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他们的动向已经过了两天。无序盘坐在云制成的软垫上,随手扯下了片云将它塞进嘴里啃啃。他戴着墨镜,下面发生的事就像是电影一般被放映在空中,还连带着声音一起。
报一丝啊,有魔法就是为所欲为。
明明抬头就能看到情况,忧心小马利亚存亡的小托却频频弹出自己的小脑袋往云下看,她不是很想相信这样就能解决问题:“这样之后友谊问题就能解决了吗?”
这句话问到了无序,他往小托嘴巴里塞了几颗爆米花,目光乱飘:“啊当然,当然可以解决友谊问题,完全没问题,轻而易举。”
嘴里塞了东西就想要下意识咀嚼,小托皱皱眉,好好把嘴里的东西咀嚼完,她仍然不放心无序的做事方式。
在她记忆中,她们解决友谊问题不都是亲身上阵,语言开解,替目标出谋划策,说不定还会有场打戏,然后友谊问题解决——不应该都是这样吗?
咽下爆米花,小托迫不及待的继续询问:“可是,这样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呢?”
见到小托又在问问题,无序眼珠子转了一整圈,翻了个白眼,又塞了几颗爆米花在小托嘴里,关上了她叭叭个不停地小嘴:“别管。”
小托吃下爆米花:“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我...”
无序打个哈欠,随手又塞爆米花到小托嘴里。
小布偶也乖巧,她虽然有一肚子问题,但是会下意识乖乖咀嚼嘴里的东西,直到吃完之后再开口:“没有时间了!”
刚张口,她又被塞了一嘴爆米花。
无序目光没有移开放映着的直播,左手拿着爆米花,等小托开口再塞几颗进去。
等了许久,这只小布偶都没有在开口。她乖乖坐在云上,闭着嘴。
她说话的时候无序嫌烦,她不说话了无序又觉得好奇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黄色小布偶眨眨眼,刚张口就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脑袋:“我吃饱了,嘿嘿。”
被无语到的无序扯扯嘴角,张张嘴,但对方又是自己塞饱的,只能不了了之,目光重新放回这场在实时播放的直播上。
镜头中的三人正面对着凶险的恶熊。
站在前方,富冈义勇不解,只得观察着这头熊的一举一动。
熊爪巴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
目视这只两股战战的熊,三柱语塞:“...”
“哈哈...好特别的熊呢。”炼狱杏寿郎干笑两声。
富冈义勇也如此认为,第一次见被鸟啄成这样的熊。他联想到夜里的鸟啼,有了猜测:“...鸟形鬼?”
鸟群无疑是陷入了暴躁中的——原因恐怕是这座山上的鬼引起的。
否则难以解释这些异动。
这番话引起了伊黑小芭内的赞同:“大概是吧。”
如果是鸟出现了异常,那上山遇到的怪事就能解释了。
鼠蛇以鸟类为食物,这整座山鸟的攻击性都高到连熊会害怕,那蛇又如何能捕食到它们呢?
即使蛇吃一顿可以撑很久,甚至能撑上一整个季度——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饿。
饿疯了可不就嗅到鸟味儿久冲上去了么。
伊黑小芭内心底有了大概的判断,鬼很有可能是和鸟相关的鬼,而血鬼术大概是通过什么条件达成了幻术的效果。
他们已经为自己理顺了逻辑。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爬起来,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冲锋。
反向冲锋,它朝着退路直接尼给路哒哟了。
这熊也太胆小了吧?!
重新回到路上,再往上山就没有了道路。他们只能奔袭在植被之间。没有路,树木的枝条与枝条相互交缠,挡住去路,划开刀斩断纠结在一起的藤蔓,今天以稍显缓慢的速度前行着。
不远处再一次传来鸟叫声,三人对视一眼,加快速,来到视野稍微宽些的地方。鸟群再一次集结在空中,黑压压一片盘旋着,远看像是黑色的龙卷风,席卷着什么。
实在是太奇怪了。
鬼一般在晚上才会活动,为什么今天白天也会影响到鸟群呢?
