分严重。虽然与魏军相比,我军对胡兵已经很厚道。可这种对峙,会瓦解军心,也会削弱我军战力,一万人也发挥不出一千人的力气。有这个盛会,是个好的开头。一次盛会不能解决问题,开了头,往后继续走这条路,一定能把事情做好的。”

张宜听得烦闷,她意不在此。她自小就在军中游历,自认治军有方。崔若愚和任护军这点道行,根本不入她的眼。

“任护军会否认为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一场盛会,如此兴师动众。会否得不偿失呢?”张宜心中有气,她虽然不发作,言语之中有轻视之意。

“不会。盛会只是个由头……等若愚醒了,大可问问她。我嘴笨,说不好这其中的精妙。”任护军与张宜有些话不投机,不想再谈论下去。

众人都期盼的大事,在这官家小姐不足一提。

张宜察觉到任护军的疏离,连忙换了一种口气:“哎,军中多几个像任护军和若愚这样深明大义的人,就不难做了。我当初提出办盛会,军中城中不少人便是这样刁难我,奚落我。”

任护军神色凝重。

张宜又看了崔若愚,帮崔若愚掖好披风。“这几天我忙着置办物资。来不及关心你们。正好路上还有些时间。任将军可把情况与我说一遍。见了大将军,我也好一同把事情说明白。”

任护军认为这也在理。张小姐是盛会的筹划人。她要跟大将军回报情况,那必然是全局情况。

于是他就将他和崔若愚分头处理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张宜。

张宜都默默记在心里。

马车到了。

刘将军撩开马车帘子。要扶张宜下车。

天上的太阳偏西。映出半边天的彩霞。彩霞之下,站着几个人。

几个小兵远远地站在后面,看见马车来了,欣喜若狂。“是汉中军的车。是不是崔哥回来了?”

有三个人站在马车之前。一人站前面,两人站在后面。后面二人全身铠甲。

张宜定睛一看,芳心变得滚烫起来。为首那人是姜维。他一身蓝色的常服,气定神闲地站着。彩霞的光落在他身上,柔和,俊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仿佛他才是天边那轮红日。

张宜忽视刘将军伸出来的手。缓缓走到马车门前,期待地看着姜维。

姜维见马车没有准备脚踏,便招招手,让他身后的卫兵上前,把张宜扶下车。

张宜笑容僵在脸上。只能扶着卫兵下了车。

刘将军也跟着跳下车。见到姜维,他想起自己在汉中军的所作所为,心里有些不自然。低着头心虚地行了礼,就站在张宜身后了。

他打定了主意,不跟姜维回剑阁了。他要留在汉中。

过了一会。任护军抱着崔若愚,动作稍显笨拙。

张宜不失时机地说:“若愚好娇气的身子。这才半天,再怎么累也不至于叫不醒。”

任护军正吃力,没留意张宜在说什么。

“是娇气。”姜维皱着眉。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把崔若愚抱过来。

任护军只觉得手上一空,大将军已经把人接走了。

他连忙跳下车,给大将军行礼。

姜维手上抱着崔若愚,第一时间察看了她的脸色。并无异样。又听她呼吸均匀。“睡着了。”

崔若愚倦极了。

姜维心头升起一股歉疚之意。若愚身体刚刚恢复些元气,昨夜就与他疯狂了一夜。第二天又这般忙碌。她哪里吃得消。

自己昨夜怕伤了她,十分克制,可难以尽兴,导致要了她四回,自己才勉强结束。姜维心里后悔极了。

姜维一语不发把崔若愚抱上了楼。

张宜心中大惊,想要跟上去。不能让崔若愚与大将军独处,否则,崔若愚抢先一步回报情况,她再说什么都晚了。

不料卫兵拦住了她。

“三位大人请在一旁稍后。大将军会召见的。”

刘将军心里五味杂陈。自己鞍前马后伺候大将军,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洗马卒。“大将军也忒偏心了!”

刘将军恼怒不已。“每个人都累。为什么总是特别照顾崔若愚?如果他有什么特殊之处,不妨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不必要这样故弄玄虚折磨人。又是呵护又是腰牌,哪里还有大将军,都是崔若愚了!”

