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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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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二人在院里用饭,一桌子都是宋书禾愿意吃的饭菜。

宋书禾问“今日在校场累不累?”

祈在野笑着说“有宋大人挂念,自是不累的。现下还能再去跑两圈。”

宋书禾给祈在野夹菜说“天这般冷,操练时候也要穿着氅衣。别冻着了。”

祈在野扒拉着饭说“那怎么行,得跟别的兵一样,咋能我自己个儿暖和,放别人家的儿郎在那受冻。”

宋书禾说“皇城司年前要了款,给禁军置办了冬衣,大军也有吧?”

祈在野说“有的,宋大人查账不仔细,就搁后头项里头呢,”祈在野支着一条腿,咬着一个花卷说“军需的账目御史台打过眼了吗?”

宋书禾捡这菜吃,说“前头看过的我知晓一些,其他的都是别的大人再做,互相不通气。”

祈在野说“隶朝这制度,就是你一只手我一只脚,脚有高矮,手有短长,这么办事,总是不活络。”

宋书禾说“那没法子,真让人一手拢了,遮住了眼打通了关节,谁都能蒙蔽。”

祈在野说“文官这么搞就算了,武将要是这么搞,怎么耍的动刀,打的开拳。”祈在野顿了顿,说“初五开朝,御史台已经拟得大差不差了吧。要么就是轮换首领,要么就是军权再拆。”

宋书禾喝了些稀粥,说“拥兵不是什么好事,文官再贪也没刀,武将有兵就要命,隶朝目前这形势,容不下你。”

祈在野说“等容得下我了,估计隶朝就剩半拉了。”祈在野撕了块馒头,说“这样的。”

宋书禾说“何尝不知,就是没法子。”

祈在野说“你给安排的那个监军,要不是给宋大人体面,我早给他一刀了,大军开拔了他来教我打仗,这不行那不行,我问他有什么军功,他跟我说他熟读兵书。”

宋书禾笑了出来,说“那没法子,最好的办法还是休战。”

祈在野说“又要纳贡,又要征女,仰着别人鼻息,迟早还是要打。”

宋书禾放下了筷子,说“祈将军,治国哪有如此简单?你一句要打,隶朝又要征兵又要重税,民生多艰?”

祈在野说“靠苟活怎会长久,书禾,太平只能靠自己征讨,逼辽国休战才是上策。”

祈在野低着头,摸着钢刀说“书禾,你以后会明白的。”

宋书禾不再言语,他怎么不明白?谁会不明白?但是有什么用?隶朝就是这样的隶朝,匍匐喘气,谋食养命,才有扭转乾坤之时,但至少不是现在。

二人陷入僵局。

祈在野说“初八我便走了。”

宋书禾没有看他。

祈在野出了院子,骑着马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书禾也没留在将军府,夜半坐着小轿子便回了自己院子。

将军府上的饭菜还在,院子已经空了。

二人绕不开这一出,这使得宋书禾有些清醒,但是他隐隐又觉着有钝痛,不知从哪儿来。

祈在野没错,但是隶朝不会容他。

祈在野没错,这可会要众人皆苦。

宋书禾改变不了祈在野,祈在野也说服不了宋书禾。

宋书禾觉得累,瘫在床榻上没法动。

华弦进来说“主子,又死了一位大人。”

宋书禾觉着疲惫,揉了揉颞,还是说“带我过去。”

***

这次死的这位大人刚与宋书禾见过,便是前头那被外派的朱大富大人。

宋书禾白日还见过他,这会儿已经淹死在河边。

宋书禾查验着他的尸身,说“吏部尚书可知道了?”

御史台底下的人道“吏部尚书今日与宋大人交谈完并未出屋,此刻在赶来的路上。”

宋书禾绕着这朱大人查验,指尖有破损,似是被利器所伤,如针勾一般,指甲缝里有红色絮状,宋书禾抠了一点儿揉搓,闻到有些香油味儿。

此时,有皇城司的人来报,说凶手已然去衙门自己投了,宋书禾诧异说“这般快?”

宋书禾来到台狱,还未进门就听到私语,说那凶手已然自尽,刚得的认罪书手印还没干。

说是当时被朱大人查抄过得富绅,被害至此,妻离子散,遂邀朱大人出来理论,后来二人激奋,此人将朱大人引到河边,置其溺死。

此人说朱大富曾经允诺,若是自己愿意给上孝敬钱,便能网开一面,谁曾想,给了钱还是被抄了家,此人心中不忿,走投无路才有此事。

宋书禾觉得不对劲,但是这会儿吏部尚书罗怀慈也到了,与宋书禾做礼,说“惨案如此,外放本是好事,何苦走到现下?”

