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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野望之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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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安吉猛地睁开眼。

他看不见。

他的左眼眶里空荡荡的,右眼眶里也只剩下撕裂状的一小块,是被鲜血浸染着的眼白夹瞳仁。

入目皆是血色。

“哇——嗝”

安吉撑着身子站起来。

他听不见。

鼓膜早已经被溶解,听觉神经也早已被腐蚀成了一滩烂泥,但婴儿虚弱的啼哭还是在脑海里响起。

清晰到令人发狂。

“哇啊啊啊哇啊——”

安吉确定了威胁。

他叫不出。

声带也已经被溶解,只够奋力发出疼痛与愤怒的嘶吼。

却依旧无法得到反馈。

但祂在那里。

祂始终都在那里。

安吉偏过头,王的位置在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指引着他一步一步的去往王的身边,然后静静的静静的坐下来。

“哇啊啊啊哇啊——”

“啊啊啊啊啊啊——”

祂哭得那么响,他的神色却愈发温柔,以至于最后弯下腰,将声源拥进怀里,一面轻拍,一面发出断续的气音。

然后整个世界就变得安静下来。

——

“那个同调,消失了吗?”

麦序缩着身子,反复向在场的其他人确认,但这时候却没人搭理她,小小一只在几只大长腿边绊来绊去的,看着有些可怜。

“看样子不是Bersaker啊。”基米拉叹息,“这次的同调只达到了35%。”

“那也没办法啊,”市丸银笑嘻嘻的,“又不是什么正规职介。”

“银!”

不去看一点就燃,甚至直呼自己真名的基米拉,市丸银只是微笑,他的水镜上再一次出现了异常的画面。

是——

“‘静司’?”×2

——

“的场君,我有件事想要祈求您。”

“请说。”

“在仪式之后,能不能麻烦你,站到那个台子上去呢?”

“就是最低矮的那个圆盘前的方台,对,站到那里,”

“有一根红色的御神带——”

的场静司抬眼,顺着御神带向上望去,弓符咒攥在手心里蓄势待发。

“如果有办法的话,请毁了它吧。”

——

“轰隆隆隆隆——”

雷声响起。

不一时,又划过一道闪电。

的场静司无措的张望四周,却只望见一片枯槁的林木。

无论是树篱还是相拥着的安吉和幸,又或者是山路边的石灯笼和樱花木,现下都已经全部消失了。

的场静司循着原路下山来,一路上的风景陌生而又熟悉。

是结界吗?

还是只是幻境之类的东西呢?

总之他是一路折返回家里去了。

“‘消失’了啊,”的场当家重复了一遍,“那就应该是执念满足了,过段时间我上山去一趟,”

“静司,赶快趁这个时间把婚约解除掉吧。”

父亲在看着他。

“那幸……”的场静司当场改口,“我的眼睛怎么办呢?”

“那种术法没多大用处的,还不如用……”的场当家蹙眉,“……不会死。”

他顿了顿:“……庆生宴前不会死。”

“那庆生宴之后呢?”

空气静了一瞬。

“我知道了。”的场静司轻声回应,“我是不会解除婚约的,”

“除非幸君不再需要我。”

的场当家叹了口气:“你决定好了吗?”

“是。”

的场当家跽坐起身,摸了摸他的头:“长大了。”

但那也不过是推迟了那个时间点而已。

望月幸总会死去,只不过是不在此刻罢了。

但有担当总归是好事。

——

“嘁。麻烦。”

基米拉抱胸,抑制住自己想要抬手砸向水镜的冲动。

“那也没办法啊,”

于是基米拉一拳砸向了市丸银。

市丸银水中影一般漾起波澜,重新出现在基米拉的另一侧。

他笑得讳莫如深:“谁让‘的场’才是‘本地人’呢?”

有选择权的毕竟只是的场,而不是他们呐。

“不过有个锚点总归不是坏事,呐?”麦序可怜巴巴的望着基米拉。

基米拉收拳,怕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啊”。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坏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天大的好事。

能够借助的场得到世界意识承认的话,王就能够在此世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他可以自由的在人世间行走,甚至是渡过属于他的漫长或短暂的一生,只因为他在此世的恒流中有了属于他的记录。

只是,那又如何?

