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玲玲玲,叮玲玲玲,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颜雉闭着眼,一只手从被窝里探出,摸索着爬向床头柜,碰到手机后一把掐灭了电话。
今天周末,又难得云鸠放假在家,现在还躺在他身边,颜雉不想扰了难得的清闲,只希望这个大清早给人打电话的人能够懂点事,别再来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不过瞬息铃声又响起了。
“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颜雉大概猜到是谁了,意识到如果不接的话恐怕整个早上都不得安宁,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不其然就是如假包换的付大小姐。
颜雉偏头瞥了一眼身旁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云鸠,估计是太累了的缘故,竟然还没被洗脑的电话铃吵醒。不做多想,颜雉起身打算去外边接电话。
“是谁?”颜雉的脚步被云鸠的一声问讯打断。
“啊,你醒啦,不好意思,果果的电话吵到你了,她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急着跟我说才会连着打的。”颜雉解释了一大通,因为他自己就有起床气,要是本来睡得好好的被吵醒,一定会忍不住骂人,推己及人他理解云鸠会有这样的心情。
但颜雉不会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生付果的气,所以他也不希望云鸠怪罪他最好朋友,虽然这样想有些自私,对云鸠也不公平。
云鸠反而没想那么多,毫不在意地说:“我已经醒了,你不用担心过吵醒我了,就在这儿打吧。”
其实原本云鸠可以不出声打断颜雉,但之前两人承诺过彼此要更加坦诚,他的确十分好奇是何方神圣大早上打电话还不惹毛颜雉的,故而就开口了。
颜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漫不经心地抓了抓一头乱毛,大大方方地躺回床上,按下了通话键,顺便开了免提。
“只只你怎么才接我电话!”
付果一开口,颜雉就后悔了,跟
她说过好几次不要叫自己小名,可大小姐依然我行我素、屡教不改。
颜雉尴尬地撇了一眼云鸠,希望他耳朵不要太尖,毕竟这个称呼太幼稚了,每次被这么叫他都很不好意思。
颜雉不希望这世上再多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显然他还不清楚,自己亲爱的父亲早就把这个老底炫耀似的透露给云鸠了。
“大小姐我刚起床,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颜雉无奈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啦,今天我要带着哥哥去你家找你和你的云小鸟玩!”
欢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付果被电子设备微微扭曲过的声音更像一个小孩子了。
如果说刚刚的颜雉仅仅是后悔,那么现在的颜雉简直想抽死开了免提的自己。
他怀着满眼歉意,注视着云鸠,心中发出一声喑哑的悲鸣,希望付果之后的表现能给云鸠留下一个好印象。
虽然可能对付果或事对云鸠都不重要,但颜雉还是希望对他重要的人都能相处的不说和和美美,起码和和睦睦。
于是,颜雉委婉地对付果提醒道:“那个……云鸠就在我旁边,我开了免提,你可不……”可以收敛一点,不要随便叫人小名和外号。
可惜颜雉的忠告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fg的欢呼打断,她似乎不仅没被劝阻,反而更兴奋了起来。
“好耶!小鸟就在旁边呀,那我就直接跟他说喽,我们中午要来看只只,顺道考验一下你的厨艺。只只老在我们面前夸赞你做的饭有多好吃,我才不信嘞,除非你让我亲口尝到。”
“好,”云鸠被叫小鸟竟也不生气,反而对这种小孩子一般的行为生出些好感和耐性,用温润柔和地嗓音问道,“想吃什么?只只和我说你喜欢轻食。”
颜雉彻底疯狂,他是在没想到云鸠竟然一听就猜出了自己的小名,还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他,学着付果叫了起来。
颜雉没有心力再注意随便打断别人交谈是否礼貌,急切又好声好气地商量道:“今天云鸠难得休息一天,付大小姐你就大发慈悲一次,别再剥削劳力了,至于饭嘛……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付果才不吃这一套,把颜雉递来的高帽一把撕掉,按他的话茬反驳道:“你都叫我大小姐了,难道还不知道本小姐向来说一不二,说要今天来就非今天来不可。”
“我可不是征询你的意见,我只是通知你。本小姐好心来跟你们聊聊天,让你们放松放松,平常有多少人想约我我还懒得给脸呢!”
