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璃往北边的方向左转，一路穿行，她经过了夜间小吃摊，在水果店老板热情地招呼下她驻足了身子，买了两颗丑橘，又越过了煜潋给的住宿位置，最后她看着广式餐厅，很想吃。

她最爱吃广式粥、肠粉、虾饺、粿条这些，明天去处理下肠胃、味蕾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好选项？

常璃又在书店停留了好一会，她看了最近的畅销书，发现文化也大差不差，都是一些流行鸡汤文学、反鸡汤文学、批判主义文学，科幻太空歌剧等等，她在漫画区快速地翻阅了几本书，最后选中了一本《如何向上管理》后，付款结束才开始慢慢往南走。

她再一次穿越了这些店铺，经过了黑色玻璃高楼，又走过高架桥，常璃抬着头，开始思考如果这些车子掉下来，会怎么办？

会把地上疾驰的车子对对碰的吧。

她最后一路走回煜潋的房产所在地。

总共她在街上消耗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发现。

她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没有穿着怪西装身上带着伤的人，没有神色不正常的人，什么都没有。

常璃点开手持，她刚才询问肖霭的问题有了回答。

肖霭的头像很上就写了他的名字，蓝底，很好辨认【我们没有任何关于幕后主使的证据。】

她刚才询问肖霭的问题是【你们除了凶案的人脸，还有其余的凶犯证据吗？毕竟人脸是可以伪造的。】

常璃回道【你们也没有阿修罗作案的动机。】

肖霭【对。】

对什么对，对你个头，这办案速度，难怪三年啥也查不出来。

一定要她穿越过来才查案。

常璃强忍着脾气【那你们为什么会确定幕后凶手就是阿修罗。】

肖霭【我们对比了弹道轨迹，只有她有这个技术做到。】

常璃觉得很离谱【就这？我想问问您，阿修罗有什么动机吗？】

手持显示正在输入，然后等待了十多秒【我不知道。】

得了，啥都没有就乱冤枉人。

肖霭的第二条信息跟了上来【不过，阿修罗一直在说永生，我在想，她可能是在拿这些人做测试品。】

【怎么说？】

肖霭【不好在手持上与你解释，改天来局里。】

这消息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劲。

他还补了一条【我等着。】

和威胁人一样。

电梯响了，常璃抬起了头。

煜潋就站在她面前，面色很不善。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好了就半小时吗，你超时了四十三分钟。”

这个语气很怨妇。

表情也不太对，让常璃的神经觉得冷飕飕的。

常璃表示理解，怎么会有老板等打工人，给她发工资还要收留她睡觉，下属一点活都没干出来，可真是一肚子窝囊气。

常璃保证道：“给我七天时间，我保证会有点进展。”

煜潋的脸拉得更长了。

还不满意？

常璃觍着脸哄道：“有点进展的意思呢，我会在第二天提交一份完整的进度表。”

煜潋还是一副死相。

说多了就上脸了，常璃逐渐不耐烦，她直觉这个案件很难查，之前是她自不量力了，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吧：“有话直说说吧，你想怎么样？扣工资还是改合同我都接受。”

“不是钱的事，”煜潋咬牙切齿道：“你把定位都关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不是说好定位开着吗？他们对付你就是一枪的事情，你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作是命。”

说到最后他的眉眼像是小狗一样耷拉了下来，有些可怜巴巴的。

常璃恍然大悟。

他现在身为名义上的boss却被下属孤立。这是缺少主心骨呢，这个可能就是心理学上的依赖。

一般都是经过特定的心理生理变化，指的是神经中枢对外界的某种精神刺激，而形成依赖性。

常璃能理解，毕竟他们两人共患难，虽然是他解救宠物的过程中顺便救了常璃，但也算吧。

那么，在煜潋眼里，她其实等于连他宠物都不如的废物。

所以，在他眼里，她很容易死掉，但是这个应该不重要，他只是担心下属不能干活了。

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找到一个脑子不好的下属的。

常璃小心谨慎地在心里把话过了一圈才说出口：“我能理解你。”

煜潋的表情显而易见缓和了一点。

常璃接着道：“我尽可能不会让这件事影响阿修罗在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但也要允许一切发生吧。”

煜潋：“你在乱想什么。”

“安啦安啦。”常璃飞起来拍了拍煜潋的肩膀：“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常璃往浴室的位置走去，她要擦拭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尤其是她的四肢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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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煜潋那了，十五分钟了，一直没有下楼。”

