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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树灵本根.恰知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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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仍然像是平常那般,依旧是感情如旧,平淡如水,他们仍然会一同看落日夕阳之下的酒家茶客三三两两,会在夜深人静宵禁之后在月光透过窗棂时绘画描述着,会在路径清晨道明着那些人生逐流顺遂安康,就好似既然家族与世人都已然许可了那般,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们可以就这般永远下去。

但念酒也曾想过,如若顺遂的话,他们可以从青年、到中年、到老年,说不定一辈子也都可以这样,那已然是很幸福的了,这是念酒所懂得的爱,也是浮生所明晓的情绪。

念酒也曾看着那在院中绘景的冷清青年眉目清冷却不曾疏离,他也想过、要是自己不在,浮生自己也能够依旧好好的过活下去,毕竟这个世间不是谁没了谁都不行的,人都是坚韧而易遗忘的。

毕竟他还拥有很多,家人氏族职责身份名誉地位,但这些也皆是束缚与局限,却仍然可以提醒着他可以继续生活下去,就好似一切都并未改变那般。

却不免还是有几分迟疑不舍,虽念酒仍然是表面那般屹立着朝那望去,见他安好照旧,却有了几分的动容,而耳畔边小七的声音却也提醒着其中的主次重要,念酒也是清楚。

毕竟在天下之间,身为其职便也要以为己任,如今的异动与病毒或许已经扩散到了不少世界中,包括尘缘乃至这片大陆,虽然如今看起来风轻云淡,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也是会感染到。

尘缘现如今也算走上了正途,一切都在转好,若是再遇到了什么异动那也是不免有些难以抵抗,若只是之前雲容所说的时疫也还好,就怕或许每个人的体内或许是这片大地之上都还残留着那些东西,只是在潜伏时多数人并不能够得知。

他就算是想要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这根源他知晓很多人都在寻,但是毕竟听闻到了玄轩或许有金莲之意的下落,而臣辖动乱、保不好根源就是在这里,若是能够找到解决方法,或许也不必那般大动干戈在各之域之中严格把关。

毕竟末日之势也是有的,或许有的世界之域之间的异常也不一样,怪物被发觉,人类反而相残,恐慌与病毒蔓延扩散在世界中,恐慌颤栗与朝夕不保,黎明与希望仍然可贵,人类无从得知根源,更找不出抑制与解药的方法,与远古的抗争终究显得太过渺小,念酒也知晓这病毒而袭,多数世界所发生的动荡也有着危及世界本源的可能,这也危险。

曾经念酒知晓金莲之意可以抑制或是化解,也只是想见一面看一下到底有何神通,而如今,他却也只是想到了,若是能将这种能力转化为实物,能够解除病毒或是尽量抑制,能够有些效果或许会好上很多,说不定也可以探查一二是否有用。

就算是念酒不多问,但也知晓酱酱也是为了这些事情而忙里忙外的很为重视,毕竟都已经是危及到之域之上的安全与平衡了,无论是星网还是秩序管辖者都需要派出秩序制约控制管辖着,但貌似也是用处不大,或许自己能够派上用处呢?

虽然念酒也不懂那些研究与发掘,也不会制解药做研究,但若是有人需要,那还是应当去试一试的,更何况他也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小七、还有星网里面的无数人员,这世间许多人也都是在自救,也在拯救这个世间,在努力着相信着一切所有的可能。

以无知而无畏持以擎天之力,自然是要勇往直前的。

但是自己若是要离开,也便意味着说不定日后也见不到柳轻扶了,他知晓这些地域世界的流向时速皆有不同,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一个世界在转动着,而是数以千计般的燎原薪火而汇聚而成,诸多像这样的世界所规划凝聚成为了一片之域,但自己若是离开了的话,说不定以后就见不到浮生了呢?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也好难得才遇到一次,说不定这次之后,他再去无数个寻找,也见不到浮生了。

这种事情他曾经做过,但念酒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够再那么糊涂愚蠢的再做一次,明明有捷径,却偏偏要为了一个许诺誓言而寻找认识,去一步一步的去寻去做去找,更何况,之前念酒也说过了,若是再来一次,就柳轻扶来找他吧。

若是找不到了的话,那自己便也当做不知道这个人好了,也不知晓柳轻扶是谁。

“酒之……”柳轻扶轻唤一息,却见念酒似乎愣愣的沉思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般,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墨起身上前几步,见念酒略有些出神,柳轻扶却只是稍许温和些,似乎是询问。

