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后……其实很多事情他们都知晓,也早已经安排好了。
而清莔自从那夜从皇宫之中回来之后,也是显而易见的沉默了许久,她或许知晓皇兄就在他们的手上,也在临走之前听到了故卿之的声音,清莔却并不知悉原来大猪蹄子也是护不好他的,原来大猪蹄子也是在欺骗她的。
自己皇兄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肯定是他们诬陷皇兄……风寒祥和故卿之联起手来欺负皇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只是讨厌自己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了故卿之,他简直是太可恶了!
但却也一时间去不了哪里,就算是她未被禁锢限制,但是她也没有心情乱走,也便待在了自己的府内。
一旁一位侍女恰时送上了一盘糕点,清莔本是没有注意到,只是却在看到了那侍女递上来的一盘红豆糕,清莔稍问了一下。
“这糕点是谁做的?”
“是二皇子先前做的。”那侍女如实到,却只是俯身低眸。
“奴才斗胆一提,郡主或许有些事情还不知晓,但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不必有外人知悉。”
那侍女说着便见郡主瞧着自己审视着的目光,却临危不惧依旧淡然到,但眉眼之中显露出来的神色,却皆是疲惫愧疚。
清莔见状只是将外面那些守候着的人赶走了,而后才看着面前这位侍女,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处处小心。
“你说。”清莔只是看着那侍女到,见她一身外面的衣物,想来也是已然有些准备出来的,心里暗下定论,我要帮皇兄。
“奴才是从皇宫内出来的、之前郡主在太妃殿内我也恰巧经过,您走后的事情奴才也是听到了些的,这些事情奴或许会知晓些。”那侍女说到,而清莔却也想起之前自己那夜的谈话,不禁知晓太妃估计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所以才叫自己进宫的。
若是自己那时并未进去,怕是查卫督也不一定能够护着自己,也是多言了一句,“太妃怎么样了?”
“这…不若郡主您听我娓娓道来吧,我也不好妄加定论,毕竟事关多位皇子与皇宫辛密的事情。”
那侍女说着便也低声了些,“奴才昨日见您离开后没多久,就有官兵包围了太妃宫殿外,而不仅仅是只有太妃,很多太监宫女也是在那儿,也包括几位太妃也都来了,之后奴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只是之后见到了大皇子进入了殿内,单独与太妃闲谈。”
“而后我们也便退到了一旁去,周围都是有侍卫守着,无人可出,但不过是半个时辰,那位大皇子便出来了,而后却只是留了几人看守在这里,便带人离开了,之后倒也并未有什么动静,只是不许太妃出来……”
那时也是夜半三更,天色已晚,她早已经知晓如今会是什么局面,却只是挑了挑那灯火之中的灯芯,又点上了一盏长明灯来,屋内不算太暗,但也有几位宫女陪同侍奉着,却莫名多了几分温馨。
而后那门便被打开了来,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终究是会有人前来,她已然做好了之后的准备,而后宫之中的人已然都在这附近守候着,想来今日也依旧是一天不眠之夜,天空的明月高挂,却不知是谁才能够决定今后的命途。
“来了。”
她只是坦然道,端坐在一旁,却只是唤侍女拿来了一个碧玉发簪,好似神色安逸的模样。
“自然,太妃知晓我会来的,这准备已然做好了不是吗。”
风寒祥只是坦言踏进,带着屋外的银甲兵将,在灯火下显得有些寒意冷冽,却也不多,毕竟还有些是要守在宫门之外与百姓之间的,就连城外他也安排了些许的人把守着,他自然是见着了那些宫内之人守候着,却只是轻巧笑笑,并未在意。
“如今是来杀我的吧。”太妃只是依旧看着面前的碧玉发簪,面容上似在怀念着些什么,“这还是先帝在时,我不甚得罪了旁的嫔妃,皇后娘娘帮我化解了危机而后赠予我的发簪,我那时舍不得带,一留便留到了如今,现在看来也是很好看呢。”
这般的话语有些像是曾经的她,但那时她的心绪尚且并未如现在这般带着欢悦,语气却也安宁平淡般,她一直都记着她,记得那位皇后娘娘,的确是很好一位女子,宽厚和善懂得圆滑,就连孩子也有几分像她,看着有时也是会想起她来。
若是她们成功逃出了,若是没有死在那处夜晚,怕是现在还很肆意幸福吧,去看看世间、见识海纳百川世间冷暖,总比在这里待到死的好。
