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都要半夜三更了,快点回去吧,难不成你想吹一夜的冷风啊。”艾子兰催促着,手里拎着几壶台下榭,左摇右晃的念酒看着都担心等会磕磕碰碰的开了个口子瓦裂了,于心不忍开口提醒着。
“小心点,别等会还没到就被你给摇没了。”念酒还扶着一旁摇摇晃晃打着迷糊的普安常,注意着都担心他等会儿一闭眼就躺下去了。
“这不是盖着盖子嘛!”艾子兰轻轻松松地说着,看着念酒旁边已经有点打哈欠了的普安常,要不是手里拿着东西都想用手去顶一顶这迷糊着的普安常。
“歪!普安常你别睡呀,你要睡着了还要我俩背你回去嘞,我跟你说我可背不动啊!”
“我才没有睡嘞……”普安常都快靠念酒身上了,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还有多久到啊。”
再不到他真的要睡着了……好想睡觉。
念酒拎着俩壶装着糯米酒的瓷壶都有些哭笑不得,艾子兰这走在前面潇潇洒洒左摇右晃的精神的很,也不知道一天的精力哪儿来的,后面的普安常都打盹了。
“好啦好啦,等会就到了。”念酒安抚着像是立马要睡着了的普安常,也不知道刚才明明还挺精神的,喝了一口酒就焉了。
念酒扶着普安常边走便看着前边吊儿郎当的艾子兰,就生怕他等会得意忘形了还从大门走进去,毕竟门口还有人看着呢,要是侍卫大半夜的看到有几个弟子三更半夜的回来还走着大门,就算他们想放行也放不了啊。
还算艾子兰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明知故犯也怕被发现,虽然明面上吊儿郎当的但还是找了个好地方信誓旦旦的保证可肯定不会被发现。
也还好普安常在半路上吹着风就半梦半醒的清醒了过来,还觉得有点儿热,就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还给了念酒,念酒自然而然的也接了过来穿好。
要不然等会不方便进去。
就是翻到一半半的时候就很尴尬了,艾子兰这家伙大晚上的还一身白衣也不怕弄脏,十分明显墙、还翻到了一半,这不就被正巧路过的景婉莹给发现了。
不过人家小姑娘倒是没说什么,看起来也是刚刚回来的模样,念酒看着也正想着应该是和他哥哥见过就回来了,看着手里还抱着些什么玩意,都是女儿家喜欢的。
也不得不说一声,他哥是真的宠她,虽说柳家商学也明确规定过宵禁不让出去,也是怕他们三更半夜的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闯了什么祸。
但总有放心不下的长辈好友会利用关系情面或是利益好处来看看自己家的小伙子或是姑娘家,像欣倾景辰这样身居高位事务繁忙还能这么关心自家小妹的也是难得。
毕竟虽然长辈嘴上不说但总归还是会担心些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家长好友也会难免担忧一下自家孩子伙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吃好穿好或者是学业如何有没有找个心悦之人。
倒也不至于怀疑柳家会苛刻了或是罚着了,毕竟孩子有错肯定要罚的,只要不太过就好,也好长长记性,一视同仁毕竟也是一样的。
不过像景婉莹这样乖乖巧巧的清净独立一看就不会犯什么事情、也不好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当多照顾照顾便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看到这大晚上送别场面。
其实柳家也没明确规定商学期间尤其是“平生众艺”期间是不能送些小玩意的,毕竟都可以出去玩了,不过就是要宵禁前回来就是了,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不过像艾子兰这样不清楚的就自然也没注意到,就算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定,但也不了解那女孩子在干嘛,只当是自己怕被发现了。
其实是担心自己的酒被给收了,毕竟从小到大什么事没干过,区区宵禁他还不是经常性来去自如,就算被逮住了也只是嬉皮笑脸保证下次不再犯就是了。
不过你说都吃饱喝足了还担心个啥?按照以往的那些过往经历,他那些个罚抄体罚什么没有经历个遍?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小意思!
似乎还涌出来了一种自豪感!
