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般还是故倾景辰还是懦弱了些,虽然平常故倾景辰装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实际上内心也是有过消沉混沌的,那时的他唯一知晓的也就是酗酒与犯事,却也并未感觉这个世间能够有多好。
但如今不同了,当你的地位身份改变,人们的态度也会随之变化,曾经自己被人们舆论说是不成气候,如今却也奉承起来自己,就好似……如今人们对自己的态度也都是尊敬有加,感觉平常认识的好友也变得温和善意,就连不怎么合得来的人见了也友好了许多。
大抵这就是改变吧,但故倾景辰也越发的知晓了权力的重要,毕竟有多大的利益就有多大的风险,他当然可以去尝试一下,就算是为了自己,说是为了婉莹,实际上故倾景辰也清楚自己大多也是为了自己,若是自己做不到、无所作为,又如何能够护着自己的妹妹呢。
半响,故倾景辰才开口打破了沉寂,是优雅而醇厚的声线,悦耳动听,但他的性格却也使得他的声线变得低沉了稍许。
“我与柳清之间的可能甚至不如你们,有时倒也羡慕你们这般坦坦荡荡勇气可嘉。”故倾景辰说着虽然是笑着,却莫名觉得有些低沉般,实际上故倾景辰曾经从来都不应付多人的场合,但如今变得这般圆滑,不过是顺势改变罢了。
念酒或许是懂得的,毕竟在外人面前是一副模样,对待自己却也是另外一副模样,实际上这倒也没有什么,总是会有了解不到的地方,也总是会有无法释怀解决的事情,就好似人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了几瓣,而后每每态度转换都是不同的自己。
只不过是按照每种说法不同罢了,这种更直接粗暴而已,倒也不至于把灵魂分割了就是,毕竟自己仍然是自己,而最为了解自己的人也只有自己。
故倾景辰讨厌旁人不识时务,但是更讨厌别人扰乱自己的计划,所以如果想要做些什么,就只能按照他的方式来,拥有占有欲与控制欲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若不是这般,他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权势。
念酒听闻着故倾景辰的话语却只是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来,也只是调侃了一句故倾景辰如今看起来很开心,毕竟每次故倾景辰提起柳清的时候,他的眼神也都好似不自觉的显得温柔,而故倾景辰也只是默认了那般,说着若是这个世间不复存在……
若是时间被静止了,那么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与她两人了,这么一想,倒也能够轻松许多,不必在外人面前表扬着拙劣的演技,也不必带着伪装的面具,可以暂且在落雪层层的雪地之中喘息一二透一透气,比起所谓的春夏秋冬,他更喜欢寒冷霜降的冬季就是,白雪皑皑千里冰封,就好似可以将人的内心挖出来,好好的在冰冷的天气之中热腾腾的表露着鲜活热切。
但时间总是会继续开始转动起来,日复一日般又再次启动,如同齿轮那般,生锈却仍然迟钝缓慢的前行,故倾景辰的生辰是六月五日,虽少有人记得,但他明明如同表面的夏日那般盛大烈阳,却心里向着夏季永远触碰不到的冬至。
你知晓人和人在一起是会变笨的,就连故倾景辰也不例外,他总是盼望着救赎,也盼望着旁人不能够理解的冬至。
喜欢这个东西,就好像是故倾景辰喜欢那些古董玉石那般,却仅仅只是喜欢欣赏,他并不会去破坏,但是很多都不是这般衡量的,他知晓……
念酒却只是安慰了几句,而故倾景辰却只是提及到了柳轻扶,说人与人在一起也的确是真的可怕,自从柳轻扶有些对念酒又好感,有些行径完全都不像是曾经柳轻扶会做的事情,看来还是他认为一成不变的柳轻扶这种想法太过浅薄了些,念酒听闻却只是笑了笑。
