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从言再三要求下,我没关卧室的门。他在客厅里时不时和我说几句话,我只能迷迷糊糊的答着。
我半夜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刚要抬手摘眼罩的时候沈从言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他摁住我的手:“是我,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盖被子,继续睡吧。”
我把手缩回被子里,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好像亲了我一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卧室门已经被关好了,想来应该是沈从言半夜出去之后关的。
我拿过手机,锁屏上有一条最新的微博推送,等我看清楚那几个字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从言官宣」……
我点进沈从言的微博,他在十分钟前新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和我七岁生日那张拍的有些拘谨的照片的合影,另一张是他和正在睡觉的我的后脑勺的合影,配文是“本来想穿越时空回去抱抱过去的你,但现在的你快睡醒了,我该去做早饭了。”
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赶紧点开评论区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粉丝几乎都在祝福。他只回了两条评论,一条是说他这个发型好看,他回复说“他帮我弄的同款。”另一条则是说我小时候可爱,他回复“我也觉得。”
卧室门被敲响,沈从言在门外说:“睡醒了吗?”
我应了一声:“醒了。”
下一秒门被打开,他端着早饭进来,见我拿着手机笑了一下:“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方框眼镜,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他指指自己的脸继续道,“我平时不工作的时候偶尔会戴眼镜,小时候调皮,偷偷在被窝里打游戏近视了。”
这个还真是玩手机玩的。
我点头表示了解:“那我该发什么照片……”
“都可以,你不发也没事。”他把那碗粥递给我,“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被抢走,我只喜欢你哦!”
闻言我笑了笑,没接那碗粥:“现在不想吃,等一会。”我继续道,“我们合个影吧,正脸的。”
他把粥放回去,闻言重重的点点头:“好!”
我掀开被子下床,从床头柜里的角落摸出一个拍立得,对着他摁下快门试拍,发现还能用。
“用这个吧。”
我举起拍立得,他坐到我旁边亲昵的搂住我的脖子蹭蹭我的脸,举手比耶。
我笑笑,和他做出了一样的手势。
我把这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没有任何文案,但对于我好友列表里那些几乎都是娱乐圈圈内的人来说已经足够炸裂,刚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有不下二十个人来私聊问沈从言官宣的人是不是我。
我一一认真回复,沈从言坐在我旁边看我和那些人说明我们的关系,笑的嘴都合不拢。他说的是真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真的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吃过早饭后沈从言自告奋勇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道:“你打算住多久?”
他没回头,说道:“我能一直住这儿吗?”
我笑笑:“这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了?”他把手擦干净走到我面前半蹲下,委屈的眨眨眼,“难道你是在赶我走吗?”
我摇头:“你家那边没关系吗?或者说,你工作不需要跑外地去开机吗?”
“我家里那边已经知道了,他们看到我的官宣微博了。”沈从言蹲在地上抱住我,我不得不弯下腰去,“当然也要跑外地,但我很想一杀青回来就能见到你。”
我拍拍他的背:“那待会你自己收拾一下客房。”
他抱我更紧:“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睡吗?天气冷了,你不需要一个暖被窝的吗?”
我正想说话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一惊,沈从言笑了一下:“这么容易被吓到吗?”说着他放开我伸手去拿茶几上那个在响铃的手机,看了一眼递给我,“你的电话。”
是主编打来的。我犹豫两秒,点击接听。
“陆尹嘉你小子!瞒着我们自己偷偷嫖了沈从言是吧!”她听起来很激动,音量是平时说话的三倍,“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感情正主就在我身边啊!”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道:“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合作的甲方被你搞到床上去了,以后我还怎么敢使唤你工作!”
我被她逗笑:“他是他我是我,以后我还是能继续为你当牛做马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并没有这样对过我。分配的工作也都在我能按时完成的范围内,但她说话一向很比较夸张,我慢慢也跟她学着变的浮夸起来。
主编听起来冷静了一些,至少音量低了不少:“沈从言回国了?”
我看了眼坐在旁边满脸期待的看着我的沈从言,嗯了一声:“回来了,他昨晚一个人回来的。”
她八卦道:“这么说的话他昨晚和你在一起啊?你们有没有发生些什么,展开讲讲?不外传。”
要不说她能坐到主编的位置呢,这八卦劲儿够她还是个普通职员时努力跑外勤采访那些明星了。
不过我们昨晚确实什么都没做,硬要说的话就是我拿锅铲给了他一下。于是我如实道:“没发生什么。”
“还不告诉我,行。”可能因为沈从言一直没出声的原因,主编以为他不在,说,“我感觉吧,他可能是那种比较花心的A,你注意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沈从言听到这话怔愣一瞬,刚要出声抗议我就示意他不要说话:“我一个beta能搭什么进去?”
“比如说被骗色,被骗财……这个不太可能,你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他不一定稀罕。”
……萧雅,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主编了,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恶语中伤我有意思吗?
“我不会骗他的,我才不是那种花心的A!”沈从言大声反驳,“他就算月薪二百我也稀罕!”
……分手。
萧雅大惊:“二百你都稀罕?!”
我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十分无奈:“行了,我明天回去上班,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沈从言拉住我的手,真诚道:“真的,哪怕你月薪二百我也稀罕。”
……神经病啊,这种事你稀罕我不稀罕啊,月薪二百,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真稀罕的话也别说是我的工资啊,我每月水电房租车贷不要钱吗?
我把手抽出来,起身往卧室走去:“你稀罕去吧,刚才吵的我头疼,睡会儿。”
“什么?头疼?”沈从言跟在我后面说,“你是不是神经衰弱啊?你好像对声音特别敏感。”
我转头看他,摇头:“不清楚,没去查过。”
“别睡了,去医院。”他不由分说的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昨晚他回来时挂在上面的外套给我穿上,“多穿点。”
做完这些又拉着我坐到玄关柜上,然后蹲下去居然要给我换鞋。我连忙阻止他:“这个我自己来。”
他抬头看着我,眨眨眼,把鞋还给我:“那你自己来吧,反正以后我……”
后半句他的音量陡然减小,我没听清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