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一角的咖啡店外,有人戴着帽子,裹着围巾,架着墨镜,须全的分毫不漏,行动也是鬼鬼祟祟。
这卖相挺糟糕的,后期有那诡异的装束有的一拼,甚至更差劲,几乎就把有问题这几个大字写身上了。
被盯着的那个人,但凡戒心高点,注意力敏锐点,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这人都很难逃脱被逮的命运。
关于这样糟糕的装束。
松田阵平没有办法,他也不太清楚,怎么突然之间时间紧凑的就快要挤不出来,整个人像是被雪崩了的雪冲刷裹挟着,不知道该怎么反抗挣扎,只是习惯性的追上去。
但他总归是个优秀的警校生,以后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个优秀的警察。
所以基本的反侦察意识他也是有的,它的地点和时间挑选的巧妙,再加上深秋时节,本来相当显眼的装扮也能勉强糊弄的过去。
最主要的是,诸伏景光,松田阵平盯梢的对象,也同样心神不宁着。
松田阵平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要只是做一些小蛋糕,招待一些并不难缠的客人,大概是不会为难到这个份上的。
所有的一切像是纠缠成了一个毛线团,而他摸索着连线头都没找到。
其实他之前查出来的线索和诸伏景光几乎无所关联,他只是恰巧看见了,只是他很难不把这两件事关联在一起。
他的视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像往常那样落在相同的位置。
但此刻,那里空无一人。
他猛地站起来,心里的慌乱就像那日。
其实那天是个好天气,阳光和煦,恰巧卡在夏秋的交接日里。
那天很吵,含糊不清的话往松田阵平的耳朵里钻去,最后再一股脑的掉出来。他提着文件往齐木安办公室走的时候是不抱期待的。
他一个星期前就提交了那份申请,调离岗位前往一个他并不熟悉城市的申请,这样的行为其实挺胡闹儿戏的,跟他熟悉的认识的都在劝。
只有荻原研二,看着他,收起油腔滑调,甚至是一切语言,只有一份薄薄的资料,那是一份本来不该流出,松田阵平也看不到的尸检报告。
子弹穿过的尸体永远不可能是意外。
他拿着那张纸的时候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荻原研二摇了摇头,他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像以前那样的。
“说什么呢?”
荻原研二熟练的揽住人的肩头。“别聊这些了,既然你都准备离开这了,晚上的聚餐就别推迟了,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他们像以前那样,绝口不提水面下的事,像是那道裂缝并不存在。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齐木安正在用力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间的皱纹像是要挤死一个路过的人。
“请坐。”他勉强抬头看着对方,摊手指向松田阵平身后的椅子。
“不用,我只想知道结果。”松田阵平的拒绝称得上厉声,但动作还算不上冒犯,至少没有去猛烈的拍响桌子。
“结果就是你准备一下,收拾些东西,跟着过去,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申请。”齐木安长长久久的叹了口气。
这个消息让松田阵平有些猝不及防,但他调整的很快,几个短促的呼吸,他就把身体绷紧竭尽全力的平静下来了。
松田阵平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刻冷静下来,哪怕面前有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什么时候?还有什么申请?”
“不坐下来和我聊吗?”齐木安眉头舒展开支起一个微笑,一个非常平和的笑,平和到让松田阵平莫名的有些不安。
不过这种不安的感觉来的快,去的更快,那些惆怅迅速的爬上对方的表面,盘根结错的占据了对方的情绪。
松田开始注意到之前自己那糟糕的语气,愧疚占据了上风。
他后退挪了两步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想抱歉,但是齐木安的话语追上来的更快,他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走,全神贯注的在事情上。
“让我们来说一些正事吧。”
“在差不多两个月前,京都府拦截了一起d品走私案,抓获了其中一个涉案人员,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很快就确定了一些事情。”
“那些人是当地的老牌□□,这么多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里警察也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就好了。”
齐木安真切实意的叹着气,双目无神的伸手拿起一旁的笔,在白洁如新的纸上划着痕。
那种疲倦不是假的。
“如果没有人找麻烦,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加班,他们之前趁着政府的混乱,注意力的转移,居然开始试探起底线来了。”
“因为是老牌□□,在当地还算盘根错节,但是做这种事情又是新鲜出炉,所以特意调了一波其他地方的人手,以尽量不惊动他们的方式,快速的让他们连根拔起。”
“毕竟那种东西,多往市场流入一点,都是我们彻头彻尾的失职。”
“其实,正常来说这样的行动是不应该让一个新人来参与的,即便是有我的推荐。”
“但是最近大家确实都在忙,能调用的警力有限,你的成绩也确实优异,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无可挑剔。”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是你的优秀,为你挣得了这份机会,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请把你的谢谢吞下去。”
“我明白了。”松田阵平回应的很诚恳,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事情做好,不要让对方的苦心变成白费。
“正事说完了,要来闲聊一会吗?”齐木安扎扎实实的伸了个懒腰。“毕竟以后想要见到的话,可就有点条件了。”
“不会的,事情一解决完,我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五个还能再聚一块的。”
这个问题带来的是沉默,直到松田阵平从房间里走出去的时候,仍然没有得到回答。
指针拨回到现在,在慌乱过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往外跑,这顶着周围人有些困惑的目光,把一切当做无事发生,去购买毫无必要的东西以此来遮掩。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调控起来有点困难,不知道能不能把所有的线最后都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