他到底是在他们描绘王君样貌的过程中涂上了一点不属于他们的污渍。

仅只是这一点就足以教人愤怒了。

“王召唤我了。”

渡鸦的语调依旧毫无波折,但此时连市丸银都忍不住对他侧目而视了。

——

本丸,灵力源。

原本清澈的灵气被怨力所覆盖,层出不穷的黑色布影张着羽翼向外飞去,却在触及四面墙壁上的结界时激起一阵又一阵的火花。

身为Assassin的渡鸦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临的。

他收起翅翼赤脚踩在地毯上,衣袍的下摆长长的落在地上,权杖顺势插入地板。

他望向房间里的阴暗处,眼前的存在已经堕落成鬼,胡乱生长的身体成为负累,在地上瘫软成泥。

但这依旧不能被称之为妖物。

它只不过是聚合物,已经死去却还未曾泯灭的意识的聚合体。

但渡鸦还是对它予以跪拜之礼。

“渡鸦,应召而来。”

然而他随即起身,锋锐的权杖尖端指向他刚刚才跪拜过的存在,随后向右浅浅一划。

一道白光在密匝的黑色布影中骤然亮起,然后一寸寸黯淡下来。

“幸不辱命。”

但他转身离去时,却有人拉住了他的长袍一角。

“嘶拉嘶嘶嘶拉……带我……带我走。”

那人趴在地上,身体各段呈现不同程度的弯折,但他努力仰着头,眉眼处血肉模糊。

亮如白昼的光刃在那人眼底亮起,他激动得浑身颤栗,惊喜却立刻转变成疯狂。

Assassin不过是划开了自己的衣袍。

那人只得颓唐的砸下头,在地毯上敲出闷响,而后整个身躯都抽搐着,共同发出悲泣的音色。

“嘶拉”

将身后的一切都关在门后,渡鸦顺着门前过道向前走去,上杉安吉正抱着婴儿站在拐角处。

渡鸦接过包被,一路向前。

上杉安吉低眉顺了顺衣摆,尾随其后。

他们穿过一条绘满花鸟虫鱼的游廊,来到一处广间。

渡鸦抱着婴儿在主座上坐下来,上杉安吉静立其后,紧接着一只又一只式神便又被重新召唤出来了。

“去做事。”

渡鸦的声色冰凌一般冷硬,群聚的式神在命令下散开,洒扫和食当番的人选一应俱全。

而后渡鸦便又将婴儿交还给小小的上杉安吉:“有事,叫人。”

冰蓝色的眸子冷冷的看过来,身高差异带来的压迫感让上杉安吉颤了下腿,却咬着牙勉力抵制住了。

“我知道的。”

失去御主的渡鸦又盯着他看了两眼,解除了召唤。

满腔的气力一松,上杉安吉便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他愣怔半晌,动作慢慢而又坚定的拥紧了包被。

“……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绝对。”

——

“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呀。”

的场当家完成了当日的除秽工作,但山林里一丝“妖怪”或者“望月”的痕迹都没有剩下,于是这份工作也只能说是以慰心安,聊胜于无罢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失望。”

“嘛,反正也不过是小孩子奇怪的责任心罢了。”

但说是这样说,的场当家还是忍不住将周边都仔细扫荡了一遍,属于异常的妖怪的反应确实是已经完全消失掉了。

“看来不是躲起来了啊,”

“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吧?大概……”

的场当家嘟囔着,最后还是一步步的下山去了。

山野里又重新恢复寂静,但虫鸣声也没有,鸟雀也不曾在这里叫唤,总感觉,像是处莫名的死地呢。

“所以果然还是有什么东西在的,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的场当家回头看了一眼,笑了:“小孩子的事还是交给小孩子自己来吧。”

——

走了。

上杉安吉松了口气,缓缓的蹲下来。

他就站在门的交界处,最近的时候距离那人不过咫尺之遥。

那人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的可怕,上杉安吉哪怕凝神屏息也忍不住要畏惧,只是,望月谷涑留下来的本丸,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可靠得多。

然而这种无用的忧虑不可避免,毕竟安吉本身小弱,面对外界威胁实在无法彻底心安。

换成那个冷冰冰的……嘶,

总之,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够一点都不担心的吧。

而他,就只是个胆小鬼。

“咔哒。”

树叶不堪重负发出破裂的声响,上杉安吉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眸光直指来人。

是——之前出现过的敌人!

他竖起了浑身的刺,警惕而且戒备。

的场静司退后一步表示自己的无害,一面从身后取出一个瓶子远远的晃了一晃。

“总——之——”的场静司扬声,“你——需——要——这——个——吧?”

他还记得幸君的年纪尚不足以断奶,而上杉安吉本身还是个幼儿。

上杉安吉只是盯着他。

直到的场静司举得手臂都开始酸疼,上杉安吉才有了别的动作:他站了起来。

的场静司慢慢走上前去,在三尺外又被呵止住——虽然说这么小心完全没有必要,但他多少也能体谅上杉安吉的害怕。

“扔过来。”

上杉安吉盯着他,语气堪称严厉。

的场静司很配合的将奶瓶抛向他,忍不住扬了下唇角,又很快拉平。

这种时候再去求见自然就会被拒绝掉,但的场静司心里却要安稳许多了。

哪怕望月宅里只剩下上杉安吉一个活人,幸君也不会没有人看顾。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样的结果望月谷涑一定是心中有数的吧。

幸君是能够好好活下去的。

他是这样坚信着的,并且也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坚信着了。

——人类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却总是会忘记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夏目友人帐》名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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