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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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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原位于霓虹的九州岛,与熊本县毗邻,和东京相比的话,它完全可以被称为偏僻的乡下地方。

五条悟一来就见识到了八原的特产——妖怪。

妖怪不是咒灵,虽然长相奇形怪状,但并非全无理智的怪物。绝大多数妖怪都远离人群,躲在僻静的森林里,过着属于它们自己的生活。

五条悟来找毛利兰口中提到的那个少年,但是在八原的所有住户中,都没有一个姓夏目的人家。

他干脆越过鸟居,往深林中走去。

一手揪住一只小妖怪,五条悟拿它们像皮球一样丢着玩,小妖怪毫无反抗之力,每次被抛上半空时都会发出叽哩哇啦的怪声。

森林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低级小妖怪,中级妖怪脑袋聪明一些,就知道要绕着五条悟跑了。

“夏目大人!夏目大人!救命啊!”

它们再次跑到藤原家求救。

夏目贵志昨天半夜刚还了一个名字,现在天都没亮,困得要命,眼睛下方攒了一片黑眼圈,但他还是爬起来回应它们的呼唤。

“又发生什么了?”

“诅咒师!森林里来了一个超级可怕的诅咒师!”

诅咒师,不是除妖师。

如果是除妖师过来,夏目还要担心一下小妖怪们的生命安全,但是诅咒师的话……应该没必要对妖怪们出手吧?夏目认真回想,以前确实没有发生过诅咒师跑过来多管闲事捉妖的情况。

于是夏目倒头继续睡了。

直到早晨起床,吃早饭,上学。夏目一打开门,就对上中级妖怪两张泪汪汪的脸。

“不好啦!诅咒师和丙大人打起来啦!”

丙,是森林里实力强大的高级妖怪之一。非常喜欢玲子外婆。之前夏目被邪恶的妖怪下了诅咒,是丙帮助了他。

大概是打架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不时有惊鸟自林梢飞上半空,连塔子阿姨都忧心忡忡地望向山林。

只能向学校请假了,夏目贵志想道。

虽然五条悟生了一副好像无论走到哪都要和人打架的恶劣性格,但这次可不是他先挑起来的。他只是在耍着低级的小妖怪玩而已,结果不小心踏入了丙的领地。

丙讨厌人类男性,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所以即使有三蓧在旁边,也没能拦住她。

夏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三蓧,就明白事情或许没有他想象地那么严重。

“三蓧,这是怎么回事?”

“夏目大人,那个诅咒师……”

战斗中的五条悟破口大骂:“都说了老子是咒术师!不要把老子跟恶心的诅咒师混为一谈啊!”

“可是,你所使用的力量明明就是诅咒。”

五条悟无言以对。

他仔细观察了在场几只妖怪的力量,确实和咒力不同,而唯一的那个人类少年,他体内庞大又精纯的灵力是和咒力有些相似又完全相反的东西。

他们的力量都是天生拥有、而非后天修炼所得。用数学中的象限来表示,夏目的灵力位于完全正向的第一象限,五条悟的咒力则位于完全负向的第三象限。硝子的反转术式倒是和夏目更类似一些。

五条悟稍微有些走神。

他找硝子问过反转术式的事情,但是那家伙的形容完全不在人类能够理解的范围内。现在看到夏目,他竟然有点明白了:反转术式不是单纯的将咒力反向流动,而是负负得正吗?

还有之前碰到的那位赤之王周防尊,他的力量更像是位于第二象限,y轴的正向增长越强,x轴的负向增长也越强,因此才会在使用力量的同时给自身造成负累。

五条悟跃跃欲试,因为正巧有个强大的对手,他干脆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咒力,尝试使用五条家祖传的“无下限”反转术式“赫”,甚至也说不定能够创造出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新的东西,比如将咒力逆转到第二象限、甚至是第四象限,又会发生什么呢?