“她有发现你吗？”

“确定没有。”

“你查清楚她是什么来历了吗？”

“煜潋把她保护得很好，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她刚才在附近转悠了接近两个小时，我猜她们的目的想要引我现身。”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

“不用管她们了，”电话里的声音吩咐道：“这里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你，这里发生了一点事。阿修罗三年没有现身，她肯定已经死了，就算她没死，我们手上的东西，也足够引起众怒，将她定罪，煜潋醒过来了，也无计可施了。”

“好的。”

***************

常璃出浴室后才将煜潋的家布局打量了一遍。

看着是常住的地方，有暖黄色的灯光，吧台样式的开放厨房，壁柜上装饰着酒瓶，很精致。

“我家正好有一个空的位置。”煜潋看着高兴了一些。

老祖宗都知道，喜怒无常是个贬义词。

伴君如伴虎啊，职场第一课，常璃觉得自己应该学会了。

她可以安心拿这么高工资了。

“哦，租金多少？”

煜潋看着又有些不开心了，嘴角耷拉向下。

这人来大姨父了？

常璃大气道：“没事，你从工资扣吧。”

看来职场第一课她还是没有学会。

煜潋这个课题有点烧脑子。

常璃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一定那么相信阿修罗不会杀人？”

“你觉得你是凶手，你会怎么狙击在马路上行走的七个人。”

常璃打开手持上的地图页面，认真分析：“我会等晚一点，也许超过五点钟，那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我会停在图书馆后方的公路上，就是高架路段，太阳在我背后的西边，所以狙击镜不会反光。我会打开后座车窗，调好角度，把弹匣射光，然后再开车走人。这基本上不会有任何被发现的可能。”

“所以，真正的凶手可能就是这么做的，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在晚上，就是更害怕有人会发现他，在晚上，监控的死角也就更多，但是晚上也更意味着失手的可能性上升，而他能够选择在晚上，说明他的夜视能力很强。”

常璃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把这个凶手给找出来，”常璃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他们为什么会把270起案件都与阿修罗连在一起，这不是扯淡吗？”

常璃想起了当时她坐在审讯室里面看视频的经过，她当时只是看到了视频的第一幕，顿时六神无主，所以再后来肖霭的话她都全信了。

煜潋：“所以这只是肖霭的一家之言罢了，无主之城的超元警察就是这样，能力没有，倒是很会把命案推卸出去，这起案子当时他们查了三个月，最后只在河里打捞出了一把普通狙击枪。这也是为了逼阿修罗摆平吧。”

“嫁祸给阿修罗让阿修罗找出凶手？这么离谱？”

煜潋：“悬赏金也搞过了，周围在附近出现的市民被盘问了三四遍，死者家属现在还在警察厅闹呢，他们毫无办法，也就耍无赖了，只要把案件挂在绝密文档里，就不会挂他们的考核指标。”

常璃还是觉得自己教养太好了，要么就是超元警察太下三滥了，突破常人认知。

事情发生的有点多，她今天一天已经很累了，常璃站起身来：“我回房间休息了，我睡哪一间。”

两间卧室门对门，煜潋指着左边的：“男左女右，我睡左边的。”

“这么讲究呢。”常璃也不客气，直接就进了屋子。

她得自己一个人理一理思路。

查三年前的案件没有那么容易，超元警察在动用高科技的情况下还是把责任推了出去，就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常璃能理解，但是也觉得有些讨厌。

这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她就像是一个二百五一样掺和了进去，从一开始，就是一团乱麻。

一开始？

常璃灵光一现。

当时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牢狱？

【常璃】身份的履历上写着最高机密，什么信息都查不到。

常璃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去找一下老伙伴了。

“她睡了吗？”

“大脑已经放松了，检测进入了浅睡状态，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如果被她发现了.....”

“按照她的性格分析，应该没有关系。”

黑暗中的人坐起身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请允许我多费口舌，您和她住的地方并不是墙贴墙，您这样是听不到动静的。】

煜潋：“你这个人工智能还会看性格了，总共抓了多少个人？”

北斗：“常璃小姐说要去当靶子的时候，那条路在三分钟之内进行了清场，我们在外围安置了人员对路人进行劝退，将那条路上的人都换成了我们的人，绝对不会有意外发生。而一定要进去的人，我们全部都抓起来了，一共是三十四人。对了，刚才还有一个人在楼下鬼鬼祟祟地看着我们，对了，和他通电话的老头也已经抓到了。”

“很好，我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