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魏阮九州的飞机准时停落在欧洲国际机场。
下机场以后,在机场外接机的人看见魏阮九州出来了便赶紧上前迎接:“魏阮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车旁,一个身穿浅灰色西装、头挂墨镜的中年男人朝着魏阮九州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你好,老伙计,”见到了老朋友上官安佳,魏阮九州随即奉上一个大大的怀抱:“好久不见。”
上官安佳感慨道:“一晃,已经数十年了吧。也是难道你来一趟欧洲,这回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好好招待你一番。”
魏阮九州开怀大笑,而后道谢:“那这趟欧洲之旅可就要劳烦你了。”
“说这话可就生分了,来来来上车,今天我是你的专属司机。”
“我之荣幸,”魏阮九州爽朗应下,而后跟着魏阮九州一起离开。
一路上,看着欧洲这边的奇丽建筑以及独特的人情风味,魏阮九州赞不绝口:“生活在这样充满诗情画意的小镇里,应该很幸福吧。”
“也还行吧,”上官安佳笑道:“也就是自由了些,没有那么多规矩和条条框框,幸福指数倒也蛮高的。”
上官安佳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这边生活?”
魏阮九州赔笑几声:“这可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来到私人别墅之后,上官安佳特意大摆宴席款待魏阮九州:“来吧老伙计,喜欢什么就吃,千万别客气;”
“总想着带你尝遍这边的夜色美食,但是又怕你没有太多时间,所以也就一次性准备了很多很多,让你每样都尝尝鲜。”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受到盛情款待,魏阮九州为之大快朵颐!
吃到好吃的菜肴,魏阮九州忍不住赞叹道:“一绝!”
“喜欢就行!”看着魏阮九州热情回应,上官安佳也为之高兴。
餐食进行到一半,魏阮九州也没有绕弯,而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安佳,听闻你和司马老爷子交情不浅?”
“噢?”见魏阮九州这样问,上官安佳多少也猜得他是要问什么了。
“不错,我和司马老爷子交情的确不浅;准确来说我们应该算是世交,毕竟我爸爸和司马老爷子也算是多年好朋友了。”
上官安佳也没有否认,反而大大方方地说出了他们其中的关系。
关系得到印证,魏阮九州随之也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略带讨好问道:“如若是这样的话,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司马老爷子呢?”
“可以!”上官安佳爽快答应。
得到应允,魏阮九州开心不已:“那可就太好了。”
上官安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魏阮九州为之困惑。
“唉,”上官安佳叹气一声,而后解释道:“引见倒是容易,只不过呢这司马老爷子也许是年龄大了,脾气古怪得很,可没少刁难人呢。”
“再就是,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即便是引见了他也会把你拒之门外。”
这个魏阮九州倒不会担心,他安慰道:“没事,我知道了一件与司马老爷子有关、且很重要的事情,想必他肯定会很感兴趣。”
有皇甫星月在手,他笃定司马京翰一定会见他。
“行吧,恰巧明天晚上就有一个酒会,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魏阮九州激动不已:“真的太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了。”
“说这话,”上官安佳倒是觉得没什么。
“如若要说谢谢,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才对;如若不是你当年救我一命,哪里还有今天的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是什么、说什么我都是要帮你的!”
“太好了,”魏阮九州拿起酒杯:“来,敬我们的友谊。”
上官安佳爽快碰杯:“敬你!我的好朋友。”
“今宵,我们不醉无归!”
欧洲,私人花园别墅之中
午饭过后,司马京翰在花园中散步消食。
虽说已经年近八十,但他步伐依然矫健。
眉精目明,精神抖擞,手拿高尔夫球杆也能一球进洞。
见司马京翰坐下休息,司马君逸也随之上前伺候着:“叔,这是我特意回国带回来的茶叶,你看一下是否还合您的口味。”
司马京翰接过茶水,而后小小泯了一口,“谢谢,你有心了。”
他脸上不曾见半分情绪变化,不苟言笑看起来异常冷漠。
而后,司马京翰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君逸,你坐这吧,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这样老拘着。”
“好的,叔,”得到肯准,司马君逸惶恐不安坐下。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司马京翰自身气势强悍,让人见之畏之。
稍微歇坐了一会,司马京翰的视线落在了司马君逸身上,他犹豫道:“君逸,你今天有46了吧?”
“是的,叔。”司马君逸恭敬回应。
“唉,”司马京翰叹气一声:“如若于洋还在的话,今年也该和你这般大小,”
思索了一下,司马京翰又摇摇头:“不对,于洋比你还要大一年。”
他的儿子,永远停留在了30岁。
可惜了,只有30岁。
司马君逸闷不做声,他并没有接话。
每次司马京翰提到司马于洋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性沉默。
说到自己的儿子,最后他总会选择一笑而过,只当用此来掩饰内心的悲伤。
见气氛有点沉重,他只好转移了话题,“对了,听说智薇已经结婚了是吧?”
“是啊,”司马君逸感慨道:“这丫头是个有主见的,自己就把婚事给办了;不过也无所谓她了,只要她喜欢就好。”
提起婚事,司马京翰如喉在咽,当初若非是他执意要插手儿子的婚事,事情也绝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只可惜,等到意识到、开始后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司马京翰强装毫不在意回答笑道:“是啊,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行,我们的确也是不需要管那么多。”
而后,他继续问道:“既如此,你有没有回中州发展的打算呢?”