罗怀慈作揖道“是我监察官员委派不当,也是罗某未能早早发现朱大人德行有失,罗某失职。”

罗怀慈最后看了一眼朱大富,宋书禾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总归不是看一个贪官污吏的感觉。

罗怀慈作了一揖,离开的背影肩膀不是很值,官帽上的展角有点歪。

罗怀慈很少被谏言,但是宋书禾也没法真的了解罗怀慈是怎么一个人,听说前吏部尚书卷进了一场与辽国勾结的案子,但是罗怀慈是前吏部尚书的得意门生,不知为何能从中红刀白出,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宋书禾看着旁证、诏罪完整,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此刻,宫里有内侍大人前来。

内侍大人说“朱大富敛私保庇,罪有应得。此事特诏,朝内自省。”

宋书禾还想说什么,内侍大人笑着对宋书禾说“大娘娘说了,宋大人辛苦,快回去歇着。初五还要开朝。”

宋书禾知道有些事儿就应该被遮掩,太清明了做不成官。

宋书禾行礼恭送内侍大人。

内侍大人替大娘娘传话,还关切了宋书禾,御史台其他小官们都觉得,做官做到这份上,宋书禾也实在有气运。

宋书禾对小官来说,一穷二白,却扶摇直上,板正的没有一点污渍,直直都能往这御史台大夫的官位走。

宋书禾这三个字,就是隶朝广纳寒门,重用寒门的的标志。

没有人不想成为宋书禾。

但是宋书禾自己知道,谁都能成为宋书禾,如果自己不听话的话。

自己与祈在野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祈在野敢,宋书禾不敢。

宋书禾坐着小轿子回家,华弦问“主子,是回院里还是…”

宋书禾闭上了眼睛,说“回院吧。”

华弦不再说话,宋书禾明明前两日常常都在笑,为何现在又成了这样。

小轿到院已是深夜,宋书禾又成了自己一个人,宋书禾躲在被子里觉着从前也没这般冷的,明明春都快来了,怎么一下就更寒了。

宋书禾没有点灯,宋书禾扬起手对着惨白月光看着自己手心,他觉得他抓不住,抓不住真相,也抓不住祈在野,所有一切就是短暂的抚过那一点花开,还未来得及紧紧捏住,就已经过境了。

宋书禾觉得委屈。

不单单是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堂混乱,更是他从未担忧过这世界上除了娘以外的另一个人,但是结局好似与娘别无二致。

宋书禾把自己整个埋进被褥里。

窗外大雪过境,宋书禾睡得迷迷糊糊,却感觉脚趾传来温热,宋书禾的脚去靠近,却被青渣的下巴抵住,有人偷偷钻进了他的被褥。

祈在野声音发哑,说“只是意见不合,又不是不喜欢宋大人了,”

祈在野声音涩的很,“宋大人为何要走?”

“不走做什么。”宋书禾实在委屈,祈在野把他一人丢在院子里,自己明明有在讲道理。

“我生气还不能去跑两圈马吗?”祈在野抵在宋书禾的脖颈。

“你生气可以跑马,我生气就只能…”宋书禾话未说完,有唇覆上,抵着宋书禾的脑袋,不让继续说。

“宋大人只需去做自己觉着对的事。”祈在野抵在宋书禾的额头,说“宋大人守着生民,我守着边境。”

宋书禾一肚子的委屈此刻都化为皂角粉洗衣时候绵密的泡沫,宋书禾听到了祈在野心跳的声音,宋书禾就卡在祈在野的臂弯,又扬起了自己的手心瞧。

祈在野顺着臂弯指尖朝上,扣住了宋书禾的手在他背后,另一只手摸索宋书禾的脸,月光竹影斑驳的透窗在宋书禾的脸上,祈在野抚过他的眼睛。

祈在野抱住了宋书禾,嘴角带笑眯着眼说“我的宋大人啊。”

宋书禾推避没有一刻,哪敌得过祈在野这般的力气,被整个窟在怀里不能动弹。

宋书禾说“能做的太少,想要的太多。”

祈在野闭着眼低低的说“那就什么都不要。”

宋书禾还想说话,祈在野的呼吸已然平稳,身上寒风的味道依然能闻到,腊梅一瓣掉在他肩膀,宋书禾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祈在野。

宋书禾抱着祈在野,指尖轻轻的沿着他的眉心一路到唇边,祈在野没什么意识,抿了一下嘴,带着笑意。

宋书禾贪恋温暖,变得胆小,站在朝堂上那杆铁竹因为爱意而变得卑微,他不想承受,又渴望开始,俗世的欲望何尝不想得偿,腥臭腐坏的自己开始贪婪,跃跃欲出的蛇信子不该出现在循规蹈矩的宋书禾身上,但是宋书禾发誓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冀,也愿意为此肝脑涂地,一掷千金。

宋书禾觉得前路欲断,后路已绝,他站在最尖的山顶,穿心而过就挂在此处,如果值得的话。

外头有大喜在说话,“大弦,你看见我家将军了吗?”

“嘘!”华弦指一指寝屋,示意别出声。

大喜一脸着急,说“军营里头有事儿啊!”

大喜在外面走来走去,祈在野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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