“哎,你说她不会去不告密吧?她都看到我们几个翻墙……”艾子兰挑了挑眉,爬墙时不忘提醒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刺激刺激他俩的。
“不会!”念酒信誓旦旦地保证到,仿佛就像是十成的把握一般,如果忽略他现在那个猴子爬墙的姿势维持不动。
怎么可能,人家小姑娘这么好,乖乖巧巧的,念酒心里默默地想到。
普安常见了,也跟着艾子兰挑了挑眉,有些怀疑打趣道,“我说你和她不会是认识吧,你就这么帮她说话,不会你喜欢人家吧。”说着还歪了歪头,瞧着酒劲还没过,现如今这么大胆,不是第一时间跑过去、跑过来担心跺脚自己大哥知道了怎么办……其实他刚才压根就没有看清,还迷迷糊糊的有点打瞌睡,大抵是听岔了,也就跟着艾子兰拱火起哄了起来。
不过倒也没发现普安常喝醉后竟然还这么胆大,也是什么话都敢说敢想。
“嗯,听着有道理,所以嘛,既然念酒与她认识,那也不怕她等会儿就跑去告状了。”艾子兰一旁附和着,转过头望向普安常时还挤眉弄眼,自以为是这样的想着到,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逻辑。
令念酒都有些无奈的好笑,这是哪来的逻辑可言了,他可是觉得这些小孩挺好玩的。
不过吧,还是要解释的呀。
“怎么可能,我和你打赌,就算是柳轻扶来了,就算他人现在站在这里,也不会是人家小姑娘去举报的!”
念酒正想着他们会怎么起哄好玩,结果半天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一偏过头去,就看到他们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便秘了?啥鬼,怎么都不动了……
玩木头人啊?
念酒想着就问到,还顺便换了只手拎酒壶松了松,“咋啦,你们这怎么了?有蛇啊?”
“……不、不是。”普安常断断续续的口齿不清。
念酒看着面前的普安常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断断续续的说话着,补充到,“嗯……那就是故作霖来了?”
故作霖不是经常都跟着普安常的嘛,之前普安常说问了他了,他不是说不来的吗。
现在又来了?放心不下吧。
哎,你说在这故作霖怎么这么闷着的性子呢,这样人家普安常这木鱼脑袋怎么知道呢……自己要不要帮帮他?
“不是、不是故作霖……”普安常刚想说着,就看面前的人一个眼神处事不惊的飘过来,瞬间就不敢再吱声了。
他现在到希望是故作霖来,来救救他啊!
完了完了,念酒这个大傻子,就是在给自己挖坑啊,还是那种刨越深的。
虽然是艾子兰起的话,但是却是自己带着头,啊啊啊,完了!自己掏钱了嘛?他好像忘了。
不过要不是艾子兰诈自己,自己怎么会来!念酒手里还拎着俩壶酒,好像还是糯米酒!真的是,完了完了、等回去大哥肯定知道了,那不得完了,自己腿要被打断了!
不过看现在这个局势,大概念酒要罚的比他重了,伙伴对不起你了啊,这个锅好像跑到你身上去了。
“咳……”柳轻扶轻咳一声,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只是算做好心提醒,仍然面色不改、神色清冷。
结果也不知道面前的几个少年怎么想的,皆是浑身一抖,就仿佛山是看到了什么凶神恶煞的大老黑一样。
自己又不会罚家法祠堂,挺好的了,毕竟也不是他掌罚,柳府本就是父亲掌罚,自己只不过是代商塾掌罚,况且也只包括商学期间。
柳轻扶的无动于衷,念酒的不明所以。
浑然不知面前的三个人都快要哭了,哇哇哇,卿河君你要不然还是再出个声,我看念酒这个大傻子好像没有听到。
要不然您干站在这动也不动,我们害怕啊!
你说这月黑风高的,大晚上宵禁大概都过了不知道多久了,为什么您还在这里?!
你看这我们提地打听消息、精心挑选的上好的角落,布满了落叶和蜘蛛网的狗洞,不是说柳公子卿河君最讨厌污秽尘土飞扬的地方的吗,原来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吗???
“你们咋都不说话?不是说要带回来喝酒的吗?再不走看星星吗?不过今天好像也没……”念酒说着回过头去想看看天上,就好巧不巧的看到身后的柳轻扶。
柳轻扶???假的吧,自己看错了?