伊黑小芭内提议:“往那边去看看吧。”
到底是什么吸引了鸟,引起了鸟群的暴动,或许能从鸟群的活动轨迹中找到什么线索。
距离他们上山已经过了小半上午,几个柱的体力都很好,并不会因为这点运动量就觉得劳累,富冈义勇捏捏手心,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上了山开始。
可不论他如何观察,都没有发现奇怪之处,再抽丝剥茧都无法找到,一路上他不仅在开路,也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寻找着能解答他觉得怪异的答案。
可惜现在还一无所获。
炼狱杏寿郎双手抱臂,赞同了伊黑小芭内的话语:“肯定啊,不用说。不主动过去的话只能在山上寻找了吧?那可能真的要找很久了。”
有点奇怪,但是他却抓不到问题所在。到底是哪里奇怪?
富冈义勇抬头看向两人,伊黑小芭内半抬眸子,看了炼狱杏寿郎一眼,没出声。
似乎有古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富冈义勇适时打断两人:“先去那边吧。”
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伊黑小芭内跟上了富冈义勇,他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焦躁了。
脖颈上缠绕着的蛇身紧了紧,似乎是察觉到了伊黑小芭内的情绪,镝丸不断摩擦着他的皮肤,调整着身位,尾巴轻轻拍打着伊黑小芭内的肩膀。
安抚着镝丸情绪,伊黑小芭内皱着眉。镝丸陷入到了焦躁中,随时都有可能攻击其他人,而就在这种时候,带路的富冈义勇还在不停的发出噪音。
砍断的藤蔓落在地面上,被踩踏发出沙沙与咯吱声。蛇警惕这种声响,反复出现让镝丸更加焦躁。不断安抚着镝丸,而那声音又反复在耳中出现,摩擦着伊黑小芭内的耐心。
啊,好烦啊。
好烦。
主人的焦躁进一步影响了镝丸的判断,它猛然张开口,直直朝富冈义勇跃去。
伊黑小芭内手疾眼快,他抓住了镝丸,猛地被逮住的镝丸本能的反口就张嘴咬上伊黑小芭内,在意识到自己咬错了人之后又松开口,缩了回去。
镝丸可以缩回去,伊黑小芭内却不行。
这番动静柱级别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富冈义勇回过头,见到了被蛇咬伤的伊黑小芭内,已经出鞘了的日轮刀又放了回去。低眸瞥了一眼伊黑小芭内的伤口,富冈义勇有些担心:“没事吗?”
咬伤处很快冒出了血液,伊黑小芭内心情很差,他冷着脸,心里不自觉冒出想要去责怪富冈义勇的想法。
却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莫名而来的焦躁而产生的这种想法,并不占理。先不说富冈义勇只是在完成他的开路的责任,再说富冈义勇也不知道镝丸陷入到了焦躁中。
伊黑小芭内理清楚冷静下来,收回手,不打算回答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富冈义勇的问题。
见到同伴险些被咬的炼狱杏寿郎眉头微微向下:“蛇柱却管不好自己的蛇吗?”
...这句话让刚冷静下去的情绪翻涌而起,伊黑小芭内抬头,盯着说出这番话的炼狱杏寿郎。
总感觉...这种说话方式很熟悉。
刚说出这句话炼狱杏寿郎就后悔了,他原本是想要伊黑小芭内管好自己的宠物的,却没想到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会这么冲。
走在最前的富冈义勇打了圆场:“或许是鸟叫惊到蛇了吧,要不我换到中间走?”
不对。
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心底的焦躁感愈发严重,到了此刻伊黑小芭内实在是不想说话了,他忍下焦躁感,吐出两个字:“不用。”
他默默的退到了队伍最末尾,充当那个站在最后的角色。
三人再次踏上路程,朝发出鸟啼声的那个地方走去。与一开始默认定下的队形截然不同。
怪异感在他们之间蔓延。
整座山头都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大哥的名字老想打成炼狱茨木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