死未必是解脱,但活着才有希望,若非如此,如今的她也不会得到如今的局势。
“我自然是不会杀了您了、不仅如此,还会让你继续做着太妃。”听闻了她这话,风寒祥只是略微思虑,或许也知晓那时在深宫之中几位女子相互扶持帮助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哦、为何?”太妃似有些意料之外般,扬眉瞧了一样面前的皇后之子。
“您毕竟曾经也是我母后认识的人、我儿时也受过您的恩惠与照料,若是没有这番事情,我也会尊称你一声母后。”
“那些暂且不提,如今这般,我若是大开杀戒,那么也就证明了我本身便是一位暴戾之人,若是在朝堂之上也会受人忌惮,说与先帝一般德行,实在昏君,况且深宫之中的人不都是在您的掌控下了吗,我若要杀,也需全除去了,屠满后宫、这般传了出去,天下流言蜚语挡都挡不住,若是那时引起民愤起义,联合了您安插着的人,众人群起而攻之,我不就是众矢之的。”
“假以时日这天下怕是会动摇根基,几大家族联名再推举二弟上位,也是名正言顺天下之正道,太妃也是好心计,连后路也想好了,连惜命也不曾,非是要将二弟推上位,我自然是动不得的了。”
“只是您这番、可是问过他想这般,您做过太多的事情都是并非子玉所愿,我也是知晓些许的。”
风寒祥只是浅笑说到,这般的心思筹谋就连太妃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就算是这般,时局也不会改之,二人也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棋逢对手般。
“……既如此、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
太妃只是抬手下了坐榻,看着面前这般的孩子,已然是有了能人之样。
之后也是屏退了那些闲杂人等,而后单独商谈,之后的事情那位侍女自然是不知晓了的,毕竟她也被屏退了下去。
之后的事情侍女也与郡主交代了许多,估计也是将太妃的事情告知了不少。
清莔听闻之后,也是考量一二,提问到,“你是太妃的人?”
“是的、奴是太妃的人,但也是二皇子的人,特地被派来保护郡主的。”那侍女恭顺到,规矩也是一等一的好,“奴叫笔拣,是太妃亲自赐的名字。”
“那你日后便当我的贴身侍女,近身伺候吧。”清莔只是淡然到,心里或许也是信任着的,也便多言了一句。
“若是可以、我在府内也没有什么可信之人,你便当管事吧。”
估计那侍女也是知晓些小郡主平日的事情,故而坦然跪拜到。
“是、日后若是在郡主府内有什么些欺负您的人,奴会替您教训回去,郡主府之内有什么不干不净嚼舌根有些什么小心思的人,奴也会将人赶出去,至于账目之类的事情奴会仔细些盯着,不会让人从中捞了油水去,郡主若是有些什么事情,也都可以吩咐奴。”
那侍女也不愧是从太妃那儿出来的人,想来在宫内的地位也不会太低,起码也是一等宫女,的确是个人精般,什么事情都能够打理的妥妥当当,只是不知是为何,却将人送到了清莔这里来。
“奴曾经是太妃宫内的撒扫宫女,后来被欺辱得太妃所救,也便当了贴身侍女,郡主大可放心,太妃派奴过来只是为奴寻个后来,毕竟跟着太妃日后怕是也是时日无多。”
此时是这般,但如今在皇宫之中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那太妃也只是坐在那贵妃椅上,看着面前的发簪出神。
而皇城之内,不过是这短短几日,便已然有了巨大的变话,想来若是等念酒他们回来,估计事态也是不可预料那般,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定论。
…………登基过后。
而查卫督这边,实际上也没等过几天,只是在伤口差不多结痂了些,便也暗中寻了一个机会偷溜了进皇宫内,而后寻到了那位皇子的人影,正在武场附近晃悠着,也便探寻了一下见周围并未有多少暗卫,也是忽然在距离接近时蓦然冲了上去,提着刺戟将那人推倒在地,一时间周围的暗卫也都纷纷上前围堵。
那男子却只是带着一银制面具,眉眼波澜不惊看着面前的那位尊贵之人,将威胁靠近了分毫之间。
一旁暗中守卫着的无名见了几乎都是要气疯了,这如今这般场景,也是觉得查卫督根本就是个死脑筋,之前见他那般模样就知晓没有放下,原以为不会这么早动手,结果还要这般。
也便有些按捺不住的现身了出来,准备稳住查卫督。
蓦然间戟刺枪尖直对着风寒祥的眉目,而那人却丝毫不惧那颈脖上的刀刃,甚至都未朝身后那再动上一分便能够刺到血溅几分。
“我的任务、从来都不是保护。”查卫督在面具之上的双眸,似毫无感情,甚至有几分行尸走肉的意味。