毕竟也现如今也少有看到念酒还在思索些什么,除去前段时日从风寒祥那边出来,念酒也有他不在时有些发呆,不知是说了些什么,但是柳轻扶的察觉却知晓其中或许有些什么旁的事情,也只是话语稍严峻了几分,“有何事?可是与君王有关。”

“嗯、没有,只是想着尘缘日后的国运能够持续着多久,玄轩的鬼怪之说你可是听闻过?”念酒回应,却转而一问,算是一个不大明显的转移话题就是了。

柳轻扶只是颔首,见他不提便也只是顺着话语应答。

“听说、但若是心中有鬼神者自然深信不疑,若是不信或许也只是弄虚作假,此事在乎于人,酒之可是有什么事情……打算去玄轩看看吗。”柳轻扶问着也便朝念酒望来。

“没有,就好像……听到了些不大好的事情,貌似玄轩那边的事情看起来有些怪异,浮生之前是打算在玄轩开商海之路吧?”

念酒说着便也提及到先前沐蓉所言,也是寻了故倾景辰与浮生一同帮忙的通商开海的事由,听闻也是打算让柳轻扶前去试一试的,起码那些事由人手也是打算交由浮生安排的,是因柳氏的开商通行之道,

但去到别的大陆之上毕竟也是路途遥远横跨海域,也并不熟悉却有听闻那臣辖动荡,若是派人过去的话也有些风险,左右也便选了较为稳妥的玄轩,而臣辖诸侯战乱也是矛盾诸多,虽然说不定可以高风险高回报,但是也太过危及。

柳轻扶却也知晓他想问何,这事情的确是一个事关重大的事情,通商交涉各国往来贸易之事固然他接触的不少,但是关于开海通商进行海上贸易也的确是有较大的风险的,他暂且还未答应,却也只是先提了些建议给予人才,毕竟他知晓,自己若是接了这事情说不定便也不能够按照原先他所想的计划行事。

“酒之可是觉得不好。”柳轻扶回答却也解释了起来,“臣辖战乱许久、分裂林立,诸侯帝王其心必异,若是由此商行通往,不免容易危及性命使得争端,虽暴利容易,但风波极大、且容易策反吞噬,对于商行并无多大得利,玄轩鬼怪之说盛行,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商贩符纸道法佛像等也好买卖,所以镖局护航修道术法也可谓是得利赚取。”

“说是这样说……”念酒倒也有些忧虑,却与浮生想到一块去了。

虽然臣辖危险性比较高,一般要是去了说不好就一命呜呼了,那才叫做命如蝼蚁,除了那些不怕死走投无路的,想必也没有人敢在那里天天搬家逃命来着,但是红利却是很好,要是能够苟活,说不定也能够赚的满盆满金。

像柳轻扶这般又不是缺钱况且只是开辟一条商行之道罢了,也不至于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有人好好生活安居乐业偏要去那战火连天严刑逼供、刑具责罚恐怖到几乎没有人道主义的地方,更何况还是路途行商,又不是什么武夫天天经历战火的,自然是不懂得真正的残酷了。

说的也是个道理,念酒中肯的点了点头,也算是如同了柳轻扶的想法,毕竟现如今柳氏安康也算是不错的了,他身为家主之子的职责也算是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还得看柳轻扶想作何。

若是之前,说不定要是可以的话念酒也能够跟着一块,但是的确还是有些另外的想法,更何况如今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机会了的。

说是说暂且不管,但那些事情怎么能够放置不管呢,要是自己见到了、而且还有旁人未发觉还未突破过的地方,那说不定自己一个无心之举也能够帮助到,自己将那些资料托小七送过去研究也是可以的,起码知晓或许会有办法解决,也会多上心几分。

这世间不一定会有着其他差池或是动乱,但背负着地位身份那自然是代表了其职与职责,身为一直有着特权的星网小殿下怎么能够独善其身呢,遇事不定、砥砺前行,定义的法则从不是毫无意义,而他也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

或许也有的人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但说不定也是真的有能力呢?就好像念酒曾经所遇到的人,形形色色但却也有位高权重身居其位,但基本上都会为这世间而出一份力,有能力便也为其职责,自己也许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能够尽力几分也是好的。

