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都挺不错,大抵都是放晴无雨,很适合外出活动,就连许多学子也喜欢跑出去野那么一下,体验一下风土人情,百家风味。
皇城的天空说不上上烈日炎炎似火烧,但也算是骄阳镀金,反正念酒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己在这边晃悠了大半天,几乎都把柳府能看到的地方都逛了个遍,结果故作霖那人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念酒都快要怀疑故作霖是不是不在柳府里面还是跑出去了。
不过看故作霖平常那个不在普安常身边却能几秒就出现的状态,念酒还是再次感到有点怀疑人生,原来真的抓个人还能这么难。
那他平常找柳轻扶不还挺快的嘛?哎,小七的人物搜索导航只能找关键人物的,还是有点不方便哒。
反正也找不到人,念酒干脆就趴石头上躺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故作霖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嘞,不是有个词叫守株待兔吗。
那他就来个守石待霖吧。
念酒心想着还觉得十分有道理,然后就直接躺假山上晒太阳了,反正他觉得晒太阳挺好的,暖洋洋的挺舒服……
不过故作霖啥时候出现啊,他今天也观察到故作霖不在普安常旁边,然后还嘱咐普安常要是看到故作霖了就和他说一声。
结果普安常也不知道,虽然没有直接明了的去寻人,但是还是能看出普安常还是挺在乎故作霖的,都没什么精神玩了,嗯、看到故作霖一定要好好说一下。
一个两个有什么话都不说,藏着掖着什么劲啊,他天天看着普安常那副欲言又止还有故作霖的有意隐瞒、不必担心的模样,他深刻觉得有话最好还是当面说出来比较好。
就这么等着等着,念酒不知不觉什么时候都睡着了,等眼睛睁开就看到天都快黑了,有点黑乌乌的,晚上的灯都亮了。
哎,故作霖人呢……念酒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吧唧了一下嘴、觉得睡的还不错,反正还挺舒服的,对故作霖的事都没什么情绪了。
结果抬起头瞄了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浅墨男子,念酒顿时间眼神一亮,直直的朝着那边招手招呼着。
“嘿。”念酒朝着那个方向叫到。
见他似乎没有听见,念酒又朝着故作霖又扬起下巴来,朝着他的方向招手大声喊了句。
“嘿!故作霖。”
故作霖这才慢悠悠的回过头望来,似乎有点迟钝,望着念酒的方向微微蹙眉,倒也不说什么,也没有走过来。
见故作霖还站着不动,念酒干脆拍了拍手,从假山旁的石头上跳了下来,朝着故作霖的方向走去,等走进了才边开口到。
“我怎么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听到呢。”
“……”故作霖缓慢是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而后才像是慢慢反应过来似的,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念酒。
“……何事。”沉默了一下,才吐出几个字,似乎并不想被打扰。
“嗯…你没事吧、故作霖?念酒站在身旁歪了歪头,恰似刚好不巧遇到了的模样。
“……与你无关。”故作霖回过头来,眼神淡淡的看着念酒的方向。
结果给念酒不小心看到了,瞬间有点炸毛了的感觉,皱着眉头沉思,那感觉就像是没有在看人,反而还有一点深沉的回笼,像是深渊一般的静寂。
就好像是没有在看你一样,但眼神却是在注视着你,这样的神色怎么说仔细一点都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的怪。
故作霖这态度就好像是故意那么冷漠想赶你走,用语也是一副与你无关的模样,像是也不注意平常的和谐,给打破了一般。
诡异的态度和举动,念酒眨了眨眼,垂着眼眸托着下巴考虑着什么,然后看着面前那人好像看不到自己一般的姿态,故意一旁细细打量着他边开口到,故作熟悉的老友模样。
“哎,故作霖、天天看你和普安常在一处,他可是在找你哎,你还一直呆在这呀?”
说着就悄悄地仔细观察着故作霖的态度,毕竟从刚才看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平常打闹的时候也没有认真注意他的眼神态度。
现在想起来就能察觉到很多了,如果是故作霖鲜少开口说话,那就像是被什么影响到了一下,还有叫了他好几声才有反应,都像是有点反应迟钝,简单来说就是感官迟钝,难怪平常不怎么和他们打闹。
这么想着好像没错吧。
毕竟故作霖这人很奇怪,也很神秘。
明明自从初见就天天形影不离的跟在普安常的身边,虽然话很少,但平常也是天天看到的,后来到几个时辰至半天没见人影,那还算说的过去。
但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故作霖和普安常又是同住,要是旁的有什么事那还好,不过念酒还是旁侧敲击着:“你有没有想过普安常?他挺担心你的。”
然后看着故作霖听了普安常这几个字才似乎才有了些什么别的反应,沉默了一下,才看到他微微垂头,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你先去找安常吧,我稍后就到。”冷淡的语气。
念酒看着就是一个挑眉,不知道想哪去了,仿佛有些咂舌着,“哎,故作霖,你不会不知道我叫啥吧?”
