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屋再亲。”
“不要,谁要跟你回去亲。”
明月又惊又慌,照这人刚才不怀好意的程度,现下跟他回去指不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原本她还以为他是个清心寡欲的,哪成想这人简直是个披了羊皮的狼,每日哄得她心软意动,就亮出獠牙,只有吃到餍足,才会舔舔唇舌,最后,再轻飘飘给她一句:“月儿,我心悦你。”
敢情这人以往世俗礼教压抑的,忍耐多时的,不敢尝试的,现在都发泄在她身上了。
明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朝了屋里去:“你松开,我不要现在回去,我还要去找湘湘姐姐听戏呢。”
“什么戏,明日我陪殿下去听。”
“谁要你陪,我不要你!”
“我要你。”
“你放我下来!你个混蛋!”
“可以。”楚尧淡淡道。
明月听了刚想松一口气,就看着他抱着她,依旧往屋里走,哪里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
“那你倒是放我下来啊!”
“我又没说现在放。”
待会回了屋再放你下来。
“……”
明月欲哭无泪,心里愤然。
无赖,这简直就是无赖,还妄称君子,真是白读了圣贤书。
楚尧抱着她踢开门,径直走进里间,就把她扔在榻上,火急火燎地吻她亲她。
“你要是难受就自个儿纾解,不要光拿着我磋磨。”
明月推开他,往边上一滚,翻身下了榻,自顾自地整理好了衣裙就想出去。
少年褪去了眼底的热意,一下子黯淡下来,坐在榻边垂了眼,不肯说话。周身透露出悲伤的气息,萦绕在明月心头。
“你怎么了?”
楚尧偏头不看她,像一只被丢弃的小兽。
“说话!”
“殿下去听戏就好,不用管我,反正也是让我自行纾解。”少年自嘲一笑,失了魂魄一般。
看着她,眼神幽怨地像是丧偶。
明月怄不过他:“我真是欠了你的。”说罢将双手举过头顶,“轻点儿。”
……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院里吹了凉凉的风,舒服极了。
小喜正打了热水洗了一把脸,想着终于可以歇上一歇,就见了哭得满脸都是泪痕的银环回来,一头扎进被子里,捂着头哭。
吓得小喜连忙进了屋,生拉硬拽才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
这丫头莫不是想捂死自己,出去的时候不还挺正常的,怎么回来就哭成这样??
又想起她出去前,刚问过她什么来着?
小喜一拍脑袋,想起银环问她,喜欢一个人怎么办?
莫不是银环真去表白,受了欺负不成!
“银环,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银环神情恍惚,想起刚才她在那棵木芙蓉树下,透过缝隙窥见他与别的女子言笑晏晏。他的眼里是对她不曾有过的情意绵绵。
这时,才恍然惊觉,他对她好言好语,不过是他待人温和,对每个人皆是如此,自始至终从未包含过半分情丝。
那女子想必就是卫姑娘,生得粉面桃腮,眼含秋水,腰肢更是盈盈一握,软的不行,再看看自己,一双手干了好些年的粗活,冬日里还冻得生了疮的手,腰肢更是又粗又硬,哪里是能招人喜欢的料。
想来要做他心上人,还是来世重新投胎吧,反正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小喜见她不说话,自是当她是默认了,心下已经把自己的猜测认定了八分!忙拉了她的手问她:“银环,他有没有说娶你?”
银环哭着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娶她,他又不是他喜欢的卫姑娘。
“这个人渣,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他是谁?我帮你去教训他!”
小喜气得冒火,恨不得现在就提了刀去,替她去剐了这负心人。
银环一脸懵圈,忙摆摆手:“都是我的不好,不能找他麻烦!”
“你还护着他!他都不想负责,看我不去打死他!”
负责?她自己思慕他而已,怎能让他为她的一厢情愿负责。
银环上前拉了小喜的手,解释道:“楚公子是个好人,是我自己单相思,我不要他负责。”
楚公子?
小喜一愣,她实在没想到银环喜欢的人会是楚公子,只是她往日里见这楚公子和那卫姑娘一向好的蜜里调油,实在看不出来他还有心思来搞这些。
难不成都是他装出来的?两面三刀,同时欺骗两个女子,真是令人作呕!