毕竟自己所爱的人也不止一个,自己还有酱酱,还有千千万万个需要帮助与拯救的人,也还有浮生,若是日后出了些意外,世间动荡不安危及蔓延开来,无人可解也无人可治,说不定自己连浮生也是会保护不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念酒心里也便无法全然放心,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份责任,故而打算去尽力一试。

自己也做不了什么的,起码能够护上一些人,能够去做一些事情,这般也好。

为什么呢……

他知晓自己与浮生的关系,也知晓自己所愿也仅仅只是为了私情,而无关乎外物家国或是苍生世间,如今想来却也的确是不得不割舍开来,既然如此,到不若择其更好,自己去外围将那些事情处理纠察,而浮生也可以在尘缘为家国而任。

尽管小爱倒也无错,但若是此番可以用在仕途家国之上,或许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来,此世间的确是有些偏离,但也并非是不可更正的,毕竟他们之间的结局或许是注定,但这世道却并非如此。

念酒知晓如何才能够发挥更为有利的作用,就如同他所拥有的能力才能、洞察筹谋,他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无论是预知回泽还是掌控领域,连同小七也是那般。

但又能够如何言说呢,念酒兴许也想不出来,但也知晓这世间,需要有先行之士,才能够开辟新的渠道后路,虽有先人栽树,但若后人只顾乘凉,便只会轮续几代,而后也便再无其此,此番倒也不若多为其泽,便可栽林百万,片片新绿,如同大漠呈现出化林植被般的新貌,延续不断,燎原生辉。

念酒也曾听闻过,这世间有几类幕僚,他也曾见识过,这般并非是无人,只是大多无处可寻、报国无门,又或是被舆论谴责,却只是顾及自身傲骨清高,亦然有改之其道明哲保身,但无论如何,若是众星云集皆汇,也并非是不可的。

念酒也想、若是自己离开何必是需要争执与离舍,若是能够为这世间再做几件事情,倒也无错无悔。

于是在浮生问话时,念酒也只是松懈了那般轻叹了一声,稍许攥紧了些放在身侧的拳头,才颔首抬眸看向了浮生。

他的目光依旧如初,清浅干净,却也不同与往日,比起那般更为坚定,也更为真挚与复杂,而浮生也从中看出了些旁的蕴意,就如同自己那般,他的眼中倒映着自己,却好似失去了些自我。

“浮生可愿意听我讲一次经历?从一开始来讲。”

念酒依旧是从站着的地方落坐,而浮生也并未在意那些外物,只是与他一同在那树旁坐下,听着少年看着那树荫之外的朗阔天空淡然道。

浮生似知晓了什么,只是缄默不言,稍许过后才开口言即,“可是与近况有何关乎?虽我并不知晓,但酒之若愿意言即,我也便听之。”话语清浅依旧温和,却好似比起平常也多了些不同。

但浮生平常对于念酒所言也皆是认真对待,他们彼此之间很少开玩笑,或许也是念酒偶尔来了兴致会忽然凑过来问道几句,而后见浮生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只是笑眯眯的说起答案,而后也是兴致勃勃着一同坐着闲谈,往常他们也皆是这般,虽是平淡,但也恰好。

念酒听闻却只是柔柔看着浮生浅笑了一下,才应答道:“的确有一事我一直瞒着浮生。”

但他只是沉默了一下,好似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解,踌躇考虑了一二,于是也便打算从他们最初所相遇的那时开始讲起,从念酒起初来到尘缘时开始讲起,从他们彼此之间所谓的“偶遇”说起。

或许如今说来,也并非是多么沉重或是玩笑的话题,却好似轻松了许、也肆意了些,到如今可以全然告知了般,有些事情只有念酒自己知晓,但他也并不喜欢一遍又一遍的告知,只是现下,或许说一说也并非不可。

“酒之实际上也并非是什么常人,或应该说、我并非是这世间原本存在着的人,浮生之前也知晓我与常人不同,能够去到任何地方,也结识许多能力身份皆有不同之人,面对世态也并不多少慌张忐忑,已然是见过许多世道游刃有余,有时会自言自语说些自顾自的话语,甚至在刀剑受伤时也好的快些,每每吃食也会莫名少上一些,还有很多……”说着念酒却只是扬起了一个极浅的笑意来,想起那些事情也好似皆是美好。