说着就看到面前的人听着自己的话微微蹙眉一顿,念酒眼神依旧,心里却微微一暗,果不其然,自己想的没错,故作霖有东西啊,那索性也就不试探了,要不然自己还累的慌。
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着旁边的柱子抱着胸提醒着,“故作霖,你不会记性这么不好吧,我们怎么说都认识了那么久?你天天跟着普安常还完全不知道我的名字啊,太让人伤心了呀!”
本来想适可而止的,结果说着说着就有点起劲了,后面又不要脸的添上了一句,就看到面前的那人一副我们有那么熟吗的鸡皮疙瘩、生理反应都要起来了的模样。
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难得啊,之前那么久都不认识,连个名字都记不住,自己随口这么一说结果就能看到这么少见的模样。
哎,不是他怪癖,是真的很好玩,平常鸟都不鸟你一下的人听了这亲昵的话语就突然一下子有了那么大的反应,真的很好玩嘛。
虽然他是故意的。
看他那副被呛到了的样子,不过想想别人至少还是普安常的发小,就不为难人家的,反而换了一个话题聊了起来。
反正连名字都不叫了,就直接随便喊着,“哎,我说你真的很奇怪啊,你自己没发现吗。”
“不会还以为普安常都没注意到你的举止吧,不过除了普安常的话别人可能是没注意到,但是我这么聪明绝顶的肯定是发现了哒。”念酒故作俏皮的来了个尾音,就差点笑了出来。
“哎哎哎,你可别杀人灭口啊,要不然被普安常知道了你可就掉马了啊,那不就功亏一篑了,而且还很容易被那老头就地正法嘛。”
“来,少年,听我一句话,世界都美好。”
“怎么说好歹相识一场,你也算活了挺长时间了,把我名字记着不难吧?”
“要不以后我让你难忘一下?让你天天想着我的名字……哎哎哎,我开个玩笑,怎么这么不容易逗呢?”
要不是柳轻扶那不能开玩笑,自己也不至于憋了那么久,这不来劲了,正上头呢,结果就看到面前那人眉目一凛正准备施法的样子,倏时间不敢口出狂言了,连忙站好身子认真起来,拿出对待座上宾的一等一的态度来。
要不然等会让这位顾客觉得自己没个正经那还了的。
“那啥,要不我们做个生意怎么样,我看你快不行了,要不再治就真的要死翘翘了,真的、我说真的,你自己又不是没感觉到你命不久矣……”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有些劲道的风袭来,然后地上突然冒出了一点亮色,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嗷嗷嗷,大哥!你认真点,我这是帮你!你不要激、激动!要不然突发疾病那我可就完蛋了,普安…常!知道了我就真的完了!”念酒蹦蹦跳跳的躲开面前那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到紫光,又回过头去看了看一旁地板上的黑坑,真的有点怀疑人生。
这快不行了的人都这么蹦跶,是他不行了还是我不行了?要真说也算半废了的都那么厉害!那全盛时期又怎么活呀。
好像懂得了他们为什么那么吹嘘旷世奇才、天赋异禀,原来不是虚名,还真的挺厉害的!
“等等等、稍等,反正你不也是为了普安常才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来到这的,你说你都做了这么多了,你再忍耐一下就可以海阔天空、一望无际了。”念酒又左跳跳右躲躲的不忘补充几句,要是等会真的不把他治好、那自己真的觉得自己不要活了,要不他想活都活不了了。
“冷静冷静!故作霖你看你平常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怎么激动起来就这么、粗暴呢?!现在尘缘国有律法规定的呀,不能随便伤人,要不然你把我打出个好歹来,普安常知道了怎么办呀?”
“我好歹和普安常也有一段时间的交情了吧,好歹给点面子吧,阿歪!”又扭着脑袋躲过一招,念酒也知道故作霖没有下狠劲,要不然都不用以全盛时期的霖泽仙君,自己早被劈成煤炭了。
看着差不多了,念酒才收了步伐,似乎赌定故作霖不会再攻击过来了,刚刚收脚,结果就是一道雷劈,吓的念酒又往旁边蹦跶了几下。
“我擦!哥,我错了!你不用那么手下不留情吧?真想劈我呀。”
念酒说着吐了吐舌,才消停了下来,见故作霖一个人站在那微微喘气,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激动了还是用力过猛,还停顿在那。
念酒见了也大胆了一点,三两下蹦跶了过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光明正大、妥妥当当的打量着他,也不怕再遭一次雷劈,胆子野了。
念酒不动声色、挤眉弄眼的观察着面前这个奇奇怪怪的老容易上火的人,悄咪咪、贼兮兮的开口到,“感官不行……还是五感退避。”
念酒说着又凑近了些,果不其然看到了面前的人动作微微一僵,却丝毫不肯理自己,哈哈,也是!刚刚被自己说气了,理自己也就奇怪了。
“霖泽仙君,好歹以前也盛极一时,怎么现在混的这副模样啦,别别别激动!我就是曾经听说过、听说过而且,不过我和你们那天道没关系,根本不熟的!”