风寒祥不过是靠躺着看着面前的这般局面,那月光之下泛着银边的面具冷漠肃然,却不免勾了勾唇,这种杀手、的确令人欣赏。
“你可考虑好,现如今大皇子已然继位为君王,若你现如今下手估计这不仅仅是连累太妃贵族的事情,更甚株连九族。”无名只是看着查卫督背影严厉急言,毕竟风寒祥也未犯下什么事情,身为君王上任这段时日里所颁布的律法与典籍也都是有利于百姓的,虽有先帝诟摒,但实际上于自身而言并未有做错过什么事情。
而无名身为三皇子长亲王身边的暗卫,若是大皇子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就不仅仅只是太妃贵族与二皇子故清玉的关系了,或许连累到的人都不仅仅是亲王与家族,更会殃及天下不安,动乱躁动。
现如今天下聚合,好不容易到了如今可以安居乐业的时候,若是尘缘再起动乱,本就是会殃及根本摇摇欲坠,若是外族之人知晓那般趁虚而入,那么更严重的后果就是天下战乱重启,官员藏匿徇私,贪官殃及百姓,先帝好不容易布局数年,都会毁于一旦。
“我的任务,只是诛杀、天下之人与我何干。”查卫督只是看着面前的略有衣冠不整躺倒在地上、此刻被威胁着却丝毫不显狼狈的君王,攥紧了些手中的长戟,眼看着就要刺下去划破鲜血,无名却知晓查卫督实际上还是犹豫,不若便早刺下去了。
而周围守着君王的死士却都纷纷显露了出来,很显然,光靠查卫督一人大抵是不能够留的全尸了,如今的局面已然定下,若是查卫督杀了君王,那么周围的死士都会蜂拥而至置于死地,若是不杀,想来也是不能够全身而退了。
而查卫督却也有些背后发凉,这是一种好似什么都早早算好了的预感,面前的君王眼中的神色丝毫没有害怕,若是细细向来,为何君王会放松警惕一人出来走走,而现如今却也好似早有准备,那些禁卫军御林军却并未看到一个,就连皇宫附近的侍卫与随从竟都空无一物,这般不应该。
却忽闻一声轻笑,“怎么样?如今反应过来了。”
而风寒祥却只是移开了那面对着自己眉宇之间的长戟枪尖,才不紧不慢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维持着姿势的查卫督,“我特地叫人离开这里,毕竟现如今的局面可不能够让旁人知晓。”
“要么、那位雍容华贵的太妃得死,那位亲王与二皇子包括他们身后的势力与家族,也都诛杀不留一人,朝廷之上斩草除根,身为帝王的权力便是一手遮天,要么、杀你一人,全当不知。”
说着便也看着那查卫督背后的无名,“你觉得如何、毕竟你是三弟的人,算是有功。”
“……”他只是缄默了,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夜晚。
在那晚篝火夜空之时,那块地瓜却一直弥留在心间,他知晓自己或许是动容了的。
毕竟那时他们只有彼此,身为暗卫见不到很多事物,但却能够与彼此交谈,毕竟查卫督也不是什么善言辞的性格,身为暗卫的首领自然是沉默寡言,也是古板沉闷着的,但特殊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查卫督能够成为暗卫之中众人服气认同的首席,那就不仅仅是因为能力。
毕竟暗卫之中,每一个人几乎都是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抱负追求,他们的眼中只有任务,但身为首领就必须是众人所信服的暗卫,而查卫督身为首领却有有不少的人敬仰,所以实际上本性很好。
只是可惜,选择相信这股力量是唯一的错。
而无名却是暗卫之中的得力骨干,自然是对这位首领有些探究,在平常也会主动去看看观望一下,久而久之关系也算不错的了,不若他也不会教导自己。
无名却也想起一句话,虽然他们暗卫平日的学识并不多,但起码还是有学过几句,也就蓦然间在那危及时刻想起了一句话,人恒过,然后能改,无名到底也是愿意相信的,于是那时才会开口劝阻说话。
无名只是看着那男子,心中似下了什么决定般,知晓今日的结局为何,却蓦然一同跪在了地上,“属下看管不严,亦有失职。”
“所以,还请一同责罚。”无名只是淡然到,他那么惜命的人,还有好多风景与山海还未见识过,他如何会这般轻易的便去赴死了,但他终归是放下不下,若是查卫督死了、那么他的过去好似也没有意义了般。
自己曾经也是收过他的恩惠的。
实际上无名是有机会劝说他的、他也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将这不要命的家伙捆起来关在房子里边好好养伤,就算是知晓他是太妃与二皇子的人,就算是知晓他一定要杀了如今的君王,但或许是时不待人,不过是几日的时间,他或许并未觉得有何,但如今的风寒祥已然是君王了,而也将三皇子封为亲王,局面已然定夺。
就算是再怎么如何,旁人的话语如何有自己的命重要?
