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大人,请赐教。”
演武场上,白发红眼的女子手持长剑,而对面的男人负手而立。
今天的演武场只有他们二人。
下一瞬,女子消失,冰冷的剑气如漫天流星般坠落。
“砰!”
果不其然,又是这样。
“剑首大人,还要继续吗?”
镜流被拳风打回地上,剑已经碎了,碎片分布在演武场的各个角落。
仅仅一拳就……
“不必了,镜流配不上剑首的名号……”镜流扔下剑柄“多谢宗师今日的指点。”
“剑首大人不必气馁,武道在意,您日后定会找准自己的道。”
“宗师大人,镜流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有人胜过您吗?哪怕只是一招……”
重岳的脑海里闪过那个身影
“有的”他回到“那是一名短生种,他苦练四十年,赢了我一拳,而我又练了多少个春秋,这场比试,输的是我。”
“短生种…四十年……”
镜流喃喃道。
“看来镜流要学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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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本想大宴宗师,却不想宗师只是去金人巷吃了一顿路边摊。
“说来惭愧,我的一个侄子也来到罗浮求学,若是剑首大人不嫌弃,也还请以后帮我看着些他。”
“您的侄子?莫非是夕先生的儿子?”
“没错,我那妹妹向来疼爱孩子,不过应星也非骄纵之辈,只是有时会忘记吃饭……”
“说来惭愧,镜流也想请宗师大人帮个小忙,我有一徒弟,今日生辰将近,我许诺他如果进了云骑军就帮他要到夕先生的签名,可惜夕先生宣称这几日闭门不出,镜流实在没法……”
重岳莞尔一笑“放心交给我吧,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夕妹和年妹可能已经在来罗浮的路上了。
三日后,应星领到了工造司的衣服后,打算上街置办一些常服,却正巧遇见了景元,不过他身边还跟着一位白发红眼的高挑女子。
“哈!应星!”景元冲到应星身边“你也来逛街?要不要一起?”
应星面露难色,他其实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流,要是那名女子闭口不谈,他简直做梦都会被尬醒……
“这好吗?我观你身边还有人……”
景元鎏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灰发的匠人,匠人今天没有拿簪子挽发,而是拿发扣低低扣住了头发,那发扣是青山模样,做的很精致,配应星的灰发十分的好看。
“不…不要紧,那是我师父,悄悄告诉你,她可是罗浮的剑首哦!”
“剑首大人?你是剑首大人的徒弟?”
“哼哼~厉害吧~”景元鼻子翘的老高,一脸得意样。
“景元,遇见朋友了吗?”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镜流已经走了过来。
“见过剑首大人,晚辈是工造司的应星。”
“应星?有趣,宗师前不久还叮嘱我看着你吃饭,我还正愁找不到你。”
“舅舅?”应星脸蛋一红舅舅哪里都好,就是太溺爱孩子了,自己都长这么大了还将自己看做孩子。
“我我我…我会自己吃饭的,不劳烦剑首大人了!!!”
应星从脸到脖子红成一片。
“好了,我们都是出来逛街的,叫我镜流便好,看你和景元熟识,我也就不打扰了。”
“那师父再见!”景元巴不得师傅赶紧走,就师父的威压,她在这儿谁也别想好好逛街,估计也就白珩姐能拉着她买这买那了。
镜流一走,应星身上就多出一只“大猫”挂件。
“真羡慕你!我的偶像和我师父的偶像全是你家里人唉!”景元勾住应星“你是不是得请我吃顿饭?看在上次那件事的份上,实在不行一杯仙人快乐茶也可以!”
“好好好,怎么和一个猫崽子一样?竟然爱喝这种东西……”应星笑着去给景元买了一杯仙人快乐茶。
路过茶舍的时候,应星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可一转头,只有一位说书人在说书。
“怎么了,在看什么?”景元凑过来。
“没什么,看错了,我人生地不熟,你再带我逛逛吧。”
什么啊,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有人生三大错觉了!景元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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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一名高大的白发男子搂住背头的说书人,这次夕捏的壳子比较年轻,倒是看的没什么违和感。
“应星好像要早恋……”
“……不可能吧,他从小是我们带大的,那人的脸得多牛逼才能让他看上?”
夕的脸更臭了。
“依我说,指不定是那人单恋……”
某种程度上,年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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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吃了三个貘貘卷了景元。”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应星你不尝一口吗?”
应星婉拒,自从刚来岁家大院儿被家里人疯狂喂甜食后,应星对这种甜品已经敬谢不敏了。
景元还在那里吭哧吭哧的吃,突然感到阴云笼罩,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应星艳丽的脸庞。
“你你你干啥……”
“吃到脸上了,小子。”
匠人带着茧子的手指刮过景元的脸,让他觉得那边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你还是小孩子啊…”说完应星又要笑,景元放下貘貘卷捂住应星的嘴巴。
“你别笑!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都十四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小孩子!”
“我在短生种里差一岁就要成年了,你在我眼里当然还是小孩子。”
景元有些悲伤,对面那个美好的人是个短生种,应星很快就会离开他。
“别难过,短生种也有短生种得好处,正是因为寿数不长,我们才会只争朝夕,尽快做好每一件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的是什么?”
景元问。
“我啊,我要当上百冶!然后造出能以一敌百的杀器大灭丰饶孽物!”
景元感觉,那一刻,他看到了比太阳还耀眼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应星还不知道岁家大院儿的秘密来着,只当他们是长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