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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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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烈日,蝉鸣连绵。
陪都定泽别宫内,负责守卫的仆人们舔舔微干的嘴唇,只求日头能过得快点,好早些换岗歇息。
“大热天的守在这儿,真是遭罪。”景安殿外一名护卫转身躲进廊下,“今晚我定要去祥松阁松快松快,一起?”
站在她身旁的甲胄抿唇不悦:“说胡话也不看看场合,国主可还在里头。”
“嘁,她在里头那么快活,能听得见才怪。”护卫指指门上映出的曼妙舞姿,“国主来这别宫就跟回家似的,而且还有那位贴身保护,安全得很。”
她朝同伴挪了几步,放低声音又问:“听说这两日陪都定泽第一公子——翎公子现身祥松阁,机会难得,你真不去看看?”
“不去了,最近太累,家里还……见过颜护卫。”甲胄女子慌忙站定行礼。
刚才还跃跃欲试的护卫见他来了,也迅速站直跟着鞠躬:“颜护卫。”
“今日太阳毒,前面有冰镇梅子汤,你们去歇会儿,我守着便是。”颜慎举起手上的木盘站在两人跟前。
护卫们顺着他说的地方看去,堆起笑匆匆致谢,转身直奔梅子汤。
见她们走远,颜慎四下查看后迅速钻进殿内,高声道:“国主,梅子汤做好了。”
“放桌上罢。”屏风后的女子眯眼一望,靠在床头懒懒命令。
颜慎依言照做,对着屏风低头行礼,默默退出了殿外。
屏风后,跪在床脚负责按摩的男子缓缓坐起,指尖在她膝弯流连:“国主,奴去给您拿。”
跪在床头喂食的绿衣男子倏地起身,媚眼如丝:“国主,还是让我来吧,他手上有药膏,不方便。”
绿衣男说完就往前奔,手臂却被人牢牢拽住。
“国主可没允准你的提议。”按摩男回望床头,柔声讨好,“国主,天气炎热,梅子汤可不能久放。”
女子慢悠悠打了个呵欠,吩咐坐在床边的摇扇男子:“云闲,你去吧,你们两个继续。”
“是,国主。”两人齐齐瞪向云闲,不甘心地回到原位继续服侍。
云闲领命轻轻放下蒲扇,低眉弯腰绕出屏风,脸上平静得像个假人,待看清小碗上熟悉的花纹,眉间肌肉骤然收紧。
他端起小碗摸向花纹所指的方向,很快在碗底摸到了一小块疙瘩,指尖微扣,粉末便顺着他的动作融进了碗中。
悄悄做完这些,他又倒出几滴梅子汤抹去疙瘩,擦干碗底回到床边:“国主,汤来了。”
云闲把碗放上床边小桌,不着痕迹收回右手藏进袖管,拿起蒲扇继续摇动。
床上的人盯着他瞧了会儿,推开身侧两名殷勤男子指向角落:“你,叫什么?”
角落里咚的一声,随之传来一道微颤的男音:“回国主,小的名唤白尘。”
“白氏的?”女子来了兴趣,下床走向他,“确实秀色可餐,就你了,起来喂我。”
白尘闻言,身子抖得更厉害:“国,国主至尊之躯,小的不敢,不敢僭越,还是让……”
“不必,就你。”女子单手拽起他,指尖轻抚脸颊,“这么一看确实更美味了,喂吧。”
说罢,她挥开其他人,仰躺上床浅笑命令:“我要你亲口喂。”
屋内服侍的男子们除了云闲,全都恶狠狠盯着他,若是眼神能化作利刃,那他此刻必定衣不蔽体。
“小的不,不会。”白尘噗通跪倒在地,筛糠似的求饶,“国主恕罪。”
“国主让你去就去,装什么装。”绿衣男一脚踢在他背上,“快点啊,耽误国主兴致,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白尘被他这一脚踢得更害怕,痛苦闷哼着请求恕罪,整个人贴在地上,不敢动作半点。
“国主,我来喂您。”绿衣男仗着宠爱上前,举起小碗送到女子嘴边,“国主请用。”
女子觑眼接过小碗,仰头喝尽梅子汤,重重摔出:“真是扫兴。”
瓷渣飞溅,床下的人不敢喘气,演奏的仆人们也立刻收了动作,十分识趣地合门离开。
“这就是你们白氏的诚意?”