念酒想着便眯了眯眼睛,似乎还不肯确认,然后三番两次的又抬手揉了揉,见面前的人仍然没有消失或离开,这才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来了呀……!念酒瞬间一个变脸。
“哈哈哈!柳轻扶你也在这啊……”念酒有些尴尬的说道,孰不知他这副模样在普安常眼中有多么的傻憨憨。
他现在如果场景允许的话,他真的想要仰头感慨一句……
念酒你这家伙是得多傻呀。
听了他这话,柳轻扶微微低眉目光淡淡的扫过了他手中正拎着的几罐酒,而后目光再次回到他的面容上,微启唇道。
“宵禁已过了。”
“嗯嗯,我知道。”念酒头点的跟个小鸡啄米似的,瞬间乖乖巧巧的模样,把酒藏到了身后,还以为这个小动作谁都没有发现,其实谁都看到了。
怕是念酒以为卿河君眼睛瞎……看不到,嗯,就当做看不到吧。
柳轻扶只是也当做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是看着他半响,指尖微动,淡然轻声说到,“柳氏学塾期间禁止弟子宵禁翻墙,因是学塾初犯,就不追究过错了。”
听了他这话,念酒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是没有察觉,心里面还有些小高兴,悄悄地对着小七通讯着。
小七小七!你看酒酒给你带酒回来啦!等回到浮竹院,酒酒就打开让你尝尝,嘿嘿。
(……酒酒,这样会被罚啊、哭唧唧。)空间里的小七有些眉目微动,坐在偌大的纯白静止空间内,只身一隅。
却是与它声音不符的外表,清冷伶俐,好看的紧,却整个人都冰冰凉凉的眉眼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如皑皑白雪经年不化。
听了念酒的话语,少年眉眼微动,微微垂下眸来,看着面前的显示屏,却是伸手摸了摸旁边放着的老旧计算机,轻轻按下开关键,便听着那串熟悉的铃声响起,回忆以往。
……怎么这次,就是不想,没有回应呢。
有点不对劲呢。
(………………。)
小七不在吗?念酒微微疑惑,不过仍然只是疑惑了一下,就安放在了脑后,还是又跑去找它的那个网友了,哎……下次要说说,要不然感觉小七都不要酒酒了呢~
“那个……卿河君,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嘛,没有下次了。”所以不要和我大哥说啊!
普安常都冒着一百个胆子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小声接话到,企图含糊装乖求情讨饶着。
要不然自己大哥知道了就完了呀!!!
听了他这话,柳轻扶神色不变,仍然保持着之前的那副模样,抿了抿唇后便转过身去,正准备离开。
艾子兰见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罚自己呢……那自己只能又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过去而后回去被自己娘亲爆炒腰花了。
站在一旁正在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普安常见了艾子兰那傻憨憨的表情,默默无语……似乎已经听天由命看开了来。
对此,普安常只能暗暗感叹一句……
孩子,你们果然还是太傻了。
你不知道这卿河君有多可怕啊,按照之前他前几次被自己大哥拎过来来柳府的经历,对这位柳家卿河君的理解来看……
就是因为这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如其来的,才是最恐怖的呀!
柳轻扶原先见到念酒还以为是自己误认了,便是觉得念酒不是这样插科打诨明知故犯的顽固子弟,想问话一句却见念酒面色有点不对,微微蹙眉。
本想询问一二,碍于普安常还有艾子兰与亭尘埃便没有直接说出,只是简单嘱咐了一下便不再开口,却又想起什么,微微停顿。
果不其然,卿河君才刚迈出了几步,还没有走出几米外,而后又微偏过头来,说道。
“不过,明知故犯商学不可带酒、为了谨记柳氏家规,回去罚抄二十遍。”柳轻扶淡淡的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柳氏家规也不算多,也就是之前柳沿竹那系为教书育人为世家楷模时留下来的毕竟繁多了点而已。
等他走了不远,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出声。
“什么啊,我还以为真不罚咱们了……”见此,艾子兰有点不满了地撇了撇嘴说到,也知道这“卿河君”说一不二的性格,不过怎么还这么机关算尽的忽悠人。
这心情大起大落的,哎……回去又要被自己师兄念叨了。
对此,还有一位不明真相的念酒兴致勃勃着,“太好了,我还以为要凉了,原来只是罚抄啊。”
什么叫只叫罚抄?你是不知道,柳家的书籍本有多厚啊!
