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风在接任议政院议院长后极少失态,极少数情绪失控的时候——仔细追究起来,好像背后都有个,叫做顾茗因的身影。
“你说的话倒是够绝情的。”聂平风看了看他新任的小弟子,怒极反笑,“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
谢江月办公室的背景布置完全和议政院议政院的办公室布置,一模一样。
聂平风轻而易举地拦住谢江月的阻拦——从很久以前,聂平风就能做到。
将录制好的影像插进放映机里。
“顾茗因,你到底有没有心?”
聂平风完全掌握住谢江月的后颈,无论什么样的动作,都被他牢牢地制住在手心里。
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大科学家在看到影像的一瞬,原本残余的情感完全涌了上来,不自觉地被拉进曾经的情感漩涡里。
撑着胳膊,停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他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画面中的男人走过来,低头看了看顾茗因的研究成果,语气含笑:“议政院上下可都指望着你出成绩,打长老会那群人的脸。”
谢江月摊手:“好难啊——聂哥,你就催催平风哥多加把力呗。”
另一旁安安静静正在完成作业的聂平风放下平板:“……加把力什么?”
谢江月摇摇手指,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争取平风哥来我的实验室当我的助理——哎哎哎,别捏脸,别捏脸!”
捏够了脸,聂平风干脆把谢江月手指夹起来,眯起眼睛看努力挣扎的青年:“你叫我爸哥倒是叫得快,怎么不直接叫我小老弟了?”
谢江月贼心不死:“我也想喊——这不是被你武装压迫了吗!”
“很坏,非常坏。”谢江月鼓起脸颊,根本看不出外人眼里那个出名的大科学家的模样,“我要向聂哥控诉你的罪行!”
聂定文看着两人打闹,笑着后退一步:“合理诉求,原告方可以提交证据了。”
视频从这里,被人突兀地中断,影像只停留在了前半段男人含笑说话的时候。
画面中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包容的儒雅之意,但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儒雅而忽视本身强大的力量。
楚昭辞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那是……”
“前任议政院院长,我的父亲,聂定文。”
“够了!”谢江月在男人说到第二句话的时候就掐掉了播放源,“……别再说了。”
“楚昭辞,你回去,再去整理一遍明天实验里所有需要的文件。”
“聂平风,如果你再擅自闯入帝国机密场所……我会把证据……交给长老会。”
“原来,连父亲也不会让你再次动摇了。”
聂平风心底涌上来说不清楚的失望,失去了再次和谢江月谈话的欲望,锁着眉头,与他擦肩而过。
父亲死亡的过程,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今天除了来解决长老会遗留的议案以外,更重要的还是来亲自询问那一天事情的经过,为什么——为什么那天被人刻意取走了的监控影像里,会出现一个此前从未在记录里出现过的身影。
这个本不该存在于现场的人,很小心地避开了所有的镜头,可惟有角落里这一个镜头。
清晰地拍下了青年匆匆离开时,不小心撞到桌板后,掉下的那一枚勋章。
那一枚闪闪发光的勋章滚了几圈,掉在了地上积起来的水坑里。
尔后被一同倒地的男人的血液完全覆盖。
聂平风坐在车上,身侧的助理几人全都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聂平风略有些烦躁:“怕什么?我还会吃人不成?”
——确实有点像。
聂平风大概也知道一点助理们心底在想什么,啧了一声,静坐许久,掏出了藏在左胸口位置的黑丝绒绸质锦盒。
咔嗒一声,露出里面放着的东西来。
是一枚,掉了漆的定制勋章。
.
谢江月在实验室的角落里静坐了许久。
等到实验室外的模拟小型核聚变阳光升起来,植株上的晶莹水珠落到地上,发出极其细微的破碎声响。
非常小的声音,却让谢江月一瞬间惊醒。
旁观的系统犹豫:“谢江月,你要不要……去做一个情感淡化处理?”
谢江月深吸一口气:“不需要,这本来……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
起了床的楚昭辞,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老师,我们今天还按不按计划,开始实验?”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谢江月又强调了一遍。
“一切,我会把我所学的一切,都交给你。”
然后等你取代我,成为下一个合格称职的领导者。
在那之前。
就由我……来把所有的阻碍都铲除干净,哪怕成为深渊的一隅,哪怕就此——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赶,下章继续解释()
周三凌晨也算周二晚上对吧x
开了新的预收《御剑飞行,但是核弹》沙雕流,我终于认清自己的本质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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