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引荐的人,你们说不知道,你们害的我,要不是其他大师救我,老子早成骨灰盒了!”校长似乎被吓坏了,此刻泼妇骂街的气势压的第五家两个人说不出话来。
他们表情似乎也有一丝茫然,更多是恼怒。
“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们何时为你引荐外人。”带头的人气势更足一些,挥动衣袖挡开了郭金岱。
“我以为你们是高人,才信你们的,也是看你们真的让学生有了气色。”郭金岱气的嘴唇都白了,一副快要不能呼吸的样子。
此时坐在病床上的柏广义还得忍着受了内伤的痛苦露出商业笑容,讲实话,他两头都得照顾着,毕竟一方面作为外行人的校长是受害者的身份,而另一方面第五家在玄妙上有着一些分量,事情闹大了真找上灵能协会也是麻烦。
凌苍在病床昏昏沉沉,唐丕拿着水果,苦练的剑术此刻变成了砍瓜切菜的助力,一个漂亮的果盘落在手里,正用竹签一个一个插起,填鸭式的往凌苍嘴里塞。
两人独坐床边,似隔开了一切喧闹。
柏广义看着贼拉生气,偏偏吃个水果还得自己伸手拿,这校长欺软怕硬的架势拿捏的极好,此刻就是故意拉着人来这里吵,就算第五家想下手也得估量着能不能消除他们几个人会不会替他们遮掩的。
“……我们没有联系外人,更不可能联系RB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如若校长被蛊惑也不是不可能。”对方似乎有了其他想法。
郭金岱眉毛倒竖,气的怒发冲冠的,一个胖子要炸了似的吭哧吭哧。
“你放屁!”郭金岱这次事情闹得大,他压根掩盖不下来,不找个替罪羔羊是不可能的。
其实凌苍看着就是个闹剧,不管那两个第五家的铁憨憨是不是被人拿枪使,还是校长的担心都是莫须有,毕竟当时王小花来现场处理遮掩,也就柏广义表演了一下喷火龙有点惹眼,正常手机里面压根拍不到什么,除了群魔乱舞宛如癫痫的学生们还有和他们一本正经对峙作法看起来也像癫痫的他们一行人。。
不过看着得道高人似的第五家弟子被人纠缠的活似要骂街的揍性,还是看得他浑身舒爽。
凌苍右手打着吊瓶,其实本身来说他身体还可以,亚健康什么的,对于城里人来说那正常的不得了。不过最近离魂次数太多,确实有点神魂不稳的。
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不然这离魂多了,他就真回不去了。
“小孩子气。”唐丕笑他,凌苍也应和下了,“端得高高在上又不是不吃饭,多接地气才是王道。”他笑眯眯的左手把烟杆子转了一圈。
【咪……】小小的声音从唐丕的怀里穿出,他稍微掀起风衣的一角,小黄伸出头,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快散了似的。
“哎呦,你这魂淡的。”凌苍啧啧啧,小黄的声音变大些,似乎想给他脸上留点美丽刻印。
反倒是他们这边明嘲暗讽加打情骂俏的态度惹得第五家两个人有些恼怒,挡住郭金岱的人态度还拿捏着些,看起来想装大度,他身后年龄看起来高中生刚满的可就不一样了。
“还不知道是不是某个扫把星搞的鬼,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学了什么奇巧淫技的把你们晃骗了。”他这话说的,宛如直接把骗子二字扣在凌苍头上。
“二位说话可是有失偏颇,失了大家风范啊。”然而回话的却不是室内任何一人,唐丕手心卷轴浮现,竟然想给人留下点心理阴影才好。
捧着鲜花,身边跟着个提着果篮的王小花遮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但是即使是这样还是保持了个英姿飒爽的模样。