却只是思虑着,他也没有想过柳轻扶要为自己改变过什么,但是若是两个人在一起那多多少少也都会有些变动的,毕竟喜欢这种事情并不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更是喜欢着对方,人和人在一起想要□□也不是什么罪过,说是结合也没有问题。
“时候不早了、我要早些过去了。”念酒眼眸一抬,见时辰也差不多是午时,也便与故倾景辰道别,“若是可以的话,日后我可以来你们那喝喜酒的。”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物尽其用运用人心,若是真的喜欢的话,不若放手一搏去试一试,但首先也是要让柳老爷与夫人看到你的诚意,这样会好些。”
念酒知晓故倾景辰喜欢柳清姐,却也知晓故倾景辰心里的想法,左右人生就这么一辈子,有的人也只能够见到一次,不若去勇敢表达一下,也去放手一搏,说不定可以得到自己所愿呢。
故倾景辰听闻却也只是颔首答应了一声,念酒也便转身离开了,毕竟人有不同,前程也不尽相同。
有言柳枝寄离愁,红豆表相思,细雨沐春风,银枪飒爽肆,烟火人间与春意盈然也可以同时呈现在这世间,许多感情也都相互交织着在一同。
而念酒为什么要守在这里,大概是世人都知道这里是交接的关键点,也是一但暴动的危险之处,或是坚如磐石固若金汤,也许也是岌岌可危危如累卵,人间的不同景色也同样都交织在同一个世家。
但这里不仅仅是一处地域,更是他在的地方。
那时念酒的心中所想的、只有守护。
他也是想、好好的和柳轻扶在一起的。
但此时的柳府,却也与以往不大相同。
今日还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甚至是能够动摇到柳家根基的危机,也便是这位柳氏本家的公子前来请罚,旁人也是第一次见卿河君踏进祠堂是为了此等的事情,而且也还是一副甘愿请罚的模样,好似早知晓家族之中的长辈也差不多来了不少,那些人自然是不敢下手的,毕竟这事情也是惊动了在柳家的几位长老与长辈,一旁侍奉着的人也只是有些谨慎小心的去请了柳老爷过来主持大局。
而原先是为柳老夫人的侍女何菊也好似早已经知晓了消息,去寻柳清姐回家来了,估计也是不过多时便也能够回来,就连在一旁铺药房的艾锻木也是早早听到消息急忙前来,虽然他下意识是觉得是因为柳老夫人的缘故,看着这位柳家公子闹得这么兴师动众的模样,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的药材也都还没有来得及收,也就一咕噜串的跑了过来。
毕竟柳老夫人这事是真的不能提的,柳轻扶此番若真的是要为了柳老夫人的事情追查到底,那连累的还不仅仅是柳家的几位,就连柳老爷也是会要气个半死的,前些日子他就说怎么念酒过来问他,早知如此,他也不便告诉念酒这些事情了。
艾锻木也也是急急慌慌的快步走着,鲜少看到他这般慌张,而一旁的柳沿竹与夫人刚刚凑巧见到了,本打算叫住询问一二,却也见他都还未来得及多说些也便朝着祠堂的方向前进,意思到或许有些什么事情,故而柳沿竹也只是领着夫人一同前去,怕是心里也是觉得是要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而祠堂内也便聚集着不少人,虽然也都并未多少嘈杂,但单单是脚步声还是叹气声也足够使得在场的人心烦意乱了,柳系长老也只是在一旁观摩揣测着,不知这位柳家公子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这般严峻前来祠堂,不过按照这位柳家公子的秉信而言,想来也不会犯什么事情,毕竟这么多年看来也都是并未有过出格或是破例,一时半会倒也不明所以。
这时倒也有几位好心的前来提醒劝说,无论是什么事情也都不必这般,毕竟他日后也是未来家主,若是就连柳公子都出什么事情了,那他们岂不是更严重?若是真的被柳老爷看到了也是不好的,估计其中也是有几个担心现在这里人多眼杂的真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若是被外人知晓了也不好。
……
