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得更像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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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画家这么说。
记忆外的应星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记忆里的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到那时候,那些被他留下来的人又要怎么办呢?
“你哭了。”
年对夕说。
“你知道吗?算算日子,今天泰拉的双月会重合。算了…我问你干什么?你明明比我更在乎这些……”年闭上了双眼。
“你说我变了,你又何尝未变呢?”
夕看着这模拟出来的天空,黯然神伤。
“人就犹如天上双月,在不同的日子里交叠重合又分离,有时阴晴有时圆缺。这些我们是改变不了的。”空荡荡的大街上,金属的鞋跟发出铛铛的磕地声,和年的话语一唱一和,又有些悲情苍凉了起来。
“年,你不喜欢这里。”
“……”
“对。我想离开,可离开了又能去哪里呢?你还记得我们俩之前去的那颗还未开化的小星球吗?”
年问夕。
“记得。”
“我教会他们冶锻,他们却用那些造物厮杀……这有什么意思呢?夕?我想不明白。我好像有些累了。”
“………”
将军府的朱红色大门映入眼帘,年从夕怀里跳下来,把门推开。
怀炎一个人在石凳上喝闷酒。见他们回来了幽怨的说他都没时间去给爱徒过生日。
“怀炎,应星的宿舍在哪里?”
“在后面倒数第二间。”
夕把应星安放好,回到了大院的石桌处。
“在聊什么?”夕看着沉默的年和沉默的怀炎。
“在聊我老了,也许我也陪不了你们多久了。”
怀炎这么说。
“想什么呢!你可是长生种,保持心情舒畅魔阴身就不会发作啦!”年说。
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今天应星过生日,别讲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夕接过酒盏,呡了一口辛辣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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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种还是短生种又有什么区别呢?人的寿命总有一天会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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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罗浮?”
夕的手一顿,墨汁晕染开了一大片。
“夕先生!画!”
“笔锋散了,重新画便是了。”那画卷被画家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你要去罗浮。”
“……”
“嗯。”
应星端坐,回答她。
“为什么?朱明的工造技术是最高超的,更何况还有怀炎,炎庭君和年能够指导你。
为什么要去罗浮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应星总觉得夕先生的眼睛从温暖的琥珀色变成了红色。而且夕先生周围的气场也变的可怕了起来。
“……”
应星抓住了衣角。
“因为我是短生种吧,短生种想做的事太多了……夕先生…我是一定要去罗浮的。”
【这些我们是改变不了的。】
“那你以后还会画画吗?”
“大抵是……不会了吧,不过工图能算画画吗?”
“…………”
“你出去吧。”
夕说。
“我不拦你,你先出去吧。”
“……”
“您不想我去罗浮。”
“出去,应星。”
应星刚走出画室,门就砰的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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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年推开了画室的门。夕倒在一片废纸上,阿咬正在流着口水到处乱啃。
“怎么?我的好妹妹伤心了?”
“。”
“别不说话啊…他只不过是要走你就伤心成那样,那要是有一天他死了呢?要是有一天怀炎也魔阴发作被带走了呢?”
“好歹活了将近几万岁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哭………不是吧…真哭了?”
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身上喷出蒸汽,蒸汽散去,一只龙泡泡出现在地上。
龙泡泡欢快的摇着尾巴来拱夕的腿。
“我是年泡泡唉!夕快来抱我!”
年泡泡粉紫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老子真可爱,不抱我你吃大亏。夕把她捞过来,丢到了阿咬旁边。
阿咬:(?>?
年泡泡:你要是敢舔我你就死定了!
阿咬:∑( ̄□ ̄)
“老婆你说句话啊!我懂了!你又在想九色鹿!”
夕无语“这和九色鹿又有什么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
年泡泡问她。
“我……年…我有些累了。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对那孩子倾注太多的感情…不,我不该对人类倾注这么多的感情。”
“那我们一起离开仙舟吧,不是说眼不见为净吗?我们一起远离人类吧,找一个适合居住的星球,我们俩好好睡一觉。”年泡泡这样说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