“我想浮生你其实也发现了,但你并未一开始便与我言说、也并未提及,也只当是酒之不开口你便当做不知晓的模样,我让浮生担心了,但你一直为我的怪异而寻找着尽量合理的托词,也并未主动询问。”

“我本打算在之前与你言说,但一直也都没有寻到合适的时候,就算是已然有过海誓山盟,但也依旧是会觉得彼此之间并未靠近多少,也是酒之的原因,但你一直认为我是缘由雲容师尊教诲的缘故,故而会有几分定夺异动,但实际上也并非是如此,我与雲容不过是片面之缘,并非有多熟悉。”

而浮生也仅仅只是静静的坐在念酒身旁,眼眸注视着他,耐心听闻着少年那般的碎碎念道几句陈词汇总,见念酒所言,却只是答道:“我知晓。”

实际上浮生从一开始就知晓了,他们彼此隐瞒,却也彼此信任,尽管柳轻扶曾经在初次与念酒见面时,便已然发觉了那些细枝末节不易察觉的事情,就好似为何念酒会正巧那般在桃子崖上,也一见便知晓自己,懂得自己何时会上来,也知晓那青骰辛密,知晓自己与大皇子有些交集,也正好遇见。

看似偶遇,实则漏洞百出,柳轻扶又如何不知,起初他好似太过了解自己,也知晓自己的名讳与私称,对于自己的态度好似掌握其中却并未有什么恶意,自己亲自将他带来,尽管柳轻扶见他靠近自己时也默许般认可了,默认之中瞧见他巧言令色笑脸相迎般的举态表露,但实则这漏洞百出的做小伏低下却是一个洞察冷静的灵魂,好似冥冥之中便透着灵魂看出了酒之的自我与真挚,朝着自己伸出手掌来。

自己如何会拒绝,又如何能够拒绝,他明明知晓彼此是那特殊而唯一的人,却好似朝他的方向望来,接住了他伸向自己的掌心。

尽管后来放下戒心,也知晓自己的确是有些欣喜,但他偶尔也能察觉出念酒的举态与见识是少有的独特主见,临危不惧冷静自持,就好似……他很久之前就是这样,而自己也与他原先便认识,无论是伪装还是封闭也都无法隔阂阻断,像熙光,也似软风。

有些事情柳轻扶并非是不知晓,只不过是身处在家族仕途之中,早已然知晓了如何行事的生存之道,也尽量简述少言,对于有些知晓之事也并不全然言论,更多则是埋在心中不为人知变化莫测,或许总归也是有几分余地设防,故而也端着那般的清冷孤高,疏离世人。

父亲留给自己的书籍也皆阅读熟知,知晓人心莫测未知深浅,故而对人也皆设防三分,谨慎为之,在仕途与平日之中也亲眼所见那些肮脏迂腐笑里藏刀,好在他从来都是留有后手,也惯是见识人们的勾心斗角相互嘲讽,怀疑警惕、不满愤恨,数不尽的尘世庸俗自扰。

也许他心中也有一份期翼,这尘世之中还有干净的人,还有足够明朗而灵气的人,只涉世深浅、却仍然坚守本心,无关氏族仕途、也并未是虚有其表。

念酒的确是自己所见,最为符合他的期望,也好似这尘世之间那唯一一抹的明朗熙阳,真挚与澄澈,他在柳轻扶的眼中从开始初见便是生动开朗,活力明锐,后来也仍然保持着这份热爱与温柔,遇事之上亦是冷静克制,尤为清明洞察,好似可以透过躯体表面所看到那泥土之下所蕴含着的新芽,种子虽只是展露出头,却是新鲜与明艳的新绿,在灰白的世界之中的色彩。

他想要说什么、想阿酒不必忧虑,自己能够与他一同,无论历经多少事情、有多少在那冬雪之后所埋藏着的,也都是稳健安逸的真理与热爱,柳轻扶也并非是柔弱懦弱者,在真相面前止步,只是为了策反转夺,他好似极少有过情绪异动,但每次显露出不同却也皆是有所图谋,他曾经便知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所谓“真相”也是一种假象,因为我所看到的是那些人想让我看到的那一面,而柳轻扶也同样知晓自己在这份角色与责任之中所能够看到的那一面,因此在浅河那时亭家捉拿、念酒受伤时浮生只顾着他受伤,也是知晓风寒祥提前会来,也早已经预备好了一切,故而那般表露出他所想要看到的作态来,慌张失神般担忧忐忑,但浮生与酒之那般默契,又如何不懂得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呢。