女子又一道尖锐质问让本想趁机表现的绿衣男立刻收回手,俯身跟着其他人跪地求饶:“国主息怒。”
原本热闹的景安殿,此刻空旷寂静得可怕,跪在地上的夫侍们心中也越发忐忑,想抬头又怕惹祸上身,只好就这么继续跪着。
床上的人再无声响,殿内也愈发沉寂。
紧靠床边的云闲借着床沿遮挡,偷偷抬眼望去,心中后怕极了。
想不到那毒如此厉害,竟这么快就让国主没了命,还好当初选择跟那人合作,不然他……
“国主!国主你怎么吐血了?”
绿衣男一声悲鸣拽出他的思绪,屋内其他人听到这话,连忙起身围到床边探查。
“国主这是……没气了?”
按摩男伸手在她鼻尖探去,只片刻便匆忙收回,转身指责起绿衣男:“梅子汤里有毒,定是你这来路不明的人所为,我这就去叫颜护卫!”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绿衣男也慌了,丢下女子的胳膊指向白尘:“不是我,他刚才几番拒绝国主,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说不定早就把毒下好了。”
白尘含泪不停摇头,嗫嚅道:“我今日刚来别宫,除了这景安殿再没去过别的地方,何来下毒之说?再者,那药碗我都没碰过,实在冤枉。”
这话倒是提醒了绿衣男,他走近云闲发难:“说起来,这汤是你拿进来的,该不会……”
“这汤是我端的没错。”云闲起身背手,俯视他道,“可汤是颜护卫送来的,依你之见,颜护卫也是凶手?”
绿衣男听到颜护卫三个字,瞬间没了气势,张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偏头看向床上。
只是这一眼差点把他的魂给吓没。
“国,国主活了?”他定定地站在床边,心里比之前还要害怕。
国主是什么时候醒的,刚才那些话她听到多少?颜护卫身份非同一般,要是国主……
他偷瞟向床,见她神色不明,连忙跪地请罪:“求国主开恩,方才我担心国主凤体,一时慌了神,绝没有污蔑颜护卫的意思。”
刚走到屏风外的按摩男闻言,当即奔回床边挤开他,跳上床伸手搭脉:“国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奴略通岐黄之术,不如让奴给您把把脉。”
“放开!”姜小寇挥舞着繁重华贵的赤色衣摆,脑子里乱得堪比宇宙爆炸。
云闲见她情绪激动,上前摇着蒲扇不紧不慢提议:“国主,还是叫医师来瞧瞧吧。”
白尘见她醒了,连滚带爬来到她脚边:“国主明鉴,求您千万不要问罪我的部族,我们白氏一直对国主忠心耿耿!”
绿衣男见状,再次叩首求饶:“国主,您最了解我,我的命都是您捡回来的,又怎么敢下毒呢?”
姜小寇扶着床头坐定,脑袋更痛了。眼前突然冒出这么多男人,实在超出她这朵牡丹花的能力范畴。
求饶声还在继续,方才被她挥开的男人又爬了回来,腿上也多出一抹绿色,阵阵酥痒从腿上传来,姜小寇顿时汗毛直竖,全力蹬腿挥拳:“滚开!都给我滚!”
两个罪魁祸首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急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白尘则学着云闲躬身行礼,跟在他身后合上了房门。
殿内终于恢复宁静,姜小寇瘫坐在床上,脑中不停闪回着陌生画面。
待画面消失,她才确认自己这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一个刚被毒死、同名同姓的女尊国国主身上。
虽然她看过不少女尊文,也羡慕里面女子的地位,但这种时候死而复生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早点跑路更安全。
她闭眼翻出原主留下的信息,从书柜密道溜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她站在一片密林中,回望着出口有些无语。
这地方对原主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可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姜小寇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坑。
这一刻,浓浓的悔意从她心头升起。要是她待在原地也算吃喝不愁,现在倒好,直接难度升级,改荒野求生了。
姜小寇环视四周,长叹一声:“时也命也!”
算了,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她拍拍胸口安慰自己,而后根据太阳的方位简单推算,转身朝记忆中的集市走去。
不多时,耳边就传来潺潺水声,她循着水声往前,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河岸。
总算走出来了!
