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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远渊长青.恰知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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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其实念酒也没有过多问过,但故卿之到底有没有拦下也不知,不过现如今的亲王也的确风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不知晓这事情风寒祥参与了多少,而自己最后又能够如何。

但这官场上的水太混了,念酒也不愿长待下去,交集过多也不好。

虽说也不全是如此,但是局限于方寸之地受人制衡的确不是念酒喜欢的感觉,毕竟功名利禄实际上对念酒而言也只是微乎其微,也打算再过些日子去罢官就是了,再待上一段时间。

却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尽管没有去多问,也能够得知现如今还有几个皇城的大消息,其一是个家国喜庆的事情,清莔被封为安乐公主,因是先帝所赐的名讳所以君王倒也没有改之,但所谓的郡主已然是一国公主,且和亲出嫁当天甚是隆重,且是徐国主动提及,也是办的很为风光,为了以表亲近之意,也可以多留一段时日。

虽有一好消息,但也是之前得到了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消息,二皇子故清玉的责罚下来了。

虽未杀头、但造反之事兹事体、且大有违圣心,朕深感悲痛,故不忍手足之情从轻发落,二皇子被封为远亲王,终身囚禁无召不出,念其与安乐公主情同手足深慰朕心,已表朕心,故而允许和亲当然前来探寻,钦此。

但之后也特地查明并非是远亲王之错,而是受奸人诬告陷害,故而责罚便也取消,也赏了些金银财宝以作安慰,赐田地住宅等等,也解除了囚禁,继续是当着远亲王。

至于这其中的事情念酒他们自然是不知晓的,但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故卿之的消息与帮佐,或许也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风寒祥这般容易便放过了故清玉,也是有些觉得不大对劲,念酒虽知晓但这些事情太过混杂了,也知晓不关自己的事情,也便并未去刨根究底了。

不知道这种结局算不算的上是好与不好,但只是性命无碍,风寒祥落笔之时却也微有停滞,实际上也未曾有人能够窥探出他心中所想,或许人本就是这样,表面所谓的伪装也不过是为了让旁人相信,世人哪里会没有弱点,只不过是将这隐藏了起来,故而装作无碍。

他也不过与那些臣子同胞一般年岁,曾经的经历却也更为坎坷,因为是先帝长子,又因是嫡子,所以担心遭人记恨,故而托付给百里之外的一位先皇故人,从此之后便也从未前来看望过他,那时的他也只是年少,却身为帝王之子在深山中修行,却无人问过他是否愿意,可要分离。

而……他有一把剑,却不曾再用。

因威力常人不能受之,故而尘封,名为长驻,是雲容所取,他那时也听说过雲容称号,却也只是知晓是世人所说的圣人,却也只是觉得厉害而已,但在那人常年不变的面容上,在那人对自己所伸出的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青蓝长剑,说到唤为长驻时,他就觉得离开皇宫没有那么难受了。

长驻二字,取那时他来到仙山的含义,终究是要呆在这里的,无论是多久也好,是寄予也是希望,而这天下王土,却无人知晓他在那尘世之外的事情,却也只是知晓他为皇子,而这般不再启用的剑已然只是一把所谓的帝王之剑罢了。

想不想做帝王不是他所决定的,但这却是他的职责,就算是在那深山中眷恋了天高林深,看过了飞鸟瀑布周而复始,如今看来的尘世喧嚣却也丝毫不感兴趣,曾经的家人或许在前几年也有过挂念,他原以为他会很想念,却在得知自己母亲逝世时也只是黯然神伤了几天,而之后又过了不知多久,才在那游历之时恰巧听闻先帝驾崩、但那时他却也并未有多大神情,差点遗忘那位不是他的生父,甚至都不觉自己是为皇子。

