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楚玹月身份特殊,身为本朝国师,成婚之日最终决定在皇宫举行,由众大臣一同参与,声势浩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楚玹月放下口脂,不紧不慢地起身,推门而出,微微勾唇看向张苏木。
张苏木身穿一袭红袍,头发用玉簪挽起,看上去精神奕奕,与往常的低沉大不相同,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娶自己不爱之人,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
楚玹月挑了挑眉梢,上下打量张苏木一番,开口夸赞道:“张侍卫,今日的你格外俊俏,这套衣袍与你很是相衬。”
张苏木眉眼挑了挑,他抿了抿唇,有些失落道:“玹月,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为何还是唤我张侍卫?我们不应如此疏远。”
“哦。”楚玹月微微勾唇笑了笑,她抬头与他对视,眼底皆是清冷,肆无忌惮道,“可是我喜欢。”
说完,她推开张苏木,一人走了出去,徒留张苏木楞在原地。
一时之间,张苏木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他在利用楚玹月,还是楚玹月另有所图。
他从未在楚玹月眼底看出爱意,也许正是因为楚玹月的冷淡,让他起了征服欲。
他是一个矛盾之人,一方面想要利用楚玹月,一方面又想要征服她。从而有两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觉得娶了不爱之人痛苦不堪,一方面又想挑战让她爱上自己。
不多时,到了楚玹月和张苏木拜堂之时,周围都是闹哄哄一片,而李云霆和张苏木则在主位上。
肖雨桐看着鱼塘的一条鱼彻底跑了,心里不爽极了,虽知张苏木是为了她才利用楚玹月,她还是觉得不爽。
肖雨桐咬了咬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她手扭动着手帕,将不满的情绪宣泄出来,却又不敢太过张扬。
这时,一批刺客混入人群,直接涌了进来。
他们训练有素,直接朝着李云霆而去,分为三支队伍,一队围攻大臣,一队厮杀护卫军,一队刺杀李云霆。
众人哗然,完全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还有人敢进行刺杀活动,他们乱作一团,纷纷有些害怕,胡乱逃跑,生怕危及自身。
张苏木见肖雨桐瑟瑟发抖,丢下身边的楚玹月,往肖雨桐的方向走过去,将她护在身后。
楚玹月面上一脸淡漠,也跟在张苏木身后,像是寻求他的保护。
张苏木默认她的行动,将她推到身后,不过更多是顾及肖雨桐,楚玹月好似顺带一般。
“护驾!”
侍卫纷纷挡在李云霆的跟前,将他团团围住,让刺客近不了他的身。
李云霆身手了得,也没有空闲,反而是拿起佩剑,与为首的刺客头目对打起来。
几番对决下来,刺客拿着匕首朝着李云霆的心脏处刺去,李云霆一巴掌拍在刺客肩膀上,同时挑开他的手筋,刺客痛得松了手。
“啊!”
张苏木一剑刺穿杀手心脏处,一刀毙命,血溅了出来。
肖雨桐瞪大眼睛,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忍不住尖叫起来,双腿发软。
李云霆听到肖雨桐的尖叫,眼底满是心疼,频频回头看过去,同时快速跑到她的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这时,刺客自知打不过李云霆,转即将矛头对准肖雨桐,打算用她威胁李云霆,再不济便是杀了他心头所爱,也算是大快人心。
这时,原身所经历的一幕又再次重现,所有人都围在肖雨桐身旁保护她,而楚玹月在角落。
刺客找准时机,突破重重障碍,直直地朝着肖雨桐刺过去。
李云霆迅速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伸手推出楚玹月替肖雨桐挡刀。
楚玹月微微侧身,躲开他的手,同时装作瑟瑟发抖地后退,“无意间”将张苏木推了出去。
张苏木本在迎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楚玹月撞了出去,眼睁睁看着长剑刺进他的肩膀,闷哼一声。
楚玹月低下头微微勾唇,抬头换上害怕的模样,似在寻求庇护,又往李云霆身旁挪了挪,趁着人群慌乱之际,用了十成的力度,又推了李云霆一把。
李云霆直直地撞在刺客的匕首处,匕首有毒,他瞬间口吐鲜血,重伤昏迷。
护卫军吓了一大跳,脸色煞白,手止不住在颤抖,大喊:“传御医,快传御医!”
“死了好,死了好啊!”刺客被护卫军制服,见皇上昏迷,仰天长笑,随即咬舌自尽。
张苏木肩膀处受了重伤,手筋都被弄断了,他不能再用刀,他另一只手捂住肩膀,眼底尽是落寞。
肖雨桐脸色煞白,从未见过这种架势,她扑在李云霆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玹月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吩咐御医给李云霆治疗,不可耽误时机,听到李云霆暂无生命危险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肖雨桐蹲在角落里偷偷抹泪,楚玹月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凄惨笑道:“娘娘,您是为陛下重伤而哭,还是为张侍卫为救你而断手所哭?”
