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她惊呼，那狗妖疼痛难耐，已经倒在了地上，四肢无力地抽搐，嘴角鲜血淋漓，估计内脏已经被炸烂了。
“众所周知的嘛，不管皮毛多么坚硬，内里都是软的。”朱羽把雷爆子收了回去，“走吧，还有几个大家伙要干呢。”
“它死了吗？”春意真君用剑戳了戳这家伙的爪子。
“没死就补一刀。”朱羽说，没等春意真君反应呢，方悬就已经放把火，把它给烧了个一干二净：“一只小妖怪而已，没必要。”
朱羽：……
真是的，要你出风头了吗？！
朱羽压下对他的愤愤不平，和春意真君一块儿走进更深处。方悬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忽然手背一疼，抬手一看，刺青泛着黑色的光，没过一会儿，就流出了血。
“再给我一点时间。”他若无其事地擦掉了血，自言自语，“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能解开契约了。”
至少，不会连累到朱羽。
血契不是说定就定的，他和两个人都定了血契。他杀害了上一任的血契对象从而遭受到了反噬，这一任的血契对象，他不希望她出一丝一毫的问题。一丝一毫，都不准。
“又是狗妖？”春意真君把又一只狗妖的头颅斩了下来，顺带巩固了一下自己的修为，有些无趣地道，“杀腻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还想要什么新鲜的？能容易杀就不错啦。”朱羽失笑。
“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实力大涨，心态膨胀了吧。”春意真君挽了个剑花，利索收剑，在树上跳来跳去，动作迅捷地穿过这片林子，到达一条小溪上游。
“看，这水里有血。”春意真君掬起一掌心的水，水缓缓从她的指缝和手掌边缘流了下去，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么冷的天下这水没结冰就算了，竟然还是微微烫手的。
“这水里藏了东西吧，这么反常。”她惊异地说，让朱羽也来摸摸这水。
朱羽伸下一只手，灵力顺着水流往深处探去，没一会儿，溪上突然炸开了水花，一条巨蟒从里头飞了出来。
“哈，原来是藏了条小蛇啊。”春意真君笑着握紧了剑，眼里闪过慎重。
她表面嬉皮笑脸的，内心却有点紧张。在这么冷的地方都能使水带着烫意，而且这冰天雪地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们老大搞出来的，这蛇不可小觑啊！
“杀了它！”朱羽脚下一踏，狠狠一踹，踹弯了这条蛇的身子。它发出嘶嘶的声音，调整方向，张大嘴朝朱羽飞去，嘴里的尖牙闪着幽蓝的光，一看便知道一定含有剧毒。
“你小心一点啊。”方悬在后面慢悠悠地喊道，敷衍得就像例行公事。
春意真君看那蛇牙有毒便没上去，她不仅可以近战，也能远攻，此时正操控着自己的佩剑在毒蛇身旁飞来飞去，时不时趁它被朱羽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骚扰一下子。
那蛇盛怒之下也没了理智，又被两人这般恶心的打法打中了好几下，终于鳞片倒竖，噗噗两声，两颗毒牙嗖地飞了出来。
蛇的鳞片可以倒竖吗？
不管可不可以，这条蛇妖做出这种举动的模样显然很吓人。春意真君惊呼一声，用佩剑去挡，试图打开这两颗毒牙，只听当的一声，佩剑竟然被打崩了一个角！
“我的剑！”她哀嚎，一时之间不知道先收回剑比较好，还是先躲避那颗毒牙比较好。
“娘希匹的，这狗蛇妖。”朱羽暗暗地骂了一句，白驹飞出去直直地冲毒牙斩下——这就是比拼谁锋利坚固质量好的时候了，一番较量后，朱羽松了口气，因为明显是白驹赢了。
毒牙被劈成两半，另外一颗毒牙也将要飞到春意真君面前，她急忙躲，这牙却像是有意识一般跟着她转，转了两圈后，也被朱羽给斩断了。
“我的剑……”春意真君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自己的佩剑，满眼心疼地摩挲着它，“陪我一百多年了啊……”
“能修得好的。”朱羽用灵力包裹住手，掂起两颗毒牙丢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目光森然地盯着大势已去的蛇妖，“老娘我替你宰了它，扒了它的皮送你！”
蛇妖惊恐地逃了。
……
……
“十只妖王才除了三只我就已经精疲力尽了。”春意真君坐在客栈的大堂里，心情不太好地搅拌着粥，“我还是太弱了。”
“不算弱，剑修做到你这个份上，已经算可以了。”朱羽端详着她的剑，“品质不太行，有点拖你的后腿，你打不打算趁机换把剑？”
春意真君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不换。红叶就很好，我很喜欢它，它也很喜欢我，只不过是缺了个口子而已，还能用，想必它不会责怪我的。”
方悬听着她俩的对话，咦了声：“剑不好可是会拖累你的噢，剑重要还是命重要？”
春意真君看了方悬一眼，不假思索：“如果是别的剑，自然是命重要。可是在红叶这里不成立，在红叶身上，剑重要。”
朱羽失笑：“你们这些剑修噢……”
她随即看向方悬，“你能炼器吗？”
方悬点点头。
“能修吗？”
方悬又点点头。
朱羽把剑轻轻推到方悬面前，微微一笑：“那就拜托你了。”
方悬：……
小雀儿竟然对他使用美人计，太奸诈了！难道他还能说不吗？必然不能啊。
“红叶以后，可能会产生剑灵吧。”朱羽敲了敲白驹，白驹发出嗡嗡声，即便是春意真君都感受到了它的开心。
“等你的红叶有了剑灵之后，白驹也不会这么孤单了。”朱羽神情些许落寞。
自打它被关在宣扬阁两百多年后，它变得格外害怕黑暗和寂静了。只不过是一柄剑而已，诞生剑灵后便产生了人类的情绪，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啊……
朱羽怅然地摸了摸剑柄，它嗡嗡地回应了，白驹近来愈发缠人。
有了七情六欲啊，是会吃很多苦头的。
很多……很多……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