任护军虽然很意外,大将军怎么抱崔若愚抱得那么娴熟。似乎早就知道崔若愚几斤几两。可他听刘将军这样指责崔若愚,心中又有些不快。

“若愚确实累了。今日天未亮就领着士兵们布置……”

“那士兵们不累吗?任将军你不累吗?怎么没人睡觉,就崔若愚金贵,要睡着下马车,要抱着上楼?我也不瞎,也不傻。我也治军,我也带过兵,不要愚弄我。他崔若愚有什么特殊,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何必藏着掖着,装腔作势,出其不意,等着羞辱众人!”刘将军再愚笨,都看得出来崔若愚与大将军关系不同寻常。

他很不服气。崔若愚哪里能与他相比?大将军任人唯亲,难以服众。

不平则鸣。刘将军的指责,也不无道理。任护军有些百口莫辩。

任护军第二次见崔若愚,就是在大将军的楼上。他就知道二人关系并非简单的将军和士兵的关系。眼下刘将军情绪激动,任护军也不好苛责他。

而张宜沉默不语。她不明白。大将军怎么就这么照顾这个崔若愚?如果说因为崔若愚是剑阁军,刘将军也是剑阁军,却被大将军调离了卫队。

崔若愚到底是什么人?大将军连令牌都能交给她。

崔若愚在梦里迷糊了一下。就缓缓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姜维那双好看的凤眸在盯着她。

“啊?你怎么来了?”崔若愚一下子坐起来,脑袋还稀里糊涂地。

“若愚。这是驿馆的楼上。”姜维坐在床沿边,拉过若愚的手,又摸摸她脑袋。

“啊?哦!对,我回来了。噫?任护军呢?”崔若愚看了房间,没有其他人。

“啧。刚醒过来就想别的事。”姜维递过一碗汤。汤里香气扑鼻。

崔若愚也不多想,接过来就喝完了。“好香!甜甜的。是什么?”

“春海棠的茶。”姜维浅浅地笑,伸手整理她的发髻。“清醒点吗?”

“醒了醒了。”崔若愚掀开身上的披风,像只小猴子一样挂在姜维身上。

她身上一阵阵海棠的香气。姜维抱过她。

“你怎么了?感觉你有事要说。”崔若愚蹭在姜维身上。还故意在他耳后亲了亲。

姜维浑身一震,背脊挺得笔直。

“我不敢有事。倒是若愚的同袍们在楼下呢。”姜维一说完,就预料到崔若愚要跑,他反手紧紧困住她。

“去哪里呀崔将军?”姜维不怀好意地拖住若愚的脚踝,让她跑不开。

“救命。”崔若愚小声地求饶。“任护军他们都在楼下?快放开我。”

“啊?崔将军方才亲我,难道不是要目中无人地为所欲为吗?我答应了。”姜维拖着她的脚,假意往回拉。

“我错了我错了。”崔若愚双手合十,窘迫地求着姜维。“他们等久了,一定会生气的。求求你了,快住手。”

姜维只是逗她玩。一招手。崔若愚也没看见他在指使谁。就听见有人在楼下说:“大将军召见。”

几人的脚步声便走向了二楼。

等他们进门的时候,只看见崔若愚和姜维正襟危坐。

崔若愚站起来,退到案桌的角落里坐下。其他人也落了座。

刘将军狠狠地瞪了崔若愚一眼。

张宜迅速地扫视了姜维的议事厅。摆设很简单。除了桌椅和笔墨之外,就只有一堆案卷,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但是房中清新幽幽的海棠香气,不知从何处而来。

张宜有些黯然伤神。似乎无论她如何示好,都得不到姜维的青睐。

“诸位。久等了。盛会可有任何情况?”姜维低沉的声音响起。

张宜仍然有些沉默。既然一切都徒劳,那何必辛苦为他人做嫁衣?

刘将军却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他痛心疾首地说:“大将军。属下有事,不吐不快。”

他就将崔若愚在校场上目无尊长、如何羞辱他的事说了一遍。他强调崔若愚滥用职权,故意诱他动手。只字不提他突然袭击那小兵,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最后还忍不住暗示姜维:“大将军偏袒崔若愚,也是他敢目中无人的原因。这种种袒护令人心寒。来到此处,又因为他要休息而耽误所有人的时间,让一个洗马卒凌驾所有人!这!还请大将军三思!”