这般倒也好,若是能够在仙山长驻,若是一生他倒也不介意。

只是他知晓,这位师尊,实际上对于他们这些弟子却并不上心,起初到来时便也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的确不大讨年少喜欢,甚至平常也不怎么会待在府邸中,只是每过一段时日回来看看,听闻师兄所言师尊本就如此,虽在人间有名气、却也有纷扰,因师尊曾经救了一城百姓,也将时疫化解,便称为活神仙,之后也屡次有人到山上来求,不过师尊也知晓,便留他们应付历练,自己且去云游了。

当然这后面是那不着调的师兄所言,有时都觉得或许他太幼稚,却未曾想过之后却不得相见,估计是没有机会了,毕竟曾经这位师兄言即,他们起码能过活一百年,所以自己怕是没有那般了。

但实际上风寒祥并非他在仙山雲容门下的名讳,他在那时隐姓埋名,也知晓师尊是那般冷淡的性子,却会对自己多过旁人看照几分,至少那时他知晓师尊会给自己带些诗书兵法,也有些别的寻常并未见过的东西,那时他原以为是因为自己身为皇子才多照看些,像是官员对皇子那般,后来才发现是早先委托的,也只是为了自己此时不会显得见拙而一窍不通,起码现如今自己会这般其实也算上归功于那些。

大抵早便知晓自己会回来的吧,他的心思从未难猜,只是一直以往不在那些官臣之势中,自然是是猜不到的,对于塑造一个对外的形象倒也不难,起码他也是比他们多上几年世人羡慕的过往。

至于那些玩意实际上也是那时旁人托师尊带来的,也就顺带回来时给了自己,那时也少回来,所以每每师尊回来时都会拿出一大堆,都是给自己的,什么都有、从衣物兵器到吃食药物一应俱全,自己那时是真的欢喜的,几位师兄也会不免蹦出来打趣,也算得上是一段不错的时光。

但却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修行有些事情,就比如那未曾见过的师兄游历回来,另外几位师兄看着那位师兄的目光却是兴高采烈赞叹有加,自己问起时却又闭口不谈,或是时不时会言有几位师兄都出去了几十载都未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未得偿所愿,或许是修行也有程度。

但自己却也并未学过那些术法能力,在自己面前各位师兄却只是收敛着,虽态度一同却也有些不同,他能够感觉的到。

因此也知晓一直待着在山上也不大适宜,便主动下山去看看,那时师尊也同意,却并不让自己回到皇城,只是在山脚附近的几处地方历练。

虽是如此,但他也未曾想去看看自己曾经的故人,一路上看到了许多,也渐渐释怀了些,不在执着于那些差别,却也隐约知晓是因为自己那身份所限,估计若无那嘱托、自己也不会有机会来着一遭,却也觉得无悔。

之后他在四处游历,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那时也有些战乱殃及,虽未亲眼见过,但也看到那些流离失所,平日也会主动帮助些,也不免见过更多的人,还遇到了些许难以忘怀的人,就好比如有一位修士,因饥荒看到百姓不忍苦难,便出手相助,最后却不忍旁人饿死、自己活生生的饿死了。

也有那些鼠目寸光者流露恶意,却在最后准备回山时遇到了一位少年,的确、那就是那时的侯府嫡子侯子谓,但自己也是之后才知晓。

只是或许多数时候也都是错过,风寒祥或许也是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估计也是无法改之了,这般、不若还是算了吧。

总是心中再怎么关切喜欢,但是若是旁人不愿,甚至是怨恨,那自然是不得可解的。

况且说来,人也并非是为别人而活,风寒祥知晓自己想要什么,却也明白如今的世道局势是如何的,既然自己身处帝王家,便也是要尽几番力的,无论怎么说来,起码也算是因果不悔,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便也可以做自己所想做的事情了。

故而风寒祥也放过了故清玉,却也知晓实际上反叛那种事情他的确是并未曾参与过几分的,毕竟那时的局面也很好看的出来,而故卿之那般的局面,却也是风寒祥所想要见到的,毕竟若是身为君王,自然是不能够太过心软,那些所谓的权衡利弊情感之事,最好还是要舍弃的些。

