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长寿不会做饭。

想当年柳欲巯在他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黑暗料理，好端端的豆芽被他炒的简直糊的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了，他炒的蛋炒饭也是如此，蛋黄蛋清也都糊的不成样子，尝一口，苦的要命。

要不是这些年柳欲巯常年跟在他身侧，给他做饭，或许他真的早就成鬼了。

“我很好奇前三年的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就你那厨艺，狗都不吃吧。”柳欲巯挑了几道简单的菜来做，他知道邱长寿没什么口忌，不管做什么都能吃，就算炒的不算很好吃，也会默默将它吃完。

“我的厨艺是很差，但只要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邱长寿夹起盘子里的豆筋塞进嘴里：“左右不都是食物，还不好吃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柳欲巯沉默了，他望着眼前这个面容一样，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人，心中格外的难受：“你这些年，还好吗？”

邱长寿扒了口饭，笑着看向他：“我过的好不好，你还不知道？”

柳欲巯问的不是这个，他放下碗筷，拉住邱长寿夹菜的手腕：“你知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个，当年的事情，我问过你很多次，可你一直都说自己忘记了，我不相信你会忘记。”

“我求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邱长寿笑着的脸一沉，垂眸长叹一口气：“过去如浮云，以前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是不重要。”柳欲巯渐渐松开手：“以前的事情是不重要，但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伤你至此。”

“就算我告诉你了，你能如何？”邱长寿道。

“我……”柳欲巯犹豫了，江湖上比他厉害的人有很多，当年能废他之人，内力定然不浅。

邱长寿料到他会如此神情，对于复仇一事他早就想开了。

当初刚被废时，最开始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刻苦钻研了十几年的剑术，内力会在一夜之间被人一招废掉。

后来养好身体后，他想再次拿起剑，重修内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好找那人复仇，可被废的内力哪有那么容易重修，他练了很久很久，都没能成功。

后来，想清楚的他放下了怨恨，不甘，当掉了剑，决定游历，看看世间美好风景，为自己活一次，哪怕每天都能算作自己的最后一日，他也想尽量多活一天。

一个天才的背后，从不是什么天资卓越，随便练练就能成，而是一个普通人的刻苦与汗水。

邱长寿抬起筷子，给他加了快肉：“先吃饭，我们等会还得去查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