回中州?司马君逸顿感不妙,而后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势力以及事业发展都在欧洲这边,怎么可能轻易就说回去呢。
要是就这样走了,那他岂不是白干了。
没有犹豫,他直接回拒:“我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短期之内还没有计划过去。”
“噢,”听此,司马京翰还有点失落。
其实他倒是挺想回去的,毕竟根还在中州呢。
“既如此,你就随心而来吧。”
他也不好做勉强,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愿过多干涉了。
稍做一会后,司马京翰渐感困意,便也就打算起身回房了。
“我困了,先回去歇息一会。”
“叔您慢走。”见司马京翰离开,他也随之起身恭送。
只是,越看着他的背影,司马君逸就越是悲愤难当。
难道就真的这么急着赶他走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勤勤恳恳地管理司马家的事情,如若没有他的辛勤付出,司马家何以有得今日的辉煌。
如若没有他的辛勤付出,司马家何以如此容易开拓欧洲板块。
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司马君逸的功能。
现在想把他赶回中州,怕是已经晚了。
因为生气,司马君逸脸部的肌肉也随之抽动着,原先姣好的善良模样此刻变得异常凶狠。
愤怒之下,他直接将一旁的果盘给掀翻。
大不了,鱼死网破就是。
回到别墅之中,收到皇甫星月依然存活的消息他直接就将手机砸了个稀碎,挥手之间更是将桌子上面都花瓶都砸了个稀巴烂。
他急红了眼,愤怒咆哮着:“废物,全都是废物,连一个弱质女流都搞不定!”
看来到最后,还是得他亲自来动手。
门外,听到书房传来阵阵瓦片碎落的清脆声,欧阳丽敏久久都没有推开门。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时刻,遇到时往往都是当做如无事发生般。
只是现如今要涉及到一条鲜活的生命时,她开始犹豫了。
在门口思索一阵过后,她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看着满地的瓦楞碎片,她无从落脚。
抬头看见司马君逸时,只见他狼狈至极、甚是不堪。
欧阳丽敏走上前,质问道:“所以,你最后还是决定对她下手了?”
事情败露,司马君逸也就没有了否认的机会,因此他也只得承认,诉说时微言中轻微哽咽:“我要杀了她,不然我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为司马家打下的江山,恐怕最后只会全部落入她的手中。”
她无奈摇头,只得长叹一口气:“可是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呀!即便没有她的存在,司马家背后那群势利之人也会将一切都吞掉,轮不到我们。”
这个司马君逸又何尝不知,“但是当她存在的时候,她就会成为最大的阻力,所以我必须先解决她!至于那些人,我再慢慢慢慢地一个收拾!”
想起那些人,司马君逸气愤之下就连垂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那些曾经侮辱过我的人、看不起我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地将他们踩在脚底之下,让他们知道我司马君逸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看着眼前接近癫狂状态之人,欧阳丽敏为之震惊,这与平时温文儒雅的司马君逸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从前他再气不过,也不过是在生意场上对他人多番打压罢了,何曾有过害人一事。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已经看不清面前之人了,现在的他仿佛就像是活在面具之下,以何种面具呈现全受情绪所控制;
有时、甚至接近失控。
“君逸,如果让智薇知道你做出伤害星月的事情,你在他面前又该如何自处?你让她该如何面对星月和秦牧?”
要知道,这都是她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想到欧阳智薇,司马君逸藏在内心深处的泪水终究还是滑落了。
他自嘲道:“想必她对我这个父亲也是很失望吧,失望到甚至不愿意跟我同一个姓氏。”
这个父亲,在女儿面前似乎也从来没有过半分威严。
欧阳丽敏倍感心痛,为之叹息:“你错了,你从来都不曾了解你的女儿;”
“她自始至终都姓司马,她叫司马智薇!之所以改掉自己的姓氏,是因为她讨厌司马家。她不愿意看见你在司马家遭受这般屈辱,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才会独自一人住在中州。”
“如若不然,你以为她愿意和我们分离吗?普天之下,谁愿意和自己的骨肉至亲分离?嗯?”说道最后,欧阳丽敏痛哭不止。
这么多年来对于女儿的思念,也在这一刻随着全然崩溃。
司马君逸心中悲痛难以抑止,“如若我不姓司马的话,那该多好啊。”
见妻子因为自己而难过和自责,他内心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他脚踏过瓦楞碎片,而后来到欧阳丽敏身旁将她拥抱入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至于我们家分崩离析,终日不得团聚。”
欧阳丽雅收起泪水:“我不曾怪过你,没人能从司马家独善其身,这趟浑水注定害人!”
思索过后,她提议道:“君逸,我们回中州好吗?”
再呆在这里,受到环境的影响,她只怕他做事会越来越激励。
“不回,”司马君逸松开怀里的人,踉跄后退两步;说道中州,他又想起了司马京翰问他要不要回中州,条件反射之下他异常激动:“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你让我如何回去?”
见他这般激愤的模样,欧阳丽敏便猜得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果了。
“所以,你爱权利比爱我们母女还多,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我....”司马君逸欲言又止,他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辩解。
在这其中,他很难做出抉择。
两两相望,欧阳丽敏对于眼前人渐渐失望。
“你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话落,欧阳丽敏转身离开。
再留下去,只怕会让自己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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