姜小寇一路小跑来到岸边,捧起河水搓脸送走暑气,这才得空看向水里的倒影。
本以为原主是个飒姐,结果和她一样都是圆脸,一双黑眸又大又亮,连带着凤眼也变得柔和不少。
难怪刚才那些人都不怕她,这模样根本凶不起来。
她对着水面挤眉弄眼好一会儿,做尽各种凶狠的表情,还是没能找出半点骇人的样子。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姜小寇甩甩手臂撑着膝盖站起,猛然发现这具身体要比自己的结实,骨架也与男子的差不多大,看起来甚至比男子更强壮。
“原来这就是拥有力量的快乐!”她对着空气出拳,心里也乐开了花,以后举铁肯定更容易。
等安顿好了,她一定要重启荒废荒废许久的健身计划,练出强健体魄,精神百倍、乐乐呵呵地过日子。
姜小寇满意地拍拍胸口,转身沿着河岸继续往东走,脑子里也开始梳理原主脑中的信息。
这里名唤镜月国,原主是国主。
原主继位不久后,她的母亲便在出游时意外坠崖殒命,同去的皇姨也因此患上重病,久未不愈。
但两人身手极好,所行之路皆平坦开阔,坠崖完全不符合常理。
原主觉得此事有异,借着丧母之痛一改往日勤政形象,变得荒诞霸道,实则在暗中调查真凶,不成想却在今日试探身边夫侍时不慎丢了性命。
姜小寇恍然,刚才屋里那几男人是夫侍,难怪他们热情得过分,不过为了查案,原主未免也牺牲太大了。
一想起刚才那两个人,她就浑身恶寒,咦,这么油腻的人原主是怎么忍下去的?
姜小寇连忙摇头跺脚抖掉鸡皮疙瘩,这种场面她实在应付不来,而且原主的仇人都敢在她的地盘下毒,那就说明肯定还有更多的人潜伏在原主周围。
趁他们现在还没发现,找个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换个身份继续活下去才是正事。
反正这里女子地位高,她作为HR总监转行给大户人家做个管事应该不难。
说起来,她先前就是因为害怕被优化还不上房贷,在黑心老板手下007又996,受气不说还成功拼死了自己,人菜瘾大,跟刚死的国主一个样。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再也不用还房贷,从头再来倒也轻松。
勉强从现在的境遇中找到收获,姜小寇深深吸气抚平心中的焦躁,昂首挺胸迈向前方。
可还没等她挺直腰杆,身后树林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骚动,好像速度还挺快,莫不是原主的仇家追来了?
姜小寇呼吸一滞,赶忙抱头弯腰卷起衣摆和裤脚,缩起四肢往岸边几块大石头的空隙挤去。
咚——石块前传来巨大的闷响,她连忙低头捂紧嘴唇,透过缝隙死死盯着前方树林,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
奇怪的是,石块外面也没了动静。
为保证安全,姜小寇默数六十下后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瞧去,好像是个受伤的男人。
还好不是追兵。姜小寇长长呼出一口气,左右张望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这才蹑手蹑脚上前查看。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放个预收女尊《饲妻主》,白切黑为爱装傻伏低抢名分!喜欢记得去专栏收藏鸭,么么~
***预收文案***
方娇娇是个山匪,也是新一任的山寨盟主。
虽手段狠辣但年轻貌美,不少男子前赴后继都想做她的压寨夫郎。
这日,她刚赶走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回寨路上却被一个小傻子拦住去路,求她给口饭吃。
方娇娇见他蓬头垢面、瘦瘦小小,唯有那双鹿眼懵懂却闪耀,像极了那位季姓故人,便给他取名小季带回了寨子。
她原本想着等查清十年前的那件事,就送小傻子去个好人家,从此金盆洗手做回普通百姓。
哪知,调查还没什么进展,皇太女却把远近闻名的世家公子、她的亲侄子虞桢送来寨子赐给她做正夫。
方娇娇看着眼前这烫手山芋,正发愁要如何拒绝,怀里却多了个人。
往日一向乖巧规矩的小傻子捂着肚子,垂泪控诉:“妻主,您可以不给小季名分,但不能委屈我们的孩子啊!”
从未动过小傻子半根手指的方娇娇:???
——
季观舟在家族被灭那日死里逃生,逃命途中摔下山崖成了个傻子。
过了十年非人的日子后,他痊愈了,他要报仇。
可眼下他什么都没有,必须想法子先活下去。
听说附近有个金凤寨广纳贤才,季观舟决定去碰碰运气。
他打听了一路,终于寻到寨主马车。
待拦车看清里面是谁后,他当即决定继续装傻并顺利留了下来。
为了早日寻得仇人,他把自己规训得乖巧听话,深得方娇娇喜爱。
寨内众人因此对他十分尊敬,大家都认为,将来这压寨夫郎的位置非他莫属。
季观舟也这么认为,不仅每日更加殷勤,还不着痕迹地帮她解决麻烦,从不主动要名分。
直到赐婚圣旨出现,他才知道,有些事必须说出来才有用。
只不过,这次他要让妻主自己说。
#什么痴傻可怜,都是装的!#
#可是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