这下真完蛋了。
普安常欲哭无泪啊,那字有多少啊你知不知道,好几千字呢!!!自己这么磨蹭什么时候写的完啊,之后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虽然自己也能胡乱写一下,不过念酒你这脑袋瓜子我可帮不了你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之后当柳轻扶看着普安常交过来的字迹纸张时,便面色不改的把那罚抄的字迹转交给普安常那鼎鼎有名的大哥时,而他大哥已经散发着黑气扛着大刀站在大门口等着他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果不其然,卿河君这话一说离开后这些个新奇古怪还半夜破宵禁的少年晚上都学老实了,都乖乖的回去罚抄了,不过念酒可没这么安分,也就是在柳轻扶离开后才侧眸看了看亭尘埃,却也没有开口提醒。
毕竟现在艾子兰和普安常俩还在这边,本来是打算等他两个走了自己在单独过去和亭尘埃谈天的,但是天色毕竟也挺晚的了。
念酒想着本来打算再和亭尘埃过去说几句话就回去休息的,却又抬眸察觉到了柳轻扶的目光移向自己,也就有些进退两难。
但最后还是又瞥了眼亭尘埃的藏身之处,有些犹豫,才转身和柳轻扶一同回去了,毕竟这个时候被柳轻扶发现亭尘埃也没有休息也不好,毕竟也已过宵禁,自己要是出声那也打断亭尘埃的藏匿之处了。
而这个时候艾子兰和普安常两个也早已经回去了,不过艾子兰回去后大概还要遮遮掩掩的找什么东西来藏着这几壶清酒,要不然被他师兄看到了还指不定要叮嘱几句。
希望不是藏在被子里面了……
而且最后还不要让柳沿竹知道还撞见了卿河君、要不然这可以衍生出一场大场面。
还是独属于柳沿竹与卿河君的。
不过念酒也看着艾子兰和普安常回去后才和柳轻扶一同走着,拎着酒壶的手倒也老老实实遮遮掩掩的若隐若现背在身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担心被发现了呢、还是不担心被发现了呢?
不过倒也只有念酒清楚。
毕竟念酒本来也算不上担心的,艾子兰回去顶多和柳沿竹牵制一番,而且他也不觉得艾子兰会直愣愣地和自己敬仰狂魔的师兄说着回来时撞见了柳轻扶,结果还被发现了。
普安常那边倒也不怎么担心,毕竟虽说刚刚回来时半路有一点迷糊,但好歹回来的时候也是清醒多了,能够走到自己屋前应该也不难。
再说了那不是还有故作霖吗?一开门那也就看到了,那肯定是能妥妥当当的给照顾好了的,念酒也就是比较担心自己离开后亭尘埃怎么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亭尘埃会等自己好几个时辰。
要不然开个挂让小七帮忙说一声?
念酒和柳轻扶走着心里面还有点心事重重的,却也没有人知道念酒的想法是不是实施了的,而柳轻扶似也见了,偏过头来侧眸望了眼念酒。
“在想罚抄的事情吗。”柳轻扶问道。
“嗯?嗯……”念酒听闻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后便也应了一句。
却听柳轻扶淡声道,“若是不想抄也无妨。”柳轻扶原先也是一直看着念酒的,不过念酒倒也没有注意到。
可能柳轻扶的本意不是这样子,但是也是念酒一直都没有抬起头过,要不然应该就会看到柳轻扶的眼眸中毫无生气,也仅仅只是朋友间的关心与含蓄关照。
好像也被误解了一般,念酒听闻后有些疑惑不明的看了一眼柳轻扶,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解释了一下。
“我没有这个意思,本来就是我破宵禁翻墙出去了、还带了酒,要罚抄理所应当的,卿河君你别介意。”
柳轻扶听闻念酒有些着急解释的意思后也只是低眸侧身叹了一句,却抬眸看向了念酒,目光凝澈,“我的意思是,若是累了可以隔几日再给,不急于这一时。”
柳轻扶温言着,念酒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反而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不适应,现在倒还放松了些,也就把注意力放在柳轻扶这一边来了。
“那我可以放酒吗?”念酒试探的问道。
毕竟刚刚说的是罚抄,这也只是宵禁过后的缘故,而景婉莹那个是有提前说明告知过的,而且翻墙和带酒还没有单独详谈呢,但柳轻扶倒也放松气力了不少,也就不追究这屡时破禁,给算在一块儿去了。
柳轻扶自然知晓念酒的意思,“自然。”
却是考虑到什么问题,柳轻扶淡声提醒了一句,“不要被看到就好,不过在浮竹院里也无妨,毕竟没什么人。”
念酒见柳轻扶这般大方也就彻底放下心来,另外一只拎着酒的手也就大大方方的显露了出来,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了。
“那卿河君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简短的聊了几句后,念酒说着也就回眸看了一眼柳轻扶,向对方告别后,也就错开朝另一边回房去了。
柳轻扶也不过是眉目微动,低应了一声,便也看着少年回去的背影微微凝视出神,却也是自问自省。
其实他似乎知道自己也是三番两次的放松规制,也松了口与心,原先刚来还曾说过不用让他遵守规则,毕竟他也不过是来玩的那般无趣罢了。
后来柳轻扶得到答案却又见少年主动请知想要认认真真的和他人一般上课学习,柳轻扶原先便也允了。
现在看来却也是自己放松了些,却独独是对关乎他的事情,旁的倒也依旧如故按部就班,虽说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还是不好,但柳轻扶自己却清楚自己心里面的心绪。
他似乎一直也都看得很清楚,也一直都没有任由自己犯过错,这般也不过是自己觉得没有错便也是了。
所以……他还要这样下去吗。
……大抵是连自己也不知。
不过或许过不了多久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答案吧。
一步错、步步错。
而制定这个答案与规制的人也只是自己。
错对也不过是一念之间,柳轻扶想的清楚。
夜风席卷着微凉青絮,烛火依旧如初灼灼燃烧着,而那稞衣青袍男子也不过是站在屋檐前,手置于身后、眉目微帘清澈深沉,看着那夜景悠然却也略有迷惘。
反正都是在隔壁,自己去看看怎么了?