那第五家的小鬼似乎还想说话,谁知道前面大哥似的的那人反手捂住他嘴巴,脸上不好看却似乎有了那么两分讨好。
“说话要证据的老哥,嘴巴不要可以捐献给国家,那个眼不是拿来给你放屁用的。”凌苍没个坐像的掏着耳朵,似乎像把这瞎话给从脑子里扯出来丢掉似的。
“你!”那人拨开年纪稍大的人伸手指着凌苍,似乎气的不轻。
凌苍其实是无所谓第五家上下都是对他这般态度的,毕竟家主都对他避瘟神的态度,其他人自然或多或少要这态度,再轮带到这门外弟子,态度拿乔起来完全可以明白。
他平常是无所谓的,但是这是不会连带他身边人的情况下,现在他在这件事上是主导,不可能被个犯罪嫌疑人的对方拿捏态度。
“现在稚儿都会懂礼貌,到你这泼皮无赖,把事实证据拿出来和我对证公堂别隔着脑内幻想。而且……你们知道的吧,勿忘国耻,你们现在可是被人有确实的人证指出你们和RB人有勾结。这早个二十年,被当个汉奸,一人赏几颗花生米不过分吧?”凌苍犀利的话语总算把这俩还看不清事实的人给击退。
王小花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意思,竟然当场让人打印了一份‘责任调查书’一式两份的给对方,“不日,我等会为第五家递交正式申请,还希望几位能找到一位可以担当玄灵之事的律师吧。当然如果可以找到诬蔑的对象,也许就不需要那位律师了。”
其实说来,他们这也算是灰色地带,末法时代,可以使用的把式大都像个闹剧,指尖冒火也就是那种打火机水准,用鬼害人还不如直接拿棒槌砸头。
但是也不能不管,官方宣扬的是讲科学,这所谓的怪力乱神自然是不能直接说明,于是灵能协会一个半官方半民间的组织诞生,不过对外自然不会大肆宣传有官方插手的手笔,被国家收编的人大多是负责让这个行当别乱七八糟的或者顾头不顾腚的,王小花就是其中官方设定的善后组,外号叫做专业擦屁股。
此时厕纸,啊不是,王小花其实也不想开堂,主要他们这个组织都还是搭建中,更别说结合玄灵轶事来判罚,这属实没个标准。
开都麻烦,更别说到时候法官、陪审团等人又如何选择。
凌苍不清楚具体,不过也听过柏广义抱怨些,所以其实也无所谓王小花大事化小的态度。
“我……我们不是汉奸……”似乎被这个词刺激,那个看起来高中生的男孩总算软化了态度,脸色都苍白了一些。
“第五费,第五武,我已经把你们的报告递交给副会长与你们的家主,希望你们妥善处理。”王小花态度冷漠,转头对着凌苍的时候却是巧笑嫣然的。
那二人有些呆滞,倒是第五武那个年龄稍大的把人先拉了出来,郭金岱晃动自己水袋似的躯体似乎还打算追击却被王小花身边的人挡住。
“先生,我们去外面谈一谈吧,有关于结果。”看起来一米六的黄傅伸出手,明明看起来更加年轻,偏偏郭金岱大气不敢喘的跟着人走出去。
虽说是个大通铺的病房,但是房间里都是认识的人,刚刚吵吵嚷嚷的话都说不清。
王小花把手里的花还分散给了在场的人,提着俩大果篮也怼在了凌苍旁边,可惜没得地方放,最后被唐丕挡住,挑挑拣拣了一番,剩下丢给伤的最重的柏广义,把我为爱情可以插兄弟两刀的态度表现的十足。
“那天善后没出什么麻烦吧?”凌苍披着唐丕的风衣,穿着病服,小脸不笑的时候婴儿肥更突出一种年龄小的稚嫩可怜感。
“没有没有,还是大师会做事。”王小花乐死,虽然有些人遇到了鬼打墙,但是再凌苍宣扬的所谓流感以及狂犬病的说辞让这件事官方很容易掩盖过去。
唯一可能比较惹眼的就是柏广义口吐火球这么个东西,不过说是什么疯子表演吐火杂技也不是不行的。
凌苍左手把玩着手里的烟杆,“其实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笔仙还可能是妹子八卦网上误搜出来正确的玩法,恰巧招来了鬼。那……这水银扒皮的管狐炼制术,又是谁教的赵广坤?”