那祠堂之内,众人围观着正中央的傀儡那般,就好似在看一处台上的唱戏,虽还未正式开始,却不知每人的心思究竟是如何的迂回婉转居心叵测,不知是在想着那戏台之上的戏子究竟是会独身吟唱一场桥段戏码,还是会表现出如何令人震撼倒吸一口冷气的姿态出来,亦或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话语言辞,总而言之也皆是一副暗中看热闹般的高尚模样,有的老者拂着胡须故作深究,有的年长者却只是沉吟蹙眉,还有的欲言又止左右打量,好似他们才是那台上之人,是那幕后之人。
而此时的戏台之上,一男子跪在那蒲团之上,眉眸之间映着面前的烛火香坛前的光晕,使得那烛光暖意散落满身的余晖荣光,披上了一层朦胧迷惘的旧时色泽,却好似丝毫不沾染其中的纤尘香灰,虽然是面对自己的事情,却始终是一言不发低眸瞧着面前的虚空景观,就好似自己是为局外人那般,只是耳畔听闻着周围的嘈杂犹豫声,心里却好似波澜不惊般开始数落起了那香火上的落灰。
犹如倒计时的齿轮还在滴答滴答的缓慢降落,有些斑驳生锈了的气息色泽无时无刻伴随着那些黑影若隐若现,吐露出些许的潮汐生息的古朴陈旧,除去了陈旧陈朴的气味也只有那呛如肺腑般的齿槽言谈,那人一刹那的感触却好似哽咽般卡在喉咙间被塞下了一堆被揉捏到发腥的黏腻废纸,叨扰繁琐着令人的内心循环不孜产生着厌烦与惧厉,使得人不觉繁生出茂密丛林见的獠牙野兽在两界之间露出夜袭的目光来,虎视眈眈的在恐惧的心里不断地滋生扩大,鲜红的心脏慢慢的被充斥着各种的繁乱规矩,被禁锢于此,也被囚禁于此。
他虽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但是也仍然需要弯下膝去俯跪,这些他向来是清楚的,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务,纵使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愿,也不是你刻意而为之,但你却也要承担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与担当,去处理那些错事,这些早已经是清楚不过的了。
比厉声质问或者是殴打,他已然着实数落了自己身上的不少错处,却也仅仅只是对于家族之间的缄默沉骇,被下了一贯制枷锁荆棘的金科玉律,自己的过错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按着他们所谓的规矩行事,无所作为也无不为、数年前如同傀儡那般被要求趋势着,也便成为了一个隐于躯壳之外的傀儡,有生有息那般缓慢呼吸着,在躯壳之下隐匿着缓慢叹息,仍旧倚靠着躯体行事动作,从未见过属于自己的景观与世间。
他喘息着在阴影之下大汗淋漓、却不得不为了那些所谓的枷锁禁锢而行动着行径秉信,逐渐被覆盖吞没着身形与躯干,连同着三魂六魄都被硬生生的揪拔着不得不前行,迷惘之间难熬般吞咽下这些微藻缠绕着的苦桑,却好不容易在漫长岁月间见到了一阵轻风拂过了自己的面颊、恍惚之间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蒲公英盛开飞扬,也见到那些生灵的栖息停歇,还有指引陪伴着的光。
他大抵仍是不肯放弃,也不能再装作曾经那般,虽难以抽身浮沉,却仍愿以一念换取那仅此一寸,消沉之间却也见得那落花红尘扫尽惊涛骇浪,层层叠叠破开那乾坤,天涯之间奋战无锵。
随着步伐的声音愈发的接近,周围的声音也都默契的安静缄默了,而他仍然并未回首,只是跪在香火蒲坛前不言。
“柳家主。”而一旁的柳沿竹与夫人也恰好在门口见到了柳老爷,也只是行礼作揖道。
话音刚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是一袭清白翩翩而来,艾锻木急忙赶到时却也瞥了眼跪在那祠堂前的柳轻扶,才回首与叔父行礼,“叔父。”
“嗯、你们先回吧。”柳老爷也只是见连小辈都被引了过来,也只是沉声道,毕竟有些事情也是最好不必那么多人参与,更何况有些事情也不知晓。
但就在柳老爷打算让他们离开时,柳轻扶才淡淡的唤道。