自己培养的暗卫却也只是归属自己,风寒祥知晓所谓的先帝暗夜也只是为了朝廷国事服务,也并非全然听命与自己的所有指示,故而风寒祥也有暗中派人去收攘烽火起,培养一轮专门归顺与自己的暗卫,也好日后有什么变动可听差遣,毕竟他不比那两位兄弟,自己也只是后来起步,有些事情也是会差上些的。

经管是有助力,但自己若是不肯去下功夫,也是做不出什么来的,更何况助力也并非是那么牢靠,风寒祥更相信自己,而并非别人,他在雲容那里学来的东西也并非只有这么些,实际上最为重要的是心。

辰时刚过,柳轻扶便下了朝会,款款而至。

柳轻扶与念酒并肩而行,也便听了少年一路上的碎碎念念,只是偶尔见少年目光看来,便插上几句回话,说的却也不过是简单的附和之言,眉宇间的微光却从未离开过少年的面容。

见柳轻扶话少,少年也依旧是知晓了解,偶尔柳轻扶一路并不会怎么回话,念酒也当他是疲了,毕竟这凡尘世俗间多的是些麻烦事情,故而总是需要打理缓和的。

这世间本就是如此,能够得到二三知己,能够与一人相知相伴,便已然是胜过许多了。

毕竟这浑水之中而生,自然是知晓这世间的本来面貌的。

世人皆道,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男女之别,云泥两端。

却总是不得不需要这般舍弃夺舍,念酒也清楚,自从上次自己与柳轻扶言说过柳老夫人的事情,柳轻扶或许暗中之中也是有派人去禀报了些,也有着手调查。

念酒或许有心,之前柳夫人找过自己询问过那些,自然是知悉长吟长安估计也是柳夫人那里的人,也只是旁侧敲击般与柳轻扶说了一声。

柳轻扶听闻也只是若有所思,却只是与念酒解释到:“虽然长吟长安是跟随自己的,但实际上他们的身契也是在柳夫人那里,这般做倒也只是听命行事,自己的手下一般也都是在柳氏各分地,也并非无人。”

“有些事情他会叫分地的人去探查一二,这事情倒也无妨。”毕竟再怎么说柳夫人也是他的母亲。

念酒清楚,所以自己并非那般直言说到,但是这些事情就算是自己不说,但是说不定柳轻扶之后也是会知晓的。

柳轻扶心里想来也是这般,毕竟柳氏主家的势力的确是不容小视的,无论是柳老爷还是柳夫人与老夫人的势力手下也都不少,早已经是根深蒂固般难以动摇。

柳轻扶在起初开始看管起柳氏事务时便也知悉,故而也是要想安插人进来也是要铺垫数年,这般也是着实不大有利,故而也便将自己的人派到了尘缘各地的商行钱庄商铺等,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一二。

所以在浅河那等偏僻的地方,实际上还是能够有些得力的人能够支配动用,也倒不算是全无准备,柳轻扶实际上在外也是有开辟新的私人商行办事,自己私人也有管过不少的人手,只是分散在各地,所以不大容易遇见,但却也知悉他们的上司是卿河君便是,这样一来也便是见人办事,故而放心。

不仅仅是柳府,每个家族也都是这般,每位人都有自己的手下与得力能人,而这些关系大多也都是混杂着的,所以念酒曾经说过的没有错处,要是要人,那定然是要忠心的,要么有些事情也是防不胜防。

虽然小七也不一定是自己的人,也可能是酱酱的,但是念酒也知晓酱酱是为了自己好,故而也没有拒绝,小七偶尔也会将自己的消息透露给酱酱,这事情也是念酒默许了的。

少年或许总不是少年,却有些东西不会抹去,也不会消散。

之后柳轻扶也只是与念酒一同朝着外面走去,只是在外面的岔路口时恰巧看到了丞家的正门,估计也是误打误撞般就走到了这里来,念酒之前倒也并未去过丞家,之前也只是与故倾景辰他一同见到了丞家的两位公子,但这次也是自己与柳轻扶一同的。