肖雨桐哭得泪眼婆娑,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愣了愣,她哪有想那么多,不过是害怕罢了。
不过看到楚玹月失魂落魄的模样,肖雨桐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她就说任何人都抵不过她爱的攻势。
哪怕你楚玹月即将与张苏木成婚又如何?他张苏木还不是撇下你转头救我!
楚玹月利索扯下头上的红盖,面无表情地扔在地上,朝着张苏木说道:“张苏木,你从未心悦于我,所谓的深情不过是假装。”
不管何时,众人吃瓜的心态从未停下,哪怕经过一场刺杀,也抵挡不住他们吃瓜的心。
楚玹月此时是被伤透了的神情,她轻嗤一声:“张苏木,方才涌入一批刺客,你的第一反应是去保护贵妃娘娘,当真是让我心寒。我是你的妻子,你不曾想保护我,反而是转头保护旁人,当真是可笑。”
这一番话是原身憋在心底从未说出来的,她如今替原身说出来。
张苏木怔怔地看着楚玹月,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涌现出过往的点滴。
他如今很想很想曾经的楚玹月,却再也见不到她,心底莫名抽痛。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原来张侍卫与肖贵妃有奸情,却怕陛下发现,拿楚玹月做挡箭牌,简直恶心又下作。
陛下是真的惨,重伤昏迷,头上一片青青草原。
***
三日后,李云霆总算是醒了过来,只不过身体虚弱,处理不了政务,都是楚玹月代劳。
肖雨桐不同往日的嚣张跋扈,如今是受不了旁人的闲话,也受不了流言蜚语,只想李云霆快点醒来替她做主。
楚玹月派人监视肖雨桐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受不了流言蜚语疯狂砸东西忍不住发笑,只不过是将原身曾经所受的罪原封不动还给她,这就受不了了。
原本李云霆只不过是想装病,如今却是真的病了。
他也知肖丞相和刘老将军定然会趁着此次机会造反,立刻秘密召集几名心腹开会商讨,并未喊楚玹月。
他也不完全信任楚玹月,与张苏木又因肖雨桐之事有隔阂,索性秘密召集心腹商讨情况,准备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云霆打算在楚玹月对付完谋反之徒后,再以谋害忠臣的罪名处死她。
只因楚玹月身份特殊有预测未来之能,是不确定的因素。
如今他已经将所有的信息套出,楚玹月已无利用价值,杀了便是。
另一边,肖丞相和刘老将军按捺不住,打算联手篡位夺权。
不过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而是来到肖雨桐的寝宫探听虚实,知李云霆确是重病后松了一口气。
肖丞相将一包慢性毒药放在桌面上,示意肖雨桐在汤药下毒。
肖雨桐心猛然一跳,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大胆,竟然有谋反之心,她有些局促不安:“爹,您……”
“老夫知你与刘子行等人之事。”肖丞相捋了捋胡子,眉眼里皆是算计,安抚肖雨桐道,“事成以后,你便是尊贵的四公主,老夫给你无上权力。到时,你想养多少面首都可以,如何?”
肖雨桐桃花眼满是惊讶,可以养无数的面首,不必迎合旁人,也可将楚玹月踩在脚下。转念有想到李云霆对她的疼爱,顷刻间犹豫不决。
“你慢慢考虑。”肖丞相目的达成,留下东西便离开。他知女儿的性格,相信她会做出让他满意的选择。
良久,肖雨桐苦苦挣扎,最终紧紧地拽住药粉,塞进袖子里。
翌日,肖雨桐如同往常一般喂李云霆喝药。
她把汤药放在唇边吹了吹,而后递到李云霆的跟前,示意他张口喝下去。
李云霆面色苍白,倚靠在床边,冷冷地扫了汤碗一眼,并未张口,反而是拽住肖雨桐的手,微微用力:“你可有什么要对朕说?”
肖雨桐神色一片慌张,而后镇定开来,勾唇扬起妩媚的笑容,撒娇道:“陛下,您快喝,凉了便不好了。臣妾还想您早日康复,替臣妾做主,好好教训教训楚玹月,她总是针对我。”
“肖雨桐,朕为救你险些丧命,你如今倒是想毒死我?”李云霆怒从心生,一手将药碗打洒,一手掐住肖雨桐的脖子。
“陛下……”肖雨桐喘不过气,不断捶打他的手,此时此刻后悔极了。
“噗……”
这时,李云霆只觉五脏六腑疼痛无比,猛然吐出一口血,浑身无力,堪堪放开肖雨桐。
肖雨桐大口地喘着气,不断退后,离李云霆远远的,眼底满是恐惧。
李云霆眼底满是怨恨,怨恨中又带着不甘:“毒妇,你对我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宝们,晚安好梦~