颜雉知道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敷衍地笑笑,也不管对面看不看得见:“行行行,那你来吧,我继续睡去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你对我越来越没耐性了,讨厌你!”付果敏感地察觉到颜雉的些微的不耐与真实的困意,“ 你这么困,不会昨晚做坏事了吧?”
“我就奇了怪了,你身边那alpha是有多好看呀,让你金屋藏娇见不得人,我今天非得亲眼瞧瞧不可!而且人家小鸟都没介意,你皇帝不急,太监急!”
付果不带大喘气地一通输出,像个小炮仗,颜雉虽是omega,但被这样莫名其妙地生理攻击一下,也是真的如她所愿地急了。
“付果果你说话注意措辞,这么没礼貌,你哥都不管吗?对了,付因,付因,你是不是也在听着,好好管管你妹!”
眼见战火升级,似乎要波及周围,云鸠看着难得气急败坏的颜雉,虽然觉得很新奇,但还是拍拍他的背顺气,温声宽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况且做饭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休息,我很乐意为你、为你的朋友效劳。”
“她就是这样被惯坏的,虽然总说要包容女性、包容omega,但对这样欠收拾的女性omega,不打她一顿,才是一种残忍的不尊重。”颜雉其实心里从未对付果有任何不满,相反只有面对她时,他才会肆无忌惮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颜雉难得在刻薄人上口齿伶俐,看来付果确实掌握着他身上某种开关。
一个更有生气、更鲜活、更可爱的颜雉展现在了他面前,云鸠想,自己可能已经不可自拔无可救药了。
对面隐隐约约有一个男声说了什么,明明听不清晰,却莫名有一种清凉感。
半晌付果主动软了态度道:“你真生气啦,哎呀,对不起嘛,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你错哪了?”颜雉问。
“不知道呀!”付果答。
“……”颜雉这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把将手机丢给云鸠,意思是让他来继续接。
云鸠清了清嗓子,打趣道:“只只到一旁生气去了,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您和付先生想吃些什么?”
颜雉瞪大眼睛看向云鸠,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闷骚。
那边付果的声音又响起:“声音尚可,脾气还不错嘛,至于吃什么,只只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我们的喜好了吧,照着做就行。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拜拜,等会见。”
不等云鸠回答,付大小姐就挂断了电话,可谓是风风火火地来,戛然而止地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只是你的小名?” “你怎么也叫起只只了?”
两人同时出声问道,一个是故做不知,一个是真的好奇。
随后云鸠先开口,语气黯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名字不能随便叫,是我僭越,以后不会了。”
“不是,不是,”颜雉这下慌了,云鸠好不容易才对自己放开一点,怎么能容许他再缩回去,“你当然可以,不就一个称呼嘛,虚名而已,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所以只只真的是你的小名?很可爱,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好吗?”云鸠虽然知道原由,但仍想听颜雉亲口承认,“是因为你刚出生就小小的,像一只雏鸡,才叫只只的吗?”
颜雉满脸通红,重重点了三下头,算回答了云鸠的三个问题,只是头越点越低,不像只小鸡,倒像只鸵鸟。
“我要再补会儿觉。”颜雉一蒙头,重新钻回被窝里。
云鸠饶有趣味地在一旁欣赏着,甚至恶趣味的还想看颜雉更多害羞到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样子,而后凑到他耳边,低低开口道:“只、只,我去给你做早餐。”
随后隔着被子温柔地摸了摸颜雉的头,转身出了卧室。
待云鸠走后,颜雉探出蒙着的头,轻轻呼出口气,继续闭目养神。
颜雉心想,他和云鸠还真的很久没做坏事了,满打满算也就两次,每次都还不是全套,只能算一半,四舍五入一下……也就是可怜巴巴的一次。
他和云鸠躺在床上,做得最多的就是夜间谈心……不过成效倒也令人满意。
思绪飘忽,颜雉想入非非,马上又要到一月一次的发情期了啊……到时候,会怎样呢?还是云鸠帮了他后,再自己用抑制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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