柏广义躺在床上,想吃个水果都没人给扒皮的,精血耗多了,他现在有点瘫痪的感觉。
因为大通铺,所以完全没有男女有别的说法,某种角度来说这校长也是够抠门的。
李碧林此时纱蒙住眼睛,用脑过度造成的暂时性失明,这几天暂时没法睁眼的。
他们这一众人之中也就季谢冲稍微好些,不过看他身上衣服时不时乱一下,加上东西偶尔被扫掉还有小孩子的哭笑声的灵异现象外,就还行。
王小花刚来,自然内幕知道不多,不过他这话问的也不算是王小花。
他到唐家那几日,可不觉得剩下几人什么都没做。
似乎也知道他暗示什么,李碧林撑起身体开口:“你和唐兄有事情暂离的时候,我和季谢冲也查出来他有虐杀动物的习惯,虽然动物智力不高,残酷自然让它们本能对于被残杀这种事情其实不是太容易生出怨气,但是积少成多导致东窗事发也不是没可能。”
“我试图招来魂灵问问有没有要求如何,却召不来,最后还是季谢冲提出为它们立像,每日虔诚供奉,多年后就散了怨气,甚至可能保佑家里。”
“我觉得此事可以,而当时第五家那两人似乎又说了什么,那家人就特别迟疑,虽然按照季谢冲的立了像,但是有没有每日虔诚供奉就很难说了。”李碧林叹口气,她也知道现代人忙忙碌碌的,这种比按时起床还麻烦的事情自然有人厌恶。
人人都想走捷径,但是哪里有那么多捷径走呢。
“我的小鬼说,他们没有供奉,反倒是按照第五家的人用了改良的捕梦网。”季谢冲这话说得好像在现场似的。
唐丕似乎理解了凌苍的困惑,心电感应给他说,“天瞎之人一般养的小鬼不是寻常小鬼,通常他们会去找那发育未完全并非剖腹的有灵的死胎,其中灵魂因为意外夭折还懵懂不会生怨气,慢慢培养教导便成了耳报灵童,古早也有说让些幼年精怪当的,不过现在最好找的还是人胎。”
“耳报灵童当千里眼、顺风耳,天瞎之人拿来当眼。不过季谢冲身上这不是耳报灵童,只是养小鬼,那种招财小鬼。国外也有,比如说古曼童就是养小鬼的一种。”
“有什么区别?”他在心中回问,凌苍习惯已物补法阵,观风水为主的设局,而唐丕更习惯以人为本,御尸驾魂轻松拿捏。
“小鬼则要选越凶越好,难产死的胎儿,难产害死母亲的更好。早有甚是喜欢去捞别人家由亲人亲手溺死的女婴鬼来做小鬼。越凶越招财,但是供奉之法也是更难,被反噬的比比皆是。”唐丕缓缓科普。
“改良的捕梦网?”凌苍回了季谢冲,和唐丕对话不过数秒,稍微停顿也只是让人以为在思考。
季谢冲撇嘴似乎对此也有些不屑,如若以暴制暴就能解决,那这世间能全多少事情,可惜大都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如此,逼厉鬼和你鱼死网破,最倒霉的压根不可能是鬼。
“他们妄图布下天罗地网去抓,然后强行净魂送入地府。”季谢冲补了一句。
“痴心妄想啊。”即使是柏广义也感慨了一句,抓鬼他才是老本行,就算是他都不敢这么大言不惭的。
“呵呵。”季谢冲冷笑。
凌苍眨眨眼睛,也不知道如何评价。
“这学校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吗?”凌苍问道,但是房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