当时在校场上,他被崔若愚的腰牌打得措手不及,给那胡人小兵赔礼道歉。如今越想越气。

“腰牌是本将军亲手交给若愚的。既然能给若愚,本将军就会承担若愚作出的决定。这是军中的惯例。”姜维的语气中毫无波澜。

似乎没有偏袒也没有追究。只是在解释腰牌的用法。

刘将军殴打勾当副将在先。崔若愚没有当场法办,而是让那小兵做主,最后息事宁人。

“若是本将军处置此事,刘将军便会服气。对么?”姜维神态之间不见异样。

但刘将军背脊上冷汗直流。谁不知道大将军治军极其严明。若是在他面前出了这等大事,恐怕刘将军脑袋不保。“我……”

任护军脸色也不好看。那个小兵是他举荐给姜维和若愚的。想不到,才刚上任,就被刘将军当众拳打脚踢。

他若是早知道此事,根本不会跟刘将军同乘一辆马车。

“哼!那勾当副将是我推举的。不过是暂时勾当罢了,刘将军这也不能容他?如果实在看不得,便冲我来吧。与若愚无关。”任护军怒目圆睁。

崔若愚见张宜在一旁冷眼旁观,不打算出面缓和此事。崔若愚便直截了当地开口:“刘将军。你打完人之后,张小姐已经替你出面,说摆酒席宴请你和那副将,此事就当不打不相识。你也点头,要了结此事。因而我不再提起。可你怎么出尔反尔,又穷追不舍,还要颠倒黑白?你先动手打人,我也拦不住。怎么是故意诱你动手?”

姜维无声地把目光挪向刘将军。深不见底的眸子,就像悬崖底下的深渊。

刘将军不寒而栗。他有些慌张。想不到那副将不是崔若愚的人。而是任护军举荐的。“你、那你高枕呼呼大睡,让这么多人在楼下等你,这又作何解释?你什么身份呢?还不是偏袒么?”

任护军已经濒临暴怒边缘。他忍不住恨恨地说:“刘将军!你为何如此无赖?早知你们如此无理取闹,我根本不会理你们!你到底想怎么样?是要惩罚若愚还是要弹劾大将军?若愚睡着了,也是我的过错……”

“任将军不必如此。本将军说过了。崔若愚拿着本将军的腰牌,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形同本将军所为。即便崔若愚谋反,本将军也理所当然分一半罪。无需其他人负责。”姜维打断了任护军,掷地有声。

崔若愚震惊地看着姜维。成都最忌惮的就是姜维篡逆。他竟然毫不在乎地在这几个人面前说出来。

张宜和刘将军此时才知道,崔若愚在大将军心中的地位,远比他们想象的更高。

任护军也被震慑地迟迟不敢开口。良久才说:“属下不敢质疑若愚的腰牌。大将军言重了。属下惶恐。”

“不必惶恐。本将军只是正视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次盛会不仅是汉中城的事,也是剑阁乃至于大汉的事。办得好,往后可以仿效。汉中敢为人先,本将军自然要全力支持。崔若愚有意于此,也踏实肯干,又得剑阁军信任,才让崔若愚来处理。他与我之间,确有情谊在。这也无需遮掩。”姜维的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诸位可有疑问?”

任护军将今日的比试和分队结果告知姜维。

姜维点点头。

张宜一直不作声。此时看任护军和崔若愚都说的差不多了,她才展开笑颜:“当初我一句无心的好意,得大将军和众人支持,才有今日这般模样。我很感激若愚和任护军的鼎力相助。我一直在忙其他安排,有了你们,我才能安心。方才的回报,我都记下来了。其中有些须商榷的地方,我们私下再商议。”

任护军眉头一皱,想让张宜现在便说清楚。

然而张宜话锋一转:“可是眼下到处闹饥荒。原定从军资和汉中城里拨出的资费,需要分出一大半来救灾。这场盛会,恐怕……”

看着崔若愚和任护军大惊失色的模样,张宜心中充满了痛快。“恐怕办不起来了。”

崔若愚不是风光吗?不是踩着她张宜搭好的楼台,显她崔若愚的能耐吗?崔若愚搅动了整个汉中军,用她的资费支持收买人心,她偏偏要把高楼都拆了,让崔若愚摔得无葬身之地。

没人敢质疑她张宜救灾。

汉中军里胡人汉人的怨气,都会指向崔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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