或许在无名的心中他已然是为叛徒了,但是心里却仍然认可那般,怎么说自己曾经还是他的挚友,不可能看着这般的局面见死不救漠视而过。
你是叛徒我是什么?
自然是挚友了。
而一旁的查卫督听闻这话只是眉宇微蹙,但抿着薄唇并未表态,手中的戟枪并未松开,只是仍然维持着那般的动作。
他知晓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他也并非是全然担心之后的事情,至于为何一直没有动手,许是心中还未下决定。
他不杀,也不是那种原因。
太妃的事情他自然知晓,但……若是真将人杀了,的确是像无名所言,改变不了什么,而二皇子已然被囚禁,也轮不到的,总归前面还挡着一位三皇子。
而后却只是听闻一声戟枪兵器落地的声响,而后的查卫督便也被身后的那些死士给捆绑了起来,却只是低眉不语。
风寒祥至始至终也只是看着面前那人的神情,也见他身上的伤口似乎早已经崩开,已然有血溢出,只是低眉瞧了一眼,唇边仍然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见无名半跪在地恳求着,只是略微转身。
“那便下去领罚吧、看管好那人,别在发生如今这般的事情便是。”
若不是风寒祥刻意这般而为之,就凭一人如何能够离他那么近,说出去也是笑话般,那般早便血溅三尺了。
只不过是默许了那般,所以周围的暗卫也并未有过动静,不若就方才早便上前了来将人杀了,而无名、实际上也并非是故卿之的人,而是风寒祥派去的人。
故而他会仁慈些许。
毕竟身为帝王,要做表率,若是还是与先帝那般动不动的滥杀无辜,那还不是先帝的模样,一个人身上笼罩着先辈的影子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就好比如诸葛孔明的子嗣,不也是一直都被笼罩在父亲的阴影下吗?
不杀,代表宽宏大度,也表明了他不是先帝那种人,懂得以德服人。
但像风寒祥那般的人,也是喜欢设下圈套,而后看着猎物亲自掉入陷阱之中,不过他不喜欢猎物就这般落败,毕竟这般很是无趣,而后放下了猎物,让猎物继续逃跑,带着伤口与疼痛那般。
而后风寒祥也只是暂且离开,周围的暗卫也自然是隐匿起来了那般,而无名只是见主上离开,也才心下松了口气,见如今的君王离开后才站起身来。
或许查卫督已然发觉了,无名实际上是风寒祥的人。
毕竟之前无名谴责查卫督背叛着主上时,实际上无名也并非是故卿之的人,在那时他所想的,也就是这件事件。
“做错什么都能够改,也都能够回头。”无名只是将手掌伸向了原本的查卫督,“当你觉得回不来头了,那就继续走下去吧。”
无名只是神色微动,才言语了一句,“总比停留在原地的好,这是你曾经与我所说过的。”
查卫督只是一言不发,神情包含复杂瞥了眼无名,却只是并未接过他伸来的手,只是只顾站起身来。
纵使是逃脱了性命之忧,但他仍然不知如今是该如何。
见查卫督仍然是那般,无名也是心中发笑,这般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估计是真的要用性命来决定了的。
无名心中决定,却只是攥紧了些身旁的冷刀,好似深吸了口气,才不免放松了些紧绷着的身躯,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
“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宽恕自己的敌人,也是勇敢的行为。”曾经的他们很默契,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然后帮助对方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无名觉得面前的查卫督很像是一个象征。
但无名的专属武器冷刀,却是查卫督的克星,因为这是他的本体,也就是本来就善良的那一面吧。
“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愿意成为你最无畏的同伴。”无名心下的意思已然最为直接的表明了出来,若是他真的觉得杀君王这事情是必须做的,那么他也便陪他一程,一同做这事情。
不就是背叛主上吗,他无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而查卫督只是抬眸瞥了眼无名,却并未作何发言。
心中却百感交集,就好似想起一句话,我离光明越来越近,离身后的黑暗越来越远,但所谓的光明,或许也是另外一个深渊,对于旁人而言,这或许已然是一条注定通往深渊的路径。
或许无名是想帮他,但这种方法并不是查卫督所愿意的,所以无名打算加入到他的任务中来。
“好。”或许查卫督知晓自己本不该再牵连人进来,但却仍然是应答道。
他于杀戮之中绽放,亦如黎明中的暗光。
之后的路途如何,还需暂且那般,且看将来,寻查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