柳轻扶现在在干嘛?还有一点点的小好奇呢?
不过也不太好吧,自己今天都打扰了他那么多次了。
那个罚抄自己也还是快点抄完给柳轻扶吧,明天就抄,刚刚把酒放好呢。
念酒心想着便也无所事事,把酒塞给小七屋里就从床上爬起来,顺便还带了一壶糯米酒放桌上,本来刚才就想要打招呼的,不过想了想后还是等明天有空了给亭尘埃带去吧。
本来今天下午是想着把亭尘埃给带上的,结果他家那什么随从来找他玩了,还带了什么东西,八成是好吃的或是用行的,就兴冲冲的朝自己挥挥手,吵着要给自己带来。
不过亭尘埃自从上次在柳轻扶屋里补习后都不敢再进这浮竹院了,也是自己出去了才敢第一时间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发亮的朝自己又嘟囔着今天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念酒倒也乐意,就是亭尘埃有时候太粘人了一点,如果没什么事自己去哪里都要跟着,虽然念酒也不是很在意亭尘埃的亲近,但还是想着不如下次去那老爷子那里做木牌也把亭尘埃带上也好,顺便再给他买点好吃的,他肯定很开心。
这样简简单单的也很好啊,朋友嘛。
就是不知道明天亭尘埃又找自己带什么好玩的了,现在也比刚认识的时候活泼多了,挺好的。
不过自己还是早点睡觉吧,毕竟明天明天还有明天呢,就是自己的罚抄不太想抄啊……给小七解决好了,自己的任务也是为了柳轻扶嘛。
不过又想了想还是得亲力亲为比较好,毕竟是自己答应过的事情,柳轻扶也是知道的。
自己亲自做的东西自然是比别人做得更加真诚相待,念酒之前也就是一直懂得这个道理、也就一如既往地亲力亲为。
不过偶尔脑袋还是想偷懒一下,念酒迷迷糊糊想着自己的想法怎么不对了一下下,不过也是很快的就更正了过来,也没啥事。
这样也就洗漱完后就渐渐的睡着了,也忘了刚才想着要看看柳轻扶在干嘛,毕竟也在外面溜达不少时间,也肯定累了的。
结果就是念酒睡着了还忘记灭灯了,睡的还挺熟的,在空间刚准备回屋里的少年见了也只是微微低眸朝外围看着一眼,思绪微信、还是难得出来了空间帮少年把灯灭了,顺便看着少年一眼帮他把被子盖上,才回了自己屋子里。
少年动了动自己耳边的拟声器,把声音又变回了之前的那个娃娃音,这也是殿下吩咐的,怕小殿下不适应,毕竟还是孩童毕竟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也比较容易亲近些。
就是不知道殿下这么为小殿下做,他想到了吗……或者早就知道了,所以,这是按照轨迹走的吗。
殿下,还真的英明。
不过小殿下知道了大概会伤心吧。
所以,按照您的吩咐,小七不会让他知道的。
真相、就让他这样认为好了。
虽然片面、但也能安心。
好好的生活,比起其他的都重要,这是小七一如既往的宗旨。
愿为殿下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宗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柳轻扶见念酒房间的烛火没过多时便灭了,想必应是睡下了,本想去看看却也知不便打扰,柳轻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油芯轻颠,转身回了内室。
星辰暗淡,也不知道今天你是怎么过的,每个人的轨迹都不同,却也都被这么切合的联系在了一起,同一时间,不同经历,或许仅仅只是时间不同、但在历史上总会有些轨道能够联系在一起。
无论是跨越了多久。
悲欢离合,阴晴冷暖,这就是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