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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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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亦离开昆仑之后,就像之前那样游历了很久,就像带着小葡萄那样,只不过没这一次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并未再回到那个小镇,想娘亲的时候,他就抬头看看星空。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变强了,但却不像从前那般满是戾气。

途中,也遇到了很多妖族。

有的妖怪作恶多端,但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妖族是善良的,可这份善良并没有人买账。

在这个修仙修道业繁荣的时代,妖族不仅被人类视为异类,也被修道之人认为是毒瘤。

天地之大,却没有妖族的立身之地。

申屠亦从未在人的面前显过他的原型,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在人形态和狐形态之间切换。

他甚至都还没变回过自己在水中看到的原型-通体黑色的狐狸。

直到一次意外。

他在保护一家农户时候遭到暗算,受了很重的伤,然后被农户请来看病的医生看出他并非人类,喂了他不知名的草药,他这才第一次现出原形。

申屠亦永远也忘不了那农户看到自己真身时候的表情,眼里满是惊讶和嫌弃,罢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但那农户不敢,所以直接将受着重伤的他扔到了山中。

不知道那医师喂给自己什么草药,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这么一直保持着狐狸的形态,没法儿变成人。

以前自己只是听说过妖族是个被受排挤的种族,但没想到,如今自己变成了狐狸的样子,才亲身体会到受尽冷眼和排挤的生活,更何况他还是一头黑色的狐狸,在人类的眼中,可谓是异类中的异类。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是灵兽,在他们眼里,所有有灵力的动物,都是妖族。

申屠亦也遇到过许多修道之人,但他们无一列外都将他视为麻烦。

他想起了在昆仑的日子,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修道之人,而且师兄是头麒麟,在昆仑的日子并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审视过自己。

变成狐狸的日子虽然有些艰难,但也让申屠亦结交了不少妖族,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些其他的看法。

为什么妖族不能有自己的立身之地呢?

在这期间,申屠亦也在一直摸索着,如何才能变回人形,如何才能在狐形和人形之间自由切换。

最早作为“人”的时候,他受尽人间冷暖,也获得过些许温情,但心中满是戾气,后来被师傅收留,作为“修道人”的时候,他参悟了许多东西,修为增长,心中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却不懂人情世故,最后,他作为“妖”,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读懂了复杂的人性。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过哪里。

所以,他要自己创造一个栖身之地,一个能让他安心生活的地方,一个能让小葡萄也安心静养的地方。

既然他被大家当作是妖族,那他就如大家所愿,变成妖族吧。

申屠亦在这一刻,决定在世间为妖族找到一片立足之地。

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妖族内部要团结才行。

可是妖族四分五散,没有妖王,就像一盘散沙,根本,聚不拢。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妖族好胜,没有人能够真正意义上让所有人服气,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可谓是“内忧外患”,一边被世人所鄙夷,一边自己也在内斗。

这对于申屠亦来说并不难,他师从昆仑,斩妖除魔不在话下,更何况,他还手握六道通天符,于是他凭借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不过五年就统一了妖族。

这五年,对与妖族来说是一段跨世纪的历史进程,古往今来,就算是在妖族还未像现今一样受尽歧视的时候,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大换血。

一个很横空出世的少年,手握六张符咒,就将那些不愿意低头的妖族部落驯服。

一向主张妖族囤团结的妖们看到了希望,申屠亦就这样讲大家团结起来,无人不服。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对众妖作出了承诺:他一定会给妖族一个家园,在世间,一定会有一方妖族的栖身之地。

当然,申屠亦做到了。

既然天上天下,地上地下都没有妖族立身之所,那自己就开天辟地,创造一个属于妖族自己的空间。

“天地无极,万法无碍,以符为引,裂气为路。”

六道符咒看似是薄薄一张纸,但此刻却生生将眼前的空气划开一道缝隙。

一开始只是手指长短的裂缝,在符咒的攻击下,那裂缝竟逐渐变得有一个人的大小。

大家本以为申屠亦所许诺的妖族家园,不过是在世间找一个地方,布上一个结界,在人类的眼皮子下隐秘地活着,却没有想到,眼前是这样的一幕。

申屠亦这是用那六道通天符在人间和地狱之间,生生撕开一个空间裂缝。

有些心中对申屠亦还有些不服气的妖族,在看到这一幕后,也都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再和他对着干。

裂缝逐渐变成了“门”的形状,但里面黑黑的,大家不敢进去。

申屠亦率先踏入门内。

门内的黑暗并没有将他吞噬,他的周身泛着浅浅光。

众妖望向门内,对于他们来说,他就是救世主。

大家点上了火把,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入这个地方?”有人怯怯地问,生怕得罪了申屠亦。

“以血为引,方可出入自由。”

到底是妖族,体力、灵力都在人类之上,很快,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间,有了些家园的感觉。

有房屋、有市集,有商人、有农户。

申屠亦履行了自己当初的承诺,给了妖族一个家园,在这世间,有了这么一个能让妖族栖身的地方。

他并没有自封过什么,但所有人都默认他是他们的领袖、妖王。

申屠亦就这样带领着妖族在这儿安定了下来。

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如何隐匿自己的气息,如何变换样貌,可以说,这些是身为玄狐的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回到麒麟崖,来到自己曾经设下结界的地方。

小葡萄还是一如既往地躺在玉床上。

申屠亦将整个玉床都包裹在自己的阵法之中,直接连床带人全部搬走。

到不是因为云床值钱,他不懂这些,他只是觉得师傅将小葡萄放在这玉床上,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这玉床,自己得带走。

“你就这么走了?”顾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以为,什么是道?”

申屠亦看了看顾麟,却没说什么,只是带着玉床准备离开。

“拿着吧。”他将一条黑色的鞭子扔到申屠亦面前。

申屠亦愣了愣。

维持空间裂缝必须要用到六道通天符,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时将六道通天符作为自己的武器,所以申屠亦一直在为武器的事情懊恼。

“别误会,是师傅让我给你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在申屠亦的眼前。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申屠亦开始练习鞭法。

从此,黑鞭便成了妖王的标志,但没有人知道,这位妖王师从昆仑,除了黑鞭,手中还握有另一件稀世法器-六道通天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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