肆无忌惮的结果就是,五条悟的咒力实验没能一次成功,然后被丙一脚踹了出去。

“我们冷静下来谈一谈吧,诅咒师先生。”

夏目贵志及时插入战局,制止了丙下一步的行动。

“是咒术师!”五条悟抓狂。

他没有站起来,而是就地盘腿坐好,一手指着夏目说道:“我跟那个野蛮女才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要找的是你!对,就是你!”

夏目贵志歪了歪脑袋,把怀里那只球形身材的三花猫举起来。

“老师,是你惹来的哦~”

“什么!我可不认识什么诅咒师啊喵!”

五条悟拿出手机啪啦啪啦一通按,把一张照片显示出来。

“老子不是诅咒师啊臭猫!就是这个女人,以前在七辻屋工作过!我得到的情报是,有一只特别胖而且聪明的肥猫经常去找她卖萌要甜馒头吃!”

“确实有些眼熟呐喵~”

“呵呵,肥猫还真是丢脸呢。”丙不客气地讽刺道。

“喵喵喵喵喵——”

“老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又去偷吃馒头了吗!怪不得有段时间突然重了很多!既然如此,这个月的点心取消!”

“什么喵!夏目你这个可恶的小鬼!斑大人现在立刻就要吃掉你喵!”

三花猫沉浸于和夏目斗嘴,没注意五条悟走过来,一把拎住它的后颈皮,把它的猫脸怼在手机上。

“喂!肥猫,快说点有用信息啦!老子可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对不起,我可以请问一下,照片上的女士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夏目问道。

五条悟俯视着他,冰冷颜色的瞳孔闪着光,言简意赅地回答:“死了。”

“这样……”夏目露出悲伤的神色,“您一定是来调查的吧。老师,拜托你别闹了,先好好回想一下吧。”

“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啦喵!诅咒师小鬼放我下来!”

“要老子说几遍不是诅咒师啊!你这只臭猫!”

五条悟扬手一甩,把挣扎中的猫咪丢回夏目怀里。

“田中小姐是很温柔的人喵~才不像夏目一样管这管那!她是接到了一个人的邀请才会离开七辻屋,反正本来也没有亲人,留在这里和去大城市生活也没什么两样啦喵!只是蛮可惜,她做的馒头非常让猫怀念呐!”

“是什么人的邀请?”五条悟追问。

猫咪眨着狡猾的三角眼看着他,然后扭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五条悟。

五条悟还没发火,倒是最了解它傲娇性格的夏目贵志先给了它一击重拳:“老师,这种时候就不要耍小脾气了!请为了离世的小姐尽一份责任吧!”

“好痛啊喵!”

“真是的夏目!今天晚上给我睁着眼睛睡觉啊!”

“邀请她离开的是个男人,我一直以为她是去结婚啦喵!”

猫咪说到这,又看了一眼五条悟手机上的照片:“但是她离开的时候,额头上可没有这种丑陋的缝合线,看来那个男人没有好好对待她喵。”

“说起缝合线的话,我似乎有些印象呢~在遇见玲子之前。”丙说道。

三蓧跟着附和:“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有一点模糊的记忆。”

“是诅咒师吧?”

“对,是诅咒师呢。”

五条悟对这种似是而非的记忆非常敏感,因为在世界融合之后,为了不引发混乱,所有人的认知里都被塞进了这样“应该知道”的记忆。

一个应该被寿命悠长的妖怪们知道的、标志为额头缝合线的诅咒师。

没办法从妖怪们那里得到更加细致准确的情报,五条悟决定回五条家,去查一查前代的家主手册。

五条悟挥一挥衣袖离开了,夏目耽误了一早晨的课程,必须要回学校上课。

猫咪独自走回藤原家,但是半路又偷偷拐去七辻屋,“喵喵喵”地向新来的店员小姐要馒头吃。却见店员小姐摊了摊双手,无奈回答它:

“对不起啊,藤原家的小猫,刚刚有个很高的白头发男人过来,一口气把店里现有的点心全部买走了!”

猫咪在一瞬间震惊成空白。

“喵喵喵!那个诅咒师小鬼!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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