倘若真是那般的居于表面,或许浮生也并不是浮生,但他并不是固有思维安于常态,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他很少相信别人递过来的事实,也从未丧失自己的判断力。

你无法确定柳轻扶是否有过隐瞒,在这个世道,每个人都可以随时随地获取各种信息,而实际上,在这个世道之中我们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柳轻扶所谓的人设,也只不过是自己打算让外人所知悉的外表,到底如何的他才是真实,这并不是别人想要关心的。

要获得真实,做法就是在进入之前先认知其假象投入其中,然后在假象被公众认知之前安然退出,层层布局,排列成序,而柳轻扶也懂得真相一旦说出来就会干扰正常的社会秩序,于是他学会了默许,也懂得了默读,不告知任何人,却也在抬手游离在这谎言与编织世间之中,却无意间遇到了那个象征着希望的人也在这个世道之中飘荡无波。

他们知晓,集权至高则是一册基于假象谎言的圣旨,因为一切你所能够接触到、见识到的也都被操控着、掌握着,在这个昭昭日月的世道之中,我们皆是睁着眼睛的盲人,徒然在被人划定好的道路上蹒跚前行,在寻求着希望与真相,却不知这两者本就是不可估量也无法触碰。

世界的根本逻辑,无论是哪个世界也都是这般,那些所忽略的往往才是一个事物的决定性因素。

亭老爷难道真的是贪赃枉法十恶不赦吗,而师爷那般的作为也并不全然断定就是错误的,而所谓嫉恶如仇与劫富济贫,那些睚眦必报与信誓旦旦,当你真正的接触认识之后,才会发觉这个世界有很多看不见的东西,但它们确实存在,而且至关重要。

人的劣根性就是渴望被理解、被认同,绝大部分人追求的并不是真理或真相,而是各种情绪安慰,各种心灵鸡汤,各种被编织的谎言,如同安徒生的童话那般美好,但仍然也会有人告诉你那些童话之下的黑暗,所以……你也被欺骗了吗?

所谓的忠诚于真理价值,实际上不过是忠诚于自己的幻想、情绪、欲望、理念,大家也都尽量忽视着所谓的真相,世人不愿相信和接受,他们需要在假象里沉溺。

他们之所以看不到真相,也是因为真相往往都是复杂又残忍的,当你把真相和价值呈现在世人面前,世人会发疯的,没有人拥有足够的勇气与智慧,更无法在看到真相时保持初心依旧热爱,在看到希望与真相时仍然能够安逸选择真相。

这些是浮生所认为的,故而他才会伪装成为真实的冷漠,疏离着世人而独自在世间一处而安逸平稳,直到在遇到希望本身,他从未见过希望本身,却认为希望真的是凌驾于真相之上,起码人们也都这么相信着,在探索世间,在世界之上,无人知晓到底真相是何样的。

或许终将有一天,人们会知晓在天上海域究竟拥有什么、在世界的另外一端可以见证到生命的根源、在世界之外是否是另一番世态、是否能够探寻到未知认识到真理,文明是否能够依旧传承,直到世人都得知真相,生生不息、薪火相传。

但也是念酒让浮生明白了,人不应该活在虚假的真相里,而是应该活在希望里,人是脆弱而渺小的,人一旦发现没有了希望,才是真正的精神绝望,而酒之却独独是这所谓的希望,从未有过绝望与胆怯,也在世道之中无止境的手握希望传递这世间的每一处,用他的眼睛,用他的微笑,在不经意之间便已然成为了人们的希望象征。

而念酒所谓的洞察透彻,也不过是在人们发现残酷的那一刹那,便已然摆好了笑容与真挚,给那还未发掘的残酷的真相穿上一层糖衣,让身边的人心甘情愿的吃下这片甜甜的蜜糖迷药,给他们看到希望,也将自己所带来的“希望”分享给予,好似他们也握着希望般。

听闻浮生言即那些所谓的真理,念酒听闻却只是一笑,好似也释然了许多。

或许他们也都太过防备,也将真正的自己进行几番伪装,故而需要一层一层的剥下皮囊,才能够看到内里的真挚与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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