“银环,就算是你自愿的,他做了这样的事,就该负责。”
“啊?”银环哑然,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半晌才说道:“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事……”
小喜疑惑,难不成是她误会了:“他脱你衣服没有?”
银环摇摇头。
“他亲你了?”
银环又摇摇头。
“那他是不是摸你,抱你,说些甜言蜜语哄骗你!?”
银环还是摇摇头。
“那你哭什么劲儿!?”小喜看着她,彻底语塞,妄她刚才可是想冒着被赶出府的风险也要帮她讨个公道。
银环擦了擦泪痕,委屈道:“我只是发现他不会喜欢我,他是我的心上人,可是心上人原来也有了心上人。”
小喜看见她伤心,也垂下了眉:“早知道你喜欢的是他,我该劝你的。既然没发生什么那自然是最好的。”
“这上京城既是富贵地儿,又是吃人窟。大人们权势滔天,哪管我等死活,若是一朝走错了路,就是破席子一卷,乱葬岗一扔,到时候魂不得归故里,胎都没法儿投。”
银环害怕地往后一缩:“小喜,你别吓我?”
“骗你做什么。”小喜也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她家姐姐就是被那上京城的方家公子骗了去,两年就没了音信,谁知道是在山里,河里,还是井里,沟里,反正不可能在祠堂里。
“但是我看楚公子,不像那样的人……”
小喜气得骂她:“他是不是那样的人不要紧,只是你倒是蠢得像去送死的人。”
“那我不要跟他说话了,我要离他远远的。”
小喜擦了把泪,听了这话才松下一口气来,心情平复了些:“算你蠢是蠢,倒还算是个听劝的,不然赶明儿做错了事,我给你收尸的地儿都找不到。”
二人窝在被子里,稍稍讲了会儿心里话,哭得眼睛肿肿的,才相互依偎着歇下。
……
浴房里热气氤氲,白茫茫的一片,云里雾里,飘飘渺渺,似是在仙界一般。
明月靠在浴桶边,闭目养神,任由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全身的细胞仿佛都被唤醒了一般,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泡上一会儿,浑身清爽了才由着楚尧把她抱出来。
让他受用一回真是非要了半条命不可,明月睨他一眼,见他却是面色红润,两鬓似有飞霞,神采奕奕,看起来精神倒是好得很呢。
明月用指尖扫了扫他的脸,抬起手,用指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划痕,似是不够解气,又俯身覆上肩,狠狠咬上一口。
“殿下舒坦了?”
楚尧浑身一抖,倒抽了一口凉气,看了一眼肩上青紫的咬痕,又将她抱回榻上,自己坐在一旁,细心的在她的发丝上茉莉香膏。
明月看了他,心道,这人是个不怕疼的,恐怕再咬他十回他也是不会长记性,若是不真给他点儿教训,倒是让他翻了天了,反正她现下歇了一会儿是缓过来了。
他可就不一定了。
“阿尧,这样就完了吗?可是现在才二更……”明月搂上他的脖颈,只浅浅勾起笑来。
楚尧:???
殿下刚才不是才怨他太过放肆,现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明月看他,眼底漫起满满的魅惑,舌尖轻轻点过他的下巴,他的手背,白皙的手腕慵懒地移开,收敛起妖娆的身躯。
楚尧喉结滚了滚,眼底情意翻动,经她这番娇俏痴缠,哪里还肯违了她的心意。
只是被她几番拱火下来,楚尧扶额,轻轻喘息,抱着她哀求:“殿下饶我。”
见他实在可怜,明月这才翻身满意地起来,吹了一旁的乌桕烛,又翻身躺下,学着他往日那样轻飘飘来上一句:“阿尧,我也心悦你。”
大功告成!
她可算知道了,她虽然累的快,但缓过来的也快,但某些人可就不一定了。看这神情,他怕能过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敢再招惹她。
一夜过后,二人自是起不来的,一直躺到晌午才悠悠转醒。
明月舔了舔他的手背:“阿尧……”
“嗯……”楚尧抱紧了她的腰,翻身滚了一圈,卷起被子来,才迷迷糊糊地说话:“殿下别闹,我们再睡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抱歉了!三次元实在太忙了,这几天只能慢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