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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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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好心的先生陪伴了宋书禾两年。

两年里,娘被悉心的医治,精神头好的时候还能抬着扇子给宋书禾扇扇风,宋书禾觉得那是娘最好的两年,哪位先生从来不催促药资,总说不打紧。

后爹知道宋书禾在这里,让赌坊的人来这里找宋书禾要钱,被这位好心的先生找了人给打出去,站在宋书禾面前说“一分钱都不会给!”

医馆被砸了一通,宋书禾实在熬不住了,宋书禾跪着给先生磕头,以后自己都会慢慢把钱还上。

先生叫他不要轻贱自己,好好做官,比什么都强。

宋书禾睡得迷迷糊糊,眼泪却已经湿了一脸,过年了,宋书禾想娘。

哪怕所有人都轻贱她,宋书禾还是想她。

没有娘,他读不上书,做不了官,可是娘这样换来的自己的前程,她都没见一见自己现在模样。

娘如果还在,宋书禾再也不能让别人薄待了去。

宋书禾没有觉得娘是耻辱。

可是娘总以为她是宋书禾的耻辱。

有一日,御史台的同僚来此药铺抓药,见宋书禾蹲在后院煎药,娘就在帘子后头给宋书禾绣荷包。

同僚轻轻说“那不是宋书禾么?”

边上的人打了一眼,说“你不觉得他身上总有怪味?”

“我也闻着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味儿么。”

“下头都烂了的味道!”

“啊?”

“骗你干啥,下面的都烂了就是这味道,我听说他娘就是全烂了,下头还流脓水,太脏了叫人赶出来的。”

“不得了不得了,这样的进了我们御史台,我可真怕我也沾了那味道!不过也是可惜,拔了头筹的,咋就家世如此?”

“快快走吧,别搁这买药了,回头都洗不干净。”

“走吧走吧。”

娘那日白天心情很好,哼着曲儿给宋书禾洗衣裳,洗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与自己被后爹踹的时候的背影不一样。

娘那日借了医馆的厨屋,给宋书禾炒了两个小菜,看着宋书禾慢慢吃,娘很是高兴,娘说“书禾,娘想喝酒。”

宋书禾出去买了两吊酒,回来娘已经上了吊。

宋书禾不知道娘为什么要上吊,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啊?娘为什么啊?

娘就晃在梁上,笑着在那飘飘荡荡。

宋书禾想去把娘抱下来,抱住的瞬间闻到娘下身的腐烂味,宋书禾忍着鼻息不想吐,但是忍不住,娘也掉下来了,宋书禾也吐了。

宋书禾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是娘。

宋书禾去拢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全是刚刚娘做的饭菜。

宋书禾肚子空空,心也空空,娘就倒在他吐的污秽之上,脸色苍白,一脸笑意。

娘走了,都没来梦里看过宋书禾一眼。

宋书禾睡得不安逸,手划过茶杯掉落地面闷闷的响,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

祈在野常年打仗,耳力过人,这一点儿响动自然能听到。

宋书禾泪眼婆娑,却是没醒。

祈在野看了一会儿,又覆上了手在他手上,祈在野想替他擦去泪痕,又怕自己没轻没重,再吵醒了宋书禾。

祈在野看了很久,看他逐渐平静,正想退出手,让他好好的睡,起身的功夫,宋书禾捏住了他的衣角。

祈在野偏头看着这手,蹲下来用双手握住,轻轻的呼气,说“好好睡。”

宋书禾的眼还有些红,这会儿睁开眼睛,眼里都是未消的委屈。

祈在野轻声问“梦见什么了?”

宋书禾看着穹顶,说“我娘。”

祈在野说“你娘也想你。”

宋书禾笑了一下说“你又不认识我娘。”

祈在野说“那可不一定。”

宋书禾起身半靠着,看着祈在野说“小野。”

声音发涩,似有苦难言。

祈在野有些冲动。

祈在野心里感觉有一团火,烧得他骨头都有些痛,他感觉胸口被烙印了烧红的铁块,他感觉有凉水又整一盆的倒下来,整个人都发出流红的铁水被混入冰水的撕拉的声音,腾起的烟都在眼前蔓延。

祈在野没顾其他,热吻落下。

祈在野端着宋书禾的下颌,抬高了他的脸,没有章法也没有温柔的亲吻他,口舌如大军入侵之势,宋书禾闭上了眼睛。

祈在野胡乱的发泄,后知后觉得再去抚平他的委屈,祈在野开始慢下来,祈在野开始钝下来。

祈在野蹭在宋书禾的鼻尖,宋书禾的手指早已经搅在一起,将要分离的间隙,宋书禾抬手抵住了祈在野的脑后。

宋书禾觉得熟悉,但是他又不知道为何会熟悉。宋书禾觉得此刻似曾发生,但又不知在哪儿发生过。

宋书禾想自由。

宋书禾赤脚走过荆棘,枷锁在他肩头好重,宋书禾一路浴着血泪走到现在,他以为他站的够高,就可以自由,却不知道桎梏只囚高处客。

宋书禾觉得祈在野就是自由本身。

宋书禾双手绕在祈在野的脖颈,鼻尖轻轻的划过他的脸颊,宋书禾闭上眼睛亲吻祈在野的嘴角,轻轻去试探他的反应。

“小野。”宋书禾贴在他耳边,与平常的声调完全不同,是如水的,是没有防备与倒刺的。

这屋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二人的影子被拉长到墙壁,祈在野紧紧的抱住了宋书禾,抱的他的骨头都会生痛。

