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岁台内漆黑一片,身着黑袍的男子正和元帅对弈。
她带着上位者的淡然,审视着面前的“祂”
啪嗒,一颗棋子入局。
“我如今该唤您宗师,还是朔?”
那放在棋桌边的火烛燃烧在元帅的瞳孔中。
“照旧便好。”
重岳落棋。
“宗师,您那口含天宪的妹妹,也会参与暗杀龙师的行动……倒真是让我意外。”
重岳抬头,元帅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淡然却和她有些不一样。
“如今仙舟众口纷纭,七艘仙舟龙师尽数蜕生……宗师,你们可知罪?”
元帅捻着那颗棋子,迟迟不肯动手。
“若无元帅默许,我们又怎敢越俎代庖?”
女子默然不语。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司岁台内的灯在元帅放下棋子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其一是不能见了苦难仍无动于衷。”
“那么宗师,其二是什么。”
“…………”
“…………”
“是私心吧。”重岳沉吟了片刻。
元帅突然意识到为何那双眼睛与自己不一样了?是因为她身居高位,太久没回到这人间了。
“这里有我们的家,有我们一同扶养的孩子,这让我们怎么对战争无动于衷呢?”
…………
“宗师,他犯了大罪。”
“重岳如今,只是作为重岳坐在这里。”
元帅了然,宗师要保下那百冶。
而她,也要保下这十二人,这是作为他们助仙舟渡过大难的酬谢。
“行刑结束后,就带他走吧,不要让他再回来了。”
元帅起身,离开了空荡荡的司岁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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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不知道自己在这幽囚狱内待了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该等待,等那个人不死心继续回来。
他来了,带着即将溃烂的腐臭味,还带着一股药味儿。
“我是来给你医治的医士。”
腐臭的,又迅速新生的味道让应星几近呕吐。
忍住,他告诉自己。
也许景元会发现异常,也许是别人。他跑不掉的。
应星告诉自己。
“嗨,堂堂的百冶,怎会想不开去参与这种祸事?”
那医士喃喃自语。
“听说你是被那十二个人养大的?”
应星忍着恶心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知道吧,那些人在司岁台被处刑的事?”
忍住!应星!
他的心脏很痛苦,眼眶里流出血泪。
那医士的声音变了调。
“你还在挣扎什么呢?应星,只要告诉我宗师尸身的位置,我会帮你复活他…不!我会帮你复活他们!”
倏忽的□□突然间变来变去,又变成了龙师的样子,不过应星看不见,他只能听到血肉重组的声音。
“这几副身躯都不合我意,也许只有巨兽的残躯才能容下这无穷的生命力!应星!我会把他们都还给你,告诉我重岳的尸身在何处!”
应星微张着嘴,流露出来一丝动容。
他的声带振动,倏忽凑近了细听才听到他说
“做梦吧倏忽。”
倏忽恼羞成怒,手插进了应星的内脏深处搅啊搅,应星却笑了出声。
高傲的匠人说“我还怕你不动我呢。”
应星引爆了体内的小型炸弹,引爆后可以有岁相核心二分之一的力量。
倏忽在爆炸中钻入了应星已经开裂的身体,倏忽的恩赐在他的体内肆意妄为的散播着。
“应星!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好歹的短生种!”
倏忽在他体内恨恨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