念酒连连摆手,就怕面前的人又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不是担心自己啊,只是担心故作霖这再激动起来对他自己不好。
“来跟踪吾的?”故作霖眼帘微垂,明面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作势施法的动作收了回来,淡淡询问着。
听了故作霖这自称,念酒咂了咂嘴,心想到故作霖这人看不出来啊,原来也是中二晚期,失敬失敬,同道之人呀。“那不……不是!我至于跟踪你嘛,哎,刚刚都说过了。”
念酒摇了摇头,索性直接坐在了走廊边道上,看着故作霖那副姿态,是有一点孤居仙者的模样,“不用问我是谁,我不过恰好和普安常遇到了,也不了解你们的事,只是看得出来而已。”
“不过你这身体快废了吧?不对啊,按理来说五感要是先选的话、平常人不是先嗅味听目触的吗?你怎么就先看不到了呢……”
“而且看状态嗅味俩觉应该也没有了吧,这么严重。”念酒暗地里估摸着,好像是挺严重的,刚刚看他那施法的模样,还是偷偷隐忍着的,挺糟糕的……
要是自己肯定早就都受不了了,更何况还会去寻那人,不得不敬佩一下这天敢地动而且山摇水川的感情,也是没有其他人能这样了吧。
“霖泽仙君,虽然我和你是真不认识,也不好奇你们的事,但是你愿不愿和我做个交易?当然!我也不至于害你的,毕竟普安常我是把他当朋友的,不是他我也不会和你在这谈话。”念酒微微侧身,指尖轻轻敲打着镂空的椴木座椅,就像是空心木,空有其表、内在空虚。
“这交易你要不要?”念酒微微眯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心里面早已知道了他的决定,毕竟他也山穷水尽、别无选择吧。
已经耗了那么久,几百年几千年,就算再怎么厉害、法力再怎么深奥那也是会耗尽的,更何况精神上的,并且……他大概也清楚自己的处境。
无论是为了谁,还是渺小的希望。
却有些出乎念酒的意料,面前的故作霖听着只是眉头微蹙,淡淡吐出几字,“不必,竟然阁下有那能力,想与不想不是一念之间的吗,吾只希望阁下不要插手,不若吾不介意拼尽全力伤阁下几分。”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就算如此,目前的情况他也能好好的过,自己……只不过是想再见见他,再多陪他一段时间。
他又怎会不知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承受不住了,在当初做出决定时便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也许想过,可当时别无选择,只求护他周全。
当初能护他周全,现在能看着他,就已经很好了,自己也会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看着他慢慢的消散,想来也不错。
至于旁的,他不希望有人会干扰普安常的生活,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旁人,就算他待在安常的身边没有举动,潜伏着。
这样看来,又要防范一个了。
“好啦好啦,故作霖!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欺负普安常,你还怀疑我呀?”念酒就有点难以置信了,原来这家伙真的抱了必死的心,连自己也不在乎了。
他就说这伤咒怎么这么快就发作扩散,原来这家伙根本就不在意,好吧,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无私奉献胆大妄为的人,就想着普安常能好好的过日子、自己就无所谓惧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普安常他的伤,我都隐约能察觉到,他好像有什么后遗症啊?你就这么放心。”念酒都不想再绕弯子了,直接问到。
看着他默不作声,念酒就差点破功,自己管这个干嘛,这家伙还软硬不吃,说的自己嘴巴都刚了,可还得继续给人洗脑。
“那以后你不在了,他后遗症就会慢慢好起来了是吗,我看不会吧?你是等以后走了谁来照顾普安常,就他那半吊子的生活自理能力,没有你在那他找谁啊?”
“不会以后又转世转世的成了一个二傻子吧?我说你至少护人护到底嘛,你走了要是你们那的执法者发现了怎么办?就这样啊?”
“你……”故作霖听着微微面上凝重,这些的确是他思虑过的事情,但这个人似乎很了解他们那的规则,可以说是知道一些隐情。
“怎么做。”故作霖微微一顿,沉声道。
什么?念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面前的人不厌其烦的重复到,“怎么帮,你不是要帮吗。”
……我勒个去,这个语气听起来很不爽啊,这种直性子我也是绝了,感觉…
哎,就算为了普安常那傻子,我劳心劳力的又出力又出法子还费口舌时间的。
感觉好像有点亏,小七你觉得呢?
你说我要是帮忙有没有什么奖励啊?算了,我知道没有的。
(嗯……小七的薯片要不要?小七突然冒出个脑袋,摇了摇手上的薯片袋子,不过这是数据、酒酒能吃嘛?)
(那小七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哎,好可惜。)
“成吧,那故作霖你可别那么把我当成眼中钉了啊?我们好好谈、别动手动脚的发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