念酒见状也只是并未打算进去,只是瞧那看了看,倒也与柳家不大相像的模样,比起柳家那般庄重沉稳、丞家却也多了几分明朗的色彩,就连泉水的声音也是清脆澄清那般的叮咚声,而不是涓涓流水般的细微温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丞家的氛围挺好,看着倒也是不错的模样。

念酒还正打算与柳轻扶去附近那家不大常去的糖水铺子那边尝尝,只是在拐到了一旁的丞家旁边,却也好似遇到了刚刚朝着这边走来的丞西万与一位姑娘家。

也是运气很好,在这里遇到他。

念酒自然也就是上前几步,见他似乎不打紧并未有什么事情,念酒也上前打了个招呼。

“好巧,大理寺少卿也是许久未见了。”念酒看他也是刚刚忙完事务的模样,估计也是下朝了,也只是问候了一声。

“原来是念公子,别来无恙吗?”丞西万只谦和浅笑了一下,“卿河君平常也很少见,这次也算是恰巧了。”

“凑合凑合吧。”念酒欣然行礼,而柳轻扶也只是颔首应答。

“久仰大名,念公子太客气了。”丞西万见念酒行礼,便回身一礼,而后对着柳轻扶颔首应答,这礼数也算是到位。

但就是在这时,一女子却只是在丞西万的身后待着悄悄探出脑袋来,看到念酒与丞西万面对面,而柳轻扶也与念酒一同着,也就发觉一时愣登。

念酒回看了一眼,便见到是一个纤细的白衣少女,年岁看起来也是没有多大的模样,刚刚不巧与念酒恰好对上目光,却看到念酒时不禁有些慌张般的错开了眼眸,慌慌张张地躲到了丞西万的身后去。

“啊……!”却也不觉叫了出声来。

那女子似乎才反应过来般,有些脸上发囧,面颊微微有些发绯,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意料之外般。

念酒听闻了声音也是有些发懵。

为什么要那么脸红、我只是看了一眼目光而已……但转念一想也是能够理解,毕竟小姑娘什么的平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少遇到外男,这一时见到也是会紧张些的,估计也是和尘西万一同出来的。

而柳轻扶听闻了声音也只是朝着那姑娘看了一眼,倒也并未有什么表示。

不过念酒也并没有打算要逗她,毕竟要是吓到人家也不好,便只是正色与丞西万交谈询问,才听闻他言语,“这是在下家妹,丞家三小姐尘纤。”

“我……我、认识念公子,叫念酒。”那丞纤小心翼翼的说着。

这下念酒倒也有些意外,毕竟自己的确是没有见过这位姑娘的,但见她的模样好似的确是知晓自己的目光,念酒也只是下意识朝着柳轻扶看了一眼,也不免有些眨了眨眼表示疑惑。

念酒还在思索着,那小姑娘却说完就鼓足勇气抬眸始终看着念酒,明明是一脸害羞的模样,眼神却在那之后便毫不躲闪。

念酒也是察觉到了丞纤的视线,本来也是打算躲开来的,毕竟直接看着姑娘家的也不大礼貌,但是转念一想,好似见柳轻扶方才表现没有怎么表态,便也是心里想起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来,便好似并非注意到般。

也只是直勾勾的瞧了回去,眉眼含笑般的模样看着也很是俊逸,那姑娘的面颊愈发的红了,反应也是着实明显,倒也意外的性格是个看起来细微单纯却有些胆大的。

“阿纤在家中听闻过,念酒公子与柳公子一同去浅河判案,很是厉害,之前在街道上偶然看到了,念酒公子和一个孩童一同,还替那个孩童买了包子。”

丞纤这般说着,念酒也才好似想起来了般,是自己最初来的那段时日,说来也是隔了好久了,不过却也觉得有些新奇,毕竟过了这么久的事情了竟然还有人知晓,的确是难得。

“这事情姑娘也知晓啊,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念酒面容也稍微温暖了些,浅笑应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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