“父亲。”声音温和轻浅,但也的确是第一次这般。
柳老爷听闻也只是缄默侧眸,看着自己的子嗣跪在祠堂之中,心里却只是几分交杂忧虑,他原先还以为柳轻扶不过是因为对于柳老夫人的事情耿耿于怀,却也这般偏执般要将众人汇聚一堂亲自言明,但却不曾想到,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在场的人皆为惊骇般的目瞪口呆,也让柳老爷那颗苍老古板的心微微颤了颤。
“父亲,我想……终身不娶,浮生已然有心悦之人,便不打算为了余生设计筹谋、更不想沾染上城府权谋,也不愿再娶旁人,宁愿孤身一人,纤尘颓尽、半世浮华,浮生三暮,唯有清明。”
这番不长不短的话语,却也是令满堂皆惊,或许旁人原先还未知晓是何寓意,但柳老爷听闻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荒谬,直到听闻了之后的那一句三暮清明,却也只是显而易见的沉默了,他张了张口,却也只是缄默,将旁人都遣了出去,而后才走到了那子嗣的面前。
或许柳老爷认为他是偏激,也认为是他固执,这话话语间隐隐的意思却也不仅仅是因有了一心悦之人那般简单,更是因而一句诗词之中的几句,隐喻的意思却也是表面了他心中的表态想法,不仅仅是柳家子嗣所言,更是柳轻扶所言,颓尽纤尘唯浮华、三暮清明尽半世,这所谓的颓尽纤尘也不过是看透了太多的规制牵制而后满眼浮华不离,却也游离之外不得所谓,三暮有三,一暮为生、二暮为尘、三暮老矣,千帆半生已过,却崩碎伴随着所谓的清明,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是为何妨。
“若真不为、你可想过后果。”柳老爷只是欲言又止,他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也清楚日后柳轻扶的未来,也便懂得更多的事情,却只是如实说着。
柳轻扶只是垂眸如实道:“浮生知晓。”
不为家族,不为家主,不为责任,只为自己活一趟,无论时代如何,无论处境地位,他只是想要寻一个得以喘息之地,寻一人,伴余生。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这般特殊的殊荣与独予,他也仅仅只是想给酒之。
浮生此番作为也便是为了如此,柳老爷如何不知,既然是知晓他有了心悦之人,柳河诗却并未言说什么,只是问道。
“既然你说有心悦之人,那便说说是哪家的小姐、如今夸下海口,日后可莫要辱没了你的‘清明’。”柳河诗的声音严峻冷漠,却好似不近人情那般的严峻,好在如今四下无人,柳河诗也不必担忧那些长老的七嘴八舌,不过既然出去了,怕这事情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柳河诗看起来既不反对也不赞成,或许也是知晓柳轻扶是自己的子嗣,如今这般冲动行事,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倒也勉强可以,虽然并未有柳家这般的势力地位,他要娶便是,不过若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来的,柳河诗当既就可以怒发冲冠。
“他并不知晓、是我先妄言定夺非他不可。”柳轻扶见有柳老爷回话,却也只是叫柳河诗先罚自己便是,“这般是为我之错,若是父亲介怀,不若还是先上家法、后再言论。”
柳轻扶只是垂眸淡然道,却不知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含糊其辞着先入为主,只是眉目间仍然是那般的模样,虽然平日的柳轻扶是远近闻名的清冷淡漠,就如同生辰那般是在冬日快达立春之时,正月初三的好日子,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却也会在外疏离淡漠着。
柳河诗见状也只是稍许蹙眉,毕竟这说的也都是些什么话,还未与那人有什么关系便这般严峻跪在祠堂内要领罚,不知还以为真是什么……?