宋书禾只感觉到他头一回有人可依,有盾可靠,宋书禾觉得自己的脚底开始长出无限的根须,一切都紧紧的缠绕在名叫祈在野的大树上。

宋书禾觉得温暖,他从未如此与一个人紧紧相拥过,宋书禾感觉有人小心翼翼的抚着他的发,好似在哄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儿。

宋书禾沉溺在温情的怀抱里,此刻所有隶朝的破事都与他无关,什么军权政权,什么二府三司,宋书禾感觉自己念的书都念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他此刻就只想做一只,能在他膝上安睡的猫。

宋书禾感受着祈在野的呼吸跟心跳,紧绷的肩膀开始松软,宋书禾说“小野,我不想你走。”

祈在野没说话,靠在床头就让宋书禾瘫在自己的臂膀,一遍遍抚过他的脸颊,直到他又熟睡。

祈在野吹灭了灯,沉在此刻,不想上岸。

再醒天光已是大亮,祈在野不在身边。

宋书禾见这院里也挂了合他身的大氅,手指划过,轻笑了一下又不知选哪一身。

宋书禾当年第一次去买大氅,兜里银钱不多,能入了他眼的都很是昂贵,店铺里的掌柜给宋书禾推销着便宜些的大氅,不动声色的将那些昂贵的撤走。

宋书禾钱不多气自然不硬,最后什么都没买。

“穷酸样吧,眼光还挺高,也不怕摸脏了。”小二如是说。

现下却实在太多,都不知该挑哪一件。

宋书禾想起昨日祈在野说,暖色喜人,手指一件件勾,最后选了一件浅青的。

宋书禾没穿过这色,只觉得好看。正披上了,祈在野进来,眼睛发亮,说“转一圈。”

宋书禾又不是小娘子,被这样盯着看就想把氅衣解了,祈在野按住,又系上结,整理一番,说“好看。”

宋书禾不知道说什么,祈在野说“从前看这种秀气的氅衣不懂,现下才知道确得看人穿上才懂。”

祈在野去拉宋书禾的手,说“我要你每日都活的有滋味,每日都心烦该选那件衣。”

宋书禾抓了一根祈在野的手指,跟着他去吃早点,祈在野还是坐在侧位,说“多日不做,生疏了,尝尝。”

宋书禾看着雕成小兔的花卷,喷香的馄饨,边上还有碟炒过得芝麻,祈在野说“芝麻节节高,宋大人也是,虽然野将军不信这个,但是还是要这天底下的好兆头都给我家宋大人。”

宋书禾又窝成了一团,小口的吃着这些,小兔子花卷里头还有糖砂的馅儿。

宋书禾吃的眯起了眼睛,又怕祈在野看到。突然想到什么,楞了一会儿,掰了半个小兔子花卷,说“小野也吃。”

祈在野接过,又往出扔了一个玉佩跟一个荷包。说“光给别人花钱了,自己是一点儿也不上心。”

宋书禾看着这块张洗宗给自己的玉佩,说“钱,钱就不必了,我有俸禄…”

祈在野靠近说“我送宋大人这么多东西,宋大人难道不该回礼吗?小野想要宋大人的回礼,但是又不想平添宋大人的烦恼,只能出此下策。”

宋书禾还想说话,祈在野又说“宋大人,大年呢,老百姓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都得说‘大过年的',今日必然没有让你退回来的理由。”

宋书禾又问“那你喜欢什么?”

祈在野支起了一条腿,挑眉道“我喜欢什么,这隶朝,没有人比宋大人更知道。”

宋书禾又低头去吃花卷,说“胡诌。”

祈在野吃完了就要去跑马,说“今日你可要回御史台,我顺道送你过去。”

宋书禾揣了两个花卷刚要塞进兜里,又发现自己不需这样了,又放了回去,说“热一热,我晚上吃。”

祈在野说“好,我晚上与你一起吃。”

祈在野把宋书禾抱上了马,自己个儿也翻身上去。

宋书禾的肩膀不再紧绷,挨着祈在野让他舒适,宋书禾有一茬没一茬的跟祈在野说话,天还冷,街面上的人还少。

宋书禾一路断断续续,明明自己是个言官,对祈在野的了解可以说无人能右,但是宋书禾就说那些不重要的事。

比如:“御史台的花卷不好吃。”

“御史台的茶叶总被偷。”

“你们操练累不累。”

“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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