柳轻扶似乎知晓父亲想歪了去,也只是面色不改摆正过来,“我心悦之人、是一同前去浅河的酒之,他还未立冠。”
柳轻扶说着却只是低声的唤到,“非他不可,此生不改,但此事他并不知晓。”他想要将关系撇清,大抵也是知晓自己父亲是一个看不得什么反逆之人,也不希望父亲牵连到了酒之,所以才这般言说是自己一厢情愿般。
柳老爷听闻也不是特别惊愕,但还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以他那般的庄重古板自然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子嗣喜欢一个男子,还说出这般终生不改的话语,况且还是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前,也是气急了那般。
“逆子!”
柳老爷说着便把祠堂书案旁摆放着的台砚一把拿起对着那人扔了过去,而那人也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毫不躲闪,任由那台砚上的墨撒在自己的衣袖上,渲染开了点点墨迹,也并未移开身形纹丝不动。
虽然说柳老爷也不是什么特别开明的人,但是行商平常也是多多少少可以遇到些秉信独特有特殊喜好的人,自然好男风也不是接受不来的,若是真的要说起来估计也是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子嗣会是这般,为了区区一个男子便这般连着家族秉信也不要了抛下,也是气的怒发冲冠一气之下做出了这般的行径。
“不改、我便是心悦酒之,纵使这般也仅仅只是分毫之间,他是我领进来的,父亲何必将他逼走。”
柳轻扶却也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虽然知晓此番并非是柳老爷所为,而是因为念酒自身主动离开的,但心里却也的确有些介意。
更何况柳老夫人的事情也是柳氏所隐瞒下来的,其中就算是念酒不言语、柳轻扶也是能猜想到肯定是与父亲有干系的。
柳老爷听闻也的确是气的够呛的了,当既转过身去估计脸都红成猪肝色了,若是真让柳氏出了一个好男风的家主,日后旁人怎么看待柳氏?
“你给我滚、若是不想通也便不要回来了!好端端的君子喜欢什么不好偏偏要喜欢一个男子!还是帝王师弟,你若是真的想要与君王多几分联系你便只管去做!日后莫要哀求回来想要如今这般的地位!”
“我心意已决、既然父亲愿意、那我也告辞了,既然告知列祖列宗,也不必再重复一遍。”柳轻扶听闻却也只是略微冷脸,见他那般牵扯到酒之与风寒祥的关系,这般不尊重的行径使得柳轻扶也冷漠了些,站起身来也准备离开。
他一开始便也不该认错,若不是平常父亲并未这般,柳轻扶也不会用这种办法,说罢便也打算离开。
“老爷!”柳老爷气冲冲着打算派人责罚,还未开口便也听闻到了门口刚刚开门迈进的那道声音。
见那柳老爷准备拿起罚棍,一副怒气冲冲怒发冲冠的模样,柳夫人也只是急忙从别院赶了过来,扶着的侍女却只是紧紧跟随着,也不知晓是不是方才偷偷去报信去了,但柳夫人却也难得一副温柔且严肃的模样,先等着柳老爷开口。
“我当初就说过,不应该让他久留,两人成天待在一起能有什么?你看,现在都是你做的好事!”见那自己口中的当事人出场了,柳老爷便气嘟嘟的撇了一眼,便不再去看那人,气的都要把胡子都被吹上天了。
“你倒还任由他这个混小子胡来!”说着也便谴责着自己的子嗣这般的惊世骇俗的举止来,简直是胡闹!
见柳老爷连带着来责怪自己,柳夫人面上也并不全是往常那般的温柔,却也带着几分严峻,“这事情是我让浮生办的,喜欢男子又如何、当初若不是我执意要跟着你,如今你可能够娶到我,莫要说是这云泥之别,便是九天之间也无法避开。”
“浮生喜欢什么没有人比他自己还清楚,你是信不过自己的子嗣还是信不过那孩子?我若是并未来得及,怕是浮生身上就要多几条痕迹了,他曾经何曾被罚过。”柳夫人说着却也是一副怜惜心疼的模样。
看着自己家的孩子那般难得为自己考虑了一回的模样,也只是上前将他脸颊的汗液擦了擦,心